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有倫只是露了個面,等到米小羽與胡言對他行完禮,便離去了。
這倒也正常,其他各家的見性境老祖估計也是這般。
“沙南城,符朝光老祖,攜禮二階五行飛劍五套?!?p> 二階上品的飛劍一般售價是五十枚三階,不過沙南城自有煉器師,算作成本大概在三十枚三階左右,一套五把,五套二十五把,也是七百五十枚三階靈石的大禮。
而且算禮不能按成本算,這樣說來,倒是沙南城的禮比御獸門的要大些了,好在銀背馱鰩畢竟是生產(chǎn)用的馱獸,是能夠替葫劍門盈利的,應該還是御獸門的禮實用些。
心中默默思量一番,給了自己一個過得去的理由,柳正清才繼續(xù)唱禮。
符朝光自然也不會在此多做停留,等到新人行完禮,便也離去了。
“神兵門,茍子長老祖,攜禮三階水煉法門玉簡一枚?!?p> 嘶,臺下眾人倒吸一口冷氣,三階煉器法門,可是真正的金礦啊。
白發(fā)蒼蒼的茍子長看起來比數(shù)年前又老了一些,他落到地面,站到胡言身前,受了兩人一禮,然后也不離去,竟然就這樣留了下來。
米小羽和胡言都是知道茍子長這人的,也不奇怪,見主家不發(fā)話,其余人也只好不去管神兵門的這位老祖了。
“天水門,···”
后面一些明心境修士甚至立身境修士送的禮品也都不足為奇,但是卻側面顯現(xiàn)出了葫劍門此時利益牽扯之廣,或者該說是雪山坊。
有了茍子長這位老祖在,今日的筵席反而不如昨日火熱。
不過好在茍迪化適時地提醒了一下自家的老祖,這位真正的老祖才飄飄然離去,到蘊劍湖看風景去了。
胡言知道茍子長這次過來肯定沒怎么簡單,門中現(xiàn)在排得上號的,能被見性境老祖看上的,也只有湖心島上的一截龍尾骨了。
左右還是他神兵門有求于自己,也不急在一時,先把眼前的婚事辦好了再說。
席上自家小輩自然過來敬酒賀詞,神識習慣性地掃過新晉弟子程雨晴,竟然又觸發(fā)了【榜上有名】。
程雨晴,未來天人為證命運全知未來大道在此界所投化身,自帶未來模擬天賦。
這個小女孩竟然也是一個天人的化身,而她又是以流民的身份加入葫劍門,按照她能夠進行未來模擬的前提來看,她到底是模擬到了怎樣的未來,才會讓她以如此幼小的身軀冒著這么大的風險來投靠葫劍門呢?
胡言心不在焉地游走在場中,幾家的明心境修士自然還是要給足面子,敬上兩杯的。
不過畢竟胡言算是掌門,別家的立身境修士都是不太敢貿然勸酒,只是苦了昨日剛喝完一夜的眾弟子,一個接一個替自家掌門吸引火力了。
如同昨夜一般,酒過三巡,胡言便借口離去了。
雖然知道佳人還在掌門殿新房中等著自己,但是左右此時未到午夜,還是先去料理了茍老祖的事再說。
御劍騰飛至湖心島,果不其然茍子長已經(jīng)靜靜站在龍尾一旁。
自家借助【五火七禽扇】布置的幻陣,擋一下明心境修士還有可能,面對有心入陣的見性境修士,還是不夠看了。
也不去解釋什么,自家這點事兒,估計這些大宗門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胡言,這截龍骨,是那把劍砍下來的吧。”
點了點頭,法相境的老祖早已對真名有所感應,一般都不會用名字去稱呼,而是用法相代稱。
見其大方肯定,茍子長心中的顧慮也散去五分。
“今年初夏,那只老虎也來過了?”
“是的,為了一只紫黑色的小獸。”
茍子長也點了點頭,接著又嘿然一笑。
“這些事多少也由不得你,你的修為還是太低了,也就我這樣的老頭子才有心思去和你掰扯這些?!?p> 指了指那截龍尾,“這截龍尾中,殘缺龍靈和殘余劍氣相合,劍氣屬金,龍靈屬水,金生水,所以能維持龍靈的存在。你可以將金骨龍魚的殘骨堆積在這截龍骨旁,活魚可以化龍,魚骨自然也可以孕龍骨?!?p> 目光一暗,慈祥地看了看胡言,嘆了口氣。
“這份禮算是我個人給你的賀禮,只希望你能記住我的好,以后若是茍家在神兵門失勢,還望胡掌門能庇護一二。”
此時細想,茍子長老祖年歲已大,卻還奔波與各處勢力之間,到也正常。可茍迪化不過中年卻也不安心修煉,忙于各項庶務,想來應該是自認為天資不足,已經(jīng)放棄了追求大道了。
神兵門務實,家族中沒有老祖庇護,又出不了高級的煉器師,都不需要同門排擠,自然便會失去資源。
胡言想清楚了其中關節(jié),自然也是爽快答應下來。
許是心中悲情難抑,茍子長把話說明后,也不再多留,又賀了句,新婚大吉,便自去了。
胡言則在原地思索起來。
此時門中各方利益牽扯逐漸加深,自己不過是棋子罷了,正是自家實力弱小,同時又有些許背景,這才充當了大門博弈的場地。
神兵門看上了自己手中【五火七禽扇】的秘密,沙南城得到了龍骨,御獸門得了虛空獸,自家建起了雪山坊。
按理說雪山南部如此豐饒之地,大周書院不可能停止開辟,無非就是利益分配還不明確,或是有更高層次的危險潛伏著。
門中的秘密基本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不管是胡志的鬼修身份,還是胡平枝三人的天人身世,都不能讓別知道。
想到離開了的萬法,心中又是一緊。
米小羽與自己,到底是怎么走到這一步的?
抬頭看了看高懸的明月,也是時候去見見今日的女主角了。
一邊回憶著兩人為數(shù)不多的見面時間,一邊往掌門殿飛去。
布置一新的掌門殿,少了幾分莊嚴,多了幾分喜慶。
入了殿中,進到里屋。
婀娜佳人靜坐塌上,輕輕顫抖的身子,宣告著她的情思。
雪蠶絲做的蓋頭,被這么一擾,驟然滑落,明明相識多年的佳人,此時卻又如初見。
“前生今世誰為夢,妙目顧盼生香。垂云枕上又山隔,一覺何處盡,猶聞佳人音。”
吳路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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