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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揚(yáng)三國

卷三 兩京風(fēng)云 第三十六章 真情流露

鷹揚(yáng)三國 天上白雪 6208 2014-01-12 18:23:47

    鄭蓮當(dāng)前行至庭院一角,靜靜佇立,卻沒有回過身來。

  南鷹望著她孤傲冷艷的動人倩影,和那螓首低垂時臉龐鬼斧神工的柔和曲線,心中的憐惜之意油然而生。這個貌似堅(jiān)強(qiáng)的奇女子,她的內(nèi)心中究竟隱藏著怎樣的沉重?

  他柔聲道:“你有什么話,想要對我說嗎?”

  “他叫鄭泰,字公業(yè),開封人,現(xiàn)居尚書侍郎之職!”鄭蓮側(cè)著頭想了想道:“從前的事情,我便記不太清楚,不過你一查便……”

  “我不是想問這些!”南鷹輕輕打斷道:“我是想問你,為什么從前對我說,家中人全都故去了!他明明是你爹,你為何不認(rèn)呢?”

  “我的親人已經(jīng)全死了!就在你我相識之前,她們?nèi)谀菆隹膳碌奈烈咧兴懒?!”鄭蓮驀然轉(zhuǎn)過身來,冷冷道:“至于他,早在十多年前,他將我們孤兒寡母趕出鄭家之時,我便再與他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系!”

  “既然你仍然姓鄭,他便還是你爹!”南鷹嘆息道:“縱然他有千般不是,你也不必坐視他受苦吧?”

  “他受苦?這十余年來,你知道我娘帶著我和弟弟吃了多少苦嗎?”鄭蓮尖叫起來:“一個婦道人家,卻無故被夫家趕回娘家,這是比死還要痛苦的折磨!誰來憐憫過我們!”

  “臨到最后,娘和弟弟也沒能過上好日子!就這么滿含著傷心和病痛的走了!”鄭蓮怔怔的流下淚來:“若非是遇上你們,我其實(shí)也早已不想活了!”

  南鷹心中一顫,猛然記起了當(dāng)日初識鄭蓮時,她面對死亡那種麻木的神色,還有眼中那空空蕩蕩的死氣。

  “我恨他,恨不得他立即死在我面前!”她咬著牙道:“我?guī)状蜗胍S著娘姓,娘卻不準(zhǔn)!她說孝道是立身處世之本,縱然父親有錯,也依然割不斷那濃濃的血脈之情!為了不再看到她眼中那幽幽的失望,我忍了!可是,我卻絕不會原諒他!”

  “我現(xiàn)在至少有六成把握,鄭泰是天干地支中人!”鄭蓮?fù)蝗焕潇o下來,這種變化來得突然而又可怕,她仿佛是說著一個與自己毫不相關(guān)的人:“十余年前,正是天子二次黨錮之時,他一直不仕,也正是受此影響,我有理由相信,他就是那時加入了天干地支!也正是那時,他狠心將我們趕出了家門,只怕正是為了不影響他的大計(jì)!”

  “你說,這樣的人!”她轉(zhuǎn)過臉來,伸手拭去俏臉上未干的淚痕,平靜道:“還能算做是我的親人嗎?”

  “那么,你父親會不會有什么苦衷?”南鷹輕輕道:“我雖然未為人父,卻知道一個父親為了自己的孩子,連性命也可以不要!”

  他又想到了老爹,那渾身浴血的蒼老背影,和那顫抖著伸出的染血手掌。這一刻,他的心碎了,這就是父親??!

  “苦衷?”鄭蓮茫然道:“他有嗎?縱然有,又何至于拋妻棄子?”

  南鷹望著她近乎麻木的神色,心中一痛。他伸出雙手,按在鄭蓮肩上。

  手掌下,她瘦削渾圓的肩頭正輕輕的戰(zhàn)栗著,暴露了她心底深處的惶恐失落和絕望無助。

  南鷹溫暖的手掌落在她的肩上,她有些驚慌的抬起頭來,卻隨即又低了下去,并沒有避開的意思。

  “忘記問你了!鷹巢的生活開心嗎?”南鷹溫柔的聲音傳入耳中,鄭蓮的臉上終于現(xiàn)出了一絲欣喜。

  她輕輕點(diǎn)頭,低聲道:“很好!看來你當(dāng)初說得對,我是真的離不開你們啦!”

  “而你們,也不許不要我!”她突然罕見的露出了小兒女之態(tài),嬌嗔道:“否則我和清兒一齊揍你,管你是不是主公!”

  “當(dāng)然不會不要你!我們都是一家人,是親人!”南鷹微笑道:“而你和清兒,就是我的親妹妹!我怎么舍得呢?”

  “你這話對我說說也就罷了!”鄭蓮?fù)嶂^,神色古怪道:“若是被清兒聽到,只怕她會傷心!”

  “你管得倒寬!真是一個多事鬼!”南鷹收回雙手,退了一步,細(xì)細(xì)瞧著鄭蓮臉上重新煥發(fā)出的神采,柔聲道:“這就對了,這才是我希望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那個鄭蓮!”

  “既然我是你的哥哥!你的事我便絕不可能聽之任之!”

  南鷹突然轉(zhuǎn)身便走:“更不會任由那份仇恨和怨憤留在你的心底,因?yàn)槟鞘且粭l毒蛇,終有一日,它會噬盡你的心靈!”

  “你想做什么?”鄭蓮渾身一顫,失聲叫道。

  “做一個兄長和主公應(yīng)該做的事!”南鷹停下腳步:“若你信任我,便請無條件支持我的一切決定!”

  鄭蓮看著他直直的行入大堂,隱隱猜到了他的決定,想要追上去阻攔,然而渾身的力氣卻仿佛被抽干了一樣,連腳也邁不動,她唯有無力的靠在了身邊的樹干上。

  寒冷的風(fēng)中,似乎傳來一聲輕輕的喟嘆,如泣如訴。

  “諸位!”南鷹快步行入堂中,望著苦候良久的全體屬下,沉聲喝道:“剛才之事和本將下面將要布署的行動,列為機(jī)密,任何人不得外傳!違者…..”

  “軍法從事!”他狠狠從牙縫中迸出四個字。

  “諾!將軍!”

  很快,都官從事大人簽署的諭令傳了下去,傳十名暫時“保釋”的犯官府中訊問。

  鄭泰邁著輕松的步伐走入了這座外界談虎色變的府邸,望著大門兩側(cè)如狼似虎的士卒,嘴邊露出一絲輕蔑的笑容。這回又要玩什么花樣?可惜無論如何折騰,都只是白費(fèi)心機(jī),絕不可能從他身上打開任何的突破口。十六年的地下生活,早已將他淬練得心堅(jiān)如鐵。

  他今年三十八歲,正值男人一生中精力旺盛、閱歷豐富的黃金時段。二十二歲那年,他被舉為孝廉,眼看仕途便要青云直上,而家中又有貌美如花的嬌妻和一雙可愛的兒女。對于那時的他來說,真是意氣風(fēng)發(fā),前程似錦,只覺天下大事無不可為者。

  然而平地一聲驚雷,第二次黨錮開始了。一夜之間,他的良師益友紛紛鋃鐺入獄,自己也被迫委曲求全的寫下悔過書,與其劃清界限。就在他打算退隱山林之際,那個神秘的天干地支尋上門來,長談?wù)购?,從此他便過上了雙面生活。

  從那一日起,他將心中的不甘和怨憤深深埋入心底,將滿腔的雄心壯志化為動力源泉,一心想要扭轉(zhuǎn)乾坤,再世為人。多年來,他為天干地支立下了汗馬功勞,直至坐上了戊一的位子……

  正當(dāng)他思緒紛涌之際,一名年輕的軍官迎上前來,向他施禮道:“來的可是鄭侍郎?”

  “正是本官!”鄭泰點(diǎn)頭道:“不知尊駕是……”

  “末將是誰并不重要!”那小將微笑道:“奉令,請鄭侍郎后廳問話!”

  “后廳?”鄭泰微微一怔:“可是本官適才見其他幾位同僚卻是進(jìn)的西院!”

  “鄭侍郎請見諒!”那小將側(cè)身擺出一個“請”的手勢“末將只不過執(zhí)行上官諭令,其他一概不知!”

  “那么有勞引路!”鄭泰心中雖然生出一絲不好的預(yù)感,卻仍然泰然自若。

  可是當(dāng)他步入那間空空蕩蕩的后廳,心中警兆再現(xiàn),因?yàn)橐磺卸硷@得太不合理了。

  廳中,既無衛(wèi)士,也無書吏,只有一個身著武將袍服的年輕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案后,凝神瞧著手中的書簡。

  這究竟是擺的什么陣勢?難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想著,鄭泰再次傲然一笑,沒有真憑實(shí)據(jù),你們又能奈我何?

  “你是鄭泰?”那年輕人放下手中的書簡,從容道:“本將正在看你的案牘,可真夠長的。本將是個武人,一向?qū)@些文字都是一知半解,可真是有些眼花繚亂了!”

  “本將?”鄭泰心中一驚:“本官是奉都官從事之命,前來接受訊問,將軍是誰?”

  “??!其實(shí)也沒錯!”那年輕人抬了抬手:“本將便是新任都官從事,同時仍兼著軍職!”

  “自我介紹一下吧,不過相信鄭侍郎對本將的名字應(yīng)該很熟悉才對!”那年輕人挺直了身體:“鷹揚(yáng)中郎將南鷹!”

  “鷹揚(yáng)中郎……”鄭泰驀的瞳孔收縮,他當(dāng)然熟悉這個名字,組織中又有誰不知道這個名字呢?原來竟然是這個殺星和災(zāi)星親自審問自己,事情可能真的有些不妙了……他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鷹揚(yáng)中郎將南鷹的名字或許在軍中大大有名,可是他一個掌管文書起草的尚書侍郎又怎么可能記住一名新晉將領(lǐng)的名字?

  他打了個哈哈,掩飾道:“將軍休怪,下官似乎聽說過您的名字,只是一時記不起來了!”

  “不會吧?”南鷹滿面錯愕道:“本將也算薄有虛名,鄭侍郎竟然沒有聽過?”

  “將軍恕罪!”鄭泰歉然道:“下官官卑職小,尚書臺光是尚書侍郎便有三十六人,均各司其職,而下官平日里負(fù)責(zé)起草的案卷文牘也并無涉及軍事,所以沒有聽過將軍的大名,卻是再正常不過了!”

  “是這樣嗎?”南鷹搖頭道:“不厚道??!本將也算和你們打了那么久的交道,難道孫賓碩、唐周這些人,都沒有在你面前提過我的名字?”

  鄭泰突然間口干舌躁,他從沒有想過,眼前這位年輕人竟會如此開門見山!而且,他還說出了兩個與自己平起平坐的成員。

  他定了定神,一臉訝然道:“這兩位是誰?請恕下官不識,將軍是不是搞錯了?”

  “也對!天干地支二十二位魁首之中,也并非全部彼此相識!”南鷹又輕描淡寫的拋出了一句險些令鄭泰變色的驚人之語:“其實(shí)本將認(rèn)識你們的人也不多,至少封胥死了之后,誰接任了他的位子,本將就不知道!”

  “將軍!你今日召見下官!究竟是為了問案,還是要戲耍下官?”鄭泰身子一挺,站起身來:“若再問這些虛無之事,下官只能請求告退了!”

  “當(dāng)然是問案!”南鷹一臉驚訝道:“冀州刺史王芬不就是你們的癸一嗎?不找你來問案又找誰呢?”

  “對了,聽說癸系的前四號人物全部落網(wǎng)了!”他自語道:“難道是由癸五或是癸六來接任嗎?”

  “將軍慎言!”鄭泰終于忍無可忍道:“你如此言之鑿鑿的直指下官為王芬同黨,可有真憑實(shí)據(jù)?”

  “你是說證據(jù)?”南鷹一怔:“你不是給他寫了書信嗎?這還不是證據(jù)?”

  “笑話!”鄭泰哈哈大笑道:“王芬是朝中大員,與下官曾一朝為臣,朋友之間通個書信也算附逆?”

  他目光逼視南鷹:“請將軍拿出那封書信,若信中有支字片語可以證明下官的不臣之心,下官情愿俯首待死!”

  “那信本將看了,沒啥問題!”南鷹輕輕扔出一句話,卻險些令鄭泰跳了起來。

  他怒吼道:“那么將軍怎可信口雌黃,平白誣指下官?”

  “鄭侍郎,你的情緒似乎過于激動了!”南鷹靜靜的注視著鄭泰的眼神:“正所謂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若鄭侍郎問心無愧,又何必如此失態(tài)?”

  “難道是?”他面色一寒:“做賊心虛了?”

  鄭泰不由悚然心驚,第一次意識到對手的可怕。輕輕幾句話,竟然撩得自己險些失控,難道他是故意激怒自己?

  他冷笑一聲,整了整衣冠,坐正身軀道:“士可殺不可辱,將軍也算是有身份、有名望的人,怎可這般草率定罪?”

  “說溜嘴了呢!”南鷹嘻嘻一笑:“剛才你還說不曾聽過本將的名聲,怎么現(xiàn)在又知道本將是有名望的人呢?”

  “這個?”鄭泰心中一跳,立即微笑道:“將軍年紀(jì)輕輕,卻身兼軍政要職,若無真材實(shí)料如何擔(dān)當(dāng)?下官這么說,也不能說沒有道理吧?”

  “你倒是牙尖嘴利!不愧是他們的人!”南鷹的笑容漸漸褪去,突然“砰”的一聲,重重一拍案幾:“可惜,任你舌燦蓮花,今日也休想踏出此門!”

  “將軍,是想用刑嗎?”鄭泰見南鷹發(fā)怒,一顆心兒反而定了下來,他冷笑道:“人人都說,屈打之下,必然成招,本官不才,倒想親身領(lǐng)教一番!”

  “準(zhǔn)備的很充分??!”南鷹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意:“當(dāng)然會用刑,可是卻未必用在你的身上。因?yàn)楸緦⒁裁靼?,你們這種人用刑也沒多大用處,一個不好弄死了你,反而得不償失!”

  他再次拾起案上的書簡,一行行瞧了下去:“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diǎn),而本將,就是要尋出你的弱點(diǎn),對癥下藥!”

  “你,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鄭泰心中莫名的一寒,難道這小子找到了自己什么把柄不成?還有他說用刑卻不用在自己身上又是何意?

  他強(qiáng)笑道:“下官孑然一身,無牽無掛。你還能尋到我什么弱點(diǎn)不成?“

  “說得沒有錯,你現(xiàn)在看起來好象是無牽無掛!可是你也不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南鷹頭也不抬,自顧自在那書簡上繼續(xù)翻閱:“你也有父母,也有妻兒,對不對?哦!不對,你父母已經(jīng)故去了,那么妻兒呢?待本將一覽!”

  鄭泰越聽越是心驚,心中生出一絲慶幸,幸好當(dāng)年自己足夠慎重,早已將妻子和一雙兒女……

  “啊哈,找到了!”南鷹得意的叫了起來:“你有妻陳氏,祖籍長安,還有一雙兒女!”

  “你!休想威脅我!”鄭泰差點(diǎn)亦想伸長了脖子去瞧那書簡,他勉強(qiáng)鎮(zhèn)定道:“那陳氏有違婦道,十余年前便已被我休了。至于今日是死是活,又與我何干?”

  “真的嗎?”南鷹歪著頭想了想道:“好吧!我相信你說的話,既然你說她們是死是活與你無關(guān)!那么,本將趁著今日心情好,免費(fèi)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他向前傾了傾身體,笑容可掬道:“知道一年前那場大疫吧?你前妻陳氏和你的獨(dú)子,均染疫而亡,其墳熒現(xiàn)就在長安東郊!高興嗎?”

  “什么?”鄭泰只覺眼前一黑,身軀不由晃了幾晃。他慘笑道:“好!好!死得好!”

  他心中痛徹心肺,不由恨恨的瞪視著南鷹,瞧你現(xiàn)在還拿什么威脅我!

  “不要高興的太早!”南鷹毫不退讓的迎上他那擇人而噬的怨毒目光:“難道鄭侍郎忘記了?你還有一個女兒嘛!”

  “你說什么?”鄭泰眼中的狂喜之色一閃即逝,隨即他木然道:“我那女兒若在世,也快二十了,只怕早已嫁人。出嫁從夫,與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嘖嘖!”南鷹搖首嘆息道:“真是鐵石心腸??!若我是你,至少也要問一問她的安全情況吧?”

  “你想做什么?”鄭泰眼中瞬間而布滿了紅絲,口中卻依然平靜道:“想拿她來威脅我?若你真能找到得她,還犯得著和我在此廢話?”

  “很不幸!”南鷹不懷好意的目光讓鄭泰心頭狠狠的顫抖了一下:“她就在本將手中!”

  “虛張聲勢!”鄭泰脫口大笑:“有本事請她出來?”

  “你是說令媛鄭蓮小姐嗎?”南鷹淡淡道,那名字卻令鄭泰大笑戛然而止:“當(dāng)然要請她出來,不然你以為我剛剛說受刑的另有其人,是指誰呢?”

  “這不可能!”鄭泰的目光中終于出現(xiàn)了恐懼之色,他顫聲道:“我不信!我不信!你讓她出來!”

  說到最后一句,幾乎已是語不成聲。

  “如你所愿!”

  “轟”的一聲,南鷹身后的屏風(fēng)被人一把掀翻,露出后面那巨大的木架。

  架上,捆縛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年輕女子,她低垂著頭,長長的秀發(fā)一直披散下來,遮住了面龐。

  “不!”鄭泰觸電般跳起身來:“我和你拼了!”

  他合身向南鷹撲去,一只拳頭卻重重的打在他的臉上。

  口血飛濺中,鄭泰狼狽萬狀的直飛出去,趴在地上瘋狂喘息。

  “現(xiàn)在后悔了嗎?”南鷹收回手來,大步上前,一腳踏在鄭泰的背上,獰笑道:“想和本將斗,你還差得遠(yuǎn)!”

  他一把拎起鄭泰,惡狠狠道:“立即說出你在天干地支中的身份,還有一切關(guān)于你們組織的秘密,否則本將會讓你親眼目睹自己的女兒如何生不如死!”

  “來人!”幾名兇神惡煞的大漢立即沖入廳內(nèi),手中握著令人生畏的粗大皮鞭。

  “啪”的一聲脆響,那捆在木架上的女子立時發(fā)出一聲凄婉的哀鳴。

  “你說不說?”南鷹叉住鄭泰的脖子,漸漸用力收緊,以冷酷無情的聲調(diào)道:“現(xiàn)在不過只是開始,更可怕的把戲還在后頭!”

  “你,你殺了我吧?”鄭泰呼吸困難的掙扎道。

  “真是死硬分子??!連女兒在面前受刑都可以忍得下來!”南鷹狂笑道:“信不信本將立即扒光你女兒的衣服?”

  “什么?你,你不是人!”鄭泰噴出一口鮮血,狂叫道:“不!你不能這樣!”

  “只要你說出來!”南鷹松開手,任鄭泰軟倒在地:“本將立即放了你女兒!”

  他蹲下身體,盯著目呲欲裂的鄭泰:“本將就不明白了?難道在你的心中,那個狗屁組織比親人還要重要?竟能令你拋家棄子!”

  “你!你懂什么?”鄭泰心中的防線終于徹底崩潰,他狂叫道:“我怎么可能拋家棄子?十多年前,我就是怕組織利用她們來要脅我,這才狠心將她們趕了家門!可是沒有想到,事隔十余年,我竟還會遇上你這種禽獸!”

  他掙扎著向木架上的女子一路爬行而去,雙目熱淚泉涌道:“蓮兒,是爹的錯,是爹害了你!”

  他終于爬到那女子腳下,仰面悲呼道:“蓮兒你放心,爹什么都答應(yīng)他們,絕不會讓你受……”

  “啪達(dá)”、“啪達(dá)”兩聲,兩滴晶瑩的淚水落了下來,打在了鄭泰的臉上,他愕然住口。

  那木架上的女子突然抬起頭來,雙臂一掙,繩子立時寸寸斷落。

  那女子長發(fā)一甩,露出一張如玉的秀臉來,那面龐之上,盡是道道淚痕。

  只聽那女子嗚咽道:“對不起,南哥,我實(shí)在是演不下去了!真是太感人了!”

  鄭泰不禁目瞪口呆,張大了口道:“怎么?怎么回事?”

  南鷹氣得破口大罵道:“清兒,你怎么不聽指揮?這也太不專業(yè)了!”

  “清兒?”鄭泰茫然道:“你是誰?你不是蓮兒!”

  “我在這里!”廳門大開,溫暖的陽光灑了進(jìn)來,一道修長的倩影緩緩走了進(jìn)來:“我在這里!爹!”

  PS:前兩日有事未更,今日補(bǔ)6200字的章節(jié)贖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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