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尚某另有一事相求......”辭行之前尚高權想起一事后施禮道。
“還有何事?”這位酒糟鼻師兄神色稍有不悅道。
“是這樣的,我有一尚氏族人......”尚高權神色恭敬的說道,既然有求與人就該有求人的樣子。
“我以為什么事呢?此乃小事一樁......”
片刻之后,尚高權捧著小匣子出了寶經閣,找到尚高沖后說了些什么,只見尚高沖眼睛越睜越大神色也越來越興奮,就差手舞足蹈了。
尚高權交代一番后調侃道:“去吧,至于如何做不需要我教你了吧?!?p> “不用不用,我知道該怎么做,謝謝三哥如此照顧,此恩情高沖永生不忘定有后報?!?p> 尚高權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我既是族人又兄弟一場,我也只是盡些綿薄之力而已不用放在心上,好了別讓司執(zhí)事久等快去吧。”
司執(zhí)事,便是那位酒糟鼻師兄,看在尚高權頗為懂事的面子上,哦不,應該是看在二人是同宗修士的份上,將他的族人尚高沖調到手下聽令了。
離開寶經閣時尚高權心情還是很不錯的,既選到一部看上去很霸道的功法,也替自家族人解決了問題。
他其實可以將尚高沖帶去龍尾峰為自己看家護院的,但考慮到自己此刻的處境后還是放棄了,等以后修煉出法力靈識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在將他和大熊他們幾個招到身邊照顧一二也不遲。
再次來到演武場上的白塔后,那莊稼漢一般的修士也未多言,只是登記身份信息后拿出一枚黑色的三角令牌給了他,也不交代如何使用便再次靠坐玉床之上,捧起那冊雜書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此人做派雖然令人生厭,但按章辦事也讓人無法多言,尚高權只好面無表情的離開了。
此時演武場邊聚集了不少人,時有轟響和叫好聲傳來。
待走近之后,尚高權發(fā)現(xiàn)場地之中竟然有兩名修士在比斗切磋,為其叫好的武者們應該是他們的隨從,另有一些武者則圍在遠處靜靜的觀瞧,偶爾會以手掌遮住口鼻與身旁之人說些什么的樣子。
“咦?那人是...宋家新入宗的修士?!?p> 尚高權目力和記性都是極好的,其中那名身材瘦小面有雀斑的修士正是與他同舟前來的宋魁,此刻正一臉陰沉的樣子。
只見兩人之間的半空中,一柄銀燦燦的飛叉正與一柄銅環(huán)互相纏斗,發(fā)出清脆密集的碰撞聲,但看上去好似難分勝負的樣子。
這時,也不知宋魁是心中不耐還是另有原因,只見他忽然盤坐下來拿出一張巴掌大的符箓,此符顏色暗黃很是陳舊的樣子,其上銘紋頗為怪異,即似文字又似圖案但看過之后卻令人心生敬畏。
就在他拿出這枚符箓后,對面之人立刻神色一變道:“宋師弟,十枚靈石的賭約而已何至于此???”
宋魁卻冷哼一聲的回道:“無關財物宋某只在乎面子,若韓師兄此刻認輸便算罷了,否則,等宋某祭出此雷符你可就后悔都來不及了,實話跟你說,這雷符可是差點劈死過人的,你若不想步其后塵趕快認輸吧?!?p> 對面的修士看起來與宋魁相仿,身材不高一臉青澀,也就十四五的樣子,聞言卻哧鼻一笑道:
“好大的口氣,你若不如此說的話我還真就停手了,既然如此,我倒要領教領教這差點劈死人的雷符到底有何厲害之處?!?p> 說完,那青澀少年也拿出一張符箓出來往身上一拍,道:“少爺我都不躲,就看你能劈中我不?”
“辟雷符?小小年紀竟然有低階中級符箓防身,難怪敢跟我如此囂張?”宋魁看到對方手中的符箓后訝然出聲道。
“哈,我鐵山韓家豈是你這等小小世家可比的?出手吧,我就站著不動讓你見見世面。”這鐵山韓家的小修士張狂大笑道。
宋魁言語之中亦不甘示弱,嘲笑道:“好一個鐵山韓家,前日聽說有子母穢出現(xiàn),后來一打聽竟是一名珠胎暗結的女修所化,若是宋某沒記錯的話,雌穢生前應該也姓韓,哈哈哈!”
那韓家修士當即大怒,咆哮道:“士可殺不可辱,我韓楓與你宋魁勢不兩立......”
就在韓楓暴怒正待催動另一枚法器想要斬殺宋魁時,卻見宋魁突然抬手一指,口中大喝一聲:“著!”
與此同時,他手中雷符上光芒一閃飛入半空,就聽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之聲響起后,半空中一道銀色雷蛇一閃而下,劈在了韓楓身上。
那宋魁雖然年紀不大卻心機深沉,竟然在故意激怒韓楓時還暗中催動了雷符,此刻更是在他情緒激動時趁機一劈而下。
哪知就在雷蛇落在韓楓身上時,那辟雷符上也是光芒一閃,一個橢圓光罩驀然之間在其頭頂上閃現(xiàn)而出。只見雷蛇劈在光罩之上后竟然方向一拐的斜飛出去,轟隆一聲的落在了演武場中。
頓時,一個人頭大小的淺坑出現(xiàn)在演武場中,坑內焦黑塵煙四起,一眾武者更是大驚失色后退幾步,生怕遭受無妄之災。
雖然一擊不中宋魁也不氣餒,雙指引決再次一指后,那韓楓的頭頂上立刻出現(xiàn)了一片方圓數(shù)丈大小的烏云,其內電閃雷鳴轟鳴陣陣,下一刻,便有無數(shù)銀蛇一閃而下,好似一張雷網般將韓楓整個籠罩在內。
“看我萬雷轟頂,難道你都能躲過去不成?”宋魁哈哈一笑后開始催動法力,不再留手。
雖然說萬雷轟頂有些夸張,但數(shù)百道雷蛇相繼劈下還是有的。
那韓楓看到此幕臉色瞬間一白,畢竟他也不敢保證這辟雷符就能護他周全,只要被其中一道雷蛇劈中自己就完蛋了,不死也是重傷的。
先機已失只能竭力防守,無奈之下韓楓將全部法力灌注進辟雷符中,好在此符靈氣十足沒用過幾次,而對方那張雷符看上去比較陳舊應該堅持不了多久的,如此一來,只要自己堅持片刻此危定會自解。
想到此處,韓楓心中稍定。
此時已經來到近前站在人群中的尚高權,看到此幕后心中激蕩起來。
此二人只不過是低階修士就能施展如此駭人的法術,如此神威果然非同凡響,自己這般的武者在其面前不過螻蟻一般,一息之間便會飛灰湮滅,看到這里怎么能不心中向往?
就在他看的心潮澎湃幻想自己修煉之后也能如此一般時,卻無意間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了宋家武者不太遠的地方。
此人目光灼熱的看著宋魁的背影,面顯崇拜敬仰之色,這種表情跟他附近的宋家武者一模一樣毫無差別,甚至當宋家武者為其主人叫好打氣時他也神色激動雙手緊握,儼然就是宋家人一般。
尚高權看著他的表情后又看了看宋魁,當他看到地上滿是人頭大小的漆黑淺坑后突然神色一變,心中好似瞬間想到了什么。
“怎么是他?尚高松,但愿那真的是一場意外,否則的話......就別怪我無情了?!?p> 尚高權看到的熟悉之人竟然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尚高松,不過他此刻已經對其恰好出現(xiàn)并救自己一命產生了懷疑。
對于此事自己并無真憑實據(jù),但結合宋魁剛才之言和尚高松此刻的表情,此事多半十之七八不假了。
而且尚高松此刻看來明顯已經投靠在了宋魁的門下,入宗僅僅半月就能如此難以令人信服,多半在入宗前就以勾連了。
不過,此時前去質問不僅打草驚蛇,甚至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是以尚高權緊握手掌的將此事壓在心底,隨后趁眾人的注意力都在修士的爭斗上,轉身悄悄離去。
半晌之后,尚高權終于在靠近后山最偏僻的位置選中了一處石室。
一來此處位置偏僻不引人矚目,二來此地靠近密林邊緣,日后稍有自保之力后可將幾位族人招來住在附近,到時就地取材搭建木屋也方便些。
此室石門緊閉,其上也并無淡淡靈光,周圍更沒有搭建的小院圍拱,是以確定此石室無人使用。
尚高權使勁推了推根本無法撼動分毫,又拿出那枚令牌在石門上比劃了半天也沒有任何動情,看來還是需要修煉出法力催動令牌,才能打開此門的。
盡管那莊稼漢修士不曾提點他,但尚高權還是猜到了令牌的使用方法。
無奈之下尚高權四下看了看,當他看到不遠處一株巨大的樹冠后目光一閃,嘴角上露出一絲笑容。
這也正是他選擇此地的另外一個原因。
當夜晚降臨時,尚高權已經在樹冠中做好了‘安樂窩’。
此‘安樂窩’是用帶有茂密樹葉的枝條穿插纏繞而成,由于樹葉茂密所以非常隱蔽,而且從外面看的話很難發(fā)現(xiàn),里面雖然不大卻很結實,還用金絲網做了吊床,將獸皮囊拆開鋪在其上還很舒服,如此一來,‘野人’的手段終于有了用處。
休息了片刻吃了些肉干后,尚高權借著洞口處灑下的皎潔月光,輕輕打開了那個小匣子。
小匣子有一尺多長,一指來高,表面烏黑摸上去光滑溫潤,是一種不知名的木材制作而成。
觀察了一下后尚高權從中間輕輕一推,一個小抽屜似的盒子出現(xiàn)在了眼前。
盒子里是一部薄薄的書冊,看上去并非紙質,尚高權輕輕一摸后立刻想到此書冊竟是用煉制過的獸皮書寫而成,難怪能保存如此長久。
只見深紫色的封皮上,豎著書寫了五個赤紅的大字:《噬魔蓮心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