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也曾做過無敵的美夢
一個垂頭喪氣少年的走在回家的小道上，旁邊跟著一個趾氣高揚的少女，人生第一個任務就這樣結束了，賞金卻全被旁邊這位少女狠狠地當做賠禮的一部分給搶走了，非但如此，在工會門口準備分別時銀發(fā)盜賊還聲稱：
“喂？你溜哪去，隔天你不來了，我上哪找去，什么？南玉路的寶物店？這可說不好，誰知道你這卑鄙無恥的小人會不會連夜逃跑？”，于是說什么也要跟過來借宿還債。
這還真是像快橡皮糖一樣賴上了，張乘鹿心想，只希望奶奶能多理解。
“奶奶，我回來了”，寶物店外的攤子已經(jīng)簡易地收拾好了，輕聲推開虛掩的店門，張乘鹿心虛的叫喚了一聲，旁邊一路鬧騰的少女也趕忙閉嘴，悄聲跟在身后。
內房出現(xiàn)些許桌椅碰撞之聲，并傳來一聲微弱又清晰地回應，“哦，回來了，吃飯吧”。
小心關好門，走進內間，奶奶正低頭端著盛滿飯的碗走出廚房，“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啊，今天去跟上東路的兩伙計幫忙了”，張乘鹿向著旁邊跟進門的銀發(fā)盜賊擠眉弄眼，示意不要露餡。
奶奶似乎也察覺到了有外人到來，略微抬頭，蒼老的臉龐卻露出前所未有驚訝的表情，隨后又迅速恢復平靜，帶著微微笑意問道，“哪來的這么漂亮的丫頭？”
張乘鹿迅速插身將少女往身后一掩，“啊，這位是那兩兄弟的遠方親戚，來探親，但沒住的地，就想著能不能在我們家住上兩晚”，似乎怕奶奶追問，繼續(xù)急切地打斷道，“奶奶，我們不是有間客房嗎，收拾好了嗎，先讓她住兩天，別人大老遠過來也累了，要休息休息”。
奶奶呵呵地笑著，“是嗎？”，又反身走向廚房準備多拿一雙碗筷，此時之前還耀武揚威的少女卻沒了力氣，鬧累了般默默坐下，似乎也覺得肚子有些餓，目光直直地盯著桌上的飯菜。
一桌飯菜馬上就被兩人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奶奶樂呵地在廚房收拾完餐具便笑著去整理大院旁的客房了，逐漸熟絡的兩個年輕人靠著背椅開始聊了起來。
“那個野牛怎么搞定的？”
“哼！”提到這個話題少女就沒好氣。
“你不說話，我明日去問大彪哥也一樣”，沒辦法，只能逼迫少女就范了，張乘鹿無奈嘆到，“我那法寶只能讓人腹瀉啊”。
“什么？你知道還要問？你故意的是不是？”，少女又漲紅了臉，“你這人怎么回事，整天鉆研這種沒用的東西”。
“沒沒沒，我原本打算讓牛失去戰(zhàn)斗能力”，張乘鹿心虛地瞟了眼銀發(fā)盜賊的臉色。
“嗯？”，銀發(fā)盜賊似乎豁然開朗般，“原來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嗎”，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之前你把那頭牛殺了，那牛突然倒地，屎屁一地惡心的要死”
描述到那個場面，林紫揚皺眉揮手像是想驅散眼前記憶中的惡臭般。
“??？這怎么可能，我可沒有這么強的能力”，張乘鹿瞪大眼睛覺得不可思議的說，“說到底，我還以為是你殺的，你那時的對著牛揮舞的手勢是什么意思？”
像是感覺說漏了嘴，銀發(fā)盜賊頓時不吭聲了，低頭把玩著腰間的匕首。
【古怪的菜刀】不會是以前那個大廚用來殺豬順便清理肉腸的吧，張乘鹿心中突然誕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不對不對，這不是關鍵，關鍵是，為什么她這么篤定是我殺的，她知道那時誰發(fā)動了什么？為什么不能是大彪和林克的保命絕技呢？
待要繼續(xù)追問，那少女像是思考的煩了，罷了罷手說，“嗨，告訴你也沒啥，我的職階是【盜賊】你知道吧？”
“嗯嗯”，張乘鹿點了點頭，正準備舉手追問卻被打斷道。
“我能偷別人的【特性】”，少女喝了口水慢悠悠地說，看著瞪如銅鈴的廢材少年，翹起了二郎腿，心中有一絲得意。
夜間擺放著茶水的餐桌上，趴著的少年頭埋在雙臂間哀嚎，“啊啊?。窟@不是天下無敵了嗎，為什么啊，為什么還有這種【特性】”
一旁的銀發(fā)盜賊得意地笑道，“這就是人生，懂不懂？”
“你偷了特性，別人就沒了？”
“當然！”
“不對啊，你有這個特性，不是早無敵了，還需要組隊？”，少年猛地抬頭不信邪的追問道。
“哼哼，你懂什么，當然有使用限制了？”，似乎十分享受這種目光，少女又頓了頓。
“就比如說，有時間限制啊，必須身體接觸啊，沒法對正在釋放式法的人使用什么的”
“這是什么意思？”
“這還不懂嗎，我也是小時候試驗過，如果偷的時候那人正好釋放能力，我非但偷不到特性，反倒還會被這個式法的效果影響”
“??？所以那個時候你...”
“？?。 ?，話說出口卻發(fā)現(xiàn)不對，張乘鹿趕緊改口道，“那當時你偷到我的特性了？”
“當然”，盜賊皺了皺眉，“不過我以前也很少遇到同時擁有兩種特性的家伙，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碰到”
“那所以，你把我的特性偷去，然后解決了野牛？？”
少女煩躁地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解釋道，“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是你解決的，喂，我說你干嘛多此一舉，好好待著交給我早解決了”
銀發(fā)盜賊沒好氣的說著，初步推測到，大概是當時此人正好使用了【萬法貫通】特性，與自己【不可對激活時的特性使用】的規(guī)則相矛盾，導致自己偷錯了，反倒引火上身。
“我把你那個廢材特性【無職階】偷過來了”
張乘鹿一臉震驚沒回過神來，一是沒想到這世間還有這種古怪的特性，二是他居然能遇到這古怪的盜賊少女，看著吃飯前已經(jīng)清洗過重新散發(fā)出光彩的漂亮臉蛋，轉頭似乎想到了什么，興奮的叫喊。
“那我不是要無敵了！你再把我的【無職階】偷過去看看，我要天下無敵了！”
林紫揚抬眼瞧見這人興奮的要從椅子上跳起來的模樣，輕哼了一聲，“做不到”
“為什么啊，求求你了，下午是我不對，要什么我都賠你好不好”
“本小姐才不稀罕”，少女又哼了一聲，“我不是早說了嗎，有時間限制，而且得恢復個幾天才能偷一次，有些特性每次只能使用十分鐘，有些可能得持續(xù)一兩天”
看著逐漸呆滯的少年，像是下了裁決書一般，“你的【無職階】大概屬于后者”，盜賊單手握起了缺了口看樣子有些年代了的陶瓷茶杯，面朝已經(jīng)不再露出笑容的少年戲謔一笑。
“而且看樣子，似乎不到一個小時【無職階】又回到你身上了”，輕咽了口茶，“也就是說【無職階】屬于詛咒類【狀態(tài)特性】，你跟我，現(xiàn)在都是【無職階】了”
好似人生的大起大落，剛喚醒小時揚眉吐氣的美夢，瞬間又被一盆涼水淋頭沖醒。
“那隔幾天后，你休息好了，就應該又可以了吧，讓我嘗試十分鐘也好”，張乘鹿嘴角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似乎在做最后的掙扎。
“哼，我為什么要讓你占便宜？要偷我也要偷個有用的，再說了，沒有特性我也是個高級盜賊，要是又偷了你這【無職階】，我遇到危險怎么辦，別想了，沒門！”
少女說罷一拍桌子，起身去院落找客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