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商議后,三人緩慢向那座山峰靠近,據(jù)剛才二人所說此地應(yīng)該有幾名低階的黑衣人修士,也就是花月舞與楊大偉二人一路追蹤的對象。陳凡警惕著前方,同時也對旁邊二人多留了一個心眼。畢竟不是同門中人,即使是同門中人,修行界人心叵測,也不可不防。
一只蝴蝶在前領(lǐng)路,三人跟隨其后。楊大偉默默施法感應(yīng)和控制著蝴蝶,臉色沉重,同樣也警惕的提防著陳凡,開玩笑,他的本命蝴蝶竟然對此人一點攻擊欲望都沒有,這對他來說簡直太可怕了,若不是還有花師妹在旁邊,此刻他可能早就一走了之了。
“真是奇怪了,那七彩鳳蝶平日里可是威風(fēng)的很,怎么一看到你就蔫兒了?本來還以為是它們一時鬧情緒什么的,現(xiàn)在看來還真是你的問題。你到底有什么奇特之處?”花月舞邊說著邊好奇的打量著陳凡,她一路上也都在感應(yīng)著陳凡的氣息,這確實就是一個普通的二重境修士,那七彩鳳蝶每一只可都有著三階的實力,如今看到陳凡簡直如同見了瘟神一般,此刻楊大偉也是好不容易施展全力才能勉強穩(wěn)住一只蝴蝶而已,且不能靠陳凡太近,一旦離近可能又要直接躲回葫蘆里去了。
眼看就要走到山腳下時,突然聽楊大偉道:“到了,就是這里,那些人應(yīng)該就是在此附近了。”
三人駐足,向四周張望,卻什么也沒看見。
“師兄,是不是弄錯了?這小蝴蝶今日不在狀態(tài),會不會感知能力受到影響?”花月舞道。
楊大偉聞言沉默了一會兒,顯然非常不悅,他這只七彩鳳蝶,在他的一路功法加持下才勉強走到這里,然而之后無論再如何催動驅(qū)使,那蝴蝶也不愿再多移動半分了。楊大偉無奈的將功法一收,下一刻,那蝴蝶便如遭大赦,滋溜一下迅速鉆回了那葫蘆之中。
陳凡沒有理會這二人,而是向一旁雜草叢中走去,似在尋找什么。而他也并不是漫無目的的翻找,此時,他手腕處的小西正向他指引著方位。那蝴蝶能感應(yīng)花粉,而他的小西也是從小精心飼養(yǎng),這方面能力也是有的,況且也能與陳凡心意相通。莫非那些蝴蝶是感應(yīng)到了東邪西毒才會如此膽怯?陳凡有此疑惑,但此時也不是深究的時候。那楊大偉失去戰(zhàn)力對他而言未必是壞事。
再往前一點?應(yīng)該就是這里了吧。陳凡感受著小西表達(dá)的意思,翻開草叢,低頭一看,竟然見到有一人躺在其中,他頓時被嚇了一大跳,只見此人身穿黑衣,面部此時已經(jīng)袒露在外,但卻遭到了嚴(yán)重的損傷,完全無法辨認(rèn)相貌。
這是?滅口加毀容?陳凡突然想到這種可能,又在四周地面查探一番,很快便接二連三又發(fā)現(xiàn)了五具尸體。無一不是穿著黑衣,面容盡毀。
而在陳凡剛才一頓摸索引發(fā)的動靜下,萬花谷二人也走了過來,當(dāng)他們看到地上的尸體后也是驚慌不已。
“啊!這些人怎么都死了?”花月舞不禁驚叫出聲來,隨后意識到不對立馬將自己的嘴捂上。她從小在宗門內(nèi)被呵護(hù)有加,從未經(jīng)歷過什么大風(fēng)大浪,此次乃是多年來第一次出門游歷這么久,又碰上如此兇險之事,根本無法掩飾心中的慌亂。
而一旁的楊大偉明顯就要好些,他此時關(guān)注的重點卻是陳凡,他心中大為疑惑,要知道他的三只七彩鳳蝶此刻都已經(jīng)罷工,這小子究竟是如何尋覓到這些人的?若說是只憑運氣,打死他都不信,這小子身上一定有秘密!不過此時也不是探究這些的時候。再說了,即使他想探究,現(xiàn)在的他基本沒有戰(zhàn)力,而他師妹又缺少臨陣對敵的經(jīng)驗,就算二人一起出手,也未必能勝,故而不敢輕易招惹陳凡。
“我等先前遇到過這些人,他們每個都有二,三重境的實力,竟然就這么一下子集體陣亡了,而且明顯是被滅口的樣子。”楊大偉在一一翻看了這些尸體后說道。
“肯定是個高手干的,我們?nèi)齻€人恐怕也不是對手......”花月舞聲音中盡是恐懼之意。
“先別慌,那人如果在附近的話早就對我等動手了?!标惙怖潇o的道,眼神卻看向山峰之上。
只見這座山,山壁陡峭至極,一般人根本無法輕易上山,可能只有扶搖術(shù)到達(dá)登山境以上的修士,才能上去。
“怎么了?你懷疑這山上有人?”花月舞見陳凡抬頭思索不定,問道。
陳凡正欲開口說些什么,突然只聽一道聲音從他們后方傳來:“山上有沒有人,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只是過了一眨眼的時間,一道身影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這人來的速度簡直快到難以置信,仿佛就在他說話間,人已移動了數(shù)十里。
三人皆是大駭,都暗運功法,隨時準(zhǔn)備出手。
“都省省力氣,你們還不夠資格讓我出手對付。”只見說話之人是一名看似四十左右的中年,身穿一身白袍,一頭銀白色長發(fā)披散在肩。此人剛站穩(wěn)身形便是隨手一揮,陳凡三人只覺體內(nèi)元氣竟一時無法凝聚。
此人修為也太可怕了吧,若是此刻他想動手殺人,簡直就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一般。陳凡上一次感受到如此修為壓制,還是在面對柳無雙時,難道此人也是一名七重境以上的修士?
就在三人驚恐無比之時,突然全身又瞬間一松,之前那種修為被禁錮的感覺蕩然無存。看來此人并沒有打算針對他們。
“不知前輩是何方高人?是否也是來調(diào)查孩童失蹤一事?”花月舞急忙恭敬問道,她看出這中年人應(yīng)該并非那些黑衣人同黨。
“你等無需知曉,接下來的事,你等也不需要再管?!蹦侵心耆藢θf花谷二人說道,然后目光轉(zhuǎn)向陳凡,上下看了他幾眼,似乎神情中有些疑惑之色,“至于你么,便隨我上去吧?!?p> “???”陳凡頓時吃驚不已,為什么要自己上去???還有,這山憑自己的輕功水平可是沒辦法上的啊。
萬花谷二人也不敢有異議,但也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原地。他們好不容易追查到此,好歹也要帶些有用的情報回宗門吧。既然上不去那便等這二人下來總行吧,以此前輩的修為神通,就算山上真有黑衣人中的高手,應(yīng)該也足以應(yīng)付了。
見這二人留在原處不動,中年修士也明白了他們的用意,他看向花月舞道:“你是花老魔那一脈的吧?天賦倒是不錯,但還缺乏歷練。既然你們要等,便隨你們吧,這里方圓百里我已探查過了,暫無危險。”
花月舞聞言一驚,此人竟然能如此輕易看透自己的身份。而一旁的楊大偉則是感覺被無視了,有些恨恨的道:“前輩既然知道我二人乃是萬花谷弟子,又認(rèn)得香風(fēng)洞花前輩,為何不帶我等上去,而是要帶此人?”在他看來,帶陳凡上去便意味著要將他護(hù)在身邊,這待遇未免也太高了些吧?
不過那中年人并未理會他,二人也不敢再多言。
只聽那人對陳凡道:“走吧,你是想自己上去還是我?guī)闵???p> 自己上,怎么上?陳凡聞言一愣,道:“前輩說笑了,晚輩的扶搖修為淺薄,哪有能力靠自己登這山?”
“哦?是嗎?”卻見那中年人不以為然的道,“之前確實是沒有能力,不如你當(dāng)場現(xiàn)學(xué)一下好了?!?p> 什么意思?陳凡大為不解,而就在此時,突然他的耳中竟傳入一道道繁復(fù)的口訣。他震驚無比看著那中年人,只見其嘴角微動,顯然是在向他隔空傳音。果然是神游境的高人,陳凡瞬間明白了,立即緊守心神,閉起雙目不斷領(lǐng)會著那口訣。然而這些口訣繁瑣之極,明顯不是什么簡單功法,陳凡雖記住了大半,但一時也無法全部領(lǐng)悟,只知道那是一種結(jié)合自身內(nèi)氣加以施展的扶搖術(shù)。
過了半柱香的時間,那傳音之聲終于停下。陳凡緩緩的睜開雙眼,剛才的那些口訣他并未能完全領(lǐng)會,但至少應(yīng)該已記住了七成,也不知道能不能運用施展出一些扶搖功法。而此時一旁的萬花谷二人也是看出了一些端倪,心中驚訝的同時都在暗暗羨慕陳凡,竟能受到高人如此指點,這樣的機遇可是不多啊。
“怎么樣?可以了嗎?要是不行就算了,還是我?guī)闵先グ伞!蹦侵心觊_口道。
“雖然未能盡數(shù)掌握,但晚輩想嘗試一二。”陳凡目露些許興奮期待之色。
“好,那你先上吧?!敝心耆艘膊欢嘌裕叩揭慌?,看著陳凡,待其先上。
陳凡深吸一口氣,按照那口訣中的運功法門,體內(nèi)元氣不斷匯聚至雙腿,雙足。他只覺自己下半身的經(jīng)脈,如同完全打通了一般,氣血充盈,元氣膨脹。陳凡頓覺身輕如燕,他雙腳登地,直接飛上了十幾丈高,接著又一腳踏在空中,仿佛是踩在了什么實體上一般,又向上騰躍數(shù)丈,另一只腳再輕點虛空,又向上數(shù)丈。
就這么雙腳接二連三的踩踏在空中,陳凡也慢慢向山上而去,當(dāng)他覺得快要支撐不住時,就略微踩在山壁之上加以助力,而這山峰畢竟不是完全筆直向上,有著一些坡度,故而也不至于會跌落下去。
這真是太爽了,陳凡第一次感受著扶搖直上的快感,心中大為暢快,這還只是較為低階的扶搖術(shù),若是有朝一日能修煉到騰云境,不知道會有怎樣的體驗。
那中年人見陳凡雖然也有些磕磕絆絆,但也是一路往山上去了,他便也縱身一躍,直接消失了。再次出現(xiàn),便已經(jīng)到了遠(yuǎn)處山峰上,似乎已離著陳凡不遠(yuǎn)的樣子了。
原地萬花谷二人則是又一次震撼,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峙滤麄?nèi)f花谷最高境界的修士也沒有這般的扶搖術(shù)造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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