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蹦饺葜T點點頭,“難怪花姑娘有所不知,其實當(dāng)年......”
他的話剛到一半便被葉蕓打斷:“你還真是什么話都敢說???這女的分明來此別有目的,咱們可不能輕易信她!”
“這位姑娘,我對幾位沒有任何敵意,還請信我?!被ㄔ挛杩粗~蕓,面色嚴肅起來,“我此番來中原,乃是受家?guī)熤?,來找日月盟的白前輩。多處打聽之下,卻得知日月盟竟發(fā)生了如此的事,無奈只能想到來此處親眼看看,是否能找到一些線索?!?p> 葉蕓沒有說話,將信將疑地看著花月舞?;ㄔ挛枭裆谷唬骸蹦顷愋质怯龅搅耸裁绰闊??若是如此,不妨讓我與三位一同去找他,實不相瞞,我的這柄蛇杖乃是陳兄豢養(yǎng)的蛇妖所化,而陳兄身上還有另一條,它們二者間若離得不遠,能夠彼此感應(yīng),或許能對找到陳兄起到一定幫助?!?p> 慕容諸與李若同聞言露出欣喜,若真如此,找到陳凡的可能便大了許多。但望向葉蕓,卻發(fā)現(xiàn)她一臉的不悅。
“既然如此,還請你將這蛇杖給我們,我們自會去找?!比~蕓雖說了“請”,但誰都能聽出她的態(tài)度。
花月舞雙眸微瞇,似在思索什么,片刻后才緩緩開口:”此蛇乃陳兄所贈,若無他許可,恕我不能再轉(zhuǎn)送他人,還請姑娘莫要再提。“
“哼,就知道你會這么說,你們兩個一人帶著一蛇,還能互相感應(yīng),我看這是他給你的定情信物吧?”葉蕓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什么?”慕容諸與李若同完全沒想到葉蕓的浮想能力會有這么的強。女孩家的,這種事情怎能亂說,慕容諸正欲開口向花月舞解釋幾句,卻見此女竟是有些羞愧地撇過頭去。
不是吧?莫非還真被小蕓說中了?慕容諸大感無語,見場面尷尬,于是忙接了話頭:“花姑娘愿意與我等一起去找陳師弟,那真是太好了。對了,還未對你介紹呢,在下慕容諸,這位是葉蕓,還有這位......”說到此,只聽李若同“咳咳”了兩聲,慕容諸反應(yīng)過來,“這位是李飛元?!?p> 聽到這個名字,李若同鼻子一歪,心中暗罵,李肥圓?好你個小豬崽子,什么李肥圓,趁機罵人是吧,看我回去后怎么教訓(xùn)你。然表面未露痕跡,與花月舞點頭打了招呼。而葉蕓則是一臉冷漠,沒有再多言,只是目光不時地向那蛇杖上瞧。
隨后,四人找了一處隱蔽的地方,慕容諸將五年前陳凡被迫離開宗門之事告訴了花月舞,并說此事攸關(guān)陳凡生死絕不可外泄?;ㄔ挛栲嵵氐卮饝?yīng),并表示自己將盡全力尋找陳凡。然而,葉蕓總覺得慕容諸乃是色令智昏,竟將如此要事告訴一個敵對勢力之人。而為了換取信任,花月舞也將來此的原因說出,原來萬花谷尹谷主的壽元將近,花浪與周羽墨都圖謀谷主的位置,二人暗中較勁,而花浪卻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派了花月舞來此,尋找一個叫白通天的人,但具體要傳達什么卻并未交代,說只要見到那人后,那人自會知曉。
“經(jīng)我打聽之下,原來那個白通天便是這日月盟的盟主?!被ㄔ挛铦M臉地困惑,“雖說這日月盟是被滅了,但那位盟主,還有兩位僅次于盟主的高手,至今都不知所蹤。而其門中修士也都已不在,應(yīng)該是都被滅口了,不過即便還有人活著估計咱們也找不到,因為這些修士似乎都是些出生卑賤的人,沒有人認識,而且據(jù)說他們有時候隨盟主和盟使外出,也都刻意掩藏真實面目?!?p> “看來這日月盟本身就很古怪啊!不過這人跑了找不到也就罷了,難不成原本宗門所建的地方也被搬走了不成?”李若同有些失去耐心地抱怨起來,“聽昨天那老頭說,日月盟的入口乃是一處山洞,可此地周圍但凡能有個洞的地方,咱們可都找遍了吧。”
四人此時已在這片雜草狂生的區(qū)域查探了許久,卻仍未發(fā)現(xiàn)日月盟所在,不由個個垂頭喪氣。就在這時,花月舞的身后,那原本靜靜不動的蛇杖竟是突然顫動起來,眨眼間,一頭體型巨大的三青花莽出現(xiàn),直把劍鳴山三人嚇得不輕。
“小東?莫非你有所感應(yīng)?”隨著花月舞出言,另三人的眼神也變得熱切,難道陳凡就在附近?
小東很快認準了一個方位,扭動著向那處爬去,四人也跟了上去。葉蕓邊走邊看著花月舞,居然露出些許羨慕的眼神:“這蛇好厲害,他名字叫小東?是你取的嗎?”
花月舞略帶尷尬:“對啊,一開始我也不知道怎么叫她好,就叫她小東西,但她好像顯得非常生氣,于是我便說那就叫你小東吧,沒想到她竟開心的不得了。”
“小東,小東。”葉蕓嘴中喃喃,突然也笑了起來,“小東,你等等我們啊!”
花月舞看著葉蕓,這丫頭,儼然就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女孩,就如同自己多年前第一次離開宗門時一樣,還記得那次也正是她第一次遇到陳凡,也是第一次見到小東,沒想到如今已是時過境遷,不由得心生感慨。
很快,小東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座矮峰之前,只見此處周圍的環(huán)境更為混亂不堪,地上零星可見不知什么人散落的雜物,甚至在附近的野草根部,與一些較大的石塊之上,還有不少殘留的血痕。
這里一定離日月盟很近了!四人心里都是這個想法。與此同時,只見小東正停在了一塊巨石之旁,沖著他們滋滋地吐著舌。
“看來就是在這里了?!被ㄔ挛枳呱锨?,對著這塊巨石認真打量。另外三人也在巨石旁摸索起來。
“這后面應(yīng)該是個洞口,卻是不知被什么人用巨石給堵上了!”李若同看完后便有了判斷。
“這么說來,陳兄很有可能就在其中咯?!蹦饺葜T說罷,便雙手按在了這塊有著足足兩人之高的巨石上,用力地推了推,卻是絲毫沒有撼動,不禁皺了皺眉:“要不咱們一起推吧!”
李若同笑了笑:“不用麻煩,你們都退開些!”接著隨手一拔,腰間寶劍出鞘,被他握在了手里。
三人依言退離,花月舞好奇地看著李若同,只見這個粗壯的漢子反手握著一口短小的利劍,目光如炬盯視著那塊石頭,忽然間他猛得吸了口氣,接著大喝一聲,體內(nèi)元氣在這一刻爆發(fā),匯聚于掌中之劍,面朝巨石,自下而上揮斬出幾道劍光,那劍光之中透著驚人的威能,一瞧便知凌厲不凡?;ㄔ挛璨唤蛋蹬宸?,這人雖然內(nèi)氣才剛步入四重境的樣子,但對劍法的運用卻甚是精妙,且這般古怪的逆向使劍,倒也頗為新奇。
而下一刻,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那巨石從中爆開,四分五裂,石屑崩飛,落了一地。不愧是斬浪境的高手,劈開此等厚重巨石也不過是瞬息的工夫?;ㄔ挛桦m已練至了通脈境,外勢卻并不擅長,見此不由暗嘆。
在那巨石炸開的瞬間,山壁上顯露一個洞口,小東率先身子一晃鉆入其中。李若同叫道:“快跟上!”
............
沒過多久,四道人影從洞口緩緩走出,臉色均帶著失落與困惑。只因這日月盟山洞之內(nèi),如今什么也沒有留下。
花月舞手持一柄黑色蛇杖,嘆了口氣:“從小東的反應(yīng)看,陳兄此前應(yīng)是在其中待過,且時間還不短,否則不可能還能有所感應(yīng)?!?p> “那么,陳師弟真的已經(jīng)不在了嗎......”慕容諸神色黯然,看著四周那瘋狂高長,足足有著一人多高的尖草,一股悲意正涌上心頭。此處的地面之下,一定埋葬著諸多修士的尸骨,否則普通的野草絕不可能長成如此。
卻見其余三人都若有所思,李若同喃喃:“莫非真的已經(jīng)......?”
葉蕓立即否定:“不會的,姐夫他向來謹慎,遇事總能逢兇化吉,我想他一定是逃去了什么地方?!?p> 花月舞也是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我同意葉姑娘說的,就以我對陳兄的了解,他絕不可能如此輕易死去,還有,他若真的遭遇不測,那么他的另一頭蛇妖呢,照理說也會被當(dāng)場殺死。若那蛇妖也死在這附近,小東應(yīng)能有所感知才對?!?p> 聽了花月舞之言,葉蕓的臉色瞬間展現(xiàn)出了光彩,她看向花月舞的神情也徹底變了:“真的嗎,那花姐姐,你快說說,我姐夫是去了哪里?”
“這個么,我還沒有想到。不過咱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被ㄔ挛杩粗~蕓,不由笑了出來,“方才聽葉姑娘你稱陳兄為姐夫?這么說來,陳兄他,已經(jīng)成婚了?那么你便是秦姑娘的妹妹?不過你們怎么不同姓?對了,秦姑娘她現(xiàn)在如何了?”
“秦姑娘?”葉蕓露出不解。
慕容諸和李若同二人各自捂臉:這說的是哪兒跟哪兒?。磕饺葜T忙跳出來解釋:“花姑娘,你弄錯了,小蕓的姐姐乃是我宗劍心堂的葉仙子,但陳師弟還未與之成婚。另外,秦姑娘目前情況卻不太好。咱們還是邊走邊說吧?!?p> 花月舞這才感到自己方才所言有些自作聰明了。雖說陳凡曾當(dāng)面否認過,但她心里始終認為陳凡與秦子嫣乃是情義相合的兩人,卻沒想到陳凡竟真另有心慕之人。她此刻竟有些忍不住想打聽關(guān)于葉蕓姐姐的事,但一想到剛才自己提到秦子嫣,且她似乎境況不妙,再聊下去不免有些不合時宜,便沉默了下來。四人很快離開了這片區(qū)域。
夕陽的余暉照耀山間,在這人煙稀少的茫茫密林之內(nèi),有四道身影快步前行著,那是二男二女,那兩名女子的樣貌,一個嫵媚撩人,一個氣質(zhì)高雅,絕都可稱是世間罕有。而與之反差極大的是,在她們身旁有著一個粗獷的大漢,此人奔走間,似將大地也踩出震動。
四人正是趕路而來的劍鳴山三人外加花月舞。此前,離開日月盟后,他們商議了一番,認為陳凡若已逃離的話,絕不可能還在崖州逗留,于是他們便一路南行,向著滄州的地界進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