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兄,有必要這么著急嗎?”
張博遠(yuǎn)忽然出聲問道,
“可是在京城有人相約?”
陳奇笑著搖搖頭:“那倒沒有,早點去京城游歷一番,我說不定也能早點回家?!?p> “不過若是京城沒找到我想要的東西,我也許還得去別國走一趟。”
張?zhí)負(fù)犴気p笑:“不知道你要找些什么東西,老夫我在京城尚且還有幾個朋友,也許能夠有所幫助。”
陳奇聞言,斟酌片刻后才說道:“我想要尋些符祖相關(guān)之物,若是能與空間符紋有關(guān),那便再好不過?!?p> “符祖相關(guān)啊,那倒是難題了?!?p> 張?zhí)仉p眼微瞇,
“不過陳公子于我云陽城有大恩,再困難也得幫上一手,博遠(yuǎn),這兩天你也收拾一下行李,陪陳公子去京城走一趟,拜訪我的那些老朋友,請他們幫幫忙?!?p> “這,沒必要如此麻煩吧?!?p> 陳奇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無妨的,我本來就打算前往京城一趟,此次陪伴陳兄,不過是提早一段時間而已?!睆埐┻h(yuǎn)微笑說道。
“你去京城干嘛?”
“自然是進(jìn)京趕考啊。”張舉人自豪地挺起胸膛。
舉人者,有進(jìn)京參加科舉會試的資格,考試之后,榜上有名,名列三甲之人,甚至能夠獲得進(jìn)宮面圣的機(jī)會。
“進(jìn)京趕考可是一件大事,問兒,你可得多和博遠(yuǎn)學(xué)著點?!?p> 司空鑫忽然開口說道,司空問也沒有反駁,點頭稱是。
“那小弟就先在這里祝愿張兄能夠高中狀元了。”
“承你吉言?!?p> 張博遠(yuǎn)下意識后仰身子,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
果不其然,司空問忽得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想要高中狀元,一定是件很困難的事情吧,少不了要整日苦讀詩書?!?p> “確實是如此……”
“那可太糟糕了!”司空問雙手一拍,看向陳奇,“我原本以為你能陪陳兄共游京城,也是一件美事,可現(xiàn)在看來,你是得專注讀書才行啊?!?p> “這樣一來,陳兄在京城,豈不是得孤身一人?這樣不好,很不好啊?!?p> “陳兄作為云陽城剿滅六神教的大功臣,怎能如此怠慢!但我也知道博遠(yuǎn)你要專注讀書……咦,不如這樣,我也隨同兩位前往京城如何,也好給陳兄做個伴?!?p> “對了,正好把我小妹也帶上?!?p> 陳奇聞言,嘴角一抽,原來你鋪墊了半天,又是為了這件事啊。
“大可不必?!标惼婀麛嗑芙^。
司空問點點頭:“也好,我們?nèi)齻€大男人,身邊帶著一個女眷出行的確不方便?!?p> 我是說你們兩兄妹都不用過來啊!
陳奇一張嘴,剛打算拒絕。
一直旁聽著不說話的寧紅蓮卻突然開口:“帶著一個女眷不方便,那多帶幾個不就好啦,我們女孩子家家能夠互相照顧的?!?p> “你們?”陳奇一臉異樣。
你又摻和什么?
“對啊,”寧紅蓮笑顏如花,“我正好也要回京一趟,不如就與幾位同行吧?!?p> “我對京城還是相當(dāng)熟悉的,能給幾位當(dāng)一回向?qū)?,而且四海閣在京城的總店,正好也收藏有符祖之物,不過沒有內(nèi)部人員介紹的話,新客人是難以接觸到鎮(zhèn)店之寶一級的商品的哦?!?p> 陽謀,這是赤裸裸的陽謀。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zāi),陳奇現(xiàn)在就覺得左眼皮跳個不停。
他現(xiàn)在就算不開生命感知都能很清楚寧紅蓮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
妥妥的遇到了肥羊的好心情。
初次見面的時候,寧紅蓮在陳奇身上撈錢失利,那是因為她不知道陳奇的需求,現(xiàn)在陳奇自爆想要符祖之物,那就給了她可乘之機(jī)。
“符祖之物啊,那要是賣出一件得是多少抽成,想想就興奮?!睂幖t蓮內(nèi)心雀躍,伸舌舔了舔紅唇。
陳奇將視線投向旁邊一直喝酒不語的顧啟義,想著這貨也是四海閣的內(nèi)部人員,能代替寧紅蓮。
可結(jié)果,注意陳奇的視線,顧啟義只是樂呵呵地舉起酒杯:“寒玉髓衣我快弄好了,回頭你到工坊找我拿就是了?!?p> 然后便悶頭喝酒吃菜。
顯然是不想要摻和進(jìn)來。
張?zhí)孛碱^一皺:“司空家和紅姑娘的善意,老夫我替陳公子心領(lǐng)了,不過陳公子是我張家的貴客,還是不勞煩你們了。”
“太守這話就不對了,陳公子是你的貴客,但他剿滅六神教,是全城的恩人,”司空鑫笑瞇瞇地說道,“司空家作為云陽城的一份子,自然也是要報恩的?!?p> “不管陳公子想要什么,就算是傾家蕩產(chǎn),司空家也幫他買了!”
“是極是極。”寧紅蓮在一旁幫腔說道。
一時之間,他們幾人之間舞起了不見鋒芒的唇槍舌劍,看得作為當(dāng)事人的陳奇有些懵逼。
莫名其妙的,他原本孤身游歷的計劃,突然成了團(tuán)建旅游。
偏偏他好像還沒什么理由去拒絕。
他有想要的東西,然后有人可以提供購買門路,有人愿意當(dāng)冤大頭替他出錢。
他能怎么辦,他也很無奈啊。
這些人給的實在太多了。
不過在注意到司空問的小妹一臉羞澀的表情后,陳奇才終于回味過來有些不對勁,他必須得矜持點。
不能為了一點點利益就出賣自己的清白之軀啊!
那可是才十六歲的小姑娘啊,放雙生界上也許已經(jīng)能夠嫁人生子,但放藍(lán)星上可就太刑了。
我陳某人豈是那等法外狂徒。
最終,他不得不親自上場,與飯桌上的幾位老狐貍展開唇槍舌戰(zhàn),表明自己不是個隨便人的立場。
途中沒想到老廟祝也插了幾句嘴,說可以給陳奇寫一封介紹信,讓陳奇去京城的符廟里找他的熟人,也許能夠得到一些幫助。
似乎也是想賣陳奇一個人情。
這讓陳奇不禁感嘆,僅僅一個云陽城,幾方勢力,個個都不是善茬啊。
也就沒到場的李家保留著云陽城最后的善良與純真了吧。
………………
兩天之后,陳奇身著一襲嶄新的白衣,來到了云陽城城西江邊,準(zhǔn)備走水路前往京城,那樣更為快捷。
而在他的身后,自然便是這次跟他一起前往京城的同伴:張博遠(yuǎn)、司空問、寧紅蓮與她的侍女小翠兒四人。
至于司空問的小妹,陳奇經(jīng)過好說歹說,總算是把她勸回去了。
“張兄,我們要乘的是不是就是那艘船?”
陳奇一伸手,指向江面上一艘看起來制工極為精美的客船說道。
“不對啊,我們的船應(yīng)該沒那么大吧?!?p> 張博遠(yuǎn)眉頭一皺,差距到事情不對。
司空問更是面色一變,拍了拍張博遠(yuǎn)的肩頭,示意他看向那艘客船上的標(biāo)志。
在云陽城里,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水路運(yùn)輸生意,都在李家的掌控之中,眼前這艘船是哪來的,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而張博遠(yuǎn)訂的船,早已被李家客船的陰影所覆蓋住了。
“哎呀,各位是要出游嗎?這么巧啊。”
李凝然從船艙中走出,面無表情地背著生硬且沒有感情的臺詞。
“原來你們也去京城啊,那真是巧上加巧了?!?p> “難得同一個目的地,你們干脆就坐我的船吧,夠大夠舒服?!?p> “不用客氣的,大家都那么熟了。”
“你們實在不好意思的話,隨便給點船費也行?!?p> 話一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又走進(jìn)了船艙。
甚至都沒給陳奇他們對臺詞的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