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背叛
夏時死死的盯著林寒,心中浮現(xiàn)各種復雜的想法。
他深信像林寒這種人,必定出身于豪門,身后的資源,未必就比加入宗派獲得的少。
他之所以在行冠禮大發(fā)異彩,不過就是有錢公子秀存在感那一套罷了。
實話說,夏時心里面對于這種公子哥兒十分不屑。
他認為,只要給他同樣的資源,他一樣可以達到同樣的高度,甚至不會弱于每個人。
他知道門派和林寒之間的那些事。
不過在他看來,秘境中資源之爭,從而導致死亡事件,只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他并不知道,林寒與天狼宗是上輩子的結(jié)怨。
這種矛盾絕對無法調(diào)和。
所以他在見到林寒的時候,他很友好的露出笑容,便站在一旁休息。
但是他卻不敢放松警惕,畢竟林寒惡名在外,難免他會對自己動手。
林寒本來是沿著黑蝶粉所指引的方向行走。
沒想到金古斗場的人沒碰到,卻碰到天狼宗的人。
看著夏時身上特有的天狼宗標志,林寒眼中的寒光一閃而過。
按理說,夏時與他無冤無仇,他不應該痛下殺手。
但從長遠看來,如果他以后和天狼宗起沖突,基于立場問題,夏時一定會對他拿起長劍。
既然如此,還不如事先擊殺,以絕后患。
當林寒目露兇光,眼里閃現(xiàn)殺機的時候,夏時也像受驚的兔子,整個人猛的繃緊。
唰的一聲,一把長劍就給他握在手中!
“你想干什么?”夏時并不想動手,警惕的看著林寒說道。
“想殺人?!绷趾f道。
想殺人。
當林寒如吃飯喝水般輕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
夏時只感覺如同寒冬里一道凜冽的寒風吹過,一下子從頭涼到腳。
他不明白,為何同樣是斗師之境,林寒卻擁有如此氣勢,讓他生出無法匹敵的想法。
這種壓力,哪怕是他面對候補圣子韓元正的時候,都沒有感受到。
夏時又怎么會知道,林寒的威壓,是直接來自精神層面的威壓。
韓元正的斗氣雖然比林寒厲害,但是精神力卻遠遠不及。
夏時會有這種想法,絕對是自然之極。
“我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殺我?”夏時被林寒氣勢所壓,未戰(zhàn)便有了失敗之心,當然不想和他交手,只好溫聲問道。
“就憑你是天狼宗的弟子。”先前在紫云秘境的時候,林寒擊殺文師兄等人,倒是沒有說出原因,此刻面對夏時,卻很自然的說出。或許是想讓他做一個明白鬼。
夏時心里頓時一個咯噔。
他終于明白林寒在紫云秘境擊殺如此多天狼宗弟子的真相。
并非是什么秘境奪寶,而是找個理由屠殺罷了。
曾幾何時,他為他身為一名天狼宗的弟子感到自豪。
但今天,他卻因為這個原因而喪命。
“如果我不是天狼宗弟子呢?你只是遷怒天狼宗,無須遷怒每一個人吧?如果你這樣殘殺無辜的話,和天狼宗的作風又有何區(qū)別?”夏時嘴里出現(xiàn)一絲苦澀之意,依然為自己的生命做出最后的努力。
他在天狼宗十八年,十分清楚天狼宗門下弟子的一些作風。
對于天狼宗而言,那些散修、平民和在家里待宰的豬沒什么區(qū)別。
想殺就殺了。
因此對天狼宗有意見的人,不知凡幾。
每年因此向天狼宗尋仇的人更是不計其數(shù)。
可是他們有能力復仇的話,他們的親人好友也不會被殺了。
所以這些尋仇行動,大多數(shù)都是以失敗告終。
夏時雖然不會參與這些屠殺,但卻早已見慣不怪。
因此在林寒說出與天狼宗有仇的時候,他潛意識就把林寒歸于這類人中。
不過他很是奇怪,以林寒目前的實力,他必然出身于大家族中。
又怎么可能會與天狼宗結(jié)仇呢?
夏時怎么也難以想明白,林寒口中的冤仇,竟是他上輩子結(jié)下的。
上一輩子,林寒實力低下。
只能眼睜睜看著胞姐林青月被云城少主侮辱致死。
當他習得武藝想報仇的時候,卻被天狼宗諸多弟子阻攔,差點沒把他殺死。
那時,他就暗暗發(fā)誓,一旦他晉升高階斗者,一定會報仇。
可是他臨死的那一刻,他都沒有達到他所想要的高階斗者。
既然上輩子未完成的心愿,那就這輩子完成吧。
聽到夏時所說的話,林寒的心里也微微一動。
是的,他之所以生出滅掉天狼宗的想法。
其一是想對當年傷害過他的人做出報復。
其二是害怕這些人成為阻礙他的存在。
如果夏時退出天狼宗呢?
那他是殺,還是不殺?
看到林寒眼中出現(xiàn)猶豫之色,夏時心里一喜,知道自己賭對了。
此子并不是什么喜歡虐殺的殺人狂,只是天狼宗對他造成過傷害罷了。
如果自己不是天狼宗的人,對他就沒有什么威脅,自然可以逃過一命。
雖然夏時很想在天狼宗達到斗豪之境才退出宗派回家養(yǎng)老,但此刻在面對危害自己性命的時候,他毅然選擇提前退休。
“如果你還擔心的話,我可以退出天狼宗。甚至我采集的所有云霧,都可以交給你?!毕臅r飛快的說道。
對他來說,只有性命才是最寶貴的。
只要留住性命,哪怕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丟了性命,那就什么都沒有了。
所以他除了說退出天狼宗之外,還立刻付出足以讓林寒心動的代價。
“老黑,你怎么看?”看到如此合作的夏時,林寒馬上又猶豫了。
的確,哪怕是修煉吞天魔功這等邪惡的功法,林寒骨子里頭依然不是嗜殺的人。
無辜的好人,他絕對不會亂下殺手。
夏時如此配合,讓他不顧一切的動手,那未免有點殘忍。
“這是你的事情?!笔聦嵣侠虾谝灿悬c奇怪,他跟林寒之后,便是見過林寒擊殺過無數(shù)天狼宗的弟子,但他也不明白,天狼宗到底是什么時候得罪林寒。
“不過,云霧很不錯,你拿了給那個玄小子的話,想必他會很喜歡。”老黑說道。
玄小子自然就是玄大師,以老黑的年紀,叫他玄孫子也符合輩分。
林寒猶豫片刻,馬上就有了主意。
“東西拿來?!?p>夏時臉上一喜,連忙把裝滿云霧的納戒扔給林寒。
為了避免林寒以為他攻擊,他干脆是把手中的長劍都收了,毫無防御的站在林寒的面前。
他這也是無奈之舉。
以林寒的實力,要殺他的話,那是鐵板釘釘?shù)氖虑椤?p>或許他可以趁機使用秘法呼叫宗派的弟子前來幫忙,可是誰能保證此舉會不會惹怒他?
而且,林寒與云城城主的那些對話他記得很清楚。
他還是在斗士之境,就能夠面對斗豪不落下風。
如今斗師之境,要殺一個斗師還不是容易之極?
或許他拼死反抗能夠?qū)α趾斐梢欢ǖ膫Γ墒悄菢訉λ麃碚f有什么意義呢?
他沒必要為天狼宗賣命。
從這也可以看得出,天狼宗雖然是所謂歷史悠久的大派,但門下弟子的素質(zhì),凝聚力,還真不怎么樣。
假以時日,說不定真的被林寒滅門也不一定。
林寒接過納戒,斗氣頓時就滲透進去,第一次見到云霧是什么東西。
被提煉過的云霧,就像白色的蠶絲一樣,長長的像似銀色的線條,被夏時疊加在一起,又像是即將孵化的蠶蛹。
林寒不是煉師,自然不明白這些東西的妙用,看了一眼就把它放進自己的本命精球里面。
根據(jù)黃俊留下的那套使用之法,本命精球是需要經(jīng)常使用才能夠不斷的擴大,所以現(xiàn)在林寒基本放棄使用納戒,全部使用本命精球代替。
而夏時見到林寒像變戲法般的將納戒收走,心里也是納悶不已。
他看得出林寒身上并無納戒一樣的東西,那他到底把東西收藏在哪里?
林寒可沒有對夏時解釋的義務,他收好云霧之后,便淡淡看著夏時,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相信你會退出天狼宗呢?”
夏時連忙道:“我叫夏時。夏天的夏,時間的時。天狼宗所有弟子都有一個身份令牌,不但是他的身份標識,還可以存儲門派貢獻點。一旦失去的話,將會被門派懲罰,嚴重點甚至會被逐出門派。”
說完,夏時就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白色令牌,上面有一個狼頭,明顯的天狼宗標志。
蓬的一聲,夏時的手掌亮起一道橙色的光芒,長劍也被他拿在手掌,想要毀掉令牌。
“等等!”林寒卻出聲阻止夏時的行為。
“你是說,天狼宗是認牌不認人?”林寒上一輩子都是散修,哪里明白門派的一些規(guī)矩。
如今見到白色的天狼宗令牌,心里立刻就涌出一些其他的想法。
“優(yōu)秀的弟子也會被記住的。像我這種,沒有令牌,下場很可能是被逐出門派。”夏時苦笑道,也沒有繼續(xù)手中的動作。
實際上,他也是在向林寒表決心。
天狼宗的令牌利用特殊材料打造而成,哪里是他一個斗師可以毀掉的。
“好,那令牌就拿給我吧?!绷趾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