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翎堡,七派聚集地上方。
王嬋俯視下面數(shù)十位筑基修士,嘴角依然帶著風(fēng)度翩翩的微笑。
“怎么樣?這臨時的陰火大陣消弱了這么多,還能管用嗎?”王嬋輕聲問道。
“少門主放心!絕對沒問題的,雖然只是個臨時陣法,但是有我們兄弟主持,困敵的功效還是能發(fā)揮出一二的。當(dāng)然如果陣內(nèi)有筑基后期的修士,或者持有什么威力特別驚人的法器,這就不好說了!但是絕大多數(shù)的修士,肯定沒有脫身的能力?!崩钍闲值苤械睦险咭晦酆殻χf道。
王嬋滿意地點了點頭,“好,能困住大部分人就已經(jīng)足夠了。若是真有漏網(wǎng)之魚,就交給鬼靈十二衛(wèi)來對付吧。”
李氏兄弟對視一眼,得意地露出一抹微笑。
若不是為了保證魂魄的完整性,以他們的修為,區(qū)區(qū)幾十個筑基期修士彈指可滅,哪用得著如此費力地布下陰火大陣。
此時七派修士已聚集了三十余人,韓立、董萱兒和南宮婉聚在一起,目光警惕地四處觀察。
“南宮道友,你能否看出這陣法的跟腳?”韓立看著地上的巨大法陣,只覺得心頭一陣不安,好像大陣中有什么兇險至極的存在。
“我對陣法沒有什么研究?!蹦蠈m婉冷淡地說道,眼神似是無意間掃過半空,清冷的表情漸漸凝重起來。
和她一樣的結(jié)丹初期修士,而且是兩個!
韓立同樣眉頭緊鎖,從七派修士被單獨叫出開始,他便覺得要有大事發(fā)生。若不是陸云澤到現(xiàn)在還沒有消息,韓立恐怕早就跑了,哪會來參加什么奪寶大會?
倒是董萱兒,此時出乎意料地穩(wěn)重。
既不見她勾搭哪個俊朗男修,也不見她露出什么慌亂之色。
反而略顯平靜地站在二人身邊,口中說道:“你們這樣會惹人懷疑的,就不能低調(diào)一點嗎?”
南宮婉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低調(diào)?低調(diào)又有何用?
現(xiàn)在看來,這燕家怕是已經(jīng)徹底倒向鬼靈門了。
此事必須盡快報告上去!
南宮婉生出了盡快離開的想法,可見不到陸云澤,她也不能就此一走了之。
“陸師侄,你這次可是失算了。情況遠(yuǎn)比你預(yù)想的要嚴(yán)重得多。”南宮婉長嘆一聲,體內(nèi)朱雀環(huán)微微顫動。
實在不行,就只能和上面那兩個結(jié)丹初期的魔修試試手段了。
時間漸漸過去,七派修士幾乎全部聚集于此。
韓立心中不祥預(yù)感越來越強烈,南宮婉的額頭也開始滲出絲絲汗水,就連看似最穩(wěn)重的董萱兒都不由得兩手虛握,微微顫抖起來。
其他七派修士卻是半絲異樣都沒發(fā)現(xiàn),此時正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處,好不熱鬧。
“少主,還少了幾人沒有到。是否再稍等片刻?”陣法籠罩的高臺之上,一位鬼靈門修士向王嬋稟告道。
王嬋兩眼一瞇,稍微猶豫了一下。
就在這時,燕翎堡另一端,一道刺目火光沖天而起。
眾人紛紛扭頭看去,那狂暴的火靈力即使在這里都能感應(yīng)得一清二楚。
“發(fā)生什么事了?難道有人在燕翎堡中爭斗?”
“不清楚,看這氣勢,不太像是筑基修士啊。”
“不像筑基?莫非是結(jié)丹修士?”
“也不像啊。”
“……”
眾人亂作一團(tuán),神色不安地議論起來。甚至有幾個性子比較急的,已經(jīng)祭出了飛行法器,打算去看看情況。
王嬋見此,眼中兇光畢露。
“馬上通知二老將大陣打開!那幾個沒有到場的,通知十二衛(wèi)前去截殺,今日絕不可留一個七派的活口!”
“是!”鬼靈門修士領(lǐng)命告退。
大陣之中,韓立急的額頭冒汗,卻被南宮婉強行拖了進(jìn)來。
“別亂來!”南宮婉皺著眉頭訓(xùn)斥道,緊接著神色略有緩和,對著焦躁不安的韓立解釋了一句:“這種臨時陣法不會太強,相比之下主持大陣的兩個結(jié)丹初期魔修才是真的麻煩。必須先讓他們安心啟動大陣,趁他們分身乏術(shù),我們才有逃跑的機會?!?p> “結(jié)丹期魔修?”韓立差點把眼睛瞪出來。
看著他這副樣子,南宮婉不由得眉頭緊鎖,心里突然就冒出了一股火氣,恨不得一掌把他拍死。
就在這時,眾人腳下陣法突然微微顫抖起來。
道道魔氣十足的黑光沿著陣法奔騰涌現(xiàn),化為一個巨大的黑色光幕,將方圓百余丈的巨大廣場籠罩在其內(nèi)。
黑紅色的迷霧伴隨著灼人的熱浪撲面而來,韓立下意識地使出了青元劍盾,一層青色的芒罩將他全身護(hù)住。
南宮婉全身白光一閃,一道白色護(hù)罩直接將三人全部罩住。
護(hù)罩之外濃霧滾滾,隱約可見一位筑基修士猝不及防之下,直接暴露在濃霧之中。隨后全身腐化潰爛,黑紅色火焰直接從他體內(nèi)燒出,片刻功夫便將他全身化得一干二凈。
這一幕看得三人頭皮發(fā)麻,南宮婉更是臉色一變,體內(nèi)朱雀環(huán)馬上就要擊出。
就在這時,一道刺目金光破空而來。
那金光速度極快,眨眼間便飛到陰火大陣前,狠狠撞了上去。
王嬋臉色劇變,這才發(fā)現(xiàn)那刺目金光竟是一把好似巨劍般的奇怪法器。
陰火大陣在這一擊之下劇烈顫抖起來,伴隨著刺目的金光,大陣所化黑色光幕被撕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陸云澤打開艙門,對著三人招呼一聲:
“還等什么呢?上來!”
三人沒有絲毫猶豫,飛至駕駛艙內(nèi)坐好。
陸云澤對著剩余半面光幕開了一炮,眼看大陣內(nèi)十幾道遁光飛出,這才一催勝利飛燕號,化為金光破空而去。
“攔住他們!一個都別放跑!”王嬋暴怒地狂吼一聲,眼中血光畢露,似野獸多過像人。
十二道黑色遁光沖天而起,向著逃出來的十幾人追去。
李氏兄弟全身法力涌入大陣之中,黑色光幕很快自愈,將里面剩余的幾十個筑基修士死死困住。
王嬋臉色無比難看,全身上下冒出滾滾血霧。
就在這時,一道粉色遁光劃過天際,直追陸云澤等人而去。
在那粉色遁光之后,還有七八道遁光同樣以無比驚人的速度追了上去,神識一掃之下,竟無一人低于筑基中期。
王嬋臉色劇變,口中失聲喊道:
“田不缺?他怎么在這?”
在這燕翎堡內(nèi),竟有整整一隊合歡宗的人馬潛伏在此,不知所為何事。
王嬋的表情變得更加難看,活像一只猙獰的惡獸。
天空中,陸云澤駕駛勝利飛燕號風(fēng)馳電掣一般劃過長空。
身后粉紅色遁光緊追不舍,甚至好像比勝利飛燕號還要快上一分。
“淦!這幫人有病吧?那么多人都跑了!非追我們干嘛?”陸云澤氣得破口大罵,又催了一把勝利飛燕號。
南宮婉放出神識,探入身后遁光之中,在里面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昨晚那個淫賊!”南宮婉銀牙緊咬,眼中煞氣十足。
坐在她旁邊的董萱兒臉色一變,驚恐得瞪大了眼睛。
只有韓立處于狀況之外,完全不知道他們在說什么。
“師姐,咱們跑出多遠(yuǎn)了?”陸云澤突然開口問道。
南宮婉微微一怔,開口說道:“大概有百里開外了?!?p> “沒有結(jié)丹期修士吧?”
“沒有。”
陸云澤猛地一腳剎車,差點把幾人甩飛出去。
“沒有就好辦了!抄家伙干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