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孩子還小

　　“媽，你干什么去了？”

　　剛回屋要睡覺，棒梗伸著鼻子不斷嗅動：“你吃肉了？”

　　秦淮茹也是一回生二回熟，若無其事：“想什么呢？這幾天沒吃著肉，是不是想肉想瘋了？”

　　棒梗半信半疑：“你真沒吃肉？”

　　到底是小孩子，嘴饞的樣子挺好玩，秦淮茹是這樣感覺，故意跟自己兒子開玩笑。

　　“別說我沒吃，就是我在外面吃了肉，還用你跟審賊一樣審問我？”

　　“你媽我天天這么辛苦，照顧你們?nèi)齻€孩子?！?p>　　“就不能吃一頓好的？”

　　“我也要吃肉！”棒梗仰頭大叫。

　　秦淮茹頓時有些不悅：“這孩子，你叫嚷什么？媽跟你開玩笑呢，媽就不能偶爾吃一頓好的？”

　　棒梗跺腳：“我要吃肉，我明天就要吃肉！”

　　秦淮茹心里有點(diǎn)不是滋味。

　　孩子還小，不懂事呢，指望他體諒大人的難處，也不太可能。

　　對，一定是孩子還小……

　　賈張氏正呼呼大睡，被棒梗吵醒了，聽見自己心疼的孫子哭鬧，一邊摟著棒梗哄，一邊又張口罵秦淮茹。

　　“乖乖乖，好孩子，咱不哭，明天你媽就能弄到肉吃……”

　　“秦淮茹，你這個不要臉的，明天就把肉給帶回來！”

　　“要肉可以，您給我錢，我手里沒錢了，咱們家現(xiàn)在只能吃棒子面?！鼻鼗慈阌舶畎畹鼗卮稹?p>　　“要我的養(yǎng)老錢？你想都別想！”賈張氏又叫又罵。

　　一家人又鬧騰將近一個小時，這才在棒梗滴答的口水中睡著。

　　第二天一早，秦淮茹起床去上班。

　　“我止疼片沒了，你今天得去第六醫(yī)院給我再開十天半月的。”

　　賈張氏晃著身子說道：“這止疼片一停，我渾身不得勁兒……”

　　秦淮茹腳下一停，想跟她講一講道理。

　　不過一轉(zhuǎn)念：自己還得趕著上班，這時候跟她吵鬧起來，還不如下了班再說。

　　因此也沒回應(yīng)，邁步就想外走。

　　“秦淮茹！你聽見沒有？”

　　“給我買止疼片！買多一點(diǎn)！”

　　秦淮茹這才停住腳：“媽，您昨天怎么罵我，您自己忘了，我可沒忘?！?p>　　“止疼片您自己想辦法，我的工資還得顧著孩子們。”

　　“秦淮茹你要反了天——”賈張氏還沒說完，秦淮茹就快步走了。

　　秦淮茹走后，賈張氏把棒梗搖晃醒。

　　“棒梗，棒梗！”

　　“怎么了奶奶，我今天不想上學(xué)！”棒梗哈欠連天說道。

　　“不上學(xué)就不上學(xué)，奶奶跟你說件事。”

　　棒梗一下子來了精神，坐起身來：“不上學(xué)？奶奶，什么事你說，我得趕緊起床玩去?！?p>　　賈張氏低聲說道：“你媽不要咱們了，你知道不知道？”

　　棒梗呆住了：“??？”

　　小當(dāng)和槐花在一旁，聽見這話，兩個孩子都扁嘴哭起來：“媽……我要媽媽……”

　　“兩個賠錢貨！你們哭什么？都給我閉嘴！”賈張氏兇狠地瞪著兩個女孩兒，又跟棒梗解釋，“你媽現(xiàn)在還沒走，但是她快跟別的男人走了?！?p>　　“她今天也不給你買肉，也不給我買止疼片?！?p>　　“奶奶告訴你，這就是不孝順老人，不疼愛你這個兒子，她肯定是跟外面男人好上了?！?p>　　“等她今天下了班，你就跟她鬧，我也跟她鬧?！?p>　　“這樣，我能有止疼片，你也能有肉吃，你媽也不會跟野男人跑，懂了沒？”

　　棒梗點(diǎn)點(diǎn)頭：“懂了，奶奶你真有辦法?！?p>　　“我本來還想，我媽不給我買肉，我就去把許大茂家剩下那只老母雞偷吃了……這下好了，不用偷雞吃了?！?p>　　“下回，下回再偷。”賈張氏提醒他，“下次你偷了給奶奶帶回來，奶奶給你做的好吃?！?p>　　“兩個小賠錢貨你就別帶了?！?p>　　棒梗搖搖頭：“奶奶，我得照顧妹妹呀。”

　　“你這——”賈張氏不舍得罵他，擺擺手：“到時候再說，到時候再說?！?p>　　“我剛才跟你說的，你記住了？”

　　“記住了。”

　　“哎，好！”賈張氏眉開眼笑，轉(zhuǎn)過臉去，咬著牙，“秦淮茹，跟我斗法破招兒？你還差的遠(yuǎn)呢！”

　　“還有傻柱，我早晚要收拾你們家兩個沒爹沒娘的！”

　　……

　　“去上班?。俊?p>　　八點(diǎn)多，何雨柱吃完早飯收拾妥當(dāng)，剛關(guān)上房門，準(zhǔn)備去上班，身后傳來一道聲音。

　　何雨柱點(diǎn)頭答應(yīng)一聲：“嗯，去上班?！?p>　　回頭一看，居然是婁曉娥，頓時大感意外。

　　不過看見婁曉娥不跟平時一樣橫眉冷目的，何雨柱也沒有跟她嗆火，點(diǎn)點(diǎn)頭示意一下，上班去了。

　　婁曉娥站著看了一會兒，又從中院回了后院。

　　還真像是面冷心善的，沒怎么搭理我……

　　到了紅星軋鋼廠食堂，何雨柱閑著沒事就指點(diǎn)馬華廚藝。

　　炒大鍋菜的時候，又把馬華、胖子、劉小寶等幾個幫廚都叫過來。

　　這種大鍋菜手藝跟專門的廚藝還不是一個門路——廚藝是盡善盡美，大鍋菜是火候、咸淡都掌握好了，雖然粗獷，卻也有粗獷的大氣、別有滋味。

　　何雨柱可不準(zhǔn)備每天專門炒大鍋菜，這點(diǎn)訣竅傳給幫廚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主要是多少人，多少菜、用油鹽醬醋的比例要多少……

　　只要記住這個比例，火候達(dá)到，菜不夾生，大鍋飯就算是會做了。

　　紅星軋鋼廠基本是食堂固定人數(shù)、固定菜量，所以這大鍋飯更顯得容易學(xué)習(xí)上手。

　　何雨柱正傳授著，食堂主任王寶山來了，稱贊道：

　　“行啊，何師傅，真心傳手藝，一點(diǎn)不藏私！”

　　“劉小寶，你們幾個都記住了。”

　　“好好學(xué)，這是一個謀生的手段，以后不管什么時候，會做飯都是有活路的?！?p>　　劉小寶、馬華、胖子等人都連忙點(diǎn)頭：“是，主任?！?p>　　王寶山又看向何雨柱：“何師傅，快忙完了嗎？楊廠長說你忙完了，就去廠長辦公室一次?！?p>　　“七級炊事員他已經(jīng)批了，說是特事特辦，年前考慮一下你提升到六級炊事員的可能?！?p>　　何雨柱一怔：怎么又要升炊事員等級？

　　隨后心下恍然：是了，我不是原來的傻柱，當(dāng)然不一樣。

　　我在大領(lǐng)導(dǎo)家里，也不是傻呵呵的廚子，而是一個頗為可信任的形象。

　　再加上，王寶山給我提升炊事員等級這件事，也是這幾天送到楊廠長面前。

　　楊廠長肯定要思考：去大領(lǐng)導(dǎo)家里，炊事員等級太高了會惹眼，說領(lǐng)導(dǎo)特權(quán)；但要是太低了也不好，不上臺面，所以就順勢給提升到六級炊事員。

　　按照這思路，楊廠長繼續(xù)當(dāng)廠長的話，何雨柱的炊事員等級未來兩年應(yīng)該是不會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