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秦淮茹認(rèn)輸(求追讀求月票求打賞)
夜深了,賈家的床鋪上,一個小孩子慢慢掀開被褥,從賈張氏身邊起來。
家里五個人,睡一張大炕床。
棒梗貼著賈張氏,秦淮茹則是貼著小當(dāng)、槐花。
“唿-哨——唿哨!”
賈張氏的呼嚕聲,一聲高一聲低。
棒梗慢慢摸索著棉衣,一邊穿一邊摸黑向外走。
快走到門口了,忽然響起一個聲音:“你干什么去?”
棒梗說道:“我解手?!?p> “有尿盆?!鼻鼗慈阏f。
“我解大的?!卑艄S迷缇拖牒玫慕杩冢f道。
“去吧。”
秦淮茹說著話,等棒梗悄悄推開門出去,自己也起身穿衣服,來到自家門口。
清冷的月光下,棒梗正悄悄溜到何雨柱的自行車跟前,伸手搗鼓車輪子。
沒有鉗子扳手,就憑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這當(dāng)然是不可能搗鼓的動。
秦淮茹看著這一幕,心里冰涼一片。
抬起頭看向天空,她背后帶著戰(zhàn)栗之意,有點害怕自己會不會看見一彎令人毛骨悚然的月牙兒。
如果,看見了月牙兒,就跟何雨柱講述的故事一樣,好像都是注定的命運——
幸好,她看見的不是月牙兒,而是小半個月亮,跟啃剩下的棒子面窩頭差不多,都是黃糊糊的。
秦淮茹一股勇氣從心里升起來,看著正在偷偷摸摸的棒梗,邁步走到院外。
“棒梗?!?p> 棒梗這會兒“吭哧吭哧”收拾不動何雨柱的車輪子,正準(zhǔn)備拔他氣門芯出氣,忽然聽見秦淮茹的聲音,頓時渾身一抖,連忙回頭。
也不敢多說話,低著頭就往屋子里面溜。
反正他知道,肯定是露餡了。
“站住?!鼻鼗慈憬凶∷?。
“你想偷何雨柱自行車?”
棒梗只好站住,辯解道:“沒有,我就想把他輪子摘下來一個賣了?!?p> “賣給誰?”秦淮茹冷著臉問道。
“修車鋪那里能賣幾塊錢呢?!卑艄S悬c興奮地說道,“賣了這個錢,我們家過年就能吃肉、換新衣服了,我能買好多鞭炮!”
秦淮茹看著自己孩子高興的表情,回想他之前鬧著吃肉的表情、捧著賈東旭遺像的表情。
“棒梗,偷別人東西是不對的,警察早晚會把你抓起來?!?p> “那都是嚇唬小孩的!”棒梗立刻說道,“媽,你放心,根本沒有人抓的?!?p> 秦淮茹無話可說了。
看著棒梗這個樣子,她再一次確定何雨柱說的話一點沒有錯,棒?,F(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長歪了——對盜竊、忘恩負(fù)義都不以為然,最關(guān)鍵的是,跟自己這個當(dāng)媽的也同樣如此。
自己沒辦法教育這個孩子。
“回去睡覺吧?!鼻鼗慈阏f道,沒有打棒梗也沒有罵棒梗,聲音平淡。
“噢。”棒梗答應(yīng),連忙回屋子鉆被窩睡覺。
秦淮茹站在院子里面,邁步正準(zhǔn)備去找何雨柱,另一邊,一扇門打開了。
披著棉大衣的一大爺輕咳一聲:“嗯哼!”
秦淮茹輕蔑地看他一眼,邁步走向何雨柱門前。
“嗯咳咳咳!”一大爺提高了聲音。
一大媽在屋內(nèi)說道:“犯癆病了還是怎么著?歇著吧你!”
一大爺深深看了一眼秦淮茹,沒好氣地關(guān)上屋門。
“X你娘去吧,老東西!”
秦淮茹低聲罵了一句,剛要敲何雨柱的屋門,何雨柱已經(jīng)打開屋門,打開電燈。
“終于做出選擇了?”
秦淮茹目瞪口呆:“你——”
“我一直都看著呢,從棒梗過來,到一大爺喊你,再到你剛才罵的那句話?!焙斡曛鎺⑿?。
“你這是狗耳朵還是人耳朵?”秦淮茹嘀咕一句,“我還以為你睡著了,沒想到你根本就沒睡?!?p> “的確睡著了,只不過棒梗收拾我自行車,我就醒了?!?p> 何雨柱穿著秋衣,坐在床邊,示意秦淮茹坐下。
“要不是你隨后出門,把棒梗叫了回去,我今天非得收拾他,把事情鬧大不可?!?p> “雨水的對象在紅星派出所,今天要抓了棒梗小偷小摸,直接送少管所,這小子就知道什么叫做后悔莫及了?!?p> 秦淮茹哪怕是已經(jīng)對棒梗心灰意冷,聽見這話也是不由地“咯噔”一下,暗叫慶幸。
幸好今天叫住了棒梗,要不然等何雨柱發(fā)作起來,棒梗以后一輩子就毀了。
小學(xué)六年級,就上少管所;出來還能干什么?再也不會有出息了!
“我就知道你本事大,雨柱,先謝謝你,看在我面子上饒了棒梗這一回。”
秦淮茹連忙說道:“我這一次,也是沒辦法了?!?p> “這個月工資又是花銷不少,眼看也就是撐到過年。”
“賈張氏說鬧就鬧,上工廠鬧完之后我也害怕,她再鬧下去,我這工作早晚要出問題;棒梗也是除了吃肉,也不聽我話學(xué)習(xí),也不學(xué)好?!?p>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p> 說到這里,秦淮茹兩眼一抹淚,來到何雨柱面前:“我跟你認(rèn)輸了,我就是對付不了賈張氏,也教育不了棒梗。”
“可我再這么下去,終究不是辦法——沒錢了我們一家得吃飯,但是賈張氏和棒梗的要求,本來就不是我們家這個工資水平該有的享受?!?p> “讓他們踏踏實實過日子、吃窩頭,一家人好好過日子,那是門也沒有!”
說了這么一長串的話后,秦淮茹主動蹲下身,兩只手抓住何雨柱的手,跟坐著的何雨柱四目相對。
“求求你,幫幫我吧,雨柱!”
“我是真的沒辦法可想了,我不想當(dāng)賣身的女人,更不想讓好好的一個家,讓你說的跟月牙兒故事一樣,那么凄慘?!?p> 何雨柱微微頷首:對,這才是正確的態(tài)度。
從一開始,自己“拯救秦淮茹命運”那時候開始,何雨柱就知道,自己無論如何去勸說,好心好意湊上前去,都必然被棄之如敝屣,毫無意義。
現(xiàn)在秦淮茹在他的潛移默化、刻意敲打下,改變了一些思想,更在激化的矛盾中,意識到需要改變的事實。
這時候,她主動來求何雨柱,何雨柱的想法和建議,才有施展的余地。
“秦淮茹,首先問你一個問題?!?p> “你現(xiàn)在上環(huán)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