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治標的方法
“兒臣聽聞父皇想讓國瑞前往廣平郡安撫民亂,故而前來。”孫家祥語氣平淡的回道。
“你是想勸朕收回成命?”梁帝一心二用,一邊翻看著手中的本子,一邊思索著孫家祥的用意。
“不,肅國不同于其他王國,無王有后,只怕日后肅國只知后而不知上,對大梁吞并大楚四洲之地不利。”孫家祥如實回道。
梁帝停下的翻閱的動作,這跟他想的不一樣啊,孫家祥不是弟控嘛,他能放心讓孫國瑞獨自去邊肅至藩?
原本用來開導孫家祥的話都沒了用處,但梁帝對孫家祥的這個舉動確是有好感的。
在如今這種焦頭爛額的局面下,最不爽的就是有人忤逆自己,是以聲音也親近了不少,“那你帶瑞兒來此是為哪般?”
梁帝好奇了,或許是因為他介入的緣故,孫家祥與孫國瑞的關(guān)系可不是一般的好,起碼沒有梁史中記載的那樣關(guān)系疏遠,對彼此相看兩厭。
孫家祥對他這個弟弟看的很緊,孫國瑞也聽他這個哥哥的話。
所以梁帝很好奇孫家祥會說出什么話來。
“父皇,肅國需要一個能夠壓的住眾人的王,起碼得讓肅人這么認為。”
梁帝聽后不以為意道,“你是擔心王輔臣吧,他懂得分寸?!?p> 孫家祥接著說道,“兒臣并非擔心王將軍,王將軍忠勇之名,兒臣即便身處深宮也有所耳聞?!?p> “父皇可曾想過,肅國是需要一個壓的住臣子的王,還是需要一個能夠與后共掌肅國的王?!?p> 梁帝來了興致,“說說看。”
孫家祥這話在梁帝看來不是一個意思嗎?難道還有其他說法?
“如果父皇僅僅只需要一個壓的住臣子的王,那國瑞此行安撫民亂便足以塑造他的威望,若父皇需要一個能夠跟肅王后搬手腕的王,那這份威望必須得保持下來?!?p> “為何?”梁帝下意識的脫口而出,隨即便明了了。
還是我兒聰慧,朕竟然把這件事給忽視了。
孫國瑞到藩地可是要跟肅王后爭權(quán)的,無論他再怎么塑造孫國瑞的形象,難道還能瞞過枕邊人不成。
可見孫家祥一副事在把握的模樣,梁帝不由得問道:“祥兒可有辦法?”
“兒臣有一個主意,但只能治標不能治本?!?p> “說說看?!?p> 對于孫家祥的想法,梁帝并沒有表現(xiàn)出太多的詫異,家祥早慧,這些年來給他的驚喜不要太多,就連內(nèi)帑之中也增加了不少錢糧。
這可是大梁皇帝的內(nèi)帑,可不像華夏皇帝的內(nèi)帑那樣,大梁風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每年的稅賦不是華夏那樣年年大災小災不斷,這里需要救濟,那里需要平災能比的。
更何況,因為太虛以及制度的緣故,梁帝雖然對偏遠地方的影響力有限,但卻不用擔心地方勢力過于壓榨民生。
這不是說天玄官制清廉,只能說當官的壞的徹底,你若壓榨過火了,會有其他人借著大義來替你壓榨你手下的百姓。
廣平郡,本來朝中大員也是這么搞的,只是現(xiàn)在搞過火了....
但像廣平這種情況只能算是特例,大梁立國以來也就發(fā)生了這一起。
在這種穩(wěn)定的國情下可想而知經(jīng)過六世沉淀,內(nèi)帑里面的錢糧能達到一個怎樣的數(shù)目。
說之說天文數(shù)字都不過分,而孫家祥能為這個天文數(shù)字增加不少的分量就足以說明孫家祥的聰慧早熟。
“父皇可以選一聰明的孩子作為國瑞伴讀隨行至藩,國瑞無論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事,都可以讓那孩子頂上。”
“可這樣也無法瞞過肅王后吧。”梁帝疑狐的問道。
“這是定然的,但肅王后卻不會拆穿我們的把戲。”
梁帝一下子就明白了,這等于一種變相的示弱,但這種做法對國瑞在肅國的作為來說毫無意義。
畢竟他們要對付的是肅王后,相信肅王后那邊也是,所以肅王后若要對大梁一系的人馬動手能有半點遲疑嗎?
不會的,絕對是雷霆之勢一掃而空,不會給國瑞任何反應的時間。
見到梁帝那逐漸變化的眼神,孫家祥再接續(xù)道,“父皇,一旦肅王后幫了我們的忙,即便以后出現(xiàn)有所國瑞王威的事情我們也能趁機把肅王后拉下馬來,不至于太被動。即便肅王后沒有幫忙,我們也可以說她幫忙了,反正嘴長在我們身上,怎么說是我們的事情,百姓信不信,是他們的事情。”
梁帝明白了,治標不治本,原來是這意思啊。
就好像一個人生病了,我卻不去悉心照料,反而想辦法把這病感染給別人一樣。
“可以,那就讓王致遠的三兒子去做國瑞的伴讀吧。”
王致遠的三兒子王旭峰,就是梁史之中記載著的孫國瑞伴讀。
這孩子怎么說呢,聰明是聰明,但是不務(wù)正業(yè),梁史里面記載這個人年少聰慧,又能文能武,唯一有點缺陷的就是生活作風上不太檢點。
在孫國瑞還是鋮王的時候,王旭峰就喜歡留戀于煙花之地,到了后來孫國瑞接了帝位,王旭峰倒是不去那些花柳場所了。
可鄉(xiāng)下村婦卻遭了殃,最可恥的是這貨還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不知道有多少清白女子毀在了王旭峰手中。
如此也就算了,王旭峰除了生活上的不檢點之外,更有一副陰鷙面孔,曾有女子帶著孩子來上門認親,王旭峰愿意給錢,給銀子,但就是不認其子,惱羞成怒之下還指使惡奴毆打婦女。
梁帝委實不想把這種人安排在孫國瑞身邊當作伴讀。
只是此行前去藩國,又恰好孫家祥提起,梁帝這才重新開始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