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槍斃一半
“行啊,許大茂,想耍賴是吧?”
羊大紅冷笑,拿出一條褲子,上面帶著淡褐色的血痕。
“你看看,這是什么?”
許大茂傻眼了:“你……你沒洗衣服?”
“早知道你不是好人,我們家能不防備你嗎?”羊大紅露出黃牙,“現(xiàn)在,一百塊錢,你能拿出來了吧?”
許大茂的臉色變了,他態(tài)度一下子緩和下來:“不是,這件事不能怨我,我是真的沒有……錢都是婁曉娥她的,我動她的錢,她要是發(fā)現(xiàn)了,那肯定又是要鬧亂子?!?p> “那我們可不管了?!?p> 羊大紅咧著嘴,撓了撓頭,抓下一塊手指甲的頭皮屑,看的許大茂直犯惡心。
“反正呢,你不是好人;我們家也不是吃素的。”
“你圖個清凈,我們家圖點小錢。”
“咱們是公平交易……”
說著話,忽然轉(zhuǎn)頭看見何雨柱,羊大紅狐疑地提高聲音:“何師傅,您這是?聽我們說話呢?”
何雨柱走過來:“你們兄妹兩個在這兒叨咕什么?”
“許大茂,我跟你說,你既然認下這個妹妹,就得真心實意對人好,你看看——”
指向羊大紅:“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干凈利落的,也不丟你許大茂的臉面,是不是?”
許大茂本來害怕他動手抽自己,聽了這話,竟然少有地感覺有道理。
“傻柱你也算是說了次——”
話還沒說完,肚子一疼,天旋地轉(zhuǎn)。
何雨柱一腳把他踹趴下了。
“剛才,怎么叫我的?”
他媽的,我把這茬給忘了,不能當他面叫他傻柱啊……
許大茂暗叫倒霉,眼看著背起手的何雨柱轉(zhuǎn)身走遠。
再看羊大紅的寒磣樣子,越發(fā)感覺傻柱說的道理沒錯——這家子人的確是得打扮干凈利索,要不然自己就徹底變成軋鋼廠的笑話了。
還有一件事……
這十多天就一百塊錢,羊家擺明了要當個無底洞,我得想個辦法……先把今天這事糊弄過去。
“許大茂,你說他聽見多少?”
羊大紅問道。
“他?。吭蹅冞@么小聲音,他聽得見才怪!”許大茂說道,“其實我感覺他說的也沒錯,羊大紅,咱們兩個別管是什么關(guān)系,你和你的家人,能不能收拾收拾,穿的干干凈凈來見我?”
“你們要是那樣來見我——”
“你就愿意掏錢?”羊大紅撩起一頭臟頭發(fā)。
“那他媽,一百塊錢也太多!咱們能不能打個折?”許大茂叫苦不迭。
“那要不要你跟派出所商量,讓他們的子彈也打個折,只把你槍斃一半?”羊大紅嗤笑。
“嘿,你這,咱們好好商量,別魚死網(wǎng)破??!”
許大茂跟羊大紅來回商量,又磨了好一會兒,羊大紅總算是答應(yīng)一件事:以后他們家收拾干凈了再來見許大茂。
至于一百塊錢,一分錢都不能少。
許大茂嘆息一聲,垂頭喪氣回到家。
婁曉娥正在床上躺著。
“今天又頭疼了?又沒晚飯?”
“是。”婁曉娥轉(zhuǎn)過身去,不讓許大茂看到自己殘留的一絲表情。
她剛才,想的可不是許大茂。
“你——”
許大茂本來想罵她不干家務(wù),眼睛一轉(zhuǎn),聲音緩和:“蛾子,你借我一百塊錢,我有用?!?p> 婁曉娥立刻坐起身來:“一百塊錢?你干什么?”
“這不是廠里面的李副廠長嗎,今天跟我示意了一下?!?p> “說我有可能提宣傳科科長……我得用你的錢活動活動,看看能不能進步。”
許大茂解釋。
婁曉娥倒是也沒懷疑,這是正事:“錢都在柜子上的鐵盒子里面,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拿吧?!?p> “不過我可得跟你說,再拿這一百,咱們家錢可就不多了。”
“你要是能當上宣傳科科長,那是最好;要是當不上,前往別再莽著勁往里面投錢。”
“是是,我知道……”
許大茂拿了錢,自己心里面也嘀咕:怎么能擺脫羊家呢?
最關(guān)鍵的是,把那條帶血的褲子給毀了呢?
只要沒有那東西……這羊家哭去鬧去,我也不怕啊。
婁曉娥感覺在這家里沒意思,起身向外走:“今天我陪聾老太太去?!?p> “去吧去吧,反正也下不了蛋,我也省的費勁了。”許大茂心不在焉地說道。
“你——”
婁曉娥也是懶得跟他吵架,放下手指頭,轉(zhuǎn)身去了聾老太太家。
聾老太太正吃著一大媽送來的飯,跟一大媽說話。
見到婁曉娥進來,一大媽說了兩句話便走了。
“還沒吃飯吧?”
“跟太太我一起吃飯吧,今天一大媽給我送來的的飯,還不錯?!?p> 婁曉娥也沒客氣,拿起筷子就吃:“何雨柱今天沒給你送?”
“嗯,沒送,臭小子聰明以后心思大,昨天跟我有點生氣?!泵@老太太說道。
“怎么回事?昨天你不是給雨水買了毛巾跟喜糖嗎,他生哪門子氣?”婁曉娥不解。
聾老太太呵呵笑了笑:“你什么時候想明白,你就不是傻蛾子了?!?p> ……
“雨柱哥,回來了?”
秦京茹在屋里聽見何雨柱回來,就迎出來。
何雨柱把饅頭和飯盒給她:“今天沒小灶,大鍋飯管飽,等雨水回來湊合吃吧?!?p> “這還湊合???白面饅頭,油水滿滿的土豆白菜,是我們公社想都想不來的好飯好菜!”
秦京茹已經(jīng)很滿意了,將飯盒跟饅頭放起來,又跟何雨柱慢慢說,今天把被子曬了,又把家里哪里收拾了一下。
何雨柱有一下沒一下地聽著,兩人說了一會兒話。
有人上門了,一大爺、一大媽送來了兩個新水壺,一個新臉盆。
何雨柱雖然對一大爺已經(jīng)有了判斷,但是并不會表露在臉上。
人家來送東西,也是伸手不打笑臉人。
客氣一番后,一大爺忽然開口:“柱子,你跟秦京茹……?”
“以后她跟著我,雨水出嫁后,她就住雨水那屋里。”
“哦哦,好,挺好……”
一大爺口不應(yīng)心,話音一轉(zhuǎn):“那賈家現(xiàn)在也挺困難,你看這兩天你張大媽跟秦淮茹因為錢,自家人在家里又打又罵,多不容易?”
“現(xiàn)在,你提了六級炊事員,能力更大了,該伸手拉一下,就拉一下……”
何雨柱笑了一下,笑的有點冷:“一大爺,您這話先給自己說一說,你工資一向比我多得多啊?!?p> “其次吧,那賈張氏堵著門口罵我們一家兄妹兩個,她什么時候領(lǐng)著棒梗來跟我們兄妹道歉,我什么時候考慮考慮幫她們家。”
“要不然,人家得說我挨著罵給人送錢,這是多賤呢?”
當然,何雨柱也只是“考慮”——賈張氏那個潑婦,絕不會認錯道歉。
就算是太陽從西邊出來,她認錯道歉,何雨柱也會考慮之后,決定不幫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