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放開
“哇……哇……哇……”隨著一陣陣的嬰兒哭喊聲,在一棟充滿著古典歐美風(fēng)情的別墅里傳出,夾雜著歡喜、嘲笑、失落等不同心情。
當嬰兒被抱出房間時,門外一個穿著傳統(tǒng)長袍,手拿龍頭拐杖的老人對著包出嬰兒的老婦問道:“是男是女?”言語間有一種王者不容他人有半點輕視的威嚴。
“老爺,是……是小姐?!崩蠇D不敢直視老者,低著頭,卑微的屈著膝,把抱著哭個不停的女嬰舉到老者面前。老者看了一眼女嬰,轉(zhuǎn)頭看著別墅外大風(fēng)吹著的飛雪說:“慕容飛雪”,隨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此時在場的所有人都震住了,不為別的,就為慕容這個姓,很多人都咬牙切齒。被稱為老爺?shù)娜苏悄饺菁业谖迨舜抑鳌饺輫?,其兒慕容相如正是此嬰兒——慕容飛雪的父親,就在飛雪降臨于世前的幾個小時因飛機失事而死了。在場的都是慕容家的旁系親屬,當時得知出生的是女兒最為高興的就是慕容清正,因為只有他在此家中生有一兒,但得知女嬰姓慕容時當下就雙拳緊握,心中已下了數(shù)個決定。
慕容家在全國都有無數(shù)的產(chǎn)業(yè),可以說幾乎掌握著全球的經(jīng)濟命脈,但古訓(xùn)有言:凡生女子不得灌有慕容的姓氏,不是直系不得繼任家主。
從小飛雪出生就已注定她此生的不平凡,由于姓氏,由于家庭爭權(quán)奪利,她不得不走上讓自己強大的道路。
飛雪從小就知道父親的死亡,面對母親的冷淡,爺爺?shù)膰烂C不近人情,親屬的狼子野心,則自己只不過是他們?yōu)檫_到自己的目的而存在傀儡。
轉(zhuǎn)眼20年過去了,小雪果然不負爺爺所望,不管是學(xué)業(yè),禮儀,交際,生活,武道等都達到了所有同輩子弟都無法達到的程度。
就在20歲生日的那天,小雪永遠也無法忘記,那從小都沒對自己展露過笑容的爺爺居然對自己展露了笑容,是高興、欣慰、自豪、滿足、還是慚愧,“對不起,小雪”,當爺爺說完之句話后,放在她的頭上的手也隨著掉落了下來,小雪不知道自己站在在那有多久,也不知道爺爺說這句話和對她的笑容所為何意,這些她都無法讀懂其中的含意。
爺爺?shù)碾x世帶給小雪的只有迷茫,因為根據(jù)遺囑小雪并未繼任慕容家的家主,但家主之位卻是空缺著,其產(chǎn)業(yè)交由爺爺?shù)闹移汀饺菡锎鸀榇蚶?,其它一切照常不變,而小雪卻得到了做為家主才能擁有的傳家手鐲。
當代家主慕容正匡帶著小雪去了秘室后就在爺爺?shù)臅坷锸刂?,打開秘室,一眼望去漆黑的一片,看不出大小或者長短,小雪深呼了一口氣,踏出了第一步后,秘室的門自動的關(guān)上了,隨后秘室兩邊的燈亮了起來。
小雪沿著樓梯,穿過走廊后,來到一個只有10平方米的廳里,這里除了一個用于打坐的蒲團,還有一個用來供祭的長祭臺,祭臺上放著兩個牌位,兩個空著的牌位,什么都沒有寫,牌位的中間有一個鼎爐,鼎爐的左邊放著一本無名字的書,右邊是一些香燭。整個空間一點都沒有因為設(shè)在密閉空間而顯的潮濕和有霉味。
小雪很好奇,很想知道為什么爺爺臨終讓管家爺爺帶自己來這個秘室,小雪望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手鐲,看著無名的牌位莫明的傷感起來,隨即小雪點起來香燭跪在祭臺前拜叩后,把香燭插上鼎爐上,突然牌位上顯示出字來,接著無名的書也發(fā)出了光芒,把整個秘室照得更加明亮,當光芒退卻后,秘室里多出了兩個人,不密切的說,應(yīng)該是兩個透明的兩個“人”。
一男一女,男的長的俊美,黑眼睛黑頭發(fā)黃皮膚,女的清純脫麗,但卻是天藍色的頭發(fā),淡紫色的眼珠,白里透紅的肌膚。在小雪打量他們的同時,他們也打量著小雪,對于無神論的小雪來說,二“人”的出現(xiàn)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范圍,但只是兩秒鐘的短暫停頓,小雪又回復(fù)到原先的冷靜,收回了震驚之色。
“有多久了,我都記不清等了多久,家里終于出現(xiàn)了直系女孩了,”一道悅耳的既歡快又激動的聲音傳到了小雪的耳中,沒錯開口的是那名美麗的女子,隨后用手掩嘴的淺笑了起來,此笑真的是無比的震憾了小雪的心,終是小雪多年來的冷淡的臉上,頓時連同平靜得如冰的心,也都蕩漾了起來。
“好了,婷兒?!蹦械臏厝岬睦^女子的手,轉(zhuǎn)頭道:“吾乃汝之先祖,此乃吾的一縷神識,你無需驚慌。在數(shù)千年前,吾因天資過人,遭受嫉妒,在渡劫時遭到家族子弟偷襲,渡劫失敗流落到異界,待吾突破成神,破碎虛空回到祖國后,已物事人非了。由于吾等已成神回來重振家族后便離開凡土,但您的先祖母,吾之妻乃異界之人,因身體無法再次承受虛空的穿梭沒能再回故土,其心中一直有一個遺憾,就是一直覺得對不起其父母親,直至我們離開也未得到他們的祝福與原諒?!?p> 此時女子聽了男子的話后,早已淚流滿面,男子看了心痛不已,緊接著說道:“吾等會通過特殊方法帶著回到你先祖母的故鄉(xiāng),望你能代她陪伴她的父母親左右,讓其在余生中愉快的度過。你可愿意?”
“為什么是我?不是說慕容家的直系每代只有一人嗎?你如何送我過去?”小雪飛快的消化完剛聽到的信息,并快速的分析提出問題。
“因為你的眼睛,你可以仔細的看看,你的眼睛在太陽的照耀下是不是也是帶著紫色,雖然平時很難分辨出來,但是如果仔細看還是看得出來的,你跟我一樣有著同樣淺紫色的眼睛?!迸蛹拥膸е耷换卮鸬?。
“我會把存在手鐲里的神力把你的靈魂附著在于你有相密度配對的人身人?!蹦凶右琅f是冷俊,面無表情的回答著。
“我會死嗎?”小雪輕聲的問道。
“此空間的身死,但靈魂會在另一個空間里活著。”男子無奈的回答道,畢竟去了回來的機會也就很渺芒了。
“慕容家怎么辦?不是每代直系只有一個嗎?”小雪明白先祖的意思,也就是自己去了,也再無回來的機會了,除非自己也能像先祖一樣成為神,但就算成神了又怎么樣,這里也沒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戀的人和事了。
“我會把你余下的陽壽轉(zhuǎn)付給你的父親,你應(yīng)該知道,你的父親在聽說你要出生時,在趕回來的路上發(fā)生了意外,但你父親并沒有死,而是成了植物人,一直都被你爺爺隱藏了起來?!蹦凶酉蛐⊙┙庹f著關(guān)于慕容家的接下來的事情,同時也告訴了小雪一個驚人的消息。
“你可愿意?”女子見小雪沒有回答,便有些緊張的看著小雪問道。
“你怎么送我過去?我還能回來這里嗎?”小雪很想知道先祖怎么樣送自己回去,還有告訴自己回來的條件和方式,可是接下來先祖的話讓其失望了。
“時候到了你就會知道的了,回去吧,孩子,以后都不會再有人來這里的了,帶著桌上的書一起回去吧。”說完,男子拉著女子,透明的身影更加透明,隨后淡得只能看到個輪廓,“孩子,不需要委屈自己做不喜歡做的事,只要做回自己即可,不管是在哪里。。。哪里。。?!泵厥依镫S著話音的落下又回復(fù)了原先的寂靜。
小雪從秘室出來后,只說了一句“我想見我的父親,管家爺爺?!?p> 自從小雪出來之后,那道通往秘室的門已消失不見了,仿佛那一直只是一堵墻,從來沒有過秘室一樣。而小雪也如愿在7天之后在代家主管家爺爺?shù)呐阃乱姷搅怂恢币詾橐呀?jīng)死掉了的父親。
當小雪在加護病房里陪著父親坐了一天后,其父居然落下了淚來,管家爺爺也在病房外無聲的哭泣著,或者是知道這沉默寡言的孫小姐要離開而傷心,又或者是因為知道少爺即將要醒來高興而泣,又或者是完成了老爺?shù)耐懈抖兄x老天的保佑。
“管家爺爺,你都知道是不是?”小雪無奈的問道。
“飛雪小姐,對不起,老爺他也是……”未待管家把話說完,小雪看向管家爺爺,仿佛管家爺爺一下子老了十幾歲,那20年來陪伴自己最多的就是管家爺爺,一個比自己親爺爺還要待自己好的爺爺,對于管家爺爺,小雪有說不出的情緒。怪他?從未有過;恨嗎?沒在乎過何來恨呢!
猛的,小雪突然抱著管家爺爺,頭在爺爺?shù)募缟限D(zhuǎn)蹭著,就像小時候依賴在管家爺爺?shù)纳砩先鰦梢粯?,看到了管家爺爺眼中的溺愛跟不舍,小雪哭了,這是這么多年來,她感覺得最高興的一次哭泣,是來自內(nèi)心深處無盡歡快的哭泣,“爺爺,謝謝你,我愛你,來世小雪還愿做您的小雪,但只希望是平凡的小雪?!?p> 在陪了父親10天后,父親便轉(zhuǎn)到了普通加護病房,小雪就覺得其實去別的地方也好,可以重新來過,不需要再背著慕容這個姓氏,不需要再提心吊膽的防著被暗殺、、下毒、、陷害,不需要再為發(fā)展家施產(chǎn)業(yè)而勞心,從15歲開始,小雪就已經(jīng)在幕后主持整個慕容家,而心中的所有不滿,怨言均在爺爺臨終前的那句“對不起”而煙消云散了。
感知自己的身心放開,小雪在花園里舞起來劍來,這套劍法一直都被爺爺認為是過于華麗而無殺傷力,可是每次她在舞這支劍法時,她都知道爺爺在樓上的窗邊上看著,因為只有那時的她才會露出一個花季少女該有的表情。
管家爺爺告訴小雪,其實爺爺很疼她,每時她哭時,爺爺都會在書房里嘆氣,她受傷時所敷的藥都是最好最貴的,當學(xué)業(yè)不好時,爺爺給她請的是最好的教師,爺爺給她的都是最好的,但是他不能表現(xiàn)出來,那樣會給她帶來更多的傷害,他不能放松對她的要求,因為他要她能獨立,將來人在他鄉(xiāng)不被欺負,這都是小雪從不知道關(guān)于爺爺?shù)牧硪幻妗?p> 這天,小雪知道自己的決定后,來到了爺爺?shù)膲炃埃裁炊紱]有說,就靜靜的依著爺爺?shù)哪贡粑嚼锏那逍驴諝?,聆聽著山間的各種蟲鳥的叫聲,心無比的平靜,慢慢的臉上露出歡悅無比的笑容,慢慢的合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