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母親劉春燕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他,陸尚腦子突然宕機了一下。
怎么回事,母親怎么提前就知道了,這和他預(yù)想的情況完全不一樣啊,直接給他來了個措手不及。
見陸尚不說話,劉春燕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這個周末我給玉宗打電話了,本來是想和松巖說說話,結(jié)果她說松巖在你那里,讓我直接找你,我就知道有問題,一番追問之下她直接把事情和我說了”。
父親陸春沉默著也不說話,顯然也是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了。
“爸,媽,這件事”,陸尚遲疑著想要開口,卻是被母親打斷了。
“這件事我和你爸前兩天是接受不了,因為我們一直覺得你們都好好的,感情挺好,怎么說離婚就離婚,而且也沒有提前告訴我們,說真的,我和你爸心里這口氣,就感覺一直堵得慌,不過這兩天我們慢慢也想通了,還是那句老話說得好,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和你爸總不能強扭著你們過日子,到底鞋合不合腳,你們自己才清楚,今天看見你回來,感覺你心事重重,我就知道離婚這件事你也不好受,兒子,人這輩子的路總得往前走,我承認(rèn)玉宗是個不錯的好兒媳,逢年過節(jié)又是電話又是買東西的,但我和你爸不圖這些,知道嗎,只要你好好的,我們就放心了”。
在陸尚的印象里,母親其實不怎么多說話,大多數(shù)都是父親在說,而今天,一向話不太多的母親竟然說出了這么一番話,著實讓陸尚感到驚訝的同時,心里也是滿滿的感動,也有對父母的愧疚。
劉春燕一下打開了話匣子就停不下來,接著說道:“要說我和你爸肯定是不愿意你們離婚的,你們年輕人做事沖動,也沒個長性,但是離都離了,我們要是逼你去復(fù)婚,一來你不愿意,二來玉宗怕是也不愿意,雖然不知道你們到底為什么,不過我和你爸多少也猜到了一些,既然都離了,往后自己再重新找個合心意的,就別再稀里糊涂的把婚結(jié)了,你畢竟老大不小了,鄰里鄉(xiāng)親笑話,我和你爸倒是不怕別人說什么,只是你自己,也別自己一個人悶著,出去找朋友多玩一下”。
“你媽說的也是我想說的,不過我還是要補充一點,松巖畢竟是我陸家的孫子,不管你們兩個人怎么說的,我始終是他爺爺,今年春節(jié),把松巖帶回來過年,要是帶不回來,你也就不要回來了”,陸春板著臉說道。
陸尚笑道:“爸您放心,這點要求我要做不到的話,我也就沒臉回來見你了”。
說到這里,陸尚立馬拿出手機,“對了,我讓松巖和你們接電話”。
陸尚撥通了杜玥的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
“喂,陸尚”,電話那邊傳來杜玥柔柔的聲音。
“睡了嗎杜玥”。
“還沒呢,在客廳做資料,是要和松巖接電話嗎?”
“對,麻煩你把電話給我兒子”。
安靜了幾秒鐘,電話里突然傳來陸松巖有力的聲音,“爸爸,你在哪兒?”
陸尚笑道:“你猜猜看爸爸在哪兒,爸爸在爺爺這里呢,想爺爺了沒有”。
“想爺爺”。
陸尚把手機遞給父親,然后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松巖,我是爺爺啊,你想不想爺爺啊,爺爺好想你啊”。
剛踏出門檻的陸尚聽到這句話眼淚差點就繃不住,他是知道父母有多愛陸松巖的,但是他卻沒有過多的考慮到父母的心情,其實這次還是該把兒子帶回來的。
等到那邊的事情告一段落,自己休幾天假,專門把兒子帶回來好好陪陪父母。
不過這次回來做了兩件事,第一就是和父母溝通好了離婚的事情,第二就是拿到了兩個老物件,就是不知道值多少錢了。
陸尚在家里歇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起床,吃了一碗母親親自煮的雞蛋面后,開車回蓉城了。
陸尚沒有回電視臺,而是直接去了古玩市場,準(zhǔn)備找個地方將兩個老物件出手了。
古玩市場其實是個舊貨市場,這里什么都有,分為幾個區(qū)域,陸尚之前來過兩次,但是古玩區(qū)域還沒來過。
這次他是直奔古玩市場。
街道兩邊是一些擺攤的林散玩家,攤位上五花八門什么都有。
不過陸尚沒心情在這些地方逗留,他不玩古玩,也不想被人當(dāng)傻子一樣玩弄,他只想快點將手里的東西給出手,這些小玩家根本吃不下。
陸尚直接尋了一個叫做月和齋的店面走了進去。
掌柜的穿著一件灰色中山裝,帶著一副有些考究的眼睛,正在柜臺里面看著一只玉扳手。
陸尚敲了敲柜臺,老板抬起頭一看,頓時笑著從里面走了出來。
“這位兄弟要看點什么,我們月和齋是這里的老字號了,信譽您放心,絕對沒問題的”,老板一臉和善的說道。
陸尚開口道:“我不買東西,我要賣東西”。
聽到前半句老板臉色一下就垮了,后半句頓時又瞇著眼睛笑了笑,“哦,兄弟有好東西,可以給我看看,放心,只要合適,絕對給你個滿意的價格”。
“對了對了,請,里面請”,老板邀請陸尚進了后面的會客室,大喊一聲,“王五,看著點前面,把我的那盒頂級龍井拿來”。
會客室不大,但裝潢挺講究,茶具一看都不是便宜貨色。
陸尚看著老板在泡茶,直到一杯新鮮出爐的綠茶放在了陸尚面前。
“兄弟怎么稱呼?”
“陸尚”。
“鄙人王海幫,道上的人給個面子,喊一聲王三爺”,老板朝著天上抱拳,有些略微得意的說道。
“陸兄弟有些面生,應(yīng)該是不怎么愛逛古玩街的人,這次來肯定是有好東西,不妨先給我掌掌眼,我要看上了,出個價陸兄弟只管考慮,不合適咱們再說如何”。
陸尚不是個磨磨唧唧的人,取出了那方硯臺。
硯臺一現(xiàn),這老板立馬就變了臉色。
“喲,好東西啊”,老板趕緊雙手小心的接過硯臺,拿起一個放大鏡就仔細(xì)看了起來,一邊看還一邊念念叨叨的。
幾分鐘后,老板抬起頭看,看著陸尚呵呵一笑,“讓老弟見笑了,我這人就這樣,見著好東西就容易失了分寸,這硯臺保存得還算比較完整,應(yīng)該是家傳之物吧”。
一個古玩就從陸兄弟變成了老弟。
陸尚笑道:“怎么,你們還管我怎么來的?”
王三爺擺擺手,“老弟誤會了,我就是隨口一說,這方端石硯可不簡單,不知道老弟是不是清楚它的底細(xì)”。
陸尚眉頭一皺,“怎么說?”
王三爺咧嘴一笑,“老弟好在遇到的是我,要是其他人,說不得今天你這東西就被吞了”。
王三爺翻過硯臺,在背面赫然有幾行小字,還刻有印章。
這方硯臺陸尚還是第二次見到,第一次是在房間里面,燈光不算多好,他也沒有仔細(xì)看。
“這硯臺不管從做工還是用料來說,都算不上最頂級的,不過有了這幾行字就不一樣了,你知道這是何人所寫”,王三爺問道。
陸尚搖搖頭,“這是清朝乾隆爺留的,送給一個名叫陸萬生的狀元之物”。
陸尚心里一驚,這玩意兒還真的是自己祖上的東西啊,沒想到還是個狀元,這樣一來,陸尚可就不敢直接賣了,這可是真的陸家祖輩用的東西,說不得要拿出去當(dāng)做傳家寶。
“如果老弟要賣的話,我出這個數(shù)”,王三爺說著伸出兩根手指。
陸尚沒有說話,因為他不確定對方說的是二十萬還是兩百萬。
玩三爺笑道:“兩百萬這個價格,在這古玩街,能出的比這個更高的,三個數(shù)都沒有,這樣,我給老弟再加三十萬,我想這應(yīng)是這條街最高的數(shù)字了”。
陸尚考慮一會兒后說道:“如果我只是當(dāng)呢,能當(dāng)多少錢?”
王三爺眉頭一皺,“只當(dāng)不賣?最多當(dāng)給你一百萬了,而且是有時間限制的,超出這個時間我們是不接受贖回的”。
原本月和齋是沒有典當(dāng)業(yè)務(wù)的,但為了好東西,王三爺愿意做起這個業(yè)務(wù),而且這也不是第一次了。
聽到有一百萬,陸尚也覺得值得了。
說實話,在來之前,他還真的沒想過這玩意兒會這么值錢,遠(yuǎn)遠(yuǎn)超出他的預(yù)料,如今雖然只能當(dāng)一百萬,他也很滿足了,畢竟這個東西可是能夠證明他們陸家祖上曾經(jīng)闊過的鐵證,可不能賣掉了。
他拿回硯臺,笑道:“我這里還有一個東西,可能不值什么錢,但也請三爺給掌掌眼”。
王三爺頗為受用的點頭道:“好說,拿出來我看看”。
陸尚將那個盤子拿了出來,因為怕摔碎了,他里三層外三層的仔細(xì)包裹著。
當(dāng)最后一層被打開,露出了里面盤子的真容,對面的王三爺眼睛一下就直了,整個人一下就站了起來,雙手更是直接朝著盤子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