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滿懷著期望去田里治蟲害的事還是令自己憂心。畢竟他們講述說是在一個距離龍堯鎮(zhèn)偏遠的鎮(zhèn)上碰見了一個模樣打扮頗是有些仙人的架勢。聽了沈氏二老的來意,二話不說就自包里拿出了藥材遞給兩人,說是不要錢,只講個緣分之類的話。
沈家二老原是不信他的,可是見他說話真誠,還不時有人過來親切的稱呼他為勞算子,再加上他能分文不收的就要贈藥,還有他真誠的神情,沈氏二老也就信了九分。兩人都不是那種白白收售他人財物的讓你,也就百般要求的讓他一定收下自己的銀子。
而沈家二老拿回來的說是治蟲害的藥材就是從那人手中的來的。
沈玲昨晚一聽兩人的描述,當(dāng)下就聽出了不對勁兒。即是在外游蕩的仙人又怎會真的收了別人的錢財?那些個說是稱他為仙人的人,如果自己沒猜錯的話,那就是傳說中的‘托兒’了。
不過現(xiàn)在也是不能百分之百的肯定,沈玲也不過是猜測而已。畢竟生活在21世紀(jì)的時候,這種高明的騙人手法自己也是聽了不少的。不過就是不知道古代也就有了這種騙人錢財?shù)氖址??若是的話就只能證明一個道理。那就是,小偷騙子,凡是不正當(dāng)行業(yè)的人,往往都比那些個本分老實人發(fā)展進步的快……
正胡思亂想著,清晨的陽光已是不知不覺照到了院中那棵‘涅生草’上,泛著柔柔的光暈,輕撫著它纖細的枝條、葉子。
忽然間,沈玲想到了什么,直起了身子,眼睛中冒出了不一樣的晶亮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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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景宛,沈玲先是照例泡了藥湯才在丫鬟們的帶領(lǐng)下來到了湖邊正在釣魚的黃訕身邊。
“師父。”沈玲一如既往的禮貌行禮,輕聲叫到。
“恩。”從鼻孔里發(fā)出一聲貌似‘恩’的聲音,黃訕這就算是回答了沈玲的問安。
看著他似乎沒了昨日的氣,沈玲臉上的表情才由緊張慢慢的轉(zhuǎn)為了輕松。
“站這兒做什么?還不去練習(xí)捻藥。”
若是擱在以前,黃訕應(yīng)了她的話后,沈玲就會很自覺的去到邊上準(zhǔn)備好的各種各樣的藥材前去學(xué)習(xí)和實踐了。而今日卻是站在黃訕的身邊遲遲沒有了動作,所以不免引起黃訕的疑問。
“師父,玲兒有事想要向您請教,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不知道她拿捏著什么的黃訕興趣缺缺的道:“有什么問題就問吧?!?p> “是,師父,玲兒就是想知道,若是‘涅生草’招惹上了吃草的害蟲,該是要如何處理?”
“什么???”一聽清楚是自己最在意的寶貝‘涅生草’的問題,黃訕立時回過頭來直視著眼前的沈玲,模樣、神情可不是一般的差勁兒啊。“你說涅生草遭了蟲?那怎么可能,涅生草終身是不可能招蟲害的?!碑吘鼓悄輿]在自己手中,到底會不會招蟲害也是在醫(yī)書上看得多,實際生活中也是沒見過的,所以黃訕才會如此的緊張。
“師父先莫緊張,玲兒現(xiàn)在也不過是問問罷了,免得日后真的有了而手忙腳亂的?!甭牭剿f涅生草是不可能生蟲的,沈玲原本打算好的事兒又給阻回去了。不過自己還是想試試。
“哦?!敝雷约旱膶氊惒]有出現(xiàn)意外,黃訕心里立時又舒坦了?!澳悄悴槐?fù)?dān)心,涅生草這生都不會招蟲害的?!?p> 見他有意不愿再與她說下去,沈玲趕緊道:“師父,還請您指點,俗話說,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啊。玲兒守著涅生草,離它也是最近,若是出現(xiàn)了意外,自己保護它也是方便些的啊?!鼻榧敝?,沈玲從自己的腦袋瓜子里搜尋了半天的話,才勉強拼湊成了句。畢竟這個涅生草終生不招蟲害的特性還是現(xiàn)在剛剛知道的。
果然,聽了沈玲有些慌不擇言的話,黃訕把腦袋轉(zhuǎn)向了她,神情不定。
本就心虛的沈玲被他這么一看,竟是臉色紅了紅,不過還是強忍著沒有說出實情。雖說自己這個身份不一般的師父不像一個一般人一樣,有些財勢名聲就把自己的地位抬的天般高??墒窍胂?,若是自己告訴他是為了祛除地里殘害莊稼的害蟲而向他求藥的,他是鐵定不會理會自己的了。想人家連活人都見死不救了,更何況是跟人家醫(yī)人的神醫(yī)求的是除蟲的方子了,任何一個大夫都會覺得這是在侮辱人家醫(yī)術(shù)、醫(yī)德的吧。
正是因為如此,沈玲才借著黃訕最是在意的‘涅生草’為由而問出的問題,只要自己不告訴他自己是為了莊稼地,相信是不可能有人告訴他的了。這樣即是祛除了地里的害蟲,又是維護了黃訕神醫(yī)的名聲什么的,所以這次一定要成功才是。
在黃訕盯了自己好一會兒,以為他要看出什么破綻的時候,黃訕終于開口了。
“等老夫釣完魚了,給你取些自己研制的藥來。你只需好好照看我的寶貝‘涅生草’就好了。”說完,黃訕就又把腦袋扭轉(zhuǎn),繼續(xù)看著沉靜無波的湖面了。
“恩,是的、玲兒明白。”說完,沈玲強壓下內(nèi)心泛出來的驚喜,乖乖的去到樹下的長桌旁,識藥去了。
時間一直等到近中午的時候,黃訕坐在樹下打了第不知道幾次的盹,這才在一無所獲的情況下命人收起了魚桿魚具,起身往院子的深處走去。
黃訕的確按照約定,給了沈玲一瓶藥水,還交代了她用法和注意事項什么的。沈玲一一的應(yīng)下。
中午,可也是踏著無比愉悅的步子,上了往家的馬車,暗自興奮不已。
若說是路上隨便碰上的自稱神醫(yī)的人是騙子,藥都是假的。那自己這位師父,名正言順的神醫(yī)贈藥,那自是不用懷疑的。這次自家的田地是真的有救了,這一認(rèn)知怎么能讓自己不興奮呢?雖然欺瞞自己的師父確實有些不對,可這也是不得已的啊,不是嗎?
回到家中,父母早就回來了,看他們一愁不展的表情就知道那藥沒效了,還白白的失了十兩銀子。這十兩銀子可非小數(shù)目了,越想,沈家二老就越郁結(jié)。
容不得看他們這么的消極,沈玲趕忙說了自己去向自己的神醫(yī)師父求了藥的事兒。當(dāng)然,那過程和謊言部分自然是被忽略了。
沈氏二老一聽皆是猶豫著不知道該不該信。畢竟這醫(yī)人的黃訕是神醫(yī),可是這祛除地里莊稼害蟲的藥是不是管用,這個怎么也是有些不能說服人的吧。
黃訕脾氣古怪這個特點他們自然是不知道,可是接觸這一段時間下來的沈玲可是知道一二的。經(jīng)常拿出些自己新研制出來的稀奇古怪的藥也不是一次兩次的了。對于他能有這祛蟲的藥,沈玲顯得就淡定多了。
一家人商量了一會兒也是沒有頭緒,不過在沈玲的一再勸說下,先是沈香加入了沈玲的隊伍幫著一起勸說二老。再怎么說,到了關(guān)鍵的時候,死馬還會當(dāng)做活馬醫(yī)呢。時間不多了,若是明日沒個結(jié)果的話,那葛氏那日說的話就待兌現(xiàn)了,現(xiàn)在也只能拼上一試了。
打算好沈家人也就沒有再耽誤了,吃了午飯就拿著藥水出發(fā)了。時間的緣故,若是用普通的澆地來讓藥水滲入那近十幾畝地里的話,僅有一下午的時間怎么說都是太緊張了些。所以在家里的時候沈玲和家人就跟家人出的主意。用木制水桶盛滿水,再把瓷瓶里的藥水滴上一滴,然后用水瓢一瓢一瓢的潑向那被害蟲占滿的莊稼上。
其實這個法子是沈玲根據(jù)21世紀(jì)的噴霧器而想到的。在21世紀(jì)的現(xiàn)代還好,什么東西都方便,可若是現(xiàn)在也只能用這笨法子了。此時出主意的沈玲也是顧不得家人可能懷疑自己的‘聰明’什么的了,現(xiàn)在若還不趕緊做出應(yīng)對方法,這幾十畝地的莊稼等到明日非待讓葛氏給全部拔光了不可。
沈玲自然是被沈家人給留下了。而且她自己也清楚,即使自己到了田里也是幫不上什么忙,干脆就留下了。經(jīng)過上次自己沒去陸府景宛而惹怒黃訕師父的事情可是歷歷在目。這次也是瞞著人家做的這回事兒,可不能讓他看出絲毫破綻來。
·······
由于擔(dān)心家人在田里的情況,沈玲一直在景宛認(rèn)習(xí)藥材的心思總也是愛溜兒。這樣下來下午的收獲也是小了不少。黃訕在重色的看過她后竟也是專心不了,無奈之下黃訕便讓小丫鬟們領(lǐng)著沈玲到門口,催促著她回家。
沈玲也是心事記掛的厲害也就沒有怎么推遲了。
由于回來的太早,夕陽也還有個完整。心續(xù)一直不穩(wěn),沈玲回到了家里就坐立不安的沒個安靜。雖說自己很相信黃訕師父的醫(yī)術(shù),可這畢竟也是對付蟲子呀,不是么?
照他說的‘涅生草’有著不同于別的植物的特性,不會招引蟲害,這也不就說明他給自己的藥可能也是根據(jù)香絲樹的特性而制作的,對于普通的莊稼植物上的蟲子也是無效的?
時間一時一刻的過著,是半點兒都不能令沈玲心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