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領(lǐng)著李休,趾高氣揚地走進了清溪寨。
清溪寨內(nèi),一眾寨民唯唯諾諾地站在道路兩側(cè),紛紛低著頭不敢與二人對視。
李休跟在王心身后,頗有副大佐身后翻譯官的味道。
“誰是寨子首領(lǐng)?”,不得不說,無上宗師的曾孫就是不一樣,只一句話,那囂張跋扈的姿態(tài)便展現(xiàn)出來了。
“小...小人便是寨子首領(lǐng)”,一個短小精悍的老頭舉著手,顫顫巍巍地從人群中走出來。
“便是你指使寨民襲擊我們?”,王心眉頭一挑,這幾天一直在受李休的氣,現(xiàn)在好不容易找著個機會發(fā)泄,因此顯得格外暴躁。
“沒!沒有,可不是小人指使的??!”,寨子首領(lǐng)聞言,慌忙地擺起手來。
“哦?那是何人?”,王心歪著嘴,緩緩掃視一眾寨民,寨民們見狀紛紛把頭低的更下。
“小人...小人不知”,寨子首領(lǐng)滿臉驚恐。
“不知道?”,聽到這話,王心都要氣笑了。
“你敢說這箭簇不是從你們寨子里射出來的?”,王心右掌虛握,一支利箭便被召來。
“隔空取物?”這番操作可把李休看得一愣一愣的。
“這...”,見無法辯解,寨子首領(lǐng)開始不說話了。
“這什么這?要么給我個解釋,要么把射箭的人給我交出來!”,王心惡狠狠地把箭矢折斷。
李休見狀,不禁想為他的表演豎起大拇指。
“唉,大人有所不知...”,見王心這副模樣,寨子首領(lǐng)擔心他施法殺人,只能坦白。
原來,早在幾天前,寨子外曾來了一男兩女,其中那個男人傷勢頗重,經(jīng)過寨醫(yī)救治后雖勉強活了下來,但也失去了行動能力,另外一大一小兩個女孩則六神無主,面色驚恐。
寨中眾人見他們衣衫華麗,猜測三人是進山游玩的大戶人家,但于山中遭遇猛獸,男人或是擔當護衛(wèi),為救二女身受重傷...
聽到這,李休突然上前,一把揪住了寨子首領(lǐng),神情激動地問道:“你說的那個男人是不是穿著灰色行裝,那個大些的女孩是不是穿著綠衫!那個小的,那個小的是不是穿著粗布麻衣,臉色蒼白!”
寨子首領(lǐng)顯然是被李休給嚇到了,被他這樣抓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說啊,你快告訴我!”,李休神色癲狂,這模樣看的王心都不敢上前。
“是...是這樣”,寨子首領(lǐng)被抓的臉色漲紅,滿臉驚恐地回答道。
“是她們,真的是她們!”,李休仍舊抓著那老頭,喃喃自語道。
“后來呢?她們?nèi)四兀俊?,李休一邊晃著寨子首領(lǐng),一邊探頭探腦地在寨民中搜尋起妹妹的身影。
“后來...后來又來了個男人”,首領(lǐng)老頭顯然遭不住李休這樣折騰,此時臉上已經(jīng)是豬肝色了。
李休沒在人群中找到妹妹,于是再次看向寨子首領(lǐng),這才發(fā)現(xiàn)他好像快不行了,于是趕緊放手。
寨子首領(lǐng)沒了束縛,趕緊大口大口地喘起氣來。
“后來呢?我問你現(xiàn)在那三人在哪?”,李休神情迫切,又要上前搖晃那老頭。
“后來寨子外又來了一個男人,張口就是要找之前那三人,我們引他前去,這才發(fā)現(xiàn)先來的那三人都不見了蹤影”,寨子首領(lǐng)忙退一步,慌忙應(yīng)道。
“不見了?”,聞言,李休再次像失了魂一般。
原以為是失而復(fù)得,哪曾想是得而再失,這種失落的感覺,只有體會過的人才能明白。
見李休不再問話,王心這才上前,對著寨子首領(lǐng)問道:“這跟襲擊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好不容易應(yīng)付了李休,又見王心面色不善,寨子首領(lǐng)心中叫苦,但還是趕緊回答道:“大人聽我道來”
“那男人見房間空空如也,當即大怒,直接施展妖術(shù)就殺了我們寨子兩人”
“小人驚恐,趕緊攜一眾寨民跪地求饒,這才僥幸逃過一劫”
寨子首領(lǐng)心有余悸地說道。
“自那次后,我們就對寨外之人異常恐懼,每當有外人靠近寨子,我們就以箭矢示意”
“至于剛剛射向那位大人的一箭,確實是寨民太過驚恐,慌亂之下抬高了箭頭...”,寨子首領(lǐng)說著又看了眼李休,見他依然魂不守舍,悄悄松了口。
“你說的那個男人,是不是頭上插著木簪,手上拿著折扇,身上穿著青衫,一副笑吟吟的樣子?”,王心還想說什么,但被李休打斷。
“嗯...是這樣”,寨子首領(lǐng)略作思索,點頭應(yīng)道。
“真的是他!”,聞言,李休咬牙想道。
“怎么,你認識那些人?”,王心再難遏制好奇,上前問道。
“認識,那三個是我的同伴,后一個是追殺者”,盡管還是謊話,但李休的話語中依舊充滿殺氣。
聞言,王心了然,終于明白李休此前為什么會問自己關(guān)于被追殺后逃往何處的話了。
“施展術(shù)法,尋一下他們的蹤跡,看看這人有沒有說謊”,李休毫不掩飾,直接當著寨子首領(lǐng)的面對王心吩咐道。
王心聞言,滿臉不爽,自己又不是李休的仆人,憑什么被這樣使喚,但見李休眼神不善,當即只好掐訣念咒起來。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王心停下施法,長長地舒了口氣。
“怎樣?”,李休隨意地問道,但眼睛卻再死死盯住那寨子首領(lǐng),只要王心說有異常,他就立刻出手擒住這老頭。
“寨子內(nèi)有很多施法痕跡,但看樣子不像是戰(zhàn)斗,更像是...治療術(shù)法,想來是為了救治你那個朋友”,王心邊說邊喘氣,看來這種探查術(shù)法消耗很大。
“此外,寨子西邊的房間里有血腥味,也對的上這人說的話...”
王心邊說邊點頭,根據(jù)探查結(jié)果來看,算是相信了寨子首領(lǐng)的話。
李休聞言,瞥了眼寨子首領(lǐng),然后又審視起一眾寨民。
李休還是不太放心,見“問天”的冷卻還差些時間,當即在原地來回踱步。
王心和一眾寨民都不知李休在想什么,也不敢問,于是就這么看著他走來走去。
就這么走了半炷香的時間,直到“問天”終于冷卻完畢。
李休抬起頭,看向寨子首領(lǐng)。
那老頭身子一頓,以為李休又要干什么,神情略顯驚恐。
“帶我去她們住過的房間”,李休淡淡地說道。
“是...是,大人請隨我來”,得知李休只是想去那房間,寨子首領(lǐng)松了口氣,連忙在前面領(lǐng)路。
行至竹屋,寨子首領(lǐng)停下腳步,李休見狀揮退這老頭,然后獨自走進了這房間。
王心好奇李休到底想干什么,于是也快步跟了進去。
一到房間內(nèi),就見李休在屋內(nèi)走來走去。
“能不能看出這房內(nèi)死的人是男是女,多大年齡?”,李休見王心進來,自然地使喚起他來。
“我又不是你的仆人!”,王心不滿地皺起眉。
“到底能不能?”,李休又問道。
“不能!”,王心堅定地搖著頭。
“嘖”,李休撇撇嘴,然后施展出“問天”。
“你什么意思?”,見李休一臉鄙夷,王心當即大怒。
然而,李休正忙著問天呢,哪有時間回答對方。
“李七七現(xiàn)在是否完好無損?”,說出心中那考慮良久的問題,李休迫切地看著天花板上的白光。
白光深處,大大的“是”字進入李休的眼球。
“呼~”,李休喘了口氣,稍微放心了一些。
“照這么看,大致情況應(yīng)該是這樣...”,李休回想起王心輕松破寨的情景,開始推理起當時的情況。
“那術(shù)士根本不是去落腳的,極有可能是為了追殺游小姐二人而來”
“此前把他引至積云寨,他尋人未果,便大開殺戒”
“在那之后,他又來到秋涌寨,游小姐二人不敵,帶著李七七逃跑,寨中之人無一幸免...”
“那術(shù)士一路追殺,直至清溪寨...”
李休越是推理,越是臉黑。
如果情況真是這樣,那李七七三人至今仍處于被追殺的狀態(tài),盡管妹妹現(xiàn)在完好無損,但這種狀態(tài)能維持多久?
想到這,李休又開始焦急起來。
“你還剩多少中置之氣?”,李休不管王心如何惱怒,只是自顧自地問道。
“什么還剩多少中置之氣?我聽不懂你在說什么?”,王心轉(zhuǎn)過頭去,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賭氣還是真的沒有理解。
“你還能施展多少次術(shù)法?”,李休聞言,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
“哈?”,聞言,王心臉上掛著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見狀,李休眼睛一瞪,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
“中置之氣源自施術(shù)者自身精氣,精氣不散,中置之氣便源源不絕,哪來施展多少次的說法?”,王心納悶,不知道李休為何會問出這種問題。
“源源不絕?”,聽到王心的解釋,李休那叫一個羨慕。
難怪術(shù)士們施展起術(shù)法來總是一套一套的,敢情是他們藍條不限啊,李休想到自己只有那么點妖力,平時用起技能來還得精打細算,當即涌起一股巨大的失落。
“不過施術(shù)確實太耗費心神,以我此時的精神狀態(tài),估摸著多施展幾次攻擊術(shù)法就得暈過去了,要是一旦心神衰弱,怕是得落下病根”,王心擔心李休又使喚自己,立即補充道。
“施展術(shù)法耗費心神?還會落下病根?”,想到自己只要有妖力便可隨意釋放技能,李休心里又平衡了。
“既然你還能施展術(shù)法,那事不宜遲,我們現(xiàn)在出發(fā)吧”,瞥了眼還剩三十多的妖力,李休轉(zhuǎn)身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