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是你安排的?
王上突臨文淵閣,除了閣臣被折騰以外,被折騰最慘的當(dāng)屬清澤侯了。
先是大佬當(dāng)場來請,然后被告知王上請侯爺去文淵閣議事。
等孫中平提心吊膽的到了文淵閣的時候,卻被告知王上竟然離開了。
這下,侯爺就尷尬了,留在這里不是,離開也不是。
一想到他堂弟的風(fēng)評,青澤侯厚著臉皮賴在了文淵閣。
面對青澤侯的窘境,作為始作俑者的孫國瑞明顯忘了這件事情。
他的思維跳脫的很快,眼下腦海之中已經(jīng)被鵜嶺狐勢雜七雜八的事情給填滿了。
他有太多的疑問,需要解答了。
在正清殿看完狐勢的生平后便馬不停蹄的朝著坤寧宮而去。
坤寧宮,王后寢宮,在宮中服侍的都是秀色可餐的宮女以及女官。
這讓孫國瑞心里有些戚戚然,憑什么服侍王后的是漂亮的小娘們,服侍自己的是挨了一刀的糙老漢。
不過一想到男人止不住的沖動,孫國瑞心里也明白他們在擔(dān)憂什么。
但問題是,老子真的看不上啊,攪屎也好,拌尿也罷,老子一個都不想沾。
孫國瑞才剛剛?cè)雽m,門口的宮女便用超大的嗓門喊道:“王上萬安?!?p> 隨即,聲浪一層層的往后傳去,孫國瑞也沒多加理會,無視了在場眾人直徑而走。
一入屋,一股清淡的龍涎香迎面而來,屋中充斥著這股清香,入眼看去,云羅丹青此時穿著一件薄如蟬翼的輕紗跪坐在香尊前。
衣衫下,那似有似無透露出的潔白肌膚讓孫國瑞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真不是孫國瑞不矜持,他真的矜持不住,外面沒玄魂的他看不上,家里有玄魂的不讓碰。
都快三十的人了,連人最基本的欲望都沒發(fā)泄過,換誰來都一個樣。
云羅丹青都沒有轉(zhuǎn)身,只是坐著閉眼輕問:“上既然來了就直接進來吧?!?p> “你怎么知道寡人沒進里屋的?”
孫國瑞的話語引得云羅丹青一陣輕笑。
是啊,上走路都不帶響的,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云羅丹青沒有回答,她的思緒仿佛又回到了從前。
那時候,也如眼前的景象這般,圣父問她:“你怎么知道咱來了?”
云羅丹青當(dāng)時的回答是:“我能聽出你的腳步聲,當(dāng)然知道你來了。”
而如今呢?因為蝴蝶效應(yīng)的緣故,孫國瑞走路沒響,若不是門口那一聲聲王上萬安,云羅丹青都不知道孫國瑞來了。
“進來吧,把門帶上?!?p> 云羅丹青沒有回答孫國瑞的問題,原因是她也不知道,只是一種感覺。
她覺得如果孫國瑞進來了定然會發(fā)出些動靜讓自己知曉。
孫國瑞合上了門,走到云羅丹青身邊看著那裊裊上升的青煙開口問道:“你安排的?”
“什么?”云羅丹青疑惑的回道。
“鵜嶺狐勢,是你安排的?”孫國瑞語氣平淡的說道。
“狐勢做了什么?”云羅丹青也沒轉(zhuǎn)頭的,她閉著的雙眼張開,看向了前方不斷飄散的白煙:“這跟之前的雷聲有關(guān)嗎?”
雷聲,狂風(fēng),云羅丹青一早就發(fā)現(xiàn)了孫國瑞的不同尋常。
他的玄魂好似無比的強大,情緒波動能夠直接映照現(xiàn)實。
前世的時候還不明顯,皇帝的光芒掩蓋了赤龍的威能,但今生,他只是個王啊。
為何,他的情緒依然能夠引動天象。
前世時候的火雨漫天,今生的狂風(fēng)怒雷,都能顯示出孫國瑞玄魂的不同尋常。
她是圣天子,哪怕是位格缺失的圣天子,但也沒聽說過有哪種玄魂能夠強到如此地步的。
孫國瑞也沒有回答云羅丹青的問題,他將手中的布帛遞給云羅丹青道:“二十七歲任知府,二十九歲任郡守,三十一歲轉(zhuǎn)京官,三十四歲入閣為臣,這種閱歷,如果沒有你在暗中幫襯,他是怎么做到的?
就靠有熊氏嗎?”
不是孫國瑞看不起,一個氏族,哪怕是僅次于云羅氏的氏族,也沒有能力讓一個未及不惑的人入閣為臣。
這就像讓一個剛過而立的人在朝為相,這哪是一個氏族能夠擁有的力量。
見此,云羅丹青毫不猶豫的承認了:“狐勢是我提拔的,現(xiàn)在能告訴我狐勢做了什么讓你動了真怒。”
“你是在撇清自己的關(guān)系?!?p> 面對孫國瑞的咄咄逼人,云羅丹青也沒惱,她開口解釋道:“瑞,對于肅國的黨爭你了解多少?”
孫國瑞轉(zhuǎn)頭看向云羅丹青,見對方依舊面不改色的注視著前方,他所幸在一旁的地上坐下,道:“還有什么好了解的,不就是上黨跟后黨,一個想讓咱們的兒子以后當(dāng)大梁的藩王,一個想讓咱們的兒子以后當(dāng)大楚的藩王?!?p> 說起這事,孫國瑞又有點按捺不住的問道:“咱們是不是也該有個孩子了,以目前的局勢,一個孩子能夠讓國家穩(wěn)定很多,最少能讓朝臣有個主心骨不是?!?p> 云羅丹青習(xí)慣了孫國瑞的思維跳脫,但她還不想在孩子的問題上深究。
她有自己的顧慮,很多顧慮。
有對前世的愧疚以及對未來的擔(dān)憂。
孫國瑞怎么看待子嗣的觀念她一直記在心里,這是一塊心病。
所以她回道:“那上有沒有想過肅國還存在著其他的黨派?”
“其他?不可能?!睂︽?zhèn)龍衛(wèi)情報探測能力的絕對信任,孫國瑞不相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會藏著其他黨派。
但一想到此時的話題,他又不確定的問道:“你是說...”
云羅丹青點了點頭:“鵜嶺狐勢,就是那個第三黨派的人,現(xiàn)在上能跟我說說他到底做了什么了嗎?”
好吧,不就是被臣子懟了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古往今來被臣子懟的君王還少嗎?哪個不是鼎鼎有名,朱元璋,劉邦,趙匡胤,哪個不是一代天驕。
孫國瑞很自然的排除掉了朱溫,元善見之流,選擇性失憶,就是這么靠譜。
云羅丹青聽了個大概,就明白了鵜嶺狐勢,或者說新黨的打算。
她也不由得感慨一句:“真果斷?。俊?p> “什么?”孫國瑞不是很理解。
云羅丹青接著道:“這是在向你我攤牌了,你去詔獄看看把,到時候你就明白了?!?p> 說完,她轉(zhuǎn)過身對著一頭霧水的孫國瑞行了一禮:“孤就在此祝賀上喜得良臣?!?p> 孫國瑞沒有同喜同喜的回復(fù),他走時人都是懵的。
從坤寧宮出來人正窩火呢,就有不開眼的女官上來稟報,“王上,青澤侯還在文淵閣候著呢,前頭差人來問,您還打不打算召見侯爺?!?p> “讓他等著!”孫國瑞沒好氣的說道,當(dāng)叔叔的搶了侄子的心頭好,沒一刀噶了你就不錯了,這才多少功夫,等等就委屈了?
說完,手一甩,帶著人往詔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