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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墓司南

第二十四章 濰縣金巧手

古墓司南 迷茫小尸 3768 2012-08-03 00:06:14

    是的,一片空白,不是被抹除的空白,而是根本不曾存在過的空白。

  我把手上的汗往褲子上擦了擦,繼續(xù)往下翻,越看我越覺得毛骨悚然!明明是四五月的開暑天氣,卻仿佛身降九寒一般!

  有一張自拍,想做個留念。眼前的相片里看到的,是一只黑色的手搭在我肩上!后面冒出了很多黑煙??!

  還有一張是我下鏟找動物尸體的那個半山腰,冒出了一股黑色的煙霧,在空間扭曲著,是個人形,像是掙扎的鬼魂!

  而我在唐衡的墓室里拍的那一片陶景,二十多張,全變成一片漆黑!

  唯獨的一張,稍微有點兒影像,仔細一看,那竟然是一只手的五指縫隙??!

  我頭皮一下炸開,渾身發(fā)毛!

  難道說,在墓里的時候。。。有很多這種東西在里面游蕩,而我們根本就不知道?。《?。。。每一次我拍照,它都會來擋?。∈刈∧怪魅说拿孛埽?!

  是不是每次在我準備拍照的時候,那個東西。。。那個東西就面對面地和我站著!或者在我身后!!

  它們是一種意識體,那么。。。它們會不會一直跟著我,甚至!現(xiàn)在。。。還附在我身邊?。?p>  我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咽了口口水,手有些不自持地抖,把手機調(diào)成拍照模式,手一點點伸長出去。。。

  拍?還是不拍?!

  手抖得厲害,可就是不敢按下那顆OK鍵!

  要是沒有還好。。。但要是有什么??!那怎么辦?!

  現(xiàn)在在我面前,有兩個選擇!要么不拍,然后天天疑神疑鬼地猜測身邊是否有那種東西存在!要么拍,如果不幸拍到了,就會每天活在對那東西的恐懼下,等它有一天發(fā)狂,把我給弄死?。?p>  內(nèi)心激烈的斗爭后,本能告訴我,選擇后者,相對于實實在在的害怕,未知的恐懼更是折磨人!

  咔嚓一聲,我感覺自己渾身脫力!像是剛剛做了一件生死抉擇的大事,但其實。。。這么說也不過。

  深吸一口氣,我做好了最差的心理準備,把手機猛地轉(zhuǎn)過來。。。

  什么也沒有?。?p>  呼。。。我大氣一松,放下了心。相片除了有我相當扭曲的臉以外,一切正常,沒有詭異的地方。

  退出,盯著屏幕發(fā)了幾秒鐘的呆,覺得有些好笑,是不是恐怖片看太多了。

  剛要把手機放回口袋,短信鈴聲響了起來。

  應該是誠誠吧,要不就是周扒皮。周扒皮是那個常常來提醒我話費余額不足的家伙。

  摁開一看,我有點意外。

  是謝叔。

  上面只有一句話:

  “明早9點來我店里。”

  我回了個好。

  本來想打個電話問問秦雪狐,誠誠說的那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有沒有頭緒,想了想,還是明天吧。

  晚上我做了個夢,睡得不是很好,第二天很早就醒了,吃完早點也才剛剛八點。

  謝叔的店門果然是關著的,我習慣性地推了一下,手沒受到阻力,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咦?謝叔昨天睡覺忘了關門嗎?

  我走進去,里面安安靜靜,沖里屋喊了一聲,沒有人答話。

  應該是出去吃早點了吧,謝叔有夠大意,就這么開著門溜走,也不怕有人進來把東西給順了。

  在謝叔店里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里比前幾次我來的時候多添了幾件兒東西。

  等了半天還不見人來,東西都快被我看掉一層皮,我揀了張椅子坐下。

  琢磨著要不要先給秦雪狐打電話的時候,一個人在門外探頭探腦的。

  “你找誰?”我問他。

  “那個。。。請問謝老板在嗎?”

  “他不在,你找他有事?”

  那人走了進來,是個中年人,和謝叔差不多的年紀,背有點彎,留了個八字胡。

  “哦,是這樣的,我前天跟謝老板說好了今天來看貨,本來是定在下午,但早上沒什么事情,我就先過來了?!?p>  八字胡笑著,臉上很是明顯地透出了商人的諂媚。

  “這樣啊,你先坐吧,謝叔他出去了,可能得一會兒才能回來?!?p>  我隨意應付著,平生最頭疼和這種人打交道,哪怕是幾塊錢的生意,他也能跟你磨一星期的性子,雖然說話不狠,但一個意思能轉(zhuǎn)十八九個彎兒,咬死不松口。

  八字胡挑了張椅子坐下。我沒事情可做,正打算拿手機玩俄羅斯方塊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

  “小妹,你是蝎子吧?!?p>  “嗯?”

  我抬起眼皮掃了他一眼,沒多話。八字胡一臉諂媚深了一些。

  “別誤會,我沒什么惡意,只是久仰大名?!?p>  “客氣?!?p>  “謝老板在這行兒里可是人中龍虎,不但眼力好,出手的東西也非大俗,這不,才幾年吶,就把這潘家園的幾個大主顧給攬下了,生意還做到國外去。小老板你是謝老板帶出來的,肯定有大本事,果然名師出高徒啊?!?p>  我皺了皺眉。

  “叫我蝎子就行了,你說謝叔把生意做到了國外去?”

  “是啊,你不知道嗎?我好幾次都看見他身邊兒帶著個洋妞兒呢!”八字胡故作夸張地睜大眼睛。

  謝叔身邊有女人?!還是個洋人?!這消息太驚悚了?。∥以趺磸膩頉]聽他提過?。?!而且,謝叔的生意有那么大么?不是只有潘家園?!

  在我的印象中,每次來謝叔的店里,有客人的時候也就那么幾次,還都是隨便看看就走的,我曾經(jīng)懷疑他把我從報國寺叫來是因為知道我出了事兒,擔心我,而不是他說的生意忙。

  話說回來,那時候的幫忙,也就是替他守了幾天店而已,一筆生意也沒做成。之后他替我找了現(xiàn)在租的房子,我搬進去后,緊接著就弄起了店,再之后我們就各忙各的。

  偶爾他會帶我去看看人家擺出來的東西,教我怎么分辨,給我講講其中的緣由。最遠的一次,是去參加一個上海的古董拍賣會,不知道他是怎么進去的,我也沒問。在里面呆了十分鐘不到,謝叔就喊著我走了。之后去了一個地方,那里全是些小地攤兒,謝叔在其中一個地攤兒上挑了件兒東西,幾百塊錢拿下的一支玉如意,結果回BJ后,他一轉(zhuǎn)手就賣了四千三,看著他跟那客人講道兒的過程再到交易成功,我眼珠直接脫框,那次我分到了一千三。

  說謝叔是人中龍虎我一百萬個贊成,但是他的生意。。。我還真是不清楚。

  “我生意也忙,沒怎么留心。”

  “難怪。”八字胡突然站起來,遞給我一張名片,諂笑著說,“小老板,您以后要是有合適生意,盡管來找我,絕對給您個好價兒!”

  “嗯,行,我記著了?!?p>  “您放一百個心,我還有點兒路子,認識幾個古玩這方面的鑒定專家,到時候可以當您的面兒給估價?!?p>  “嗯,可以。”

  我心里冷笑,鑒定專家,那些個混飯吃的老牙崩子,有幾個是有真水平的。退一步說,就算估了,這八字胡找的人十有八九是串好了等分成的,真TM當我是不入世事的毛孩兒了。

  店里安靜了一會,突然走進來一個人,個子有些矮,也是一個中年人,眼神相當銳利。

  這人。。。有些面熟。

  “謝大山呢?”

  中年人抬著眼睛誰也沒看,往店里面掃了幾眼,也不知道在問誰。

  真囂張!直接就喊謝叔的名字!

  “他不在?!蔽覒?。

  “嗯?!?p>  中年人答了一句后就轉(zhuǎn)身離開,走到門前時突然回過身,定定地看著我,眉頭皺了皺,手抬起來,嘴張開,似乎想要說些什么,最后還是沒說,走出店外。

  他人剛出去沒幾秒,我就猛地想起來他是誰了,他就是之前在北京西站遞書包給秦雪狐的那個中年人!

  我趕緊起身追出去,他是往左邊走的,可跑到門前一看,街上早不見了那人的身影。

  狠狠地捶了一下門,重新坐回去,卻看到對面的八字胡瞪大了眼睛,張著嘴,手指著門的方向,一臉的震驚。

  “你怎么了?”我煩躁地問。

  “那。。。那個人。。。剛剛的那個人是。。?!?p>  八字胡知道?

  “他是誰?”我趕緊追問。

  八字胡一拍大腿,興奮地說:

  “哎喲喂!今兒個可來神了,居然能見到這號兒人物!”

  “那人到底是誰?!”我有些著急。

  “小老板不知道?他可是讓古玩界又愛又恨的主兒,人稱金巧手?!?p>  “哦?”

  “金巧手原名金天寶,耳朵特別靈,甭管什么的東西,只要他一敲,再那么一聽,就知道是哪個時候出的,準頭兒相當利害,就沒出過岔兒!民間寶鑒那節(jié)目你看不?”

  “看過一兩次。。。哦!那個!”我突然想起來。

  “哎!就是!那節(jié)目中間坐著的那人兒就是他?!?p>  原來如此,在車站那會兒我就覺得他面熟,原來是在民間寶鑒里看過。

  “那為什么叫他金巧手,他不是耳朵靈嗎?”

  “耳朵靈確實是很厲害,但他真正的本事,可不是這個!”

  “那是什么?”

  八字胡嘿嘿地笑了笑,又陰險又狡猾。

  “古玩這買賣,玩兒的就是一個字,假!買東西的怕假,賣東西的怕被認出是假,就看你行不行,較量的就是這個。古董這玩意兒,它可不會隨著需求增大而越來越多,只會更少。要想在這行里得到最大的利潤,最好的辦法就是假買真賣。大多數(shù)抬得了價兒的東西都上不得臺面,完了這后邊兒要是知道了真價,也鬧不出什么麻煩,只怪你當時看走了眼?!?p>  八字胡說著說著得意起來,摸著兩撇小胡子搖頭晃腦。

  “金巧手表面上是幫人做古董鑒定,實際上,他家是搗鼓泥螺貨的,只有少數(shù)人才知道?;旧蠌乃麄兘鹱痔杻撼鰜淼臇|西,除了他本人外,極少有人能辨明白。據(jù)我推測,金巧手應該是‘濰縣造’這個流派的。一邊兒給人鑒定真假,一邊兒又自個兒造假,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哦。。?!?p>  我沒再聽八字胡說話,腦子里依里哇啦亂得很!

  秦雪狐的面子可真不小,這樣兒的人物也認識,而且。。。死財神的消失似乎也和她有關。

  她到底是什么來頭?!還有,在墓里那一串莫名其妙的事情,到底又是怎么回事?!現(xiàn)在甚至沾到了誠誠身邊??!!

  “。。。小老板。。。小老板。。?!?p>  “呃。。。嗯?”

  “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事兒,我先走了啊,下午再來。”

  “嗯。”

  我擺擺手,隨便應了一聲,又陷到自己的思緒里。

  等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謝叔還是沒有回來,肚子也有些餓,想了想,還是先回去吧,可能是他臨時有事,一下子來不及和我說。

  起身的時候手撐到椅子上,右手指腹那感覺有點奇怪,我轉(zhuǎn)身低頭一看發(fā)現(xiàn),椅子手的外側面有一刀頗深的刻痕,能看出是剛刻上去的,椅子腳還有些碎屑。

  我心里警鈴大作,轉(zhuǎn)到謝叔的高桌那,上面那只古色古香、褐紫色的大肚小嘴兒紫砂壺靜靜地和一只同質(zhì)地的小杯放在一個方形的紫砂抬盤里,壺里有茶,抬盤是干的。

  我心里一慌,差點把東西摔下去,腦子里一片混亂,千萬根神經(jīng)都在大叫:

  謝叔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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