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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衣衛(wèi)之絕命毒師

第一百二十九章 早占勿藥

錦衣衛(wèi)之絕命毒師 鬼貓娃 2482 2012-11-16 20:10:29

    北.京城里的天氣已經(jīng)變得熱了起來,朱棣立在花團錦簇地院子里,頭頂上是宮人打著的黃羅傘,荷葉滾邊和橙黃流蘇隨風微微顫動,他身著金黃色常服,渾身明晃晃讓人不敢直視。似乎是因為悶熱,他整了整殷紅色的盤領(lǐng),微微抬頭望了望天際。

  這個京城里,盛滿了自己的多少年少時的故事啊,如今決心遷都,朝庭內(nèi)外,各種反對勢力不斷進行阻撓,可自己從不卻步。南.京城里的血已經(jīng)流的太多了,等到到了北.京,一切就該安穩(wěn)了吧。

  “不知武當金殿建好了,能不能得見張?zhí)鞄煛!彼吐曊f了一句,轉(zhuǎn)頭對身邊的內(nèi)侍說道,“待朕過些日子再差人去趟武當山吧,別忘了提醒朕?!?p>  旁邊的內(nèi)侍躬身應(yīng)了。

  朱棣轉(zhuǎn)身對身后的金幼孜道:“漢王頑劣,最近的事你都聽說了?”

  金幼孜眼神閃爍,但還是回道:“臣一直隨陛下身邊,沒有聽說南.京的事?!?p>  朱棣冷笑了兩聲,道:“漢王募兵三千,不隸屬于兵部,放縱其護衛(wèi)軍士在京城內(nèi)劫掠。兵馬指揮徐野驢將這些護衛(wèi)軍士逮捕治罪。高煦聞訊手持鐵瓜擊殺徐野驢,眾人無敢言者。這事,你沒聽說嗎?”

  “臣確沒有聽說,此事不妨等回了京城查明再議?!苯鹩鬃尉褪且Я搜啦怀姓J這些消息,省得引火燒身。

  朱棣點點頭,道:“現(xiàn)在京城里的氣候應(yīng)該比這邊濕潤,他們過得有些太滋潤了?!?p>  朱棣的話有著刻薄的深意,金幼孜卻全當做沒有聽到,緩緩道:“是啊,北方干燥,陛下保重身體?!?p>  朱棣不再問他,轉(zhuǎn)身向那繁花叢中走去。金幼孜這才挺直了躬了半天的腰板,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小步跟了上去……

  蘇湛望著眼前空蕩蕩的屋子起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才幾日的工夫,好不容易聽老嫗說夏煜那邊已經(jīng)度過了所謂的危險期,她才駕著馬又回了白羊寺,可是如今的白羊寺里真稱得上是人去樓空,只有幾個鬼頭鬼腦的小和尚跑來跑去。

  蘇湛問他們話的時候,他們只能蹦出幾個漢文的詞組,把這些零散的句子拼湊起來,大抵是住持和大師兄已經(jīng)云游四方去了,什么時候是歸期,尚未可知……

  她此時更是確認了心中的懷疑,如此看來,這兩人是逃了,因為見了蘇湛、夏煜這兩個突然造訪的漢人,他們已覺得此地也不安生了。

  蘇湛苦笑了一聲,準備回寨子,接著守著夏煜去,卻在墻角看到了一張素紙,正面似乎有字,此時在塵埃之下,并不顯眼。

  她走上前去,拾了起來,上面的筆跡略顯娟秀,寫道:有夢難圓,塵世著魔迷木性。無風易醒,洞泉悟道靜凡心。雖然沒有落款,但是和當日在寂天那和尚屋里墻上掛著的字如出一轍,定是那讓藍大師的作品。

  蘇湛緩緩嘆了口氣,這朱允炆看來是看開了,王侯將相終歸塵土,香車寶馬已如隔世。她望了望遠處幾天的雨水清洗一新的天地,心中道,也是,這天大地大,又何必踟躕于那巴掌大的皇城。

  回村寨的路上,沿路采了幾株野花,正想著放在夏煜的床頭,也好顯得屋內(nèi)有生機一些。夏煜三天的藥量已經(jīng)吃完了,目前為止,倒是沒有什么惡化的跡象,反而似乎可以期盼著轉(zhuǎn)好。

  拿著花進了屋子,往床上一望,卻見床上空空如也。蘇湛心中一喜,難道夏煜已經(jīng)完全康復(fù)了?

  顧不得多想,把色彩斑斕的野花往床邊一扔,就轉(zhuǎn)身往門外疾跑而去。

  可是在她轉(zhuǎn)身邁步的須臾間,卻突然撞在一個堅實的胸膛里!

  夏煜面色還是蒼白,額角已然有著細汗,此時因為蘇湛的猛然一撞,胸口有些隱痛,眉頭不禁微皺起來,可還是伸出堅實的手臂,攬住了她,以免她重心不穩(wěn)地跌倒。

  蘇湛見撞到的是夏煜,臉上的驚喜還是沒有消散,興奮道:“你好了?全好了?”

  夏煜臉色沉沉的,道:“沒有,剛才蠱醫(yī)說我……好不了了。”

  蘇湛的笑容頓時滯在臉上,訕訕道:“哎,你逗我玩的是不是?你這不都下地了,活蹦亂跳了,逗我,有什么意思!”她的小粉拳不禁輕輕搗了一下夏煜的肩頭,心里卻莫名一陣陣地發(fā)緊。

  老嫗此時跟在夏煜身后進了門,臉上也是不著一絲笑意,緩緩道:“他這是回光返照的時候了,你們有什么話沒說,就趕緊說吧……晚了,就只怕來不及了。”

  蘇湛怔怔地看著夏煜,心底突然一種難以言喻的空虛感慢慢浮了上來,從指尖生成了一種刺麻,慢慢傳至全身,嘴中只喃喃道:“不可能,呵呵,不可能,對不對,你們聯(lián)起手來騙我的是不是?”明明渾身麻木地似乎一動也不能動,可是眼中卻慢慢不覺間浮上了水霧,晶瑩瑩的淚珠含在眼里,嬌嫩白皙的鼻尖也泛了紅。

  夏煜突然深吸了一口氣,眉頭皺了起來,也不顧老嫗還在身后,一把把蘇湛攬在懷里,一字一頓道:“是,我騙你的,我好了?!毙闹械溃覍嵲诓蝗绦目茨憧?,都是這老嫗的主意,怎么能這么騙你。

  老嫗在他身后此時笑了起來,道:“這樣你就舍不得了,你怎么套出女娃的話,得到女娃的心,真是沒用!”

  蘇湛的淚還是滑落了下來,大悲大喜之間,精神已經(jīng)恍惚,夏煜的身上帶著塵土的味道,和濃重的草藥味,如今在他的懷里,本想因為他方才短暫的玩笑推開他去。但是轉(zhuǎn)念一想,也許如此一個安慰的擁抱,也已經(jīng)虧欠他好久了。于是就任由他這么抱著,一會哭一會笑,也不知道自己是喜極而泣還是惱羞成怒,只覺得臉上定是紅艷的,因為自己都能感到臉頰的溫熱,那冰涼的淚水在臉上劃過,讓風一吹,反而沁涼。

  夏煜的臉此時也泛起一絲霞光,因為消瘦使得輪廓更加明顯的臉龐,輕輕在蘇湛柔軟的沉沉烏發(fā)間一沾,便又緩緩不舍地松開了懷抱。

  人亦有言,進退維谷,縱使此刻恨不得永遠抱著蘇湛,但是他心中卻滿是哀涼,當日那老嫗的發(fā)問之聲仿佛尤在耳邊回轉(zhuǎn)。

  那老嫗問蘇湛:“你也喜歡他?”

  蘇湛頓了一頓,只是道:“求老人家救他?!?p>  喜歡,不喜歡,終究沒有說出口。

  她盈盈蠻腰,就在自己掌下,可是她那浸在一寸一寸暮色的蒼茫里,遙望著高燭明映下的朱瞻基的纖薄身影,那哀怨眼際的光華流轉(zhuǎn),又不偏不倚地此刻浮現(xiàn)在心頭,像是寒冬中的一陣凜冽冷風,只吹得自己清醒過來。

  如同在那寂寥山頭,臉上浮著不辨真?zhèn)蔚男σ猓c那山賊劉子進一伙插科打諢,望著燈影、浮云甚至疾風吹過衰草的枯黃顫動,心頭都能浮上蘇湛的臉龐一般,如此清晰又哀傷的隱憂,那種感覺又再次席卷而來。

  如果方才那一刻狠下心來多好,就再多一刻就好,說不定蘇湛認為自己要死了,心中的話便會說出來。喜歡最好,不喜歡我也認了,哪怕虛偽地欺騙我一次也好。

  但是終于還是忍不下心來,抱住了她,告訴了她。

  夏煜轉(zhuǎn)瞬間卻又淡淡笑了,無所謂了,她笑了就好,安心了就好,別再哭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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