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故事開場前的故事。之前也講過不少,上回說到楚雪寧,亞瑟王與哈吉姆在舊王城地下室的一別。可卻各懷鬼胎,雖是幫助亞瑟王征服大陸,卻又有各自的小算盤。
哈吉姆·普林賽斯自然知道自己的后代將要為亞瑟·佐治亞夫的征服計劃犧牲——不管是受苦的基斯庫爾·普林賽斯,還是相當于被用作活祭的奈特·普林賽斯,盡管什么實感,都使哈吉姆從道義上,從自身利益上感到一絲不妥與違和感。
作為一家之祖的他當然不愿意自己的子孫為一個瘋子(指楚雪寧)做出的瘋狂的計劃買單,更何況還要沾染魔道這種不可信的力量,這使他從心底里對楚雪寧產生了質疑。他一直以來把楚雪寧都看作摯友和知音,但是,在這最后關頭,這位摯友出的主意不能說不是令人費解的餿主意。
他出生在北族的領地,卻有個南族的母親。
他的母親普拉·費爾原本是南族首領納爾多王的第十六個女兒。納爾多王雖然是一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軍事家和戰(zhàn)略家,卻極喜驕奢淫逸的玩意兒。
由于他的子女非常多,所以,作為第十六女的普拉基本上沒什么地位,與普通的婦女除了在稱呼和社會地位上有所差別,其他房間別無兩樣。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普拉感到非常郁悶,于是,與自己的唯一一個女仆調換身份后,逃出了南族的領地,跑到了北國。
人生地不熟,普拉在北族領地東問西找,才找到能夠養(yǎng)活自己的大聚落。北族人生性狂野,每天都是大魚大肉,幾乎每天都有酒,嗜酒的一兩個鐘頭就開上一瓶酒。
普拉在這里做勞工,每天都過的非常充實,早出晚歸,讓普拉感到在南族時沒有的滋味。
她很快通過勞動的積蓄攢到了一個漂亮的發(fā)簪,數塊寶石鑲嵌其中,色彩繽紛,集唯美與金貴于一身。
這遠比她在南族王城所受的貴族待遇更加“貴族”,讓她開心了一陣。
為了慶賀,普拉第一次去了酒館。她先問主人要了一杯水,然后問:“有什么推薦的酒嗎?要不是很烈的......”
話音剛落,卻才還很歡快的酒館的氣氛,因為普拉一言好像被潑了冷水一樣,瞬間蔫兒了。有不少顧客都辭離了酒館。
“你是?”主人看著眼前的新面孔,詫異道。他打量著面前的小姑娘,不得不說有幾分姿色。她雖穿的不怎么華貴,一頭金黃色的柔滑發(fā)絲上卻別著一枚令人眼前一亮的發(fā)簪子,惹得人看著她都入了迷。
主人懷疑自己聽錯了:“小......小姐,請問你剛才說什么?”
“北族人耳這么背?”普拉心里想,她重新對主人說:“我說,有沒有什么推薦的酒!要烈性不大的!”
“唔,好的,稍等......”主人立馬把背轉過去,鼓搗著什么東西,“沒想到小姑娘你這么年輕就被迫干這種事兒......家里......不容易吧!”
忽然,吧臺后面的酒柜上全部酒都被主人收向一旁,酒柜的架子也被主人拆下來,放在一邊,只見,酒柜后面呈現(xiàn)出一處明顯的門的輪廓。主人瞧了瞧左右,基本上人都走光了,只剩了幾個女人,鎮(zhèn)定自若地待在原地。
主人隨即貼近普拉,悄悄對她講:“實誠地講,我還真同情你!要不是我還有一家老小,真想救你!”
“救我?”普拉一臉茫然,“店主,你在說什么?”
“這里可不敢說這事!”主人趕緊把普拉的嘴堵住,“總之,跟我來吧!”他轉身打開酒柜后面的暗門,暗門里呈現(xiàn)出一條黑暗的感覺沒有盡頭的走廊。
“干嘛?”普拉自然地把胳膊肘撐在吧臺上。
“取你要的‘酒’”主人邪笑著說道。
普拉跟隨著店主走進暗門,慢慢往深處走去。路上,左右兩旁都是一道道門,全都禁閉著,不時從里面?zhèn)鞒銎婀值穆曇簟?p> “店主!”普拉雖然感到有些害怕,但更多的是興奮,“這就是所謂的‘暗道’吧!”
“與其說是暗道,倒不如說我們這里本身背景就不怎么能上得了臺面......”主人輕聲地說,生怕回聲傳出去,“這里的勾當是地頭蛇專門支持的,我們只是奉命辦事,你要是怪,也只能怪自己的命!”
“什么意思?”普拉一臉茫然。
“到了自然就明白了”主人語重心長,卻又帶了一絲同情說道。
他們走了不久,便到了走廊的盡頭,出現(xiàn)了一扇門。
“喲,小姐你運氣不錯,今天只有喬大人的房間還沒人,”店主微微笑著,“哦,就是這的頭領......”
普拉推開門,小心翼翼地講:“您好?請問這里有酒嗎?”她只冒出頭,顯得小巧可愛。只見,里面只坐著一個容貌不下潘安,皮膚白皙得和女人差不多的男子。那男子的雙眼里閃著一絲讓人看不透的恐怖,一頭鮮亮而異樣的棕紅色頭發(fā),上身裸露,只穿著皮制的棕色筒靴和深綠色棉褲。
“哦?”男人似乎對普拉的到來十分詫異,卻又饒有興趣,“怎么?皮,今天換這種風格了?”
主人奉承著:“......啊對,今天這位是親自來的......”
“是嗎?”男人更加有興致了,“小姑娘,過來......”
普拉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打量著這個男人,說:“雖然不是很想管你的興趣,但是我還是要說,請能不在人面前裸露上半身嗎?還有,我的酒呢?”
“哈哈哈哈哈!有意思!”男人站了起來,他慢慢走向普拉:“不要急嘛!酒,自然有,只是,還沒有人敢教訓本大爺!”他已經務必接近普拉,用一只手臂握住普拉的手,生是用手把普拉嬌小的身體拉到了墻邊,然后對店主使了一個眼色。
“那么,喬大人......”主人把門關上說道,“請您慢慢享用......”
男人把普拉緊緊按在墻上,握力將普拉纖細的雙手像囚犯一樣,拷在墻壁之上。普拉此刻深知面前的男人會對自己做什么,也認識到自己貌似因為說錯了話而誤入了一個未知的世界,唯一不知道的是,這時候應該怎么辦。
一覺醒來更忍不了愚昧而無力的自己。她正巧看見面前桌上的發(fā)簪,慢慢走過去,拾起發(fā)簪,又慢慢轉向自己,瞄準自己的脖頸,打算一扎而盡。當她真的快要準備扎的時候,兩手卻不聽使喚了,一直顫抖著,而沒有行動。她又流出了清淚,無力地放下了舉起的手。忽地,她轉過身,看見了正熟睡的喬,咽了一口唾沫。她躡手躡腳拿起發(fā)簪,向喬的脖頸擊去,金色閃處,血花紛飛,交織在一起,化作人世間最悲傷的悲傷。
五年后。
普拉逃到了偏僻的村莊,帶著哈吉姆在村莊里靠做工營生,時不時哈吉姆去幫領主干一干農活,賺一點外快,以此來湊合過著灰色般的生活。自從那一劫后,普拉便一直不受人待見,不僅是因為未婚而有子,更是因為她南族的身份。也因此,哈吉姆一直沒有好的待遇和成長環(huán)境。他一直因此怨恨著母親普拉。
沒想到,在哈吉姆十二歲那年,母親在做工的時候受人欺負被活活打死——哈吉姆成了孤兒,他在無限的悲劇與無限的憤怒中拿起了利刃,找到欺負母親的一幫在作坊作威作福的農民們,將他們一個不留地都砍了......(虐是劇情需要,請勿亂噴)
報了仇的哈吉姆被莊園法庭,被領主逐出了村莊。他已經沒有了去處,只好入伙了一山土匪。后來,官軍加強了土匪的治理,他們的山寨被官軍洗掠,他連同幾個身手本來就不怎么好的兄弟都被官軍俘虜,做了奴隸。
再后來,南北戰(zhàn)事吃緊,為了應對軍費開銷的加大,官軍把哈吉姆等奴隸全部賣到了北族邊境的奴隸市場,由于這里奴隸貿易的興盛,他們賺了好大一筆錢。哈吉姆被迫再次跋山涉水,可以說,他早已沒有了感情,他的生活也已經豬狗不如,在這一刻,哈吉姆甚至不想再活在這世上。
然而,命運總是會給人機會。
在那個奴隸市場,他遇到了他的貴人,面前的這位金發(fā)的,英俊的,無時不刻散發(fā)著王者氣息的他的君主——亞瑟·佐治亞夫一世。
依靠他,莫說是權力,更別說是榮華富貴,哈吉姆得到了一切他所憧憬的,甚至是他不曾擁有的友誼,深厚的友誼,可以互宿其家的友誼,可以把酒碰杯的友誼,可以暢談天下,共事明主的友誼......
固然友誼深重,但他怎么也想不到,明明是那樣樸實,那樣和他心心相印的一個人,卻想要利用自己的兒女,自己的后代?
他已經遭受過惡言相待,遭受過悲劇了,他也遭受過父輩,祖輩帶來的痛苦了,所以他沒有理由,也沒有意愿讓自己的兒女和后代再遭受苦痛。
因此,他稍微對昭明之球做了手腳。
要知道,楚雪寧的計劃中,是他一步步引導奈特走向羅剎城,并自發(fā)地獻出自己的元神,使亞瑟王解封的。而哈吉姆,也獻出了自己十年光陰,在未來創(chuàng)造了一個舉足輕重的人物,而迫使楚雪寧的計劃破產。
這個人就是獅心王四世的小公主——蒂娜。由此,雖然產生了一系列的時空上的連鎖反應,但最終在已知并可以接受的范圍內停止了反應。
但畢竟三人都心懷鬼胎,局勢如何,還看后面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