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傳人
孫國瑞略帶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腦袋,“這消息是你自己推測出來的還是有實據(jù)的?!?p> 他看田均的模樣,不像是能探查到這么清晰消息的人。
當官的不會把證據(jù)擺在明面上,而田均雖然是?國的王世子,可在肅國終究也就是個見了點世面的老百姓。
要人沒人,要渠道沒渠道,能打聽的這么詳細,若真這么詳細那還告什么御狀,直接往大理寺敲鼓鳴冤便是了。
“這些都是郭大人的遺記,我在交給令狐大人的時候曾看過幾回?!?p> 孫國瑞心下腹誹,這郭常貌似也是個做事不著調(diào)的,寫的東西隨便遺落不說,踢球也是一把好手。
孫國瑞又吩咐了一聲,讓人去把郭常帶來。
田均頓時雙目一紅,悲憤難當?shù)溃骸巴跎?,郭大人在接受我等狀紙之后巡游南水不幸遇匪蒙難了?!?p> 孫國瑞:“......”
這一波,孫國瑞是真的沒想到的,只是他一個四品的巡檢,什么匪敢對他動手?
單單一個縣令有這個膽子嗎?
孫國瑞沒有說話,他看了一旁噤若寒蟬的眾僧,揮手道:“你們都先下去吧,寡人清明在祈福上香?!?p> 待僧人全部離開后,孫國瑞這才從經(jīng)臺上下來,在田均身前來回踱步。
他隱約的感覺到,這里頭的事有點大,不是很想管。
畢竟自己那邊還一屁股屎沒擦干凈呢,哪來的閑工夫招惹這個。
正想著,忽然腦海之中閃過一道靈光,隨即,便迫不及待的對著長孫漓吩咐道:“把天玄的地圖拿來?!?p> 長孫漓:“......”
我上哪去整天玄的地圖,這玩意兒可沒什么人有,得回王宮去拿。
“愣著干什么,還不快去?!睂O國瑞接著催促道。
長孫漓無奈,只能吩咐人快馬加鞭回王宮一趟去取地圖。
等地圖送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一個時辰后了。
孫國瑞真的是等的火燒屁股,見人來了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
他娘的,不過是取個地圖而已,就讓老子等了一個時辰,是不是想等死老子。
將經(jīng)臺上的經(jīng)文掃落,把天玄的地圖放置在經(jīng)臺上,孫國瑞越看越是兩眼放光。
好家伙,?國雖然擱肅國遠,但他挨著大梁啊。
心里默默有了計較,隨后他才想起:“寡人不是讓人去請令狐了嗎?怎么現(xiàn)在還沒到。”
是啊,都一個多時辰了,連后來的地圖都到了,飛鶴令狐人呢?
隨后,孫國瑞將目光轉(zhuǎn)向了長孫漓。
長孫漓臉上頓時一片燥熱,他也不明所以,只能行禮道:“臣親自去催?!?p> 孫國瑞點了點頭,長孫漓就這樣離開了。
他心里打死孫譯常的心都有了,你就算姓孫,那也是王上的遠親,辦事這么不牢靠看我弄不死你。
剛上馬跑出去沒多遠,就見譯常帶著洗的香噴噴的飛鶴令狐來了。
他也不想的,誰知道去了飛鶴府邸才知道令狐被王后下了獄,幸好鎮(zhèn)龍衛(wèi)的招牌好使,他才一路暢通無阻的見到了臭烘烘的飛鶴令狐。
然后,譯常就麻了,他自以為很了解王上的脾氣,若是帶這么個玩意兒過去別的不敢保證,王上絕對會扒了自己的皮。
無奈之下,有只能先讓飛鶴令狐沐浴洗漱,去去身上的臭味,這才帶著人回長興寺復(fù)命。
“臣,飛鶴令狐拜見王上,王上福與天齊,與父同安?!?p> 孫國瑞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場面話誰不愛聽,他還真不愛。
畢竟人要有自知之明不是,福與天齊太假,與父同安是事實,沒有拍到孫國瑞的點上。
只是,在飛鶴令狐參拜的同時,一聲巨大的響動在他身上傳來。
孫國瑞臉色不由得一黑,還沒讓他起來回話,又是嘣嘣兩聲清脆的聲響,空氣都不干凈了。
王庭雖然沒有像皇朝那樣不準大臣放屁,可你這樣,難道就沒點羞恥心嗎?
心里有點嫌棄,但孫國瑞還是讓令狐起來說話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站起來的原因,令狐的屁少了很多,但依舊的響,以至于孫國瑞雙目無神,都不知道飛鶴令狐說了什么。
“王上?王上?”
見孫國瑞半天也沒反應(yīng),飛鶴令狐這才小心翼翼的喚道。
啊?你剛才說了什么?說完了嗎?
孫國瑞也沒好意思說自己光聽人家放屁了,開口關(guān)心道:“愛卿可是身體不適?”
飛鶴令狐倒也沒有不好意思,北人跟南人的區(qū)別這就來了,如果是個南人,在君王面前想放屁怎么也得偷偷的來,輕輕的放。
但北人不同,放屁是什么,健康的體現(xiàn)啊,放的屁越響,味道越淡,說明這個人身體越健康,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所以說,這么兩種人,怎么玩到一起去。
飛鶴令狐雖然是被下了獄,食欲不佳,又有些著涼,但這屁放的又響又清淡,身體倍兒棒。
他十分熱情的回應(yīng)的孫國瑞的關(guān)心,同時表示如果讓自己上場殺敵,能打十個。
“王上,倒是南水的亂局需要盡快裁定,朝中有人想要包庇南水官吏,行壞法度,逼迫王后退步,王后本都下旨審查南水一眾官吏,結(jié)果詔書在中書就被扣下彈回,中書右次輔顧思淼甚至帶領(lǐng)右班閣臣勸諫,不軌之心昭然若揭?!?p> 孫國瑞點了點頭,他敏銳的抓住了飛鶴令狐話語中的重點,但這個重點跟飛鶴令狐的側(cè)重點不太一樣。
在王后下詔書給中書擬草之時,就被人帶著給駁斥了回來。
中書哪來的權(quán)力來駁斥君王的詔命。
即便是上后意見不合,中書也只是有資格暫時擱置詔書,待兩議之后,也是上駁斥了后,或者是后駁斥了上,從沒有過臣子能直接跟王權(quán)勾搭上的法律。
這種事,孫國瑞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他把肅國看成自己的私有物,把臣子看做家奴,怎么能夠容忍家奴想要在家中獲得更進一步的話語權(quán)。
從這時候起,他才正式打算介入南水的事宜。
“南水什么情況,你從頭開始再跟寡人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