崔瑩看著眼前的少女,似乎多了份成熟感,站在太陽下的她,像極了當(dāng)初的年少時的沈夫人。
她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崔瑩看起來對自己并沒有什么惡意,只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很奇怪,好像是透過自己的眼睛,在看另一個人。
沈黎黎也不催促,既然她來了,就說明她會和自己坦白一切。
“小姐?!边^了許久,崔瑩才慢慢開口說話:“昨夜之事,怕是小姐心里有許多問題想問奴婢,奴婢也有諸多事情,想要告訴小姐。”
沈黎黎覺得自己快要知道一切了,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崔瑩低頭繼續(xù)說道:“奴婢所見之人,并不是什么危險的人物,我們對沈府并沒有惡意,同理,我們對夫人忠心耿耿,從未有過二心,一直都在為夫人效命。”
為夫人效命?
難道自己的母親早就知道這一切?
沈黎黎透露著難以置信的驚訝表情,這些殺人不眨眼的魔鬼,居然都是效命與自己那個溫柔賢惠的母親,這換做任何人,都難以接受,何況是經(jīng)歷過目睹全府遇難的沈黎黎。
如果自己的母親真的有那個本事,沈府也不會淪落到那個地步。
而且自己的父親和母親相濡以沫這么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夫人的真面目。
沈黎黎越想越不對勁,一定是崔瑩故意說來混亂自己意志的,正要反駁崔瑩,崔瑩卻像是看懂并提前預(yù)判沈黎黎接下來會做什么一樣。
“老爺對夫人的事,一直了如指掌。只是老爺和夫人覺得這事不宜對小姐提起?!?p> 沈黎黎冷笑道:“你覺得本小姐憑什么會相信你口中這些莫須有的事?說不定是你為了在沈府全身而退,故意編造的荒唐故事呢?”
“那么奴婢請問小姐,若是小姐真覺得奴婢方才所說是假話,您又如何解釋奴婢在這府中,到現(xiàn)在還過得安然無恙?”
“你都在沈府埋伏這么多年了,也是個訓(xùn)練有素的殺手,又怎會畏懼?”
崔瑩卻笑了,只不過笑的跟和藹可親,道:“不!是因為小姐早就知道,奴婢做的這一切,一定是夫人的意思?!?p> 崔瑩說這句話的時候,一直在盯著沈黎黎,很明顯她說對了,在她說的時候,沈黎黎很明顯眼神在閃躲,她在躲避,否認(rèn)這件事情。
崔瑩繼續(xù)說道:“小姐,夫人對老爺,對小姐從未有任何改變,只是夫人的身份有些特殊,奴婢只是一個下屬,不能直接告訴小姐所有的事情,小姐只需要知道,夫人老爺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沈府好?!?p> 說完,崔瑩便離開了,因為這個時候,她都會去廚房準(zhǔn)備母親愛吃的糕點。
沈黎黎也沒有阻攔,靜靜的站在原地,好像時間靜止了一般,她也想過會是這個結(jié)局,但是她實在是想不通自己的母親,為什么會有這些人認(rèn)識。
一開始以為自己的母親是為這些人給脅迫了,才會做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
可是剛才看崔瑩的表情以及他所說的話,都是真實的事情,并沒有任何的隱瞞。
沈黎黎這才發(fā)現(xiàn)即便自己重活一次,先不說自己能不能改變命運,可是現(xiàn)在出現(xiàn)的事是從來沒有發(fā)生過的事情,現(xiàn)在卻接二連三的涌出水面,沈黎黎一時間感到迷茫,不知道如何去改變這一切。
她突然又感到自己是這么的不中用,來自己母親的身份她都無從得知,母親不愿意和自己提起的事情,即便現(xiàn)在自己跑去她的房間去問她,也不會得到她想要的答案,甚至很有可能被自己的母親置之門外不理。
明明散落的陽光很是溫暖,可是沈黎黎卻感覺不到一點暖意,甚至覺得這束光就是在自己身上,仿佛將自己心里的那道不能見人的傷疤給揭露了出來。
她下意識的跑回了自己的房間里,她想要逃避這一切,她現(xiàn)在真的感到很無助,不知道還能依靠誰。
前世皇帝所說的沈府有人背叛西國,她以前是堅信不疑的,沈府絕對不會有這種人存在,可是現(xiàn)在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人不但存在,而且很有可能是自己最信賴的人。
她懷疑起了自己的母親,那個自己絕對不可能懷疑的人。
她背靠著門,微微閉上雙眼,眼淚很快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情緒崩潰了,順著門框滑落蹲著,雙手抱腿,把頭埋在雙腿上,大哭了起來。
她現(xiàn)在很難過,但又不知道要和誰說,也不知道還能夠相信誰。
一切的一切,都讓沈黎黎感到壓力好大。
公孫府
公孫夫人正在命人準(zhǔn)備一些禮物,看樣子是要出門。
陸朝言見狀走過去詢問道:“娘,您這是要去往何處?”
看著這些下人忙前忙后的背影,猜想自己母親要去見的人。一定是身份特殊,且來頭不小的人。
公孫夫人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笑著回應(yīng):“娘啊,這是要去拜訪一位朋友!”
朋友?
陸朝言不知道自己的娘親什么時候交了這么一個讓她一想到就開懷大笑的人。
但是自己的母親難得這么高興,自己還是不多做打擾的好,免得惹得母親不高興,父親又該訓(xùn)斥自己了。
“那孩兒便不打擾母親了?!闭f完,就轉(zhuǎn)向了父親的書房。
對于陸朝言直來直去的性子,公孫夫人早已習(xí)慣,也習(xí)慣了陸朝言的懂事,不過這樣過分懂事的樣子,有時候真的會讓公孫夫人心生愧疚。
她叫住了陸朝言,說道:“言兒,你陪娘親一起去?!?p> 陸朝言一臉茫然無措的看著母親,快速轉(zhuǎn)頭來到了她的身邊,說道:“孩兒遵命?!?p> 自己平時都是一個人待著,好久沒有陪陪自己的母親了,這次她主動說要自己陪著,陸朝言自然是不愿錯過。
酒館
葉文依舊面不改色的站在人群附近觀察著一切動靜,時刻保持警惕。
朱蘭和那圖雅就倚在圍欄邊上,時不時的看向沈府大門。
朱蘭疑惑的說道:“公主,您說這沈府是京城的大戶人家,怎么門口的守衛(wèi)只有區(qū)區(qū)四人?”
朱蘭覺得這首富的家,防守也太過于稀疏了,怕只要有人硬闖,怕是抵擋不住一刻。
那圖雅卻說道:“你說為什么這些酒館,毒坊,以及這些青樓,為什么都開在沈府的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