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先生,我不知道你還在客房……我馬上出去,馬上就出去……”那男保潔員當即收拾自己的清潔工具,一邊不停地給丁顏致歉。
丁顏見他表現(xiàn)得的確很驚恐,似乎真是只是過來打掃房間的。
他攔住了正準備退出去的男保潔員,語氣變得柔軟了一些,問道:“是誰讓你進來收拾房間的?我記得我們沒有叫房間打掃服務?!?p> “是楊經(jīng)理?!北崋T誠惶誠恐的回答,“楊經(jīng)理通知我過來的。”
“楊經(jīng)理?”丁顏有了一些印象。
因為這楊經(jīng)理算是大美女,衣著裝扮得體,身上散發(fā)出一股清淡好聞的香水味,所以難免不會給丁顏留下印象。
最開始見到楊經(jīng)理,是她和袁經(jīng)理在一起的時候,丁顏大概還記得這女人負責管理服務部。
“她只是讓你進來打掃房間?”丁顏感到疑惑。
保潔員搖搖頭:“不是,讓我還要將客人、嗯,也就是先生您的物品收拾一下。并且打掃完房間后,再將您的所有物品放到2010房間里面去?!?p> 丁顏認真的盯著眼前的男保潔員,發(fā)現(xiàn)從他的目光中找不到一絲掩飾或者刻意躲避自己的感覺,這人可能說的是真的。
他隨即道:“哦,我想起來了,我的確告訴過楊經(jīng)理,這幾天可能要出去一趟,讓楊經(jīng)理先把我的行李存放起來?!?p> 頓了頓,丁顏試探著問:“請問你有2010房間的門卡嗎?我自己拿上去?!?p> “先生,還是我?guī)湍隳冒??!边@男保潔員立刻道。
丁顏搖了搖頭:“你把房間打掃干凈,我自己可以拿上去?!?p> 保潔員一想也是,楊經(jīng)理讓他先把房間收拾干凈,而且必須很仔細,要清理每一個角落,說是如果看見地毯上有擦不掉的污穢物,可以選擇直接換掉地毯。
但剛才保潔員已經(jīng)檢查了,他沒有發(fā)現(xiàn)地上有什么擦不掉的污穢物,不過現(xiàn)在清理房間的確是第一要務。
將2010的房間卡拿出來,他遞給了丁顏,一臉歉意道:“麻煩你了先生,那請你自己把行李拿上去一下?!?p> “嗯,沒關(guān)系。對了,楊經(jīng)理哪兒去了?剛才沒看見她?!倍☆亞?。
“我也沒看見?!北崋T道。
丁顏拿出兩百塊錢,塞到保潔員手中,裝出有些難為情的樣子,輕聲說道:“是這樣的,這幾天接觸下來,我感覺楊經(jīng)理這個人挺好的,而且也是我喜歡的類型,所以正在追求她,她似乎也有這個意思。麻煩你如果見到她了,也不要告訴她你曾見過我,就裝作從來沒看見我就行了,待會兒我想要給她一個驚喜。謝謝!”
這保潔員一愣,隨即目光定在那兩百塊錢上,露出一個“你們年輕人真會玩”的笑容,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把錢收了。
他感覺楊經(jīng)理和眼前這男子其實挺般配的,至少這男子看上去似乎是個低調(diào)的富少。
丁顏這次并沒有帶多少東西出門,他立刻將油畫抽出來卷好,放進畫筒里,然后一個大背包就將所有東西裝了進去,隨即更保潔員又叮囑一番后,往電梯間走去。
很快來到20樓,找到2010房間,他拿出保潔員給他的房間卡刷了進去。
如丁顏所料,房間里此刻并沒有人,丁顏不相信那美女經(jīng)理會在房間里等著。
而這女人讓保潔員將自己的物品拿上來,肯定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她可能就是那指示殺手的幕后者。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她會想要殺自己。
丁顏先是在房間里走了一圈,又注意觀察了一下是否有隱蔽攝像頭,然后他將自己的背包大大方方的放房間的桌子上,又將插在門口卡槽里的房間卡取出,走到窗前靜靜地坐下,開始等候。
這一等差不多就是四個小時,直至窗外天色逐漸變暗,2010室的門外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
因為房間外的走廊上也鋪了一層薄薄的地毯,如果不是來人穿了高跟鞋,落地聲比平常的腳步聲大,也并不容易聽見。
丁顏立刻站起來,躲在了靠近墻角那寬大厚實的窗簾后方,一動不動。
房間門打開,高跟鞋的聲音走了進來,不過不止一個人,跟著進來的還有一道較沉的腳步聲。
在房間門關(guān)閉后,服務部楊經(jīng)理那熟悉的聲音響起:“喏,丁顏的行李已經(jīng)拿上來了?!?p> 身后跟著她進來的人并沒有說話,而是與楊經(jīng)理一起走到丁顏的黑色大背包前。
隨即丁顏聽見自己的背包拉鏈被打開的聲音,包里面的衣服、生活用品、畫具以及畫筒被一一拿了出來,應該是擺放在了桌面上。
楊經(jīng)理的說話聲再次響起:“這是他的身份證,這家伙是從良州過來的,果然不是清雨市的人?!?p> 不多時,桌上的東西被一件件的翻動,隨即丁顏聽見畫筒的響動聲,《窄巷》油畫被抽了出來展開。
不過這兩人并沒有看出什么名堂,將畫卷隨意放在了一邊,繼續(xù)翻找其他物品。
直到現(xiàn)在另一個人都沒有說話,丁顏雖然有點心急,但強忍著沒有去偷看,只是靜靜地站在窗簾后。
過了片刻,楊經(jīng)理道:“找不到有用的信息,這家伙看上去似乎就是一個畫畫的,哪里是什么除鬼大師?!?p> 頓了頓,楊經(jīng)理又道:“該不會那對夫妻鬼,以及嬰兒的哭泣聲,是這家伙弄出來的吧?目的就是想要訛咱們一筆!”
說完這番話后,房間里陷入沉默。
過了不知有多久,一個男子聲音忽然響起:“不是他弄的,嬰兒哭泣早就有了,只是被我們一直壓著,而這個男人近期才出現(xiàn)。而且,這些物品里面并沒有他的手機。”
丁顏的手機此刻自然在他的褲兜里。
至于那個殺手的手機,也在丁顏另一邊的褲兜里。
兩個手機都已經(jīng)被他直接關(guān)機了,就是以防萬一會有人撥打進來,因為即便調(diào)成了靜音,在撥通的一刻電話屏幕也會亮起,這樣難免不會被人發(fā)現(xiàn)。
此刻丁顏并沒有在意手機的事,他現(xiàn)在吃驚的是說話人的身份,因為這個聲音他曾聽見過,剛才感覺有些熟悉,此刻略一琢磨辨認了出來。
此人正是這個酒店的負責人鐘權(quán),當初這家伙還拜托自己一定要盡快解決夫妻鬼以及嬰兒鬼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