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完韓立的訴求之后,陸云澤很是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表示這活能接。
韓立心里直打鼓,總覺得他這次正常得有點過頭,反而顯得很不正常!
不過韓立也沒有什么別的辦法,只能姑且信他一次。
陸云澤準(zhǔn)備了一下,當(dāng)晚開爐,順手還幫韓立掏了個煉器室出來。
“爪子、獨角、眼睛、鱗片、尾鰭……刮得還挺干凈。”陸云澤對著面前的材料挑挑撿撿,嘴里不停地嘀咕著。
“可惜了,剛進階二級。爪子和獨角都有點脆。還有這眼睛……韓立和南宮婉到底干什么了?”
陸云澤嫌棄地挑出一顆破碎的眼珠。
“沒事,一樣煉?!标懺茲梢慌膬ξ锎?,紅羅天爐飛射而出,化為一只直徑三丈的紅色巨鼎。
陸云澤張口吐出一縷真火,那是筑基修士特有的先天真火。
火焰飄至紅羅天鼎下方,徐徐燃燒起來。
與此同時,紅羅天鼎上一枚枚符文顯現(xiàn),開始發(fā)出一陣淡淡的紅光。
“靈力傳輸、增幅、火焰引導(dǎo)……完美!”陸云澤心里高興,忍不住大笑起來。
不容易啊!終于不用再去蹭百機堂的垃圾煉器爐了!
陸云澤手中一引,那只墨蛟獨角漂浮在他面前。
這獨角是蛟龍身上最堅硬的位置,比之尖牙利爪更勝三分。這只獨角雖然才剛剛生長出來,但是只要煉制得當(dāng),依然可以做成一枚殺手锏般的強力法器。
也是韓立運氣好,如果沒有紅羅天爐,陸云澤可能也只能把這東西煉成某種一次性消耗品了。
陸云澤拿出一枚空的玉簡,開始認(rèn)真地做起設(shè)計圖來。
就在這時,韓立洞府外一道遁光疾馳而來,慌不擇路之下一頭扎進了韓立洞府門口的顛倒五行陣。
感應(yīng)到有人闖入,陣法瞬間自行啟動?;没鰧訉踊孟?,同時一片五色光罩籠罩住整座陣法,內(nèi)外齊出,將那道遁光死死困在陣中。
顛倒五行陣主陣旗微微抖動,可此時韓立自認(rèn)有顛倒五行陣和陸云澤兩重保險,自身安全無憂,已經(jīng)沉沉睡下了。
陸云澤還在煉器室里和設(shè)計圖死磕,一時半會兒分不出勝負(fù)。
沒人注意到,洞府外已是翻天覆地。
顛倒五行陣雖然無人主持,但是自行激發(fā)之下,諸多幻象變化層層啟動。
那遁光來回盤旋,發(fā)瘋一般地左右沖撞,仍被陣法死死困住。
遁光散去,露出一位灰衣老者。
老者臉色發(fā)黑,面容枯槁,似乎已經(jīng)身中劇毒,命不久矣了。
“在下黃楓谷……”老者提氣大喊一聲,但話剛說到一半,立馬吐出一口黑血。
這一口毒血仿佛耗盡了他身體中所有的生機。
老者微微一晃,整個人無力地癱倒在地上,七竅流血,死得無比凄慘。
煉器室內(nèi)的陸云澤眉頭一皺,疑惑地看向洞府外。他剛剛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
陸云澤下意識地放出神識,結(jié)果神識僅僅探出不到十丈,立馬覺得如滯千斤,再也無法移動分毫。
“顛倒五行陣啟動了!”陸云澤心中一驚,抬手吹開石門,縱身躍出煉器室。
洞府外層層青竹伴著五色靈光拔地而起,變換出諸般幻象,氣勢驚人。
洞府門口不遠(yuǎn)處,一個人影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陸云澤深吸一口氣,猛地大喝一聲:“韓立!有人打上門來了!”
韓立這邊久違地大睡一場,還做了一個香甜的美夢。
夢中他回到了青牛鎮(zhèn),回到了那個山邊小村。
家中父母兄長都在,親熱地上前搶著幫他拿行李,嘴里不住地絮叨著。問他這些年過得如何?累不累?苦不苦?
和他最親近的小妹抱著他的胳膊,像是樹上的小雀,嘰嘰喳喳地說著這幾年家中的變化。
家里蓋起了大瓦房,置辦了幾十畝水澆田,家里的兄弟們再也不用挨餓,不用擠在一張炕上睡覺。
他脫下江湖人士的勁裝,換上了一身員外袍,每天陪著家人吃吃喝喝,玩玩鬧鬧。
家中二老還請人做媒,讓他娶了城里的大小姐南宮婉。
大婚那天,來了好多人。
厲飛雨挽著張袖兒,非要和他拼酒,張袖兒一直在勸他少喝些。
張鐵幫忙四處招呼客人,忙得腳不沾地。
還有陸云澤,他四處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撩撥一下這家的小媳婦,調(diào)戲兩句那家的大姑娘,惹得人家對他怒目而視。
最后跑到韓立面前,按著他的肩膀大喝一聲。
“韓立!有人打上門來了!”
韓立瞬間驚醒,身下是堅硬冰冷的石床,眼前是漆黑空洞的洞府。
在一瞬的迷茫過后,韓立的眼神再次銳利起來。他翻身站起,單手一招喚來顛倒五行陣的主陣旗。
陸云澤只覺得眼前一花,韓立就詭異地出現(xiàn)在他身邊,面沉似水,眼帶煞氣。
“怎么回事?”韓立沉聲問道。
“不知道,不過咱們肯定有麻煩了?!标懺茲蓢@了口氣,眼神有些迷茫。
他都跑這么快了,居然還能被人跟上來。這人是怎么做到的?
韓立一揮陣旗,將大陣分開。
二人隨之走到那人身邊。
陸云澤抬手使了氣禁術(shù),將那人隔空抬起。
這下韓立也看清了此人面目。
“林師兄?”韓立驚呼一聲。
陸云澤也是一愣,“你認(rèn)識這人?”
“有過一面之緣。”韓立的臉色有些難看。
此人可是黃楓谷的筑基修士,如今死在了他的洞府門口。
且不說是誰殺了他?會不會找到這里?
這種事光傳出去就是個麻煩。
“這毒有些厲害呀?!标懺茲煽粗謳熜炙啦活康谋砬椋谥袊K嘖稱奇。
“哼!”韓立冷哼一聲,抬手一發(fā)火球術(shù)將林師兄化為灰燼。
灰燼之中,一道綠光一閃即逝。隱隱伴有一聲低不可聞的哀嚎。
“我……”陸云澤被嚇了一跳,哭笑不得地說道:“你們黃楓谷還真是……團結(jié)有愛,兄友弟恭?!?p> 韓立不屑地撇了撇嘴,“聽你的意思,你們掩月宗就門風(fēng)淳樸了?”
“那倒不是,不過我們一般不直接下刀子?!标懺茲上肫鹉菐屯T,腦仁一陣脹痛。
韓立冷笑著剛想譏諷兩句,陸云澤突然一抬手,臉色變得異常凝重。
“老韓,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