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客棧出來,天還沒有黑,讓陳讓感到詫異的是,這個時候的當(dāng)鋪竟然還沒有關(guān)門。
沒關(guān)門也好,正好可以將長命鎖贖出來,當(dāng)?shù)臅r候是八十文,贖的時候卻花掉他一百六十文,果然是暴利行業(yè)。
從當(dāng)鋪出來,陳讓原想帶著小妹去城東的裁縫鋪給她給買件成衣的,結(jié)果剛穿過兩個小巷就覺得氣氛有些不對了。
是的,憑他的直覺,他被人跟蹤了。
“哥……我怕!”
對方的跟蹤技術(shù)好像不太好,連小妹都能發(fā)覺,他們的跟蹤技術(shù)能好到哪兒?
陳讓回過頭去,果見身后跟著三個衣衫襤褸的叫花子模樣的人,其中的一個人陳讓認(rèn)得,就是昨天在城外要扭斷小妹脖子的那個人。
難怪小妹會感到害怕,感情昨天留給她童年的陰影太重了。
陳讓沒有走,就這樣看著他們,如傳說中的一樣,他們的眼睛真的是赤紅的。
“大家小心,這家伙出手狠著呢!”或許是昨天的陰影還在,那家伙見陳讓站著不動,當(dāng)即攔著另外兩人,讓他們也別輕舉妄動。
轉(zhuǎn)瞬間連殺兩人,連眼都不眨一下,這樣的人不是狠人,那誰是狠人?
“一個半大的孩子,有啥好怕的?”另外兩人大概是沒見過陳讓的手段,有點不信邪。
陳讓見著這兩個家伙過來,心里要說沒有惱悔那是假的,原以為進城之后,人生就可以得到保障,所以,在他的手上,連根殺人的樹枝都沒有,更別說利刃之類的東西了。
大意,還是太大意了!
去城東買成衣,原本可以走大道的,大道上有人,就算他們想動手,想來也不敢明目張膽的,現(xiàn)在倒好,自己把自己帶到一條沒人的巷子里了。
“小哥兒……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們,黃泉路上,你也別恨我們,冤有頭,債有主,要找,也要找那個殺你的人……”
“多少錢?”
“十五貫!”
十五貫,自己身上的錢還不到三貫,看來用錢是買不回自己的命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人狠從來話不多,沒等兩人靠近,也沒等兩人說話,陳讓忽地雙手抱拳,對著兩人身后叫道:“呼延將軍,別來無恙呀!”
在原州城,呼延慶的名頭應(yīng)該還不錯,兩人在聽到陳讓叫呼延將軍的時候,很自然地扭過頭去,陳讓也沒想那么多,回身抱起小妹就跑。
這條小巷雖然偏僻,但并不是很長,只要跑出這條小巷,生存的機會就大了,打不過就跑,也沒人教他,沒辦法,天生的。
事實證明,他的選擇是正確的,這具身體的主人,別看他以前傻乎乎的,但跑起來……還真是腳不沾塵呀……這還是在抱著小妹的情況下……
我去……
從昨天到今天,陳讓就一直在想著如何弄錢,才能讓自己兄妹二人活下去,根本就沒有好好地審視這具身體的能力,這一下,他的能力是真的爆發(fā)出來了。
昨天,他用一根樹枝輕輕松松地反殺兩人,原以為是偶然,是那兩個家伙餓得不行了,如今看來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呀……
再想想自己,昨天背著小妹走了十幾里的路,竟然沒有累的感覺……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生神力?
陳讓越跑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回頭看時,哎呀,我的媽呀,那三個人還跟在自己的身后,難道這古人跑的都是那么快嗎?
“哥……放我下來……你這樣抱著我難受……”
看來小妹還沒有明白眼前的狀況,沒有明白自己為啥要抱著她跑,放下來,放下來她還能活嗎?
原以為自己不把高度酒提純的方法交出來,只是單純地賣點酒掙點小錢就可以保命,卻沒想到這些人的心,也太他娘的黑了吧?
他們想干嘛?
殺掉自己,他們也不會提純呀?
陳讓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有些悲催,人家穿越,金手指一個接著一個,自己倒好,剛露點崢嶸,就引來殺身之禍,這他娘的,到底還有沒有天理?
陳讓一邊想著,一邊抱著小妹拼命地往前跑,剛要跑出小巷的時候,一輛華麗的馬車“吁……”地一聲便停在巷口的盡頭,直接把路給堵死了。
馬車很熟悉,馬車?yán)锏娜艘埠苁煜ぃ瑳]錯,她就是去而復(fù)返的柳青青。
柳青青掀開車簾,對著陳讓道:“上來吧?”
“上來?我拿什么上來?你敢說后面那三個人不是你叫來的?”陳讓是真的不敢上車,但想錯過馬車往前跑,好像也不太行,除非自己從馬屁股下鉆過去。
“上來吧……他們都走了……”柳青青仍舊掀著車簾,神色仍舊是那樣冷然。
“走了?”
陳讓回過頭,果見后面的三人正轉(zhuǎn)過頭往回跑。
“如果說,那三人不是我叫的,你信嗎?”柳青青見陳讓停下來,淡淡地問道。
“我不信!”
第一次來原州,我又沒得罪什么人,他實在想不出,還有誰會出十五貫要他的命。
“如果我要殺你……你覺得你跑得掉嗎?”
柳青青的話音剛落,那個趕車的車把式忽地將馬鞭一揚,鞭稍很自然地形成一個圈,將陳讓的脖子牢牢地套住了。
“我說的是真的,他只要稍微用點力,你的命就沒了!”
這還沒用力?
陳讓只覺得自己的脖子被人勒住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小妹見狀,趕緊抓住馬鞭,對著那車把式道:“你這個壞人……你放開我哥……”
那車把式傻傻地一笑,隨手一抖,那馬鞭又呼拉一聲,散將開來。
“這下你應(yīng)該相信了吧?上來吧……我不會害你……”柳青青探身上前,看著陳讓,仍舊是那副冰冰然的表情。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下好像也由不得陳讓不聽了,抱起小妹,便鉆進馬車,
“說吧……找我有什么事?我說過,在我沒有回到蜀中面呈師父之前,那個釀酒的法子,我是不會說出來的?!?p> “我剛才可是救了你,你就這樣跟我說話?”柳青青笑笑,仍舊一副不慍不火的樣子。
“剛才那三人就算不是你叫的,也是客棧的掌柜叫的,這跟你叫的有區(qū)別嗎?”陳讓有些惱火。
“當(dāng)然有區(qū)別,我說過,如果是我叫的,你就死了!”
“你想讓我怎么做?”
“留在原州,幫我打理酒廬……”
陳讓笑笑,想做我的老板,你的心得有多大呀?你難道不知道,做我老板是天底下最危險的職業(yè)嗎?
想到這里,抱起小妹跳下馬車,做商賈那不是他的目標(biāo)。
而且,越漂亮的女人越危險,這不是陳讓說的,是張無忌他娘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