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在外邊等候,百無聊賴的看著一群群巡邏士兵走來走去,也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他的存在。那些最高級別的防衛(wèi)力量想必也是在西嶺王身邊才對。這王宮也算是整個西嶺山脈凡世最尊崇之地了吧,自己這么一個小修士只要愿意就能來去自如?果然是有實力就能為所欲為啊,好在這王宮對高階修士也起不了什么吸引力,否則這宮中之人還能住的那么舒服?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珍寶閣的大門緩緩開了一道細縫,從中鉆出一個腦袋,接著是身子。王子出來了!陳凡立刻打起精神注視著他的動向。
不過那王子并沒有再去別處,而是直接原路返回,又翻過那一面宮墻來到外面王城的偏僻處。然后,他卻并沒有往自己所住別院方向去,而是朝相反方向一路疾走。
陳凡不緊不慢的跟著,突然間,他仿佛意識到了什么,腳步一滯,不敢再向前去了。而遠遠的,他看到那王子正在一株大樹旁徘徊,好像在等什么人。
萬一有高手來此怎么辦?陳凡發(fā)現(xiàn)自己跟蹤人的能力也是極差,上次黑巖城就是被發(fā)現(xiàn),且還害得婉兒中毒。想到這里,他又遠離了一些,收斂渾身氣息。這樣一來,只要來人不是修為高出自己太多,應(yīng)該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今天怎么來的那么早?難道已經(jīng)找到了?”忽然之間,那遠處的墻角邊竟多出了一道黑影。
陳凡心中一凜,竟然又見到了這種詭異的隱藏能力,好在這次他離得較遠,且自己更加謹慎,一時間還不至于被察覺,但就是對方的交談聲不太清晰,只能看個大概。
反正從那王子的動作,陳凡也能看出一些端倪。只見他伸手從懷中拿出一塊東西,那黑衣人也沒有立即接過,而是取出了一個方形的容器,與普通的長形玉盒明顯不同。王子將手里之物放入其中,那容器便被黑衣人直接一收。
二人隨后又說了些什么,陳凡也聽不清楚。最后,二人分開,黑衣人便直接消失在黑暗中,而王子又開啟了慢慢吞吞的模式,在城中一通瞎晃悠后,朝別院方向而去,此時的樣子和剛離開別院時差不多,一副呆若木雞之狀。
陳凡繼續(xù)跟隨了王子一會兒,在其還未到達別院時,突然身形一動,擋在了王子面前。那王子只是眉頭略微一皺,表情又快速恢復(fù)原狀。但這一絲微小的變化,還是逃不過陳凡的眼睛。
“好了,別裝了!”陳凡冷冷開口。
那王子卻猶若未聞,繼續(xù)呆呆的往前走,似是完全沒看到陳凡一樣,直接往他身上撞來。
陳凡冷笑一聲,掌心瞬間凝聚一股元氣朝著王子拍去。這一招并未蘊含任何攻擊力,否則那王子只怕會被直接拍個半死。只見那道掌氣拍在王子身上,王子頓時向后彈開,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想而知是吃痛不已。
“啊,我,怎么了?我這是在哪?”王子坐在地上,一副瞬時清醒的樣子。
“呵呵,你怎么了?該是我問你吧?”陳凡態(tài)度依舊冰冷。
“?。壳拜吺呛畏礁呷?,先前晚輩似乎是失去了意識,完全記不得發(fā)生什么事了。實不相瞞,晚輩乃是西嶺王之子,自從一次意外后,就一直出現(xiàn)此種現(xiàn)象,父王也命人查探過,似乎是中了一種很厲害的毒,才會使我這樣。父王此前也向一些修行者求助,但也都是無能為力?!蓖踝右荒樝恋牡?。
陳凡心中輕笑,你這問題,一般修士還真的怕是無能為力。
“要給一個沒有中毒的找解藥,確實不容易!”陳凡無視王子的各種解釋,直接下結(jié)論道。
“前輩此言何意?”王子大急道。
“怎么了?被我看穿了,不繼續(xù)演了嗎?”陳凡也不急,站在原地打量著王子,眼中盡是譏諷之色,看得王子心頭一涼,坐在地上,兩眼珠子不停轉(zhuǎn)動。
“好了,你也不用再找理由,我既然如此斷定,說明我自有辦法看穿這一切?!?p> 那王子神色間又是一陣思索不定,他最終嘆了口氣,語氣中也盡是無奈,更帶有幾分哀求之意:“此事事關(guān)重大,晚輩也是受人脅迫,還望前輩能夠出手相助!”
一邊說著,他一邊向著陳凡連連叩首。而他低著頭時,嘴角邊卻勾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哼,事到如今,竟還敢在我面前玩花樣???”陳凡突然大喝一聲,又是一掌拍出,直擊那王子而去。
這次他可是用出了兩三分真力,那王子被拍出數(shù)丈之遠,翻騰了好幾個跟頭,重重的倒在地上,口吐鮮血。顯然受傷不輕。而一旁地上,還掉落著一截點燃的香。他驚恐的看著陳凡,全身不停的顫抖著,嘴唇微動,但不知是由于受傷太重,還是太過害怕,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果然是迷神香,呵呵,要不是碰上我,或許你還真能一直蒙混下去?!标惙泊藭r完全沒有什么憤怒之意,而是對此事的興趣更濃了。一個王子竟然攜迷神香,且屢屢作案未被發(fā)現(xiàn)??尚Φ氖牵@位的老爸還深以為自己的兒子是受了什么歹毒的手段,到處求人調(diào)查醫(yī)治。真是賊喊捉賊啊。
此時,只見那王子身體開始搖搖欲墜,眼神逐漸變得渙散。
糟糕!陳凡見狀,急忙以一掌凝聚元氣拍滅那半截迷神香,同時沖到王子面前又是一掌將自己體內(nèi)的元氣注入一些到其體內(nèi),并催動其周天循環(huán)。
那王子原本正欲倒下的身子,終于被維持住,但他仍然坐著,始終閉眼不動,仿佛無法從中擺脫清醒,真的變成了如同一具僵尸一般。
這?修為這么低,竟然敢近距離點燃迷神香,這和自殺有什么區(qū)別?那畢竟只是個普通孩子,雖然年紀沒比陳凡小多少,但心性完全沒有可比性。一見大事不妙,竟然作出這等愚蠢之事。此前陳凡還覺得這家伙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行事這么久,應(yīng)該有些膽色和城府,沒想到就這么被自己嚇的差點直接掛了。
這下好了,人證也沒了。陳凡對這王子的事其實沒有多大要深究的意思,畢竟他只是一個很小的角色罷了。他關(guān)心的是這王子背后之人的計劃,從之前與那黑衣人會面來看,這王子一定是知道一些隱秘,并且已經(jīng)在與他們合作,無論是否是其自愿,但只要繼續(xù)順藤摸瓜下去,必會有所發(fā)現(xiàn)。
算了,既然已經(jīng)廢了,只能再想別的辦法了。陳凡看著那王子,突然心中靈機一動......
第二日清晨,王子別院中,西嶺王子正躺在自己房內(nèi),一動不動,像是在熟睡中。那些下人們見此,也不敢輕易打擾,故而此事一時也就風平浪靜了下來。
那王子自然是陳凡連夜送回來的,以他的身手完全不會驚動四周的守衛(wèi)。所以,這一晚,所有人都以為王子一直在自己房中從未出去過。
整整一日過去,又到了夜晚。陳凡計算好了時間,此時正是昨夜王子與那黑衣人見面的時辰。
陳凡站在那棵大樹旁,而穿著打扮都與昨夜的王子一模一樣。沒錯,這就是他想出的招。沒辦法,不能跟著王子找人了,那只有自己上了,幸好陳凡與那王子身高體型年齡都是相妨,如此一來只要不離的太近,一時還真的難以辨別清除。
而他要做的就是等待那人出現(xiàn),便直接出手。因為自己的氣息不可能瞞過對方,所以唯一的機會就是來個攻其不備。有的時候,高手過招就是一瞬間而已,如今情況,陳凡在暗敵在明,也不是沒有機會,何況他身上還有兩個幫手。
就怕他不來,那樣的話,這條線索可能就斷了。陳凡想到昨天那王子似是已找到了什么交予那人,若他們之間的合作就此結(jié)束,也是很有可能。
然而可以說是冤家路窄,就在此時,旁邊黑暗的角落中,傳來了一道沙啞之聲:“你怎么又來了,不是跟你說了大人暫時沒有其他吩咐了嗎?”
陳凡一驚,扭頭看去,只見一個頭戴斗笠全身黑衣的人影浮現(xiàn)而出,果然是這個家伙。陳凡不敢出聲,低著頭,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難道那朱血砂王宮中還不止一塊?”不等陳凡開口,那人又自己接話道。
朱血砂?那是什么玩意兒?看來那王子此前就是在幫他們找此物?陳凡微微點頭,假裝回答著,而他的頭,卻自始至終都未抬起。
“那太好了,若你還能找到此物,大人必有重賞......”那黑衣人起初語氣中還略帶欣喜,突然間他意識到了什么,怒道,“不對,你不是陳天云,你究竟是誰???為何要冒充王子?”
陳天云?那應(yīng)該就是王子的姓名了。反正被認出也在陳凡的預(yù)料之內(nèi),他也沒有慌張,抬起頭看向那人,道:“我也姓陳,我是他哥?!?p> 只見那黑衣人先是一愣,然后醒悟過來:“你敢耍我!咦不對,你是那晚在黑巖城的.......”
不等他說完,他只覺自己大腿傳來一陣刺痛,仿佛被何物刺中。然后隱約看到有道細小的黑影,離開自己身邊,進入了陳凡袖中。這是什么東西?好像是種暗器!自己就這么中招了。黑龍?zhí)队羞@樣的暗器嗎?他頓時驚恐萬分,那日在黑巖城他就認出了那毒心鏢,這可是黑龍?zhí)兜拿貙?,非普通弟子可以使用,如今又中了一種不知道什么暗器,他怎能不害怕。
“我可沒耍你,我確實姓陳。至于為何在此,想來你也清楚??禳c從實招來,或許還來得及給你解藥?!备杏X此時陳凡才是個反派。
黑衣人聞言又是心中大駭,果然是中毒了,他此刻只覺體內(nèi)有一股奇怪能量在經(jīng)脈各處游走,四肢開始發(fā)麻,元氣也無法輕易凝聚。確實是一種怪毒,若是沒有解藥恐怕自己無法自行恢復(fù)。
“若是在下將事情說出,閣下是否能饒在下一命。”這黑衣人此時實力大降又深受劇毒,完全沒有要戰(zhàn)之心,畢竟他也只是一個跑腿的而已,犯不著為此真的丟了性命。
陳凡心中有些尷尬,小西這家伙從小吃各種毒藥,如今它這蛇毒毒性太過復(fù)雜,根本無法明確判斷,又何來解藥一說。不過他本來也沒打算放過此人。
“快說吧,我這毒你撐不了太久。”陳凡冷冷說道。
“是,是。在下這便告知閣下......”那黑衣人為了生存,一五一十將自己所知都說了出來,“在下乃是天地門所管轄的九幫十八寨之中的獵鷹幫副幫主,我?guī)瓦€有其他一些勢力都只是聽命于天地門,秘密執(zhí)行這些任務(wù)。在下起先也不知做那些事是為何,但后來有一次,遇到了一位天地門的高人,讓在下直接為其執(zhí)行特殊任務(wù),故而才知道了一些隱秘,原來我等此前做的一系列事情都是為另一位更高級別的大人物修煉提供資源?!闭f到這,黑衣人聲音變得虛弱起來,顯然此前的毒性已開始深入。
“要那些孩子是為了修煉?還有到處偷取各種材料,包括讓那王子所尋之物,難道都是為此?”陳凡問道,心中也是吃驚不已,偷取材料也就算了,到底是修煉何種歹毒的秘術(shù),需要那么多孩童的性命?
“不錯,正是如此,那王子其實本來也是那位大人修煉的祭品而已,只不過考慮到他身份特殊可以加以利用,讓其幫助偷取一些宮內(nèi)的珍貴寶物,那位高人還說會收其為徒,當然這只不過是利誘罷了?!焙谝氯舜藭r仿佛已再也承受不住毒性,急切的道:“在下所知的就這么多了,還望閣下賜予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