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盧瑟家的駐地大院后,陳緣被安排到了頂樓的房間,與巴圖魯他們做鄰居。
陳緣本以為今天的事情到此就結(jié)束了,能安心休息了。結(jié)果不久之后,胡藤出現(xiàn)在大院外,陳緣差點沒崩住。
“朱先生!”
胡藤在院門外大喊。盧瑟家的衛(wèi)兵想驅(qū)逐,但被一名老兵阻止。
老兵嘆道“這女娃的叔叔是拉普拉謝,真想讓她離開,還是請朱先生親自出面比較好。”
這名衛(wèi)兵愣住了,說“讓貴客親自動手,這不好吧?”
老兵小聲道“雖然但是……這妮子動作這么快,明顯是跟他叔叔通過氣的。我們動手的話,盧瑟家說不定都會被她記上?!?p> 衛(wèi)兵問“那我去請示一下巴圖魯公爵?”
“去!”
……
樓下的場面讓陳緣頭疼了,走出房間想與巴圖魯他們商議。結(jié)果剛開門,就與巴圖魯,還有上來報信的衛(wèi)兵遇上了。
巴圖魯說“陳先生,外面那女孩你看到了嗎?”
陳緣點頭。
巴圖魯苦笑道“雖然麻煩貴客親自動手,有些說不過去。但您的身份是假的,且不會久留西陸,而那女孩背后的家族,我們又不想太得罪?!?p> 陳緣說“我明白。不過她家到底是什么背景?”
巴圖魯說“也是王族,您之前遇見的拉普拉謝是她叔叔。因為她這一家很少出現(xiàn)學者,又是女孩,所以整個家族都很照顧她,寵她。在多芬尼爾算是有些名氣。”
陳緣懂了,說“那我盡量幫你們打好關(guān)系吧……她要求不太過分的話?!?p> 巴圖魯學著東陸人禮儀給陳緣作揖,說“那就謝謝陳先生了。”
陳緣沒辦法還禮,只能點頭致意,隨后就跟著衛(wèi)兵下樓了。
大院門外,胡藤見陳緣出現(xiàn),有些激動。扒拉著大鐵門想過去,但被衛(wèi)兵阻止了。
胡藤沒辦法,只能隔著大鐵門喊道“朱先生!”
陳緣說“你好?!?p> 胡藤笑道“朱先生,您好狠的心啊。剛剛我還幫你阻攔那些失禮者呢,結(jié)果您轉(zhuǎn)身就跑了,連句謝謝也不說,東陸看來并不如傳聞中的那樣啊?!?p> 陳緣知道胡藤這是在給他挖坑,但他確實好奇西陸人是怎么看東陸人的,便問“哦?東陸的傳聞?那是什么?”
胡藤扳著手指說“禮儀之邦,衣冠上國,天朝……。”
雖已不是人身,陳緣還是覺得這馬屁拍的舒服。只是再舒服,他也不能入坑!
陳緣說“說得好!可惜我不是人,是只朱雀?!?p> 胡藤被陳緣這不按常理的說辭給噎住了,說“那個……雖然我對東陸的了解比較少,但像您這樣的血脈家族,出生時應該也是人形的吧?本體也還是人吧?”
陳緣隨口胡謅,說“我血脈很濃,出生就是獸形?!?p> 胡藤突然不知道該說些啥,只能說“但您是在東陸的人類家族中長大的吧?”
陳緣理直氣壯,說“是的,但我確實不是人啊?!?p> 胡藤無言以對。
陳緣說“所以呢?你找我有啥事?如果只是想我表示感謝的話,我現(xiàn)在給你補?!?p> 胡藤覺得自己沒辦法說服厚臉皮,就只能自己也變成厚臉皮!
她說“光是感謝的話,也太小氣了吧?我為了幫您,至少還動了腳呢?”
陳緣樂了,說“我不也動嘴了嗎?”
胡藤瞪眼,說“這不一樣!”
陳緣笑著說“那你想要什么?”
胡騰不好意的看了一眼陳緣,說“兩滴血?”
陳緣被氣樂了,但是準備點頭。
胡藤敏銳的察覺到有戲,便趕緊加注,說“是精血!”
陳緣被氣笑了,說“下次有人打擾你,我也幫你趕走兩個,請離開吧?!?p> 胡藤說“別呀!您覺得不合理,咱們可以談??!”
陳緣說“那就好好談,別漫天要價。”
胡騰這次開口變小心了,說“那一根羽毛?”
陳緣覺得可以接受,但這又被胡騰察覺到了。她馬上補充道“是尾羽!”
陳緣白眼一翻,直接從翅膀上叼下一根小絨羽,隨后將它吹向胡藤,說“愛要不要?!?p> 胡藤覺得有些可惜,但還是收下了這根羽毛,說“謝謝朱先生,我們下次再見!”
見少女離開,陳緣松了一口氣。巴圖魯也在這時來到了陳緣身邊,說“陳先生,實在對不住?!?p> 陳緣說“沒事。不過像胡藤這樣的人,多芬尼爾里應該沒有第二個了吧?”
巴圖魯笑道“您放心,今天是恰好讓她遇上了,所以有借口。至于其他人,是鬧不出什么事的?!?p> 陳緣點頭,與巴圖魯他們一起回房。
似乎是在印證巴圖魯?shù)脑?。不久之后,又有一批學者與家族前來。
這些學者與家族雖然有的身份尊貴,甚至不輸胡藤。但因為確實拿不出什么借口,所以他們只能按正常流程求見。而他們遞交的各種求見信與邀請函,則都被衛(wèi)兵們以正常的說辭給卡在了哨位上。
看著各種信件在哨位上堆積成小山,站在窗邊的陳緣收回目光,并不打算理睬。直到快太陽快下山時,胡藤帶著幾個少女再次出現(xiàn),陳緣才感覺到一絲不妙。
還好就在這時,懸停于多芬尼爾上空的審判星塔突然大放光明。一道天梯蜿蜒而下,將星塔與陳緣的房間鏈接在了一起。
陳緣心有所感,從陽臺起飛,順著天梯向上飛去,讓晚來一步的胡藤等人懊惱不已。
“嗡!”
順著天梯飛至星塔底部時,一道金色門戶突然出現(xiàn)。陳緣沒猶豫,直接鉆入,隨后就看到了正坐在各自座椅上,保持著沉思姿態(tài)的眾律者。
陳緣“.……?!?p> 很不對勁!
審判長抬頭,對著陳緣沉聲道“你……來了?!?p> 陳緣有些心慌,說“你們怎么了?怎么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還把我招上來?!?p> 審判長嘆道“你做了些什么,你不知道?”
陳緣回想之前的所作所為,問“難道被胡藤踹飛的那兩個人,背后也有大勢力?”
審判長再次搖頭,隨后又是一個眼神丟給監(jiān)察律者。
監(jiān)察律者伸出手掌,放飛無數(shù)光點。隨著它們依次炸開,一個個場面在大廳中浮現(xiàn)。
“哦!這就是朱雀之羽嗎?果然神奇!只可惜太少,不能做多少實驗?!薄@是胡藤與導師在實驗室。
“朱雀的特性好像能與幾條特殊血脈互補,要不試試?”——這是胡藤的導師與其他學者在實開研討會。
“胡藤啊,朱雀真有那么漂亮嗎?”——這是胡藤回到了宿舍。
“胡藤啊,要不帶我們?nèi)ヒ娨娭煜壬?,我們對他挺感興趣的。”——這是胡藤的姐妹聞風而來。
“胡藤,有件事我要麻煩你……?!薄@是胡藤的導師找上了胡藤,而且她在自己家族也遇到了同樣的對話。
……
陳緣沉默了,過來一會才說“所以這是我的錯?”
眾律者點頭。
陳緣疑惑“但這錯在哪?”
審判長說“錯在你們的計劃很成功,但可能過頭了!”
來到學者之城后,盧瑟家族的要求是陳緣盡量多待,繼續(xù)造勢,盡可能讓多的人知道,東陸有尊貴血脈來到了西陸,而且他還準備去盧瑟家赴約做客,以便盧瑟家借勢。
現(xiàn)在,勢是造出去了。只是半天,差不多小半個西陸就都知道了此事。但對陳緣感興趣的人也變得多了,各個家族的智囊團甚至開始想辦法。
審判長說“根據(jù)我們的監(jiān)察來看,對你感興趣,并且打算用各種手段下手的家族,超過三十個。其中,有兩個家族甚至想到了艾爾家,打算趁著你去盧瑟家做客時,挑起艾爾與盧瑟的戰(zhàn)爭,隨后渾水摸你?!?p> “???”
陳緣傻眼了。
監(jiān)察律者說“這只是剛剛的數(shù)據(jù)?,F(xiàn)在,對你有興趣且打算動手的家族,上升到了三十五個。而準備挑動戰(zhàn)亂,渾水摸魚的家族,也上升到了三個。不過這個家族盯上的輔助不是艾爾,而是另一個?!?p> 陳緣怕了,劫眼的感覺又回來了!他說“所以,放棄?”
“啪!”
審判長用手掌狠拍虛空,但拍出了拍擊桌面的效果。他說“不!繼續(xù)!”
陳緣傻眼了,說“認真的?一開始你們不是還怕這事嗎?”
審判長哼道“不是怕,是嫌煩!但在想通后,越是見這情況,我們就越覺得殺雞儆猴的必要性!”
陳緣說不出話來了。
審判長說“所以,我們改一下計劃?!?p> 陳緣有些不安。
審判長見陳緣沒說話,便當他默認,說“那個叫胡藤的女孩,現(xiàn)在還帶著他的姐妹們在院子外。等下你出去,跟他們多參加一些活動,把自己天真好騙的一面展現(xiàn)出來,最好還能把自己貪財好色的一面也展現(xiàn)出來!讓所有人覺得你好對付,讓盡可能多的人因此而決定對你出手?!?p> 陳緣頭皮發(fā)麻,說“沒必要吧?”
審判長說“這就不是你要問的了。而且你在怕什么?有我們盯著你,你還能出意外?”
陳緣想起自己被圣人支配的恐懼,說“不怕,但我怕事情越鬧越大?。‘吘刮业那闆r你也是知道的?!?p> 審判長淡定的說“沒事,你要相信律圣,相信我們。”
監(jiān)察律者說“而且這是多好的一個機會?。】梢运翢o忌憚的吃下別人的糖衣炮彈,甚至是美人計!嘖嘖嘖,你身為一個雄性,真不動心?”
陳緣一臉嚴肅,說“我不是這樣的人!”
監(jiān)察律者忍不住翻白眼。
審判長相當霸道的說“不管你是不是,暫時裝做是!事后我們給你一些好處,可以吧?”
陳緣有些動心,問“什么好處?”
審判長說“你不是打算尋找西陸的修煉方法,試圖控制圣靈血嗎?我們可以給?!?p> 監(jiān)察律者說“而且你的圣靈血貌似沒有神血那么狂暴,我們甚至現(xiàn)在就可以讓你變回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