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張潯東看著李休,不明白他為什么敢如此放肆。
此時的李休意識進入系統(tǒng),花費1000罪惡點數(shù)轉(zhuǎn)動了罪惡轉(zhuǎn)盤。
轉(zhuǎn)盤飛速旋轉(zhuǎn),最后的指針緩緩停在了某樣物品上。
“叮,恭喜獲得——外援卡*1”
“外援?”,李休一愣,從使用系統(tǒng)到現(xiàn)在,李休還從沒有看到過這種“物品”。
李休看向儲物格,此時一張金光卡片正安靜地待在其中。
“外援卡,系統(tǒng)出品。使用此卡,可召喚一名實力高于使用者的隨機外援,該外援歸屬于此卡使用者陣營,外援退場后將不保留相關記憶。外援上場時間:5分鐘”
李休看著這張外援卡,表情管理一時間失去了控制。
“這小子瘋掉了?”
只見李休嘴角上揚但嘴唇又下壓,眉頭緊皺但眼睛又彎彎,活一副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模樣。
“小子,你將那石費殺死,可曾問過我?”,張潯東本想折磨石費一段時間,哪曾想?yún)s直接被李休給燒死了。
“為什么要問過你?那人也追殺過我,我殺他有什么問題?”,李休反問道,直視著張潯東,一點不虛。
“哈哈哈哈,牙尖嘴利”,張潯東笑著說道。
“你殺他當然沒問題,我殺你也同樣不成問題”,張潯東的話中充滿殺意。
“哦?”,李休似笑非笑地看著對方。
張潯東一愣,搞不明白為何李休不怕自己。
“這小子還有什么底牌?”,張潯東看著李休,若有所思。
其實張潯東在死后不久就成功復活,之后一路跟在石費身后,進而也被李休引到了翠云仙府。
從初見翠云仙府時起,張潯東就知道李休不簡單,畢竟知道翠云仙府的術士不少,但能準確找到此地的,李休是第一人。
因此張潯東就躲在暗處看著兩人戰(zhàn)斗,只等李休與石費兩敗俱傷時再出現(xiàn),以此坐收漁翁之利。
哪曾想,原以為李休底牌盡出,又見石費已然入妖,張潯東趁勢出場收割,雖得了凝朔云這一至寶,但李休這個最大的變數(shù)此時竟然沒有一絲的慌張。
這不由引起了張潯東的疑慮。
“確實,你在術士中也算是厲害的那一撥”,李休先是對張潯東表示贊賞,然后接著說道:“但你應該懂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張潯東安靜地聽著,并沒有出聲。
“我只是一個一品術士,當然敵不過你”,李休搖著頭,補充道:“但我有師門做靠山”
李休還是不太想浪費這張外援卡,故而再次使用了忽悠大法。
果然,聽到師門二字,張潯東表情一凝。
在術士圈內(nèi),術士被分為兩撥,一波是有著師門或家族傳承的術士,這類術士擁有最頂尖的基本術和各式術法,還有著完善的符箓、法器制造方法,他們也是處在金字塔頂端的那一批術士。
而另一波則是圈內(nèi)的主要群體——野生術士,野生術士的基本術大多來自各種古跡,這些基本術不僅內(nèi)容殘缺,其蘊養(yǎng)之法也大多已經(jīng)跟不上時代了,因此這類基本術往往需要后續(xù)術士自己完善修改。
此外,野生術士缺少配套術法、符箓和法器,故而他們在施展術法時往往沒有那傳承術士那么流暢,術法威力也弱上許多。
“你說你有師門傳承?”,得知李休是傳承術士,張潯東神情激動,眼中先是涌出貪婪,但緊接著又被理智替代。
李休本想再用“麂仙人”忽悠對方,哪曾想這招竟然適得其反,盡管對方掩飾得很好,但那種貪婪的眼神李休在孫右眼中看到過。
李休當然想不明白這是為什么,畢竟他并不知道術士圈的內(nèi)幕。
“有,如何?”,李休硬著頭皮點頭,反正自己有外援卡保命,況且吹牛又不上稅。
“不知小友師從何派?”,張潯東表情稍緩。
“吾師麂仙人”,李休臉上掛著毫不掩飾的驕傲。
“麂仙人?”,張潯東重復念叨,但在他的印象里,并沒有哪個有名的術士是這個名號。
“你師門所在何處?”,盡管心中懷疑,但張潯東并不表露。
“放肆!窺探宗門,你是何居心?”,李休當然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干脆倒打一耙。
“小友莫要誤會,我是想著他日登門拜訪”,張潯東解釋道,但心中的懷疑依舊不減。
“不必了,那日王成煥前來,我?guī)煻紝⑵渚苤T外,你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術士,如何拜訪?”,李休一臉嫌棄。
張潯東聞言,額頭青筋聳動,“名不見經(jīng)傳”確實是擊傷了他的心。
“要是我有完整的傳承,我不會比任何人差!”,張潯東心中狂吼。
張潯東作為一名野生術士,散盡家財只得了部殘缺基本術,前半生戰(zhàn)戰(zhàn)兢兢努力修行,歷經(jīng)磨難,無數(shù)次死里逃生,才有了如今二品術士的身份,可到頭來卻被李休這輕飄飄一句“名不見經(jīng)傳”給完全否決!
“你怎會懂我心里的痛!”
張潯東咬著牙,努力壓制住心中的滔天殺意。
“你說王成煥拜訪過尊師?”,張潯東強笑著問道。
“那當然,他是獻上一本《春木圖》,我?guī)煵旁仕M山”,李休臉不紅心不跳地答道。
“什么?春木圖!”,張潯東大吃一驚。
或許別人不知道,但張潯東為了跟著王心找到這山中寶藏,早年就開始布局調(diào)查,曾無意間知曉了王成煥丟失過第一版的自創(chuàng)功法。
這本丟失的功法就叫做《春木圖》!
后來王成煥為了減少“丟失”功法造成的影響,靠著記憶再創(chuàng)了一本“更強”的功法,這就是后來王家的家傳功法——《春林圖》!
只不過這本功法是依靠記憶復刻而出,盡管功法圖確實是出自一人之手,但其內(nèi)神韻依然存在偏差,也正因此,自王成煥之后,王家再沒無上宗師。
而就在今天,張潯東算是又得知了一個大秘密!
王成煥的功法哪是丟失了,分明是當做入場貼給送出去了!
此時,張潯東已經(jīng)開始相信李休的身份,而李休又在不明不白之間成功施展出了一次忽悠大法。
“怎么?你知道這功法?”,李休心中一緊,擔心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的什么漏洞。
“我...只是耳聞”,張潯東掩飾道。
既然得知李休師門與王成煥有交,張潯東自然不敢承認自己知道這門功法,要不然自己布局謀劃一事很可能會暴露。
“呼~那就好”,李休松了口氣,看來對方短時間內(nèi)并不會發(fā)現(xiàn)什么破綻。
“言歸正傳,此次我領師命進山尋這凝朔云,半道碰上王家幼子,本想帶他一同前來,怎料他竟遭人追殺...”,李休的話戛然而止,然后直直地看著張潯東,那威脅之意溢于言表。
張潯東聞言一言不發(fā),臉上愈發(fā)猶豫。
“我?guī)熡X得我缺乏歷練,特此派我進山,又擔心此行或遇兇險,召來三師兄與我同行...”,李休活動著筋骨,展現(xiàn)出一副輕松的樣子。
果然,張潯東聞言,頓時面露戒備。
“我三師兄殺性極重,曾被我?guī)熍赏痹瓪v練,不過幾年下來,似乎也并沒有什么收斂”,李休想起曾在小黃書上看到的有關北原魔影的秘聞,也便拿來忽悠張潯東了。
“什么?北原!”,聽到北原二字,張潯東一驚。
北原,是三品以下術士的禁地!
李休那所謂的“三師兄”敢如北原歷練,那至少要有三品術士的實力,這樣一位術士在暗中守護,難怪李休這樣有恃無恐。
“我?guī)熢f,若有人膽敢阻我奪取凝朔云,武人可殺,術士可殺,大妖可殺,我能殺便殺,我若不能殺,那師兄便可去殺!”,李休的表情平淡,但說出的話卻飽含著殺氣。
為了營造氛圍,李休還趁機使用了“威懾”技能。
頓時,一股壓迫感覆蓋兩人。
“這股壓迫感...是他的師兄?”,張潯東面露驚疑,此前他待在殿門處,并沒有感受到李休假裝“大妖”時施展出的“威懾”,此時頭一次感受到壓迫,下意識就認為是源自李休那躲在暗處的三師兄。
“難怪,他領師命歷練,他師兄定不會輕易出手,這就是為什么他被石費那廝打傷,也沒有人出手助他...”
“而再看他現(xiàn)在傷勢幾近痊愈,想來是帶有療傷大藥,我若出手,很難一擊斃命,況且他那師兄說不定就在某處窺視...”
張潯東越想越心驚,感受著那淡淡的壓迫,懷疑自己其實早就暴露在了李休那“三師兄”的視野中,只等自己出手,便會被對方瞬間抹殺!
“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張潯東最終還是遵從了內(nèi)心,打算退走。
“小友,此前不知凝朔云是尊師之物,大膽垂涎,實乃張某之過錯...”,張潯東朝李休拱手作揖。
“你殺石費也算是為我掃清障礙,覬覦凝朔云之事可以不再追究”,李休打斷了張潯東的話。
“但是,你施展卑鄙手段讓石費如此虛弱,那是在阻我修行歷練,此事可沒那么容易翻篇!”,李休蠻不講理地說道。
聞言,張潯東神情一頓,倒不是因為李休的話而感到惱怒,反而是因為“就該如此”。
如果只因為自己答應退走,李休就直接將兩人的恩怨一筆勾銷,那才應該覺得不對勁!
而如果李休趁此提條件,那才是一個術士,或者說是一個傳承術士該做的事!
什么“不再追究”那都是客套話,“沒那么容易翻篇”才是李休所扮演術士該有的作風!
直到此刻,張潯東才算徹底相信了李休的身份。
可實際上李休哪會想那么多,他見對方相信了自己的身份,當然得趁機薅點羊毛。
畢竟,他才是最后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