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陶旭的反應(yīng)不可謂不快,可那射奴的反應(yīng)更快。陶旭只來得及趴在地上,射奴卻已經(jīng)張開手中的弓箭,對準了箭矢射來的方向。
“嗖!”
又是一箭,這次準確的落在陶旭身前,看來是提前量沒掌握對,但針對的人已經(jīng)是非常明顯了。
“二郎當心!”沈奐也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弩,和射奴一左一右,形成了射擊夾角。
陶旭身前是一堆淺淺的草叢,只能把他的身影藏得若隱若現(xiàn),可敵人卻躲在暗處。
再這樣下去遲早要被射中。
陶旭不再猶豫,撿起身邊的一塊碎石拋向空中。他不管要射他的人有沒有被碎石吸引,一個翻滾,躲到了身后的樹干背后。
“嗖!”
那躲在暗處的射手動作也不慢,只是被陶旭晃了那么一下,但還是跟上了他的動作,一箭射去,和陶旭擦肩而過。
“嘶~”
陶旭強忍著疼痛,左臂卻隱隱作痛。低頭一看,果然被箭矢射到了。
傷口是一道長長的劃痕,陶旭看到了不遠處落在地下的羽箭,這是一支長棱的倒牙箭,要是真的射中了,尖銳的倒刺在拔出的過程中還會破壞肌肉組織形成二次傷害。
還好自己動作夠快,可饒是如此,左臂還是被拉出了一道大口子。
是誰要害死自己?
陶旭的腦子里閃過了一群人的畫像,猶如幻燈片一般閃過。
可形勢不容他仔細再想,又一支羽箭從另一側(cè)射來。
陶旭對于這種箭的聲音已經(jīng)熟悉了不少,聽著聲音他就本能的做出了反應(yīng)。一個側(cè)倒,避開了射向自己頭顱的這一箭,他也不做停留,一個側(cè)滾,順勢滾進了附近的一個土坑里。
“??!”
“呃!”
附近是那射奴的兩個手下受傷后憤怒的吼聲。
看來對方是要滅口!
陶旭顧不得傷疼,他掏出腰上的手弩,搭上一支響箭射向了空中。
“啹~”
尖銳的聲音劃破天空。
響箭,就意味著附近所有聽到口哨的人都會過來。這里的人只有陶旭才配有這種弩箭,偷襲的人知道自己戰(zhàn)機已失,連吹幾個口哨,就要撤退。
可射奴的水平顯然比他們還要高,之前不知敵人位置,他不敢擅自放箭,但是現(xiàn)在一聽敵人的口哨便知道了大概的方位,他張開短弓,眨眼之間已經(jīng)放出數(shù)箭,可畢竟是瞎放,也不知射中了沒有。
己方五人,已經(jīng)有三人受傷。沈奐和射奴不敢再追,只是各自尋找掩體伺機而動。
過不多時,幾只附近的隊伍聞聲而來,沈奐和射奴這才起身。
“你們,警戒北面!你們東面!”沈奐一邊招呼著手下進入戰(zhàn)斗狀態(tài),一邊跑到陶旭藏身的土坑邊。
“二郎!二郎!”
沈奐一看陶旭就傻了眼,只見他滿面黑氣,右手緊緊地捂住左臂。而左臂的傷口處滲出的,卻已經(jīng)是點點黑血!
“有毒!”
射奴也走了過來,他一看陶旭的情況就知道不妙。
“快綁住他的左臂,不要讓毒氣上導(dǎo)!沈?qū)④娔惚持慵依删?,先到林子外?!?p> 沈奐嚇得六神無主,陶旭要是有點意外,他們沈家的投資可就全打水漂了。
當下他也不羅嗦,親自背起陶旭便往林外跑去。九尺高的漢子,在密林里居然健步如飛。
射奴卻沒有跟上去,他撿起那幾只敵人留下的箭,在箭頭處聞了聞,皺眉道:“是蛇毒?!?p> 出了林子,射奴的兩名手下也被錢伍長他們一起背了出來。
王彪之見好端端的人進去,出來時就已不知生死,也是驚訝的半晌說不出話來。好容易鎮(zhèn)定下來,卻只是說:“叫你們別進去,叫你們別進去。”
射奴的速度也不慢,他提著幾只箭從林子里出來,登上了馬車,對著車里的人低語了幾句。
“什么?有人暗算陶郎!”車內(nèi)人的聲音似乎是個年輕女子。
“主公莫憂,只要是蛇毒就沒關(guān)系。射奴常年備著幾種蛇毒解藥,待我給陶郎服下便是。”
“那拜托….你了。一定要….”車內(nèi)女子似乎十分著急,她的聲音中還帶著幾分哭泣。
射奴又安慰了幾句,便翻身下車,從自己的行囊里取出了蛇毒的解藥。
“咦!”射奴一打開裝有解藥的瓷瓶,頓時臉都白了。
“怎么回事?”沈奐顧不得禮貌,一把搶過他手里的瓷瓶一看,只見瓷瓶里裝的卻是一泓清水。
“他娘的解藥呢!你小子是在消遣我!”
沈奐殺氣騰騰,他拔出鐵叉,只要射奴的回答稍不如意,立刻就要給他幾個窟窿。
錢伍長也不甘落后,見沈奐發(fā)作,他也發(fā)一聲吼,沈奐隊的軍士們紛紛拔出武器,把那五名騎士包圍在了中間。
“壯士!”
馬車的簾幕被掀開,從車上走下來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為首的一人頭戴帷帽、身著衫裙,她怯生生的從懷中取出一只瓷瓶道:“壯士請勿動怒。司…..射奴他前幾日還悄悄給過妾一瓶藥,他的沒了,妾這里卻還有一瓶?!?p> 沈奐也不跟她啰嗦,一把奪過解藥,打開仔細聞了聞。
“怎么用?”
射奴上前接過解藥,道:“還是先替陶郎清理一下傷口,再上解藥。否則藥力不足,恐怕無法解毒?!?p> 沈奐努力回想著當日在石城陶旭替自己手下做的手術(shù),他問錢伍長要過了麻老六的小刀片。自打石城以后,隊里的兄弟們?nèi)巳硕及凑章槔狭臉藴逝渲昧诉@些小兵器。
沈奐給刀片消了毒,把傷口又劃破了幾道口子,讓毒血流的更快一些,這才把解藥小心翼翼的敷在傷口上,包扎了起來。
做完手術(shù),沈奐和射奴都松了一口氣,他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從對方的眼里都看到了后怕的眼神。
可沈奐又轉(zhuǎn)頭給錢伍長使了個眼色,錢伍長立刻會意,他和另一名手下一左一右,從背后制住了射奴。
“全部給我拿下!”
沈奐一聲怒吼,除了那兩個少女,其余的五名騎士,全都被他的手下壓倒在地。
“剛剛在林子里除了咱們自己的弟兄,就只有你們五個人!”沈奐朝地下吐了口痰,怒道:“他娘的,偷襲的人就在你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