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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年可見燕歸來

第八十七章 當(dāng)真捷報?

又年可見燕歸來 吸氧氣 2649 2023-05-16 22:04:43

  皇宮傳來急報:

  邊關(guān)失守,神武將軍下落不明。

  冷玉一拍奏折,憤身站起,道:“可惡!”

  立刻質(zhì)問侍衛(wèi),道:“還不快派人去打聽將軍下落!”

  “讓人將百姓好生看護起來,邊關(guān)白旗可在?”

  侍衛(wèi)倉惶下跪,道:“在……還在!”

  冷玉又下一令,道:“速去!將白旗圍著百姓,能護多久全看天意了……”

  侍衛(wèi)領(lǐng)了旨,出了宣政殿,快馬加鞭,百里加急傳送旨意。

  又是那個陰暗潮濕的地牢,皇城很大,就連地牢也大。

  地牢空空蕩蕩,卻裝滿了稀碎零星的妖。

  在這暗處的牢獄中,每只妖腳踝上都栓了兩根粗大的鐵鏈。

  一處封閉法力的結(jié)界,使這里的妖怪看得見陽光,又無法接觸到它。

  大牢在地底下,時不時會有手掌大的老鼠到處打洞。

  骯臟不已。

  大牢入口的門開了,開了一條縫,一位男子走下臺階。

  他與這里的妖,這里的環(huán)境,顯得那么格格不入。

  干凈整潔的衣著,明爽秀氣的面容,嘴邊噙著笑,似乎遇到了什么開心的事。

  再往下走,牢門合上。

  他身后甩拖著幾條毛絨尾巴。

  顏色一半白一半紅,中間是橙色過渡。

  來者徑直往深處走,到底關(guān)押的妖怪正是云臺山狐族帝后。

  帝后屏息打坐,一早聽見腳步聲,柳黜睜眼。

  見到來人,他極力起身,沖向欄邊,道:“你還敢來!”

  白湫一笑,得意道:“姐夫,別激動啊?!?p>  聽見他身音后,牢獄中盡傳出鐵鏈響動聲。

  妖怪們扒著門欄,搖晃獄門。

  一時間,爭吵不斷:

  “你這個叛賊!”

  “憑什么把我們關(guān)起來!”

  “白湫!我要殺了你!”

  “我們何時得罪于你,你要這么對我們!”

  “我們可是同族??!”

  …………

  …………

  白湫安靜,臉上依舊笑著。

  這時白椿也站起,她對這個弟弟已經(jīng)失望透頂。失望到不想指責(zé)他,不想罵他,只想一劍刺穿他的心臟。

  白湫聳聳肩,雙手合十,大展法力,道:“罵吧,多罵些……”

  牢獄中忽然一片死寂,方才還在唾罵白湫的妖怪都沒了聲音。

  “白湫!?。 ?p>  白椿嘶吼道:“你簡直不是人?。。 ?p>  白湫停了法力,無辜笑笑:“姐姐,別生氣啊。是他們先對我不敬,你怎么反倒來怪我啊。”

  白椿怒不可遏,憤怒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白湫……他們是無辜的啊……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把他們都殺了!??!”

  柳黜一忍再忍,如今云臺山族親都被白湫殺害,怒氣已然到了極點。

  生生將牢獄結(jié)界沖破,白湫似是沒料到,被他的氣道震退兩步。

  白湫道:“姐夫,你也要跟我一樣,殺害同族嗎?”

  “哈哈哈哈哈哈!?。 ?p>  柳黜幻出武器,對白椿道:“夫人……今日必須除了他。”

  白椿堅定點頭,道:“嗯。”

  白湫仰頭大笑,道:“好啊,你們夫妻一起上吧,弟弟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p>  他眼角陰暗,大牢中死尸遍地,臭味沖天。老鼠們紛紛出來啃食尸體。

  一灘血水溢出大牢墻壁外,流向后山的湖泊中。

  一個時辰后,碧色的湖水變成黑紅,鳥兒啄了一口,倒在湖邊。

  鮮亮的衣著上染了血色,但并不影響美觀,那人走出大牢,留下一句:“姐姐,終歸是我贏了?!?p>  白湫走出大牢后,又來到一處皇宮禁地。

  這里從沒住過人,已經(jīng)荒廢了幾千年。

  今日卻住了人。

  從里往外看,絲毫不像皇宮,只是一處小山村。

  白湫換了件衣衫,搖著扇子悠悠然走進小山村。

  里頭的人見他來了,開心溢于言表。

  “舅舅!”

  柳毅緩慢走出,道:“可找到爹娘了?”

  白湫略帶遺憾搖搖頭,道:“還沒……”

  柳毅道:“那阿鶯她們呢?”

  白湫還是搖頭。

  柳毅懨懨的,轉(zhuǎn)頭走回小屋。

  白湫上前,安撫他:“阿毅,沒消息說明他們暫時還安全。你且好好養(yǎng)傷,一切有舅舅在。”

  柳毅頷首,撐著拐杖,吃痛坐下。

  邊關(guān)他沒能守住,還因此斷了一條腿,無人醫(yī)治,法力盡毀。只能由它瘸著。

  白湫為他尋了這處地方,有山有水,讓他好好養(yǎng)傷。一代神武將軍淪落至此,柳毅每日輾轉(zhuǎn)難眠。

  也因他修養(yǎng)不當(dāng),腿傷越來越嚴(yán)重。

  白湫道:“過些時日舅舅找個人來服侍你,你這腿傷好得才快些。”

  “不必了……”

  柳毅喪失信心,道:“若要醫(yī)治,除非阿遷和小妹前來……”

  到此,他突然哽咽:“小妹……不知今在何處……”

  他有好多好多年沒見過狐貍了,腦海中的她還是那個調(diào)皮,時常與柳遷斗嘴。斗不過就找他這個大哥撐腰的小毛狐貍。

  白湫嘆氣道:“好了……舅舅扶你進去歇著吧……”

  柳毅沒作聲,任由白湫安排。

  小小的院落中,有兩只一大一小的黃鶯在樹丫上唱歌。

  可若停下腳步細細傾聽,這美好的嗓音中,透露著絲絲凄涼。

  柳毅歇下后,白湫走了。

  他沒歇息多久就拄著拐杖走出,彎腰撿了幾支枯樹枝,一個微末動作,他愣是做了許久。

  撿得差不多后,柳毅坐在院落中,拿著樹枝左拐右編。夜黑時,桌案上出現(xiàn)一個粗糙又精致的鳥巢。

  大黃鶯帶著小黃鶯飛進鳥巢,嘰嘰喳喳朝柳毅叫著。

  多日來,柳毅露出笑顏,伸手摸摸大黃鶯的羽翼,道:“如果阿鶯在的話,你們會住得更舒服……”

  “只可惜我手笨,將就下吧。”

  不知是不是黃鶯聽懂了,它們竟朝柳毅點頭,隨后一大一小窩在一起。

  柳毅在桌案上趴下,將鳥窩往自己身邊攏了攏。

  輕聲道:“一起睡吧……說不定睡醒了,阿鶯就來了……帶著棉棉一起來……”

  一人二鳥,就在這封閉假象的院落中,逐個睡去。

  世事總難如人所愿。

  隋鶯沒來,誰都沒來。

  柳毅醒后,大小黃鶯停在他的肩頭,這日起,他似乎不是一個人了。

  大小黃鶯一直陪著他,柳毅時常會跟它們訴說往日云臺山的點滴。

  “黃鶯啊黃鶯,你要是能飛出去,能不能幫我找找親人……告訴他們我在這兒?!?p>  “告訴我夫人,我很想她……”

  大黃鶯朝他看了看,依舊在他肩頭不肯走。

  柳毅笑道:“再過些日子,就是棉棉的生辰了……我這個當(dāng)?shù)倪€沒給他準(zhǔn)備生辰賀禮……”

  小黃鶯依偎著大黃鶯,柳毅看它們看久了,總覺得它們很像棉棉和隋鶯。

  仿佛透過它們,也可以看見母女兩相互依靠的場面。

  有了黃鶯的陪伴,柳毅身子漸漸轉(zhuǎn)好,雖然腿傷依舊沒有恢復(fù)。但已經(jīng)回了不少法力。

  再過一月,就可重開神瞳了。

  那時,沒有白湫,他也可以找出隋鶯幾人的下落。

  柳亦卿率兵馬前往邊關(guān)征守。

  皇城傳來捷報,黃翹拿著信紙,含淚笑道:“太好了……”

  冷玉在旁,黃翹將信紙遞給他,道:“大王說他馬上就可以回來了?!?p>  冷玉掃視一眼,信中內(nèi)容的確令人歡喜。柳亦卿沿途鏟祟,一路風(fēng)塵,所向披靡。

  邪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如今已經(jīng)在北漠歇腳,不日到達邊關(guān)。一舉殲滅邪祟,預(yù)計會在三月后班師回朝。

  冷玉越看越奇,心道:“字跡潦草不說,還有些血漬……這真的是大王寄回來的信嗎……”

  黃翹渾然不察,轉(zhuǎn)身拜向身后觀音像,字字真切:“菩薩保佑,保佑大王平安歸來……保佑我大行子民少些傷亡……”

  冷玉攥緊信紙默默離開,柳亦卿的字跡他見到過,與信紙上所寫的確實很像。

  但柳亦卿有個習(xí)慣,信紙必得干凈無暇,他是斷然不會留污漬在信紙上的。

  一切緣由尚未可知,另他感到疑惑的事還有很多。

  總覺得這皇宮同以前有些變化,冷玉自道:“難道是我太久沒任職了……產(chǎn)生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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