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p> 慕容沖正在廳堂議事,丫鬟風風火火地跑進來,見幾位大人面露異色,忙低下頭回稟:“王妃暈了?!?p> 慕容沖一怔,未有交代,便起身去了。
竟是從未有過的慌亂。
錦行已睡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只是那眼珠子在不停地轉動著。慕容沖替她蓋好被褥,轉頭看了一眼丫鬟:“怎么回事?細說?!?p> 丫鬟醞釀了一下臺詞,小心翼翼地回:“啟稟王爺,今晨王妃叫我們一道看看這美人圖,王妃看了一陣,上去摸了摸,便暈了,怎么叫都叫不醒。其余,奴婢真的不知?!?p> 慕容沖走到墻上掛著的美人圖前,仔細看了一看。
這美人圖,乃是前幾日姚萇送他兒子姚蒿來此為質,一道奉上的,說這圖上美人栩栩如生、世間難得,他隨手放在了書桌上,從未展開。
如今一瞧,這紙,輕如蟬翼,竟是活生生從人身上剝下來的人皮。
妖氣沖天。
他摒去了丫鬟,從小匣子中取出了一柱香,緩緩點燃了,異香纏繞。
“啊呀,你叫我來,所為何事?”
不一會兒,緊閉的房內忽然出現了一個男子,調笑著道。
聞言,慕容沖不慌不忙地抬起眼睛:“錦行,被困在了畫中?!?p> 這男子總算正了形,赤著腳看了一眼畫,又走到床榻前看著錦行:“啊呀,這丫頭,還是一如既往的不省心。”
他稍一頓,唇角微微揚起:“你可不是很有能耐嗎?怎么想起我了。當初,我為了你下這凡間,任勞任怨……”
他陡然又話鋒一轉:“素華,你其實,記得吧?”
慕容沖淡淡一笑:“朗清,這就與你無關了。今日召你,是為了錦行?!?p> 朗清搖著羽扇:“啊呀,怎么能用召這個字,該用請才是呢。這畫中世界,我可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慕容沖沒有絲毫猶疑:“如何去?”
朗清微怔:“啊呀,你一向可不是兒女情長的人呢。怎么下個凡,人都傻了。”
慕容沖挑眉:“你那小妖,七魄不穩(wěn)吧?”
朗清有些氣惱,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這么想去,我就送你去。不過,出不出得來,就不關我事了。這畫中美人,原是個公主。你若去,便做個駙馬吧?!?p> 他說著,眼中泛起了笑意,揮了揮羽扇:“記住,她已經,不是蘇錦行了?!?p> 長公主劉楚,自十五歲出嫁后,便與駙馬異院自處、分房而睡。
她每日清晨起榻,只有一件事,念經。
在繞著淡淡熏香的房內,念完一本又一本。
駙馬一貫睡得晚,起來了,便坐在長公主的院子里,聽著木魚的敲打聲。
一下一下、一促一促。
今日,卻有些與眾不同。
老實說,是從昨日午后開始不同的。
昨日午后,那王御史家的混賬兒子王準又來公主府上打秋風。王準投了個好胎,他爹王御史擔了朝中二十幾個官職,不是丞相,勝似丞相,權傾朝野。公主和駙馬都是膽子小的老實人,常常被這王準欺負到頭上也半句不吭。
駙馬的懦弱,是像他的親爹,他的娘親,也是公主,接連嫁了三個丈夫,一生叱咤風云,死到臨頭卻犯了難,不知該同誰合葬。
公主的柔弱,卻不知是像了誰,皇帝威武,母妃剛烈,大約是物極必反。
這日,王準射鳥射到了公主家。碰上公主,竟要公主頭頂蘋果做靶,說公主有我佛護佑,必不會受傷。
公主念經念傻了,竟照做了。
那箭射了過來,雖然軟綿綿的,但箭芒鋒利,也不是不可能傷人。
那箭射到跟頭,忽然有人擋在了她的面前,那箭只沒入了這人肩膀半分,可還是鮮血淋漓。
竟是那膽小怕事的駙馬。
駙馬沒有猶疑地拔出了那箭,好似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朝她笑了一笑:“夫人莫不是傻了?”
公主一驚,腦海中好似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那王準也被嚇了一跳,駙馬不疾不徐地走到他跟前,嘴角有一抹笑意:“你若再來,這箭便會落在你的,心上?!?p> 旁的奴婢仆役都有些目瞪口呆,既是因為這箭落在了駙馬肩上,也不是因為這箭落在了駙馬肩上。
這一晚,駙馬來了公主的院子里,登堂入室。
公主有些驚慌:“駙馬怎么來了?”
但又像是沒那么驚慌。丫鬟覺得,不僅是駙馬變了,連公主都不一樣了。由不得細想,她們便退了出去,公主和駙馬若能琴瑟和鳴,她們也樂見其成。
駙馬微微一笑:“既是夫妻,怎可異床而息?”
公主看著他:“我為君,你為臣,臣怎可壓君?”
駙馬忽然抱起了公主,將她壓在床榻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這不就壓了嗎?”
他忽然瞧見了公主脖頸上露出的那枚玉讖,有些驚詫:“這個?”
竟也進來了。
公主使勁想將手從他手下掙脫出來,掙了半天,也是徒勞,氣急敗壞道:“這是我的貼身之物。駙馬難道想用強的?”
駙馬唇角輕挑:“公主說笑了,夫妻之間,何來用強?”
他放開了她,翻身下床,正了正衣襟:“公主,我不太有耐心。三天,三天后,強的還是軟的,就由不得你了?!?
止戈占月
這個,我在思考,可能以后每天就發(fā)一章了。表面原因,因為我上班很忙哈哈哈。。。這個實際上嘛,我想改個筆名,又想在全文發(fā)完前改了,但是平臺有時間限制,估計還得一個月才能改,我感覺按這個速度,我大概率會趕不上發(fā)完全文哈哈哈。。值得思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