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白還是打了過去。
“喂?”
“我是牛白啊,你中午有空嗎?我請你吃飯,我還欠你一頓飯呢!”
“好呀,去哪里吃?”
“去黃毛飯店吧,等會我把位置發(fā)給你…”
“恩!”
諸葛亮沖牛白眨眨眼睛,“昨天我聽她說她沒錢,而且還只會做飯,你不是有錢嘛…
咱們給她租個門面開家小飯館能用多少錢?”
牛白一愣,他怎么不記得古月說過這句?
今天白天的情況比昨天要好上不少,早高峰雖然沒有單,但是到了午高峰的時候幾位大佬紛紛零星接到了幾個訂單趕著出門了。
看樣子一分購的熱度稍微也淡化了一點,這是個好現(xiàn)象,起碼又有人想起萬界外賣這個東西了。
牛白騎著破摩托早早就趕到了黃毛飯店,在大廳挑了個偏僻的靠近樓梯邊的卡座坐下,點了幾個家常菜,在微信上把位置發(fā)給了古月。
別看黃毛飯店這個名字土了一點,可這是牛白能想到自己能夠接受的消費水平中最好的一家了。
這里地處整個縣城最繁華的地段——建設路大街,一起上下三層。
二樓是宴會廳,三樓是各種包廂,一樓則是一般的卡座大廳。
此時門口的停車場上停滿了車,大門上掛著橫幅,二樓的宴會廳里應該全都是升學宴,鬧哄哄的聲音不時從樓上傳下來。
大廳倒是還好,客人不太多,服務員也沒看見幾個,應該都是去伺候樓上那些大爺去了。
古月一身淡綠色的長裙,蹦蹦跳跳得走進了大廳,徑直朝著牛白這里走來。
牛白一眼就看到了古月,這姑娘扎著個馬尾,用得是一根毛絨絨的頭繩,就像是頭上長了根白色的尾巴一樣,甚是扎眼。
可愛清純中帶著一點俏皮,大廳里吃飯的幾個女人紛紛將手伸到自己旁邊的男人腰間,大廳里頓時傳來了此起彼伏的痛呼聲。
牛白倒是還好,古月他也不是第一次見,稍微有點抵抗力了。
而且他今天約古月還有別的事情,也沒心情往別的方面去想。
“謝謝你請我吃飯!”
古月在牛白的對面坐下,將自己那只毛絨絨的小包包在旁邊放好,撩了一下散落在耳邊的碎發(fā)。
牛白只覺得一股清香撲面而來,不自覺的迷糊了一下,差點就忘了說話。
“呃…沒關系,應該的應該的…”
古月身上沒有一點那種燒烤店老板身上常有的孜然味,牛白真不知道她洗澡是怎么洗的…
兩人就這么坐著發(fā)了會呆,都不知道說什么,氣氛稍微有些許的尷尬。
算上今天牛白也才是跟古月見過的第三面,就這么請人家?guī)妥约海粫r還真不知道從哪里開始。
“那個…呃…你家那個村子很漂亮!”
“還好吧,大概是我呆太久了,就那樣吧,窮鄉(xiāng)僻壤的…”古月的額頭上閃過幾條黑線,牛白的這個開場白是她也沒想到的。
“呃…對了…你們村子是個旅游景點吧?你為什么不就在村子里呢?”
“景點?你是不是誤會了?就是一個普通的小村子啊,你也看見了,我們村子里都沒有年輕人了,全部都在外面打工…”
牛白一愣,這個年頭不是景點還有那么古色古香的村子?
兩人再次陷入沉默,各自拿筷子埋頭吃菜。
這次牛白因為是請女孩子吃飯,并沒有點酒,只叫兩瓶鮮榨的玉米汁,吃了兩筷子的牛白就這么端著玉米汁看著對面的古月吃飯。
氣氛再度陷入尷尬,古月一抬頭就看見牛白正盯著自己,不由得奇怪的問道:“你看我干什么?你吃飯??!”
牛白尷尬不已,剛想開口解釋幾句,突然就看見古月背后臨街的大落地玻璃窗戶上貼著一張慘不忍睹的人臉。
玻璃墻上貼著單透的貼紙,從里面看外面看的一清二楚,而要想從外面往里面看就只能從一個個小圓洞里瞄著看了。
這人六十多歲的樣子,一頭亂糟糟的白發(fā),上身一件跨欄背心下面穿著一條花里胡哨的大褲衩,此時半邊臉貼在玻璃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朝里面瞄著。
正是劉富貴!
牛白陰沉著臉,蹭的一下站起身,“奶奶的,這個老家伙終于出現(xiàn)了!”
古月被牛白的行為嚇了一跳,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牛白趕緊賠笑,“嘿嘿嘿,不好意思,我看見個熟人,先過去打個招呼,你先吃著,我等會就來!”
“呃…這人是不是欠了你很多錢?”
玻璃外面,劉富貴還在鬼頭鬼腦的朝里面瞄著,牛白輕手輕腳得走到他的背后,猛得一拍他的肩膀。
“老東西,踩點呢?”
劉富貴嚇得原地蹦起了三尺高,“嚇死你爺爺了!”
牛白見他的打扮像一個老港農(nóng),開口嘲諷道:“現(xiàn)在天庭流行復古風嗎?花褲衩也要配花襯衫啊,哪有你這么配跨欄背心的?土鱉…”
“你懂個屁!我剛剛才從海南帶團回來,那邊這么穿才舒服!”
“你還有心思去海南玩?我問你,你不聲不響送一百個人到我這里是想干什么?
還有現(xiàn)在的外賣生意快被人搶完了,我可沒那個本事跟人家斗,你趕緊想辦法吧,要不那么多人我肯定養(yǎng)不起!”
劉富貴一翻白眼,“那我可幫不了你,你小子不是有五百萬嘛,再說你這個站長又不是白叫的,好好干,組織上還是很相信你的能力的…”
“要么咱們再商量商量,把你那個點石成金的超能力再給我用幾次?”
“你想的挺美…”
劉富貴在大褲衩的口袋里左掏掏右掏掏,從里面摸出一個小安瓿瓶,伸出中指一彈彈開了瓶口。
“來來來,把頭伸過來,爺爺給你洗洗眼睛…”
牛白一臉莫名其妙得盯著劉富貴,“你他么又要搞什么鬼?什么洗眼睛?”
“你管那么多干嘛,反正肯定是好事不是壞事!”
劉富貴將瓶子里的透明液體倒了一點在手指頭上,在牛白雙眼的上眼皮上一摸。
“搞定,這個天眼就算開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