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風無雪的冬日,放一把躺椅在太陽下,旁邊放上一些靈果,炒一碗【山米】做零嘴。
胡言就這樣躺在百寶閣門口,也不在乎有沒有影響自家生意,反正幾個散修早已在里面打坐了。
他觀察幾位散修之后,發(fā)現(xiàn)大多修士平時都會有靈氣波動,而自己的混沌氣完全沒有波動,反而會令人生疑。
最近在嘗試對【五火七禽扇】輸出混沌氣,來模擬自己的修為該有的靈氣波動。
城北書院通向慈城中心的大路上。
閣老慢慢悠悠地往百寶閣走來,身后跟著三人,分別是庖辛、吳煒東和胡林明。
四人一路走到百寶閣前,而周圍人對此卻視若無無睹。
吳煒東對此顯得非常驚奇,還對著周圍的攤販伸手致意,結(jié)果沒人理他。
庖辛看著他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也樂的不行。
胡林明臉上神色變幻,閣老昨日和他說胡言已經(jīng)能夠修煉,而且現(xiàn)在一年時間已經(jīng)立身三層了。
就這樣幾人懷著不同的心情走到了百寶閣。
“很好,張弛有度,磨刀不誤砍柴工?!?p> 閣老看到胡言那副悠閑的模樣,開口提醒他有人來了。
之前您可不是這么說我的,胡林明在心中腹誹。
胡言聽到閣老的聲音才發(fā)現(xiàn)眼前已然站了四人,他知道這又是閣老在施法,連忙站起身來,對著四人各自行禮。
“好了,我今日就是帶你們?nèi)諄砜匆谎?,林明和你兒子說幾句,說完就與小辛隨我回書院?!?p> 庖辛雖然跟來了,但是并不準備和胡言交流什么。
胡林明看了看眼前散發(fā)出靈氣波動的兒子,心中升起異樣的感覺。雙眼之中止不住涌出眼淚,狠狠地在臉上抹上一把,牽著兒子就走到百寶閣里面。
“老計,老劉,你們都好好看看,這是我兒子胡言,他修煉一年已經(jīng)立身三層了,我就說我胡林明的兒子一定也可以···”
說著說著一個人在那兒嚎啕大哭,完全沒有一個儒門修士該有的樣子,而閣老也沒有說什么,只是默默地看著。庖辛則眼里也泛起了淚花,似乎也被觸動到了。
吳煒東則有點摸不著頭腦,早晨來時不是說今日是胡言十九歲生日嗎?怎么叔叔哭的這么慘,這不是應(yīng)該高興才是。
“叔叔,胡言修為精進神速,理當慶賀才是,百寶閣由胡言接手后,也并無與周邊鄰居說起,不如今日就讓閣老重新為百寶閣題字,新顏換舊貌。”
庖辛沒想到吳煒東竟然把主意打到閣老身上了,偷偷瞥了一眼閣老,沒想到閣老竟然真的摸出一支【鎏金龍鳳筆】來。只見他隨手拿出兩顆幻月明珠,捻成粉末,看了一眼自己,庖辛無奈,從儲物袋里拿出一個玉盒。
玉盒一打開,一團金色液體飛出,發(fā)出陣陣龍吟,閣老拿筆一引,那團液體乖乖飛入幻月明珠粉末中。
閣老拿筆一點那團金墨,筆走龍蛇,在空中書上【千機樓】三字。
那三字迎風變大,引動四周的靈氣凝聚,竟然生生抽干了十字街口的靈氣,圍觀群眾頓覺口干舌燥,呼吸不暢。
待其飛至門頭上時,竟硬造出了了一塊碩大的二階靈石牌匾,引得周圍的修士聲聲贊嘆。
做完這一切,閣老也不多說什么,只看向已擦干淚水的胡林明。胡林明看著眼前滿頭華發(fā)的老師,雙眼又忍不住起霧。庖辛見其這番,趕忙騰挪過去,架起他的雙肩就往外走去。
吳煒東原本只是想開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沒想到閣老竟然真的動筆為百寶閣重新題字【千機樓】,自己的面子有這么大嗎?
“這次題字扣你二百學分?!?p> 聽到庖辛老師傳音給他的這句話,頓時欲哭無淚。
胡言看著來得快去得也快的幾個長輩,又有點摸不清了,想問問吳煒東是什么情況,可看到他一臉沮喪的表情,還是決定不去招惹他為妙。
幾個散修看兩尊大神離去,紛紛出來道賀。
幾人拿不出什么好東西來作賀禮,你幾張符箓,我半瓶丹藥的,一股腦塞到胡言懷里。
吳煒東眼見眾人熱火朝天,心中一動,趕忙走到胡言面前。
“胡兄,我今日來為你帶了一份大禮,你可千萬要收下?!?p> 還未等胡言答話,街對面?zhèn)鱽砹瞬缓蠒r宜的聲音。
“名叫百寶閣的時候是破爛堆,現(xiàn)在改個名字叫千機樓,豈不是垃圾更多了,簡直就是垃圾窩了?!?p> 吳煒東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誰,但是今日畢竟是一個喜日,他并不想動手,只是放出了自身已達明心境的靈力波動,頓時壓得王家豪說不出話來。
王家店鋪閣樓上的長輩原本以為閣老和這胡家有多深的關(guān)系,沒想到閣老露面不久便消失了。
又以為樓下只是小輩的爭鬧便不放在心上,沒想到這小輩仗著明心境修為竟要以力壓人,這下就不能袖手旁觀了。
“這位道友,你我既然都是明心境修士,便不好再以大欺小了,我王家看在慈城書院的面子上,便不和你計較這一次了?!?p> 話音未落,一陣金光打在王家豪身前,將其籠罩其中,王家豪頓覺壓力全無,遙遙地向身后躬身,謝過自家長輩出手。
吳煒東忘了自己已經(jīng)是明心境的修士了,按照界主大周書院的宗法制規(guī)定,修士高一大境界便是長輩了。
自己剛剛一時失言,竟喊立身境的胡言為胡兄,若是被有心人告了上去,自己免不了背一個亂紀違綱的罪名。
胡言見場面僵持起來,主動發(fā)聲。
“今日吳師叔前來慶賀,求閣老為我胡家立【千機樓】匾,晚輩十分榮幸,理當回禮。
一年前,我與吳師叔慈江樓遇險,師叔為救我,損壞法器【鎏花鐵筆】,幸得頓悟,轉(zhuǎn)禍為福。
前日我心有所感,見我胡家祖?zhèn)麟p耳方天戟有戟頭而無戟把,鎏花鐵筆有筆桿而無筆頭,豈非天作之合。
戟,先為兵器,有殺生之實,后為禮器,行教化之理。
師叔于年前先以儒門之禮,殺門前狂犬,后以不當之勇,退樓上酸儒。
天下誰人可得此戟,非吳師叔不可也”
說道這里,胡言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把方天戟,雙手捧于身前。
“鎏花畫桿可謂禮,方天雙耳能護道。方天畫戟,禮贈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