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往事重重
這事兒啊……
這事兒得從什么時候開始說起？
大概是那一年，10年。
兩只恐怖的怪物在紐約出現(xiàn)，它們幾乎摧毀了它們能見到的任何一座建筑，直到浩克在哈萊姆擊敗憎惡。
何港的妻子被浩克無意間傾覆的建筑淹沒，當(dāng)人們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她早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
那一年，囡囡五歲。
美國政府推脫了他們的責(zé)任。
但軍方資助的基金會向何港提供了一大筆賠償，靠著這筆賠償，他甚至能在法拉盛買到一小間屬于自己的房子了。
也在那一年，何港確診了肺癌。
晚期。
他就要死了。
但當(dāng)姓基里安的男人出現(xiàn)在何港面前，一切好像又都有了希望。
基里安告訴何港，那個叫托尼.斯塔克的富人、鋼鐵俠曾何等高傲、自負(fù)地把他丟在寒冬大雪里的樓頂。
他曾一度是斯塔克的瘋狂粉絲，但卻遭到了這樣的侮辱。
基里安說，他在跳樓自殺之際看到煙火時，體驗到無與倫比的絕境，萌發(fā)了堅決的復(fù)仇之心。
基里安說，何港也有這樣的復(fù)仇之心。
基里安說，是浩克殺死了何港的妻子，摧毀了何港等了多少年才等來的幸福。
基里安說，他們這樣的英雄就該去死。
基里安說，我們都一樣。
我們都曾感受痛苦，我們都曾失去所有，我們都曾……絕望過。
他一邊說著，一邊撫摸何港高溫的額頭，一邊用全世界最昂貴的器材維持他脆弱的身體。
“他活不下來的?！?p> 那個名叫瑪雅.漢森的女人輕聲說。
她是叫那個名字吧。
大概吧……
何港覺得自己就快睡著了，他做了很多次化療，基里安承擔(dān)了所有的費(fèi)用。
他的頭發(fā)掉光了。
他骨瘦嶙峋。
囡囡現(xiàn)在寄宿在基里安的家中。
“囡囡……”
何港的眼中好像有光芒萬丈，他大抵是死了，靈魂出竅、死不瞑目。
他這種人，就算死了也上不了天堂吧。
說來我也不信耶穌。
何港自嘲地想。
有東西從動脈刺入他的身體。
這種感覺很熟悉，頸動脈藥物注射，化療開始以來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很多次。
何港艱難地睜開眼睛，看到面色惋惜的瑪雅.漢森，看到神情一點(diǎn)點(diǎn)堅毅起來的奧爾德雷奇.基里安，看到一塊接一塊白色金屬貼合在一起的天花板。
他好像還看到逝去的妻子在朦朧的光里等他，還是那么美麗，還是那么溫婉，好像生離死別不過一場曠日持久的夢。
“等我……”
“我來了……”
何港又閉上眼，他太累了。
他太痛了。
仇恨什么的……
就這樣吧。
可有那么一股熾熱的力量整沿著刺入頸動脈的針尖擴(kuò)散到何港的全身。
這力量像洪水那么勢不可擋，頃刻間便摧毀了病變細(xì)胞在這具幾乎依靠宣告死亡的身體里構(gòu)筑的防線。
“你瘋了！”
“我沒瘋。”
基里安的聲音很平靜，他拔出已經(jīng)空了的針管，看著熾熱而紅亮的光逐漸擴(kuò)散到眼前這個將死中國男人的全身。
他的眼睛里……
有憐憫。
他說：“只有這樣，我們或許才能救他?！?p> ……
一直以旁觀者的身份來窺探這段記憶，喬治的心跳都異常沉重。
他看到一個受盡了苦難的男人走向生命的終結(jié)，又看到這個男人在幾乎將要失去一切的時候終于拾起了希望。
但直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無從知曉絕境信徒為何出現(xiàn)。
或許，故事還沒有結(jié)束。
……
紐約在美國。
富裕、平和、繁華。
有人說紐約是北美的一顆明珠，即使全世界都黯了，這里也必將依舊繁華。
是啊，依舊繁華。
說起紐約，曼哈頓絕對是一個不能被忽視的城區(qū)，像是黃埔之于上海、米特之于柏林，曼哈頓也絕對算得上是富甲天下名譽(yù)美洲。
那時候，第五大道和這條大路通常要經(jīng)過的中央公園，是這個城市最主要的政客秀場。
后來大富豪托尼.斯塔克承認(rèn)了自己便是鋼鐵俠，人們便時常聚集到這里來想要一鋼鐵俠的英姿。
可有這么幾天，高居云顛的資本像是打開了天國的大門，紛紛出現(xiàn)在第五大道。
他們翹首以盼，他們興致沖沖。
有兩個最重要的資本家、武器專家彼此為對手，在這條大道上斗了好些年了。
但不管漢默工業(yè)如何如何，總歸是斯塔克工業(yè)風(fēng)頭更盛一些
不過這一次，在一個俄羅斯人的幫助下，據(jù)說賈斯汀.漢默也弄出了鋼鐵戰(zhàn)衣。
和斯塔克不同，漢默明碼標(biāo)價，直接便要把這種恐怖的武器賣給軍方。
當(dāng)然，或許也不僅僅是軍方。
于是這幾日是一個好不熱鬧。
賈斯汀.漢默和他的漢默工業(yè)像是芒果臺的小丑一樣嘩眾取寵引人注目，甚至一度在CBC的頭版超過了某個大牌常年常駐的緋聞。
這時候是……夏季。
但何港總冷得慌。
他把自己裹在厚實(shí)的披風(fēng)俠，行走在熙熙攘攘的第五大道，小心翼翼地避開擁堵的人群。
他被注射了還沒有研制完全的絕境病毒，成功治愈了肺癌，卻也不可避免地被病毒的副作用侵襲。
基里安沒有要求他做什么。
但何港總認(rèn)為，承人恩、還人情。
于是他加入了基里安的組織。
絕境病毒改善了何港的身體，他變得強(qiáng)壯、英俊，像是傳說中的天神。
組織里有許多小姑娘借著檢查身體的由頭去偷偷摸他的胸肌和腹肌。
她們送來的禮物堆滿了一整個儲藏室，時常會被被闖進(jìn)去的囡囡見到。
生活啊……
好像漸漸就好起來了。
基里安說他找到了一些托尼.斯塔克暗中幫助浩克逃離軍方追捕的證據(jù)。
他說何港你不要被仇恨沖昏了頭腦。
他說我們的事業(yè)正在起步，所有曾讓我們絕望的都要死去，所有曾讓我們痛苦的都要覆滅。
他說……
我們會盡快找到改善病毒的方法。
可是何港知道，自己身上的副作用大概是沒救了。
他藏在人群里，偷偷地看張揚(yáng)的金紅色鐵人劃破低空，引起一陣女人的歡呼。
握緊妻子的照片，何港像一只……鬼。
在黑暗中游蕩、隨時準(zhǔn)備撕碎仇人喉嚨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