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dāng)?shù)日一晃而過,在此期間胡八從萬寶閣買回了二階【流火飛砂陣】,這個陣法看名字就知道是目前流火沙漠的熱銷陣法。
另外請回的營造修士剛好就是此前那批人,領(lǐng)頭的明心境土修關(guān)成大告知胡言,劉巖在土行門尋了處土靈氣充沛的地方,已經(jīng)在突破明心境了。
胡言趕忙謝過,畢竟按規(guī)矩借地突破是要付靈石費用的,不過關(guān)成大倒是慷慨,只說這次就免了,就當(dāng)做賀禮好了。
再次謝過土行門眾人,才正式搭建葫劍門需要的觀禮臺。
這個觀禮臺的位置在五殿十閣的東邊,靠近礪劍坑,準備按照五千人觀禮的規(guī)模修建。即使領(lǐng)地內(nèi)有萬名凡人,但是每年出生的孩子不過一兩百,即使十年一測,也就是一兩千人參加。再算上各家前來觀禮的修士,五千人的規(guī)模綽綽有余了。
這樣一來,又是二十塊三階離手,算了算自己手里只剩不到二十顆三階了。
······
新月無影,旭日東升。
雪山腳下一片土房之中,殺豬屠雞的聲音此起彼伏。
“高兒,你趕緊起來,去村頭吃頓登仙飯,吃完就要和族長一起去參加登仙大典了。”
“娘,我知道了,我都十五歲了,就算登仙了也晚了,多半還是回來陪娘過日子,我要是沒成仙師,可說好了,你得幫我去和紅紅提親。”
“呸呸呸,說什么喪氣話,要說自己說去,你要是成了仙師,想娶幾個紅紅都行。”
一個半大少年根本沒聽到自家娘親說的后面那句話,只一溜煙地跑向族長家。
十年,各家各戶都等了十年,每一個渴望登仙的孩子都等了十年。
······
一片寬闊的橢圓形場地,四周圍繞著一層層座椅,上面坐滿了各家的小輩。
場中一座高臺上,幾位仙師并坐一排。
分別是御獸門的米管事,一位美貌的女修。
沙南城的符管事,應(yīng)當(dāng)是符朝光的后輩。
土行門的關(guān)大成,是個老熟人。
還有一個神兵門的見性境老頭叫做茍子長,一直盯著場中的胡言。
沒想到其他三家都只是派出明心境的修士前來,而素未謀面的神兵門卻派了一位見性境的老祖來。
原本那三人做好了湊個人頭看熱鬧的準備,可沒想到神兵門會有見性境老祖到來,弄得三人渾身不自在,只好也盯著胡言等人,不敢走神。
胡言感受四人的目光,當(dāng)真是如芒在背,強作鎮(zhèn)定讓胡八主持登仙大典暨入冊大典。
為了討個好彩,胡家人口太少便不作為第一家,而是選了適齡人口最多的文家。
“文捷師兄下屬領(lǐng)主,上前受冊?!?p> “草民文昌旺拜見眾仙師?!?p> 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頭對著面前的青年行跪拜大禮,手中捧著厚厚的一本名冊,卻一點也沒有顫抖。
雙手托著書冊輕輕觸地,然后抬起至上身挺直,往復(fù)三次,這才站起。
“文氏領(lǐng)民共一千七百八十二人,今日參典小兒共二百一十三人,請仙師過目?!?p> 胡八接過名冊,象征性地翻看了幾息,便將名冊歸還,事實上這些名冊早就已經(jīng)提前翻看過好幾遍了。
“領(lǐng)主唱名,過測靈石,靈石亮者,一旁候立?!?p> “文友中,文友前,文友后···”
一個個名字響起,從大到小一個個少年少女走過,測靈石卻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
“文水妹”
一陣幽幽的藍白色光芒亮起。
胡八扯著嗓子喊道。
“單冰靈根?!?p> 文昌旺一下子差點沒站穩(wěn),總算是有了一個仙師了,若是二百多人都沒有一個登仙成功的,自己有何面目去見文捷仙師。
接下來文家便再無所獲,但是光一個單冰靈根已經(jīng)能夠強于十個雜靈根了。
文家之后的各家也是按著流程一步步走下去,最后一共一千零六十七個測過靈根的孩童,一共有十一人。
胡言親自下場一一測試他們的本命,同時用神識將他們掃了一遍,可惜沒有觸發(fā)【榜上有名】的天賦。
這是十一人分別是:
文水妹,九歲,單本命單靈根,本命為一塊淺黃色的冰晶。
王濤,十一歲,三本命三靈根,本命為一團水、一個瓶子和一根柳枝。
王世一,十歲,雙本命單靈根,本命為一把飛鏢和一片黑影。
費步高,十五歲,三本命雙靈根,本命為一把刀,一把劍和一團水汽。
費冕,五歲,單本命單靈根,本命是一頂王冠。
楊日修,十二歲,雙本命雙靈根,本命是一輪烈日和一只黃鳥。
楊月秋,七歲,雙本命雙靈根,本命是一彎殘月和一只白兔,她和楊日修是親兄妹。
周書亮,十三歲,四本命單靈根,本命為琴棋書畫。
周明雪,八歲,單本命單靈根,本命為一片紅色的雪花。
劉天植,十四歲,三本命三靈根,本命是一團流水、一塊黑土和一把鏟子。
劉周,六歲,雙本命雙靈根,本命一棵桃樹和一只猴子。
十一個新晉弟子按照檢測的順序排成一排,五個單靈根,四個雙靈根,兩個三靈根,整體天賦之高,令高臺上的四人瞠目結(jié)舌。
哪怕是改命老祖的直系后代,都不一定能有如此高的單靈根比例,而這小小的葫劍門卻能有如此多的天才。
只可惜這次檢測出來的弟子年齡跨度實在太大,幾個年紀大的已經(jīng)錯失了先機,不過好在三個單本命單靈根的年紀都比較小。
“登仙大典禮成,眾人退散?!?p> 胡八使了個擴音的法術(shù),讓各家領(lǐng)主帶著凡人退去。
一個個神色各異的年輕面孔依依不舍地離開了觀禮臺,而場中只剩下了各家的仙師,以及胡八的凡人親眷,他們是在東蒲城做過事的,知道怎么和仙師接觸。
等待這些凡人麻利地改換掛飾后,胡八又是一聲高喊。
“喜迎新人,放禮花?!?p> 王震、文捷、胡平枝和胡雪霽四人分列兩側(cè),手上各拿著幾張照明術(shù)的符箓,等到費小鳳和楊臨澤兩人走到,便把符箓打上天去。
幾張符箓原本應(yīng)該只是發(fā)出白光,可他們四人打入不同靈氣,一時之間,姹紫嫣紅的光芒在空中炸開,煞是好看。
修士的婚典本就不甚繁瑣,五六百歲才尋到道侶的也比比皆是,哪還講那些排場。雖然楊臨澤和費小鳳本身年紀不算大,但是兩人的父母不過是凡人,也早已離世了。
此時礙于茍子長的面子,一對新人特地還去對他行了個禮。
茍子長的老臉笑得堆滿了褶子,從懷里摸出了一對二階上品的水火劍送給新人,兩人連忙謝過大禮。
走完一圈過場,場中幾張大桌也已經(jīng)鋪陳完畢,從沙南城請來的靈廚早已制備了數(shù)道菜品,待到各家主事落座,小輩們也紛紛坐下。
能隨著長輩前來觀禮的自然不會是各家的無名之輩,一個個不是出來混臉熟的老祖后輩,就是天資卓越出來充面子的天才。
推杯換盞之間,氣氛逐漸熱烈。
幾家宗門初立,年輕子弟個個都是意氣風(fēng)發(fā),互相恭維幾句便視若己出,恨不得當(dāng)場結(jié)拜。十一個新晉的小輩,被一群三四十歲的師兄師姐拉來扯去,東吃一嘴,西喝一口,不知不覺填滿了肚子。
胡言自然和周承弼兩人作陪幾家主事人。
六人一桌,顯得菜品有點多了,不過好在事后這些品相完整的剩菜也是會賞賜給負責(zé)收拾的凡人,算不得浪費。
有茍子長這個見性境老祖在,幾人都不敢太過逾越,反倒是茍子長自己老不正經(jīng),東夸一句那弟子神俊,西贊一下這菜品美味。
胡言自然看出來他此行不可能只是單純?yōu)榱藚⒓哟蟮?,便主動開口。
“老祖見多識廣,今日我葫劍門中新晉十一位弟子,所需同參必不可少,我門初立,門中同參之物不多,還望老祖宴后留步,指點一二。”
茍子長自然笑允,還指了指沙南城的符管事,客氣一下。
“他們符家和萬寶閣有點關(guān)系,若是老夫拿不出的事物,也可托這小子去尋一尋?!?p> 那管事連忙拱手施禮,口中忙道不敢,樂得老頭胡子眉毛亂顫。
御獸門的米管事時不時地靠近胡言,小巧的鼻子微微聳動兩下,似乎在聞胡言身上的味道。
周承弼原本是該坐在胡言一旁的,但是被她強占了去,他還以為這御獸門的女修對胡言有好感,自然也樂于讓位與她。
土行門的關(guān)成大不識顏色,只坐在一側(cè)不停地吃吃喝喝,砸了咂嘴,覺得這桌沒什么意思,和茍子長請了個罪,便去找自家的漢子喝酒了。
茍子長也是個老人精了,也看出了御獸門小女娃對胡言有心思,自己既然已經(jīng)得了胡言的承諾,宴后再去找他便是,也借口去給幾個小輩送禮,離了主桌。
沙南城的符管事見茍子長走了,一下子跳起來拉著周承弼就走,“周兄,來給我介紹介紹貴門弟子。”
一下子主桌就只剩下了一男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