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勁松等三人再次驚掉下巴,即使他們早就認為,自己對丁海表現(xiàn)的各種詭異,已經(jīng)麻木的不能再麻木了。
凡是丁海右手碰到的希望幣,全部詭異的消失,直至裝希望幣的三個袋子全部變空,他才收回手。
起身后,就看到面前三人精彩的面部表情。
小吳在看佟勁松,有點熱切的欲言又止,而他的連長一臉的掙扎,不過他沒有掙扎多久,他看到丁海的笑容后,神色一變,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最讓丁海滿意的是溫青山,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半點貪婪,嫉妒,以及其他惡意的表現(xiàn)。
熱切、敬服、崇拜,他的眼睛亮的像是星星,沒有半絲雜質(zhì),丁海相信,如果他現(xiàn)在讓這個人跟著自己一起北上,說不定他都不會拒絕。
溫青山比丁海大三歲,按理來說不會崇拜一個比自己年紀還小的人。
但是現(xiàn)在是末世歷十年,是人類生死存亡的十年,強者為尊,已經(jīng)漸漸扎根人心,根深蒂固。
如此以來,他的年幼不僅不會成為別人崇拜他的阻礙,反而讓這種崇拜更加狂熱,如此年紀就這么強大,等他長大了……
你的追隨者,必須是對你沒有半點惡意的人。
這是他爺爺丁向前說過的話,他老人家對放條毒蛇在自己身邊,以鞭策自己上進的作為嗤之以鼻,也不贊同什么籠絡人心。
他認為,要么就孤身一人,要么就帶死忠的追隨者。
如果將來有機會,可以把這個人發(fā)展成自己的隊友,丁海一邊想一邊對著那堆步槍、手槍等各種物資如法炮制。
他以前心疼希望幣,只在空間戒指里裝了一把當做后手的手槍,消耗不是很大。
但是餓了一陣肚子,甚至差點餓死之后,他才明白,這世上,什么錢財都是身外之物,人最怕的不是錢花光了,而是人死了錢還沒花完。
“呵呵,小兄弟真是讓人永遠也驚嘆不完啊,怪不得能夠毫發(fā)無傷的來到這里,還有一個多小時才到白天,如果不介意的話,咱們以水代酒,為小兄弟踐行!”
剛才他眼中確實閃過貪婪,但這種貪婪是人之常情,佟勁松幾十年的閱歷,讓他不可能輕易敬服一個陌生人,但他很快就收拾了心情,豪爽的一拍大腿,指揮小吳收拾擺宴。
他到現(xiàn)在都沒看出丁海除了有把外星刀,還有什么別的特別之處,未知才最可怕,所以他半點和丁海為敵的念頭都沒,即使無論是丁海的刀還是空間戒指,都觸及了他貪婪的底限。
丁海沒有拒絕,這是一頓餞別宴,他莫名其妙和這幾個人合作,打了一場勝戰(zhàn),后面又交換了情報,瓜分了戰(zhàn)利品,也算一場緣分。
認真說起來,在場的幾人都是軍人,骨子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軍人的血性,即便手里不是真正的酒,也能喝出一片鐵血的豪情。
“好,時間差不多,我該離開了,”丁海扶著沙發(fā)靠背站直身子,啪的敬了一個軍禮:“各位,后會有期!”
“敬禮!”佟勁松嚴肅的本著臉,腳后跟互相一撞撞,極其標準的舉手回禮。
小吳和溫青山跟著他,隨著口令,對丁海敬了軍禮。
這種如今堪稱古老的禮節(jié),依舊在軍人之中流行,丁海即便只當了一個月不到的兵,而且還沒接受過正規(guī)訓練,他也覺得自己是個軍人。
他沒有婆婆媽媽的和這仨人依依惜別,執(zhí)手相看淚眼,一步三回頭什么的,他拉好雨衣,背著背包,帶著變異狗大步走了出去。
“你什么時候回來?”溫青山遲疑了一下,高聲問道。
“三年……”雨幕中遠遠地傳來一句答復,再看過去,丁海已經(jīng)不見蹤跡了。
“連長,你說他真的會回來嗎?”溫青山有點悵然的收回視線,轉(zhuǎn)頭問道,他有種和丁海一起戰(zhàn)斗的渴望。
佟勁松揉揉臉,慢慢的靠坐在沙發(fā)上,語調(diào)略顯飄渺的回答道:“會回來的,不要問我理由,一種直覺?!?p> “我也有這種直覺,丁海,三年之后就會回來,他是一個很神奇的人,”溫青山微笑著說道。
“咱們照著他給的路線走嗎?會不會有陷阱?”小吳小心翼翼的扯了扯蓋在順子身上的被子,話中帶著濃濃的擔憂。
“不會,他這種人,根本不屑于使用這種手段,因為如果想的話,他完全可以現(xiàn)在就殺了我們,”佟勁松閉上眼,濃濃的疲倦開始侵蝕他的思維。
“他有這么厲害嗎?看起來就是一個毛頭小子,梅城大街上,類似的到處都是,”小吳有點嫉妒,但是又覺得自己的嫉妒有點可笑。
有些人,強大的讓人無從嫉妒。
“你覺得他不厲害,那是因為你的眼光不夠獨到,”佟勁松頓了頓繼續(xù)說道:“小吳,有些人是咱們永遠也不能得罪的,因為一旦得罪了就再也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沖動會要了你的命?!?p> “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我那時候太激動了,”小吳點點頭,對自己曾經(jīng)興起的齷齪心思,一點也沒遮掩。
“我也很激動,想要把他的一切都據(jù)為己有,可惜沒有戰(zhàn)勝他的把握,”佟勁松遺憾的咂咂嘴道:“以后多關注下外星遺跡的事吧,咱們連雖然只有咱們四個了,未必不能開啟一個外星遺跡?!?p> “一定能找得到,我會像他一樣強大,”溫青山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丁海強大的一面,自從哥哥死了之后,這種感覺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出現(xiàn)了。
丁海身上并沒有帶太多東西,背包幾乎是空的,里面只裝著一些吃的,和一套未拆封的密封軍裝。
包括那個孵化出小貓的裝置,大部分的東西都被丁海裝進了空間戒指,硬是把這個空間戒指塞得滿滿的。
反正現(xiàn)在不缺希望幣,那些步槍手槍,只要拿到冒險者匯聚的城市,立馬就能換成大量的錢財。
他往西北,逆風而行。
大雨依舊劈天蓋地的傾瀉著,幸好新獲得了大量的物資,不然的話這樣的天氣趕路更受罪。如今他穿著嶄新的軍裝,外面還罩著一件寬大的雨衣,腳上是一雙防寒野戰(zhàn)長靴,就連變異狗鬧鬧都奢侈的穿上了雨衣。
新寵物小貓,此時窩在他的口袋里,小腦袋露在外面,兩只小爪子抓著衣兜邊沿,搖頭晃腦的隔著雨衣觀察這個陌生的世界。
可惜,這種優(yōu)雅的打扮并沒有持續(xù)太久,當一只身形巨大的變異豬哼叫著向他們沖過來的時候,丁海就知道他們的好日子到頭了。
戰(zhàn)斗并不是如何的吃力,三分鐘都不用,這只皮厚肉糙的家伙便慘叫著在地上蹬腿了。
但是在戰(zhàn)斗中,丁海再難保持形象,他的軍裝濕了一大片,在肩膀上方,雨衣還被扯爛一大塊,它再結實,也扛不住這種程度的劇烈運動。
但是和變異狗相比,丁海覺得自己還不算倒霉,此時的變異狗傻兮兮的站立在大雨中,它身上的雨衣很多地方都變成一條一條的,就像是非主流式的乞丐服。
“不要看我,絕對沒有新雨衣在給你了,你這貨實在是太浪費了,”丁海嘟囔著,將他以前穿的那件破披風搭在變異狗身上。
“嗚嗚……”變異狗搖搖尾巴,無奈的跟上丁海,它那瘸了的后腿,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不妨礙行走了。
經(jīng)常說天氣無常,但誰也沒有想到竟會無常到這個地步,淋在他斗笠上的這場大雨竟然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個多月。
現(xiàn)在他就站在梅城東南方向的一處高崗,用手里的單筒狙擊鏡,觀察著這個龐然大物。
偶爾,可以看到從梅城出來狩獵的人。
“你是什么人,給我站??!”
丁海收起狙擊鏡,慢慢的站起身,回頭看去,三個手持仿95式自動步槍的人,慢慢的靠了過來。
槍口全部對準這丁海,走到附近的時候,其中兩人繞到了丁海的后側,三個人形成一個簡易的包圍圈。
“過路的,有什么事?”丁海透過帽檐垂下的雨幕,饒有趣味的注視著這幾個人。
梅城和云浮不同,它沒有城圍多少里比較安全的說法,丁海很少能在野外看到他們的軍隊,只有三三兩兩的冒險者。
他們狩獵喪尸,狩獵變異獸,也狩獵同類。
負責喊話的這家伙,身穿綠色雨衣,嗓音尖尖細細的,讓人聽著很不舒服,容易聯(lián)想到古代皇宮里的某類公務員。
“怎么就你一個人,你的同伴呢?”這人將槍口對準丁海的胸膛,揚聲問道。
“就我一個人回來,”丁海出神的看著胸前的鐵管,嘴里含糊的回答。
最討厭別人用槍指著自己,可惜這樣的人,越靠近梅城越多,似乎在他們的眼中,一個獨行者就等同于一只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