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怎么不繼續(xù)隱藏?”陸啟不再觀看上面的浮影,拂袖而開:“就讓我前去揭開你遮遮掩掩的最后一層皮!”
姚青青愕然,趕緊跟上去:“陸啟,你要干什么?”
看情形陸啟似乎要介入此次甄選,寧鐵一天沒被逐出衛(wèi)級裁判所,那一天就是裁判所的學員,同室操戈,是裁判所嚴令禁止。再且,寧鐵目前在參加裁判所舉行的甄選,出手對付寧鐵,撞了大忌。
“這陸啟是失心瘋了嗎!怎么總和寧鐵過不去?”
自從“雷之意境”被奪,陸啟自認是奇恥大辱,產生了心結。
到后來不知不覺地轉移到曾見一面的寧鐵向上,將所有的懷疑轉移向他。這個心結源于寧鐵給他一種復雜莫名的不安感覺,如果不消除這個懷疑,他連基本的心境清凈都辦不到。在修武路途上,無法順利往上攀登。
寧鐵第一個覓到“斷天門”,令他堅信長久以來的推測正確:寧鐵就是奪取雷之意境的人!
他已逼不及待,要第一時間誅殺寧鐵。
“寧鐵,用你的死亡來終結你在裁判所的旅程!”
同室操戈固然是大忌,不被裁判所允許。
但是寧鐵算什么?一個受人恥笑即將被掃地出門的底層學員,一只微不足道的螻蟻。而他是審判大人傾囊相授的天才學員!他不相信裁判所會為一條卑賤的性命會對他作出懲罰!最近一段時間,他從各方面知道衛(wèi)級裁判所已然準備傾所有心血提升他,讓他代表衛(wèi)級裁判所和其它四部一爭高下。說他是衛(wèi)級裁判所的旗幟代表,絲毫不為過。
——在裁判所,沒人敢治罪他!
“你放心,我不會公開地殺死你!”
“北平城和霍斯底城之間環(huán)境兇險,將你殺死,我想不讓人知道,憑我的手段,誰也當你被猛獸噬殺!決不會懷疑到我!”
當浮影上顯示有人找到“斷天門”,裁判所圍觀的學員瞬間轟動。
“如此快的速度就找到斷天門,從兩城間往返時間來推測,還尚有一絲希望能通過第二關!”
“那個紅點是誰呢?會不會是李江山?”
“我看不像是他,是另有其人。”
“那六人中,還有誰比李江山更熱門?……”
氣氛驟然熱烈起來,找到“斷天門”,點燃通關的希望,也點燃寂靜一段的談資。
“這人尋找到斷天門的速度,比戰(zhàn)衛(wèi)差不上多少。不知他用什么手段?是不是違規(guī)用飛行寶器?”
“他要是用飛行寶器,早被戴議員和導師當即剝奪資格,還留到如今?就算用飛行寶器,他也不可能知道斷天門的位置,直奔而去?!?p> 最終的答案尚沒出來,人的熱情和期待得到無限的想像。
人人都在猜測、在分析,如身臨其境,侃侃而談著各種的可能性,對著那個紅點奇軍突起的驚異盡情贊譽。
恰在此時,再有人叫道:“快看,其它四個紅點全都向斷天門的位置前去了。“
驚訝聲中,一雙雙目光投向天上的浮影上。
但見原本四個分散著各處,相隔著數(shù)里的紅點,不知受什么吸引力,同時向著“斷天門”的位置趕去。
他們的移動速度沒有第一個紅點的快速,所以一開始沒人發(fā)現(xiàn)。經過一小會后,四人不約而的同方向移動才被驚覺。
“四人同時發(fā)現(xiàn)斷天門?”
圍觀的學員鴉雀無聲,覺得不可思議。
浮影上,他們彼此間的距離不遠。但是誰都知曉,那里隔著莽莽大山和峽谷,他們怎么可能同時發(fā)現(xiàn)“斷天門”?
一定有古怪!
只是他們想破腦袋也猜不中怎么回事。
不僅是他們,連大棚內的戴石和幾個導師,也不明白原因。
這次甄選委實太古怪,先前有寧鐵不可思議騎著莽牛獸最快地尋找到斷天門,現(xiàn)今又來這么一出?
幾個導師將目光擰向戴石,意思是征詢他,要不要打開其中一人的浮影。
戴石思忖片刻,搖了搖頭。
浮影就只能開啟一次,上次將寧鐵的浮影打開,沒有逮住寧鐵作弊。接下來,特殊裝置卻可能出現(xiàn)能量燃光而徹底失效。一次的開啟,得不償失。
在甄選中,最怕一點:有兩人同時失去聯(lián)系。
以防萬一,他決定放棄。
在他心目中,這四人的份量遠不及寧鐵和蔡霧。
不值得為一次古怪行為,而賭上后面特殊裝置失效的后果。
“導師,你說那第一個發(fā)現(xiàn)斷天門的會不會是寧鐵?”
寧汾姣美的俏臉滿是緊張,別人不看好寧鐵,她卻是不同。
在她心目中,寧鐵是六人中最強者。什么李江山、蔡霧被寧鐵遠甩身后??吹接腥苏业健皵嗵扉T”,她第一個想到的是寧鐵。而且此人的匪夷所思和風格,簡直和寧鐵如出一輒!讓她這份激動的猜想更加強烈。
只是客觀種種因素,她也不敢肯定。畢竟紅點迅速的直線移動,要求實在太高。至少必須有能力早早就搜索出的“斷天門”的位置。而寧鐵的“聚神”沒有活剝的罡力境靈魂,毫無作用,他不太可能隔著遙遠的距離就能偵探出“斷天門”。
而另一方面,她比誰都一清二楚,寧鐵身上一窮二白,無依無靠。浮影上的紅點,轉移的速度不是人力所為,必然是大家族的手段才能辦得到。種種因素來看,又非常不像。
她緊張地問詢著陀婆,生怕陀婆說出來的不是她所想的答案。
“有可能是他。”
陀婆若有所思地緩緩道。
她算是從大風大浪歷經過來,卻不知不覺受到影響,關心起這小小甄選的結果。她希望著寧汾的希望是真的,因為快速移動的此人如果不是作弊,那么他平時肯定是暗藏實力。是臨到絕境,才不得已地爆發(fā)出來。
這樣的人物,不僅裁判所需要,也讓人產生一種莫名的親近。
一個身懷實力,卻甘于一直默默無聞與世無爭,隱忍于底層學員生活……這人的堅毅讓人動容。
“寧鐵?”
她初次看到寧鐵,就覺得此年青人非常不同,雖然他氣息平平,但是流露的淡定和安靜,和一般普通年青人全不一樣。
“寧鐵一定過關的!不論面臨多么不可完成的困難,寧鐵都會將難關踩在腳底我下?!?p> “——事在人為!”
寧汾緩緩重復寧鐵之前的說話,不知是自語,還是對陀婆說。
黑煙滾滾,在天空形成一條黑黑的“煙柱”,直透天頂。
正值微風徐徐的午后,即使十余里外,也足能瞧得見。
“寧鐵,為什么要告訴他們斷天門的方位?”
蔡霧當明白寧鐵的意思后,一時惘然不解。
找到“斷天門”,寧鐵為何不急于趕路,而是留下來制造“黑煙柱”,將“斷天門”的位置告訴其余四人?
寧鐵是心胸豁達的人,說過大家都是同伴,不是競爭對手。然蔡霧不相信事情如此簡單。其它人過關,對寧鐵沒有絲毫好處,寧鐵為何幫他們?……寧鐵說過,凡是過去和他不對付的,他都會眥睚必報。在裁判所內,像自已般沒有取笑過寧鐵的人不多。其它幾位,不多不少都有過,尤其是李江山!
“戴石想方設法不讓我們過關,將我們視為眼中釘。只有我二人闖過斷天門,他必然不理會其它幾個,將全部火力對付我們?!?p> “我們的對手不是其它四人,而是戴石和衛(wèi)級裁判所!真正不想我們過關和掌控我們的人是:他們!他們才是我和你的敵人!”
“我明白了,既然如此,就索性相助其它四人一同趕赴霍斯底城。這樣一來,他即使重力對付我們,也怕其它四人過關,不能沒有顧忌!”
“不錯?!?p> 蔡霧心悅誠服,你大爺?shù)?,這才叫站得高看得遠高瞻遠矚!自已比于寧鐵,簡直是弱爆了!
戴石的陰郁作風以及向審判大人將學員全掃出門的保證,早不是秘密,他毫不懷疑寧鐵的說話,一旦只有他們兩人闖過斷天門,戴石必然放下其它人,集中火力對付他二人。
“其它四人,我寧鐵從來沒有將他們放在眼內。如果連他們也能輸?shù)?,那我們闖關的成功率為零!”
——以他們?yōu)閾跫?,抵擋戴石的火力?p> 在這一刻,蔡霧再次將寧鐵從一個高度,拉到另一個更高的高度。
“快看,快看?!?p> “紅點從上面走出來了!”
“兩人過了斷天崖!”
看到兩個紅點從上方出現(xiàn),不少人知曉第一個難關已過。
接下來,前路雖然還有小危險,但前去霍斯底城,沒有大問題。
“知道那兩人是誰沒有?他娘的,上面那些人真是吝嗇,藏藏掩掩。放一半,藏一半,急死人!”
“是啊,真心焦急,那個如此厲害的第一個紅點到底是誰?”
“你們別高聲喧嘩,斷天門被人破掉,上面被羞辱,正無處發(fā)泄。到時將怒氣遷移你們身上,逐出裁判所,就惹禍上身?!辈恢l在人群中提出一句,喊得最響的幾人當即噤若寒蟬。
“你說,最后四個紅點哪個是寧鐵?……我真想不通,他為何不在開始前自動退出?還要繼續(xù)參加?憑丹藥過第一關,已維護了面子,再參加第二關,不是自尋丟臉?”
“不用猜,以他的廢柴,肯定是最后那個,就是走在結尾的那個慢吞吞的紅點。從一開始的六虎峽,他就被困住,能有多大表現(xiàn)?難道你還以為,他能超過第五那位?依我看,他能順利找到斷天門,不被兇獸吞噬就不錯?!?p> “安知還等著他當眾鉆褲襠呢,可別讓野獸生吃,或者摔下懸崖跌死了……”
既然說前面兩位能引起上面的不快,不少人自然而然地拿寧鐵挪喻。
尤其是一向鄙視和欺負寧鐵的幾個學員,一開始寧鐵就白癡地陷入被困,這樣笑料是最吸引興趣最炒熱氛圍的談資。如果說他們出自偏見,那么中立學員卻同樣不會認為,寧鐵會是前面的兩人之一,更別提會是那個聲名大起的第一紅點。
…………
寧鐵和蔡霧從另一邊出來,沒有第一時間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