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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揚(yáng)三國

卷三 兩京風(fēng)云 第三十二章 一語破的

鷹揚(yáng)三國 天上白雪 2998 2014-01-06 16:24:01

    “嘩啦”一聲,一卷厚厚的木簡被擲于地上。

  “你們就是這么辦差的?”南鷹從座上彈了起來,氣急敗壞道:“過了這么多天了,才整理出這么點東西?天子昨日又召本將前去,詢問案件偵辦的進(jìn)度,你們是不是存心想瞧本將的樂子?”

  坐在他左右的高順和賈詡相視一眼,一齊露出無可奈何的苦笑。

  堂下十余名將領(lǐng)分班而立,衣冠濟(jì)濟(jì)、劍佩鏘鏘。不僅高風(fēng)、馬鈞、典韋、姜奐、方虎、及述職歸來的強(qiáng)仝、趙明等鷹巢頭領(lǐng)全部到場,曹性、侯成、管亥、裴元紹和新歸旗下的甘寧、蘇飛等漢軍將領(lǐng)更是一個缺,可說是人才鼎盛、群英薈萃。可惜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低下頭來,沒有一個人敢于接口。

  南鷹心中更怒,卻也有些不知所措。這些人打仗不用說了,個個都是好手,玩點陰謀詭計也能拿得出手,只是要他們鉆入文山牘海之中去查找蛛絲馬跡,卻是難比登天。

  他眼角向最偏的一個角落瞧去,口中冷冷道:“喂!坐在那犄角旮旯的,他們不說話,是他們沒本事。你不是擅使詭道的行家嗎?一聲不吭,擺的什么臭架子!”

  “將軍容稟!”那人緩緩站起身來,拱了拱手道:“不是我們不出力,確是無從下手!各位將軍決勝沙場,那是綽綽有余,而在下則精于布局、組織和協(xié)調(diào),對辦案亦是一竅不通,你讓我們?nèi)绾胃屹Q(mào)然開口?”

  那人方面濃眉,正是前太平道荊揚(yáng)大渠帥馬元義。

  他語聲一頓,小心翼翼道:“在下斗膽相問,聽說將軍精于此道,曾屢破疑難奇案,不知……”

  “砰!”卻是南鷹聽得怒氣填胸,情不自禁拍了案幾:“什么事情都要本將親力親為,還要爾等何用?”

  “元義啊!鷹揚(yáng)中郎將言之有理?。 眳s是高順因馬元義是新降部屬,怕他面上不好看,急忙出言圓場道:“此次涉案人員共有一百四十八人之多,除卻無官無職的,仍有七、八十人。雖說鷹揚(yáng)中郎將足可勝任,但這么重的擔(dān)子,僅靠他一人又如何挑得起來?”

  馬元義向高順躬身道:“高將軍說的是,那么在下只有建議,立即尋找、調(diào)集一批有經(jīng)驗的老手來負(fù)責(zé)此事,否則必將延誤大事!”

  “說的輕巧!”南鷹斜了斜嘴角:“這批人的首要條件就是忠誠,能保證嗎?還一批人?你當(dāng)是買大白菜呢!”

  “你是主公,這些事兒當(dāng)然是你操心!”馬元義聳肩道:“我們只管辦好力所能及的事情便好!”

  眾將聽得“力所能及”四字,一起將頭點得飛快。

  “你們…….”南鷹險些沒有氣歪了嘴,正要開口訓(xùn)斥,突然有親兵在堂外叫道:“稟將軍,騎都尉曹操來訪,現(xiàn)在大門外等候!”

  曹操?南鷹不由一怔。曹嵩奉上的一萬萬錢,對于天子日漸萎縮的金庫來說,無疑是及時之雨。天子欣喜之余,不僅如約擢曹嵩為太尉,連曹操這小子也被南鷹隨便找了個由頭給提出了黃門北寺獄,連審都沒有審上一句,便直接送回了曹府。

  天子嘗到了甜頭,竟是一發(fā)不可收拾,連連催促南鷹加快辦案進(jìn)度。他親自向南鷹面授機(jī)宜:其他人也就罷了,對近八十名士族、官員卻要“寧枉勿縱,一查到底!”這是個什么意思呢?說白了,凡有謀逆實證的抄家殺頭,沒有參加謀逆的,也要盡快挖出有價值的線索,逼迫其交“養(yǎng)軍錢”,其實就是保住原職順帶買回一條命。

  同時,天子還公開下詔,命所有現(xiàn)職、即將升職的官員都要盡快至西園問價,問的什么價呢?就是維持現(xiàn)狀和更上一層的不同價格。

  天子隨便張張口那是輕輕松松,只可惜卻累慘了南鷹,他屬下的人哪里做過這些事情?一連忙活了五、六日,才勉強(qiáng)從大把疑犯中挑出了幾個不痛不癢的。南鷹正頭疼如何向天子交差,卻是一直無暇與曹操見上一面,更沒有機(jī)會試探一下他的底細(xì)。

  這一回他倒是送上門來了,只怕除了登門致謝外,還有其他目的吧?南鷹心中想著,不由冷笑。好,且看本將軍如何揭穿你的老底。

  他抬眼一瞧堂下眾人,開口道:“你們繼續(xù)商討如何辦案之事,本將和高將軍要去會一會客人,你們…….”

  他語音一停,猛然瞧見馬元義正有些心神不寧的向門外望去,不由心中一動。這太平道此前一直與天干地支暗中勾連,很多聯(lián)絡(luò)之事亦是由馬元義親辦的,難道他知道些什么關(guān)于曹操的內(nèi)幕不成?

  “偏廳見客!”南鷹喚道:“元義,你也來陪同一下!”

  “什么?”馬元義愕然抬頭,迎上南鷹銳利如刀的目光,立時又低下頭去:“是!”

  “操拜見兩位將軍!”曹操的面容頗有些憔悴,顯然是因為前一陣子在獄中寢食難安造成的。

  他見南鷹和高順并肩而入,慌忙起身道:“操今日來得冒昧,請兩位將軍原宥!”

  他的目光越過二人,一眼瞧到了馬元義身上,卻不見絲毫波動,顯然并不認(rèn)識馬元義。

  南鷹心中一陣失望,抬手道:“孟德客氣了,不必多禮!”

  “此次前來,是專程多謝南鷹揚(yáng)對操的回護(hù)之恩!”曹操顯然并不適應(yīng)低眉順眼的向人說話,他面上閃過一絲微不可覺的尷尬,低聲道:“此次操一時不慎而身陷囹圄,險些萬劫不復(fù),若非將軍明察秋毫,只怕操性命難保!”

  “一時不慎?明察秋毫?”南鷹細(xì)細(xì)品味著這兩個詞,不由啞然失笑:“孟德,你我亦算是有同袍之誼,這些虛假的場面話還是休要提了。其實你不必謝本將,要多謝令尊才是!”

  “南鷹揚(yáng)說哪里話來?”曹操聽出南鷹語中那淡淡的諷刺之意,面容一陣扭動,勉強(qiáng)笑道:“聽說家父造訪當(dāng)日,將軍便立即入宮面圣。只是這份大恩,操便萬死難報……”

  “孟德,你真認(rèn)為自己出了北寺獄,便是一身清白了?”南鷹冷不丁打斷他道:“其實本將一直在后悔幫你渡了此劫,因為本將真的很害怕!”

  “害怕?”曹操眼皮不由一跳,惶恐道:“將軍何出此言?不知操究竟做錯何事令將軍不忿?莫非是因為當(dāng)日分兵之時……”

  “本將也算是以德報怨??!”南鷹嘆了一口氣,他伸手指著肩頭和肋下,冷笑道:“本將這兩處傷口仍在,每次疼痛之時,便會想到孟德啊!”

  曹操不由自主的瞳孔劇縮,面上卻仍是不動聲色,訝然道:“將軍究竟在說什么,操真是聽得糊涂了!”

  “還想自欺欺人嗎?”南鷹淡淡道:“若孟德胸前沒有本將留下的創(chuàng)傷,那么本將向你磕頭請罪又如何?”

  曹操終于色變,一雙拳頭握緊了又松開。南鷹和高順交換一個眼色,他們現(xiàn)在幾可認(rèn)定,曹操是那天干地支的殺手頭領(lǐng)無疑。

  曹操終非常人,他臉色瞬間幾變,卻意外的平靜下來,輕輕嘆息道:“原來將軍至今亦不肯原諒那日分兵時操的一念之差,其實將軍若想怪罪于我,大可不必找諸多借口!”

  他換了一個舒服的跪姿,攤手道:“兩位將軍不僅軍階在操之上,更兼著都官從事和軍曹從事的生殺大權(quán),完全可以隨便給操定個罪名,何必還要用這等理由?”

  “我胸前確實有傷!”曹操坦然道:“但操就是一個武夫,身上的傷不可勝數(shù),難道都是傷在將軍手中的?”

  “那么,孟德定然亦不承認(rèn)曾經(jīng)與我交過手了?”高順見南鷹一時說不出話來,微笑道:“高某有信心,若再與那黑衣殺手動手過招,十招之內(nèi)便可逼他現(xiàn)出原形,孟德可敢一試?”

  “當(dāng)然不敢!”曹操眨了眨眼,搖頭道:“高將軍曾是末將的上司,此次亦算是操的救命恩人之一,操怎敢與您動手過招,難道不怕被天下人恥笑嗎?您殺我可以,卻不能逼我背上這不義之名!”

  “你!”南鷹見他巧舌如簧,將所有事情推得干凈干凈,不由勃然作色。

  曹操卻依然面色平靜,目光毫不退縮的與他對視。

  一時之間,廳中突然靜得針落可聞,氣氛緊張的令人有些壓抑。

  “嘿嘿嘿!”一連串陰森森的笑聲在廳中響起,暗中劍拔弩張的幾人同時駭然望去。

  一直一言未發(fā)的馬元義緩緩抬起頭來,向曹操淡淡道:“你就是卯一吧?我仍然記得你的聲音!”

  南鷹、高順同時呆在當(dāng)場,只有曹操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直跳起來,渾身顫抖著指向馬元義,嘶聲道:“你!你怎么可能知道的?你到底是誰?”

  PS:好久沒有看到雪雪了,上來就打賞真是令白雪既感且愧呢!向你送上遲到的新年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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