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馬車東行而出。
諸人心下明白,傳聞不錯,第二關確是從密林之道前去霍斯底城。
幾個學員心一下涼了半截。
他們事前抱有希翼,只要不是這關,換成其它容易的關卡,或者出現(xiàn)過關的曙光。
衛(wèi)級裁判所內(nèi),關注第二次甄選的依然甚多。
第二關,按戴石對審判的保證,可以想像六個學員是必敗無疑的一關。第一關,好些人被寧鐵闖關的結果,感受到相當?shù)拇鞌?,相當?shù)牟粦?。寧鐵能過關,不是他們蠢不是他們判斷不對,而是他們沒想到,寧家給寧鐵購買上品丹藥,下了大本錢。
第二關,沒有外在因素,只能靠實打實的實力,寧鐵還有什么可能過關?寧鐵昨天讓他們在興高采烈的時候,悻然而歸,今天總不會了。
原本昨天的結果,只不過延遲到今天發(fā)生。
和寧鐵打賭的八人,個個意氣風發(fā),打扮干凈新鮮,像過節(jié)般。他們和寧鐵的賭約,就是誰輸就要接受胯下之辱。今天寧鐵輸定,當眾鉆他們的胯下,什么臉面掙不回?
當然,除此于外,更多的人純粹想看熱鬧。
北平城東面的離城內(nèi)的裁判所有些遠,但為了表示公開,裁判所內(nèi)開啟一塊浮影。能將那個地方的情形落入眼簾。浮影下,聚集了稀落的人群。雖然才大清早,開始的時間未到,但昨天活潑的興致,又再躍于臉上。
他們看得津津有味,紛紛地指點談論,最多人的議論就是:寧鐵將會是怎么樣的下場。
……
“不想到你寧家大手筆,舍得咬牙給寧鐵上品丹藥。他成為六名過關之一,算是不負所望,為你寧家爭了光?!?p> “寧鐵是個有毅力的人,即使沒有丹藥,也一定會闖關成功?!?p> 寧汾不好將寧鐵的掩眼法的說出來,她奇怪的是像陀婆此般的超強者竟然沒法瞧出寧鐵的境界。寧鐵是怎么辦得到?罡力境,氣息外露。若然是被強者細心掃描,根本隱瞞不了。寧鐵不僅瞞過陀婆,還瞞過戴石以及其它導師,委實太匪夷所思。
她也曾暗中感應,和所有人一樣,感應不到寧鐵身上有絲毫的武修氣息波動。
開始時,她還以為是自已境界低的問題,現(xiàn)今看來,是寧鐵本領太高明。
“在衛(wèi)級裁判所,我只是個寄名的導師。從不收學員,也不理會裁判所的事務?!?p> “衛(wèi)級裁判所青黃不接,在和其它四部的競爭處于下風。那位故友說你的資質(zhì)少見,推薦你于我。我在此地近三十年,大事少理,尸位裹餐。就想著培養(yǎng)一人學員,既是讓我武修傳承而下,也為裁判所點貢獻。不過見到你,的確出乎我所料。那位朋友說得不錯,你的資質(zhì),不用很久,將在衛(wèi)級裁判所將會一飛沖天”
“謝導師贊賞。寧汾一定會刻苦修武,不負所望。”
“我真不明白,你和寧鐵都出自寧家,兩人的資質(zhì)為何相差懸殊。就算一個普通人,在裁判所修煉一年有余,也都比一般人稍強。怎么差到被賣冰糖葫蘆的欺負的地步?唉,也好,第二關后,他就離開修武之途。”
昨天的甄選后,陀婆聽到寧鐵過往的“逸事”,而寧汾也將寧鐵和寧淵打賭的事告訴她。
看到迅速地進入罡力境的寧汾,一時間感慨。
寧汾有些無言,很想將寧鐵的真正實力說出來,讓導師知道外面的傳言不真實?!獙庤F不僅是貨真價實的罡力境,而且曾從裁判所最出色的精英學員陸啟手內(nèi)奪得‘雷之意境’。
她為寧鐵明明深藏實力,卻被人看不起而感到不公平。
最終,她還是忍住。
一說出來此秘密,寧鐵奪得“雷之意境”的事就瞞不住。
——沒人相信寧鐵會單純地實力大漲,突然間進入罡力境!她實在不明白,以陀婆導師都沒法看破寧鐵的掩藏,這寧鐵的掩飾功夫到達厲害到什么地步!
“寧鐵啊寧鐵,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肯將修為給告曉天下!難道就甘心此般讓人人都將你當成廢物?”
然經(jīng)過最近和寧鐵的接觸,她發(fā)現(xiàn)以寧鐵與世無爭的性格,真的有可能一語成讖,寧鐵一輩潛露不露。
她不知道,寧鐵擔心的不是暴露罡力境,而是他修煉的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武修體系。
“導師,斷天門此關,真的那么可怕,沒人能過嗎?說不定寧鐵運氣好,剛好就趕在斷天門的附近……”
她說到此,也覺得虛弱無力,這怎么可能!在那莽莽大山之中,即使碰到一次,已是沒甚可能。而一來一回兩次,全都碰到在附近,寧鐵也就不用修武,天天混賭場就行,不用一個月,以此運氣,就富可敵國!
“你認為有可能嗎?”陀婆淡淡地掠一眼她,索性摧毀她的僥幸:“此事關乎戴石的面子以及他議員身份的保證。你認為一個衛(wèi)級裁判所的議員職位沒有吸引力,能讓他那種利欲薰心的人輕易讓出來嗎?別幻想了!戴石不可能讓任何人過關!就算再有實力,資質(zhì)再高的都不行。”
“我就實話告訴你,子時過去,斷天門就被裁判所的老頭子捕捉到方位。若我沒估計錯,六名學員沒有人找到罡碑猶可。若是找到前去一扇,那么回來,戴石肯定會做手腳。”
“……”
“不是吧!做手腳!”
整個甄選已是大人欺負小孩子的游戲,戴石將這些底層學員玩于股掌中。那困難以登天的關卡,有哪個學員能憑真實實力闖得過?現(xiàn)今他不放心,還要出小手段。
然陀婆說了,那就此事不會有假。
陀婆將他的表情落入眼內(nèi),淡淡道:“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
寧汾沉默片刻,道:“陀婆,我知道你有法子。我求你出手助一下我堂兄!”
“他一直以來執(zhí)著修武,放棄種種。要是因此而放棄,他一定會傷心絕望?!?p> “他不是修武的料子,何必再執(zhí)著。讓他選擇另一條路,那是在幫助于他。人生大道,并非局限一線。”她昨天沒有在場圍觀甄選,但是聽寧汾的傳達,知道他最后在壓力下通關,緩緩道:“寧鐵此人身上有股特別氣質(zhì),身上的沉靜和鎮(zhèn)定,比一般的年青人都要強。他這人沒有修武天資非常惋惜,然選擇其它道,定然發(fā)揮出他的優(yōu)勢……”
“其實,我覺得他此人不簡單。并不像外面所說的無用?!?p> “是啊……他……”寧汾險些脫口而出,將寧鐵的底細說出來,道:“他……他處事練達,臨場冷靜,在來的路上遇到好幾次兇險,皆讓他化險為夷?!瓕?,寧鐵真沒可能過得第二關?”
她還是不死心地復問一遍。
陀婆并沒很快地回答她,思忖片刻道:“寧汾,你和我吐實話,他身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寧汾一怔,不解地凝向他。
“他的眼神很沉靜,不像是無能的人。我數(shù)次留心地感應他氣息,然非常尋常,就僅比普通人稍強。我懷疑自已看漏眼……”
寧汾發(fā)說不出的嘆服,一來是嘆服導師的感應。一個是嘆服寧鐵的掩飾能力。寧鐵肯定有一門非常厲害的掩蓋氣息,能瞞過導師這種老怪細心窺察。
“一定是那個黑衣人授于他的!不錯,是黑衣人!”她想到黑衣人從天而降所向無敵的雄壯身影,心肝莫名砰砰地急跳起來。“黑衣人無所不能,天下沒什么難得住他,所以像寧鐵如此不可救的朽木,在他指點下,被琢磨得如晶玉……“
須臾,她才發(fā)現(xiàn)導師在古怪打量自已,趕緊道:“應該該沒有吧……,要是他有秘密應該會告訴我……”。
……
浩蕩的馬車,經(jīng)過一柱香時間的奔馳后,來到北平城的東面。
由于是大清晨,周圍相對荒涼。
這個地方是一條精細的山道岔口的空地,戴石和幾個導師早在守候。在他們后面,有兩個年紀老邁正閉目養(yǎng)神的老頭子。這應該就是衛(wèi)級裁判所深藏的老怪,他們之所以出現(xiàn),就是提前掃巡,協(xié)助找出“斷天門”。判斷清“斷天門”的位置,就能掌握六名學員的行程路線,以及進展。
空地上搭著簡陋的大木棚,擺放數(shù)張長桌。
六人下了馬車,被領到最央正央的長桌面前。
寧鐵微微掃掠那兩個老頭子一眼,斂去目光。
“今天進行的第二關,內(nèi)容就是以此為原點,從密林之道,前往霍斯底城?!?p> 寧戴石說完,指一指那一條光滑而狹窄,兩邊滿是高高野草的小徑。
北平城前去霍斯底城只有一條大路,此條路不在列內(nèi)。因為到達半途時,因為斷天門的的緣故,此路無法通行。所以此條小道,是一般獵人前去山上打獵,或者其它用處的小徑。
幾個學員向六人遞上一本畫著線條的小冊子。
“這是路線,以及北平城、霍斯底城的地圖,你們沿途就依靠它作為參考?!贝魇趯庤F、李江山、蔡霧身上掃一眼,此三人正是那塊破壞“罡碑”中的測試學員,是最大嫌疑對象。他淡淡淡道:“這個考關的途上,少不了猛獸和復雜的環(huán)境,充滿莫測的危險。在這一路上,沒有人會保護你們,生死自負?,F(xiàn)今你們退出來,還是來得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