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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霆天驕

三百四十五 打壞人

雷霆天驕 獨·語 2936 2022-11-20 20:00:00

  對于士兵而言,戰(zhàn)斗意志非常重要,但意志永遠敵不過物理的鐵律,奴兵們大喊著給自己壯膽,又沖了回來,但一腔熱血也只能灑在鐵戟上。

  他們那根根分明的肋骨,在鐵戟的穿刺下如若無物,即便悍不畏死的越過尸體抓住鐵戟,也還是被第二排的戟兵斬殺。

  炙熱的情感,生命的吶喊,在冰冷的鋼鐵下都脆弱不堪。

  奴兵們擁擠在一起,用尸體做盾牌,硬擠著往前沖,逼得戟兵不得前進,但依然沒亂了陣型。

  戟兵都是北方人,個個營養(yǎng)良好,高大健壯,而吳國本就在南方,這些俘虜又是從比越國更南方抓過來的,本身就矮一些,加之營養(yǎng)不良,長期苦難,一個個像是大猴子,四五個也推不過一個戟兵。

  第一排戟兵與奴兵角力,第二排戟兵便殺敵,奴兵還是一批又一批的死。

  戟兵每前進一步,都需要踩著一百具尸體,如今已殺了上千人,就連祝平炎的馬蹄下都是尸體,祝平炎低下頭,便覺得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看著他。

  他也算征戰(zhàn)無數(shù)了,現(xiàn)實世界中帶著雷霆會打了一場又一場,這里面更是殺人無算,自己殺了多少人都不知道,帶著士兵也已經(jīng)搗毀了許多土匪巢穴。

  但那些土匪們往往隨意打殺一番,就盡數(shù)投降了,從來沒有一戰(zhàn)能打得如此慘烈。

  雖然己方絲毫未損,慘烈的都是敵人,但實在死了太多人。

  說來戰(zhàn)爭本就要死人,在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中,如今死的這一千人也不算什么,但這還算是戰(zhàn)爭嗎?這就像是單方面的屠殺。

  “投降吧?!?p>  戟兵們也一起喊道:“降!”

  然而無論他們喊多少遍,奴兵依然在不斷的沖上來。

  不該是這樣,人人都是惜命的,如果戰(zhàn)爭雙方的實力差距很大,反而死傷很少,因為劣勢方會很容易潰敗投降,就像那些面對鐵戟的土匪。

  在局勢如此明朗的情況下,哪怕是百戰(zhàn)老兵也很難做到這樣死戰(zhàn)不退,這根本不是奴兵該有的素質(zhì)。

  祝平炎的視線越過奴兵,看向后方的吳軍,以及唯一的一輛戰(zhàn)車上坐著的哪位將軍,看來真正能做決定的不是這些奴兵。

  他不知道這位將軍用了什么法子,也不想知道,威逼也好,利誘也罷,甚至很可能是精神控制,不過都不重要,只要能抓住這個將軍,這處戰(zhàn)場便勝利了。

  在給戟兵下達擊穿陣線的命令后,他便讓熊大和季姜上場。

  熊大用掌,季姜用劍,和戟兵陣型都不搭,而且這已經(jīng)是一場屠殺了,所以就沒讓他倆上,倒是大鵝用的牙矛和鐵戟一個長度,混在戟兵里殺敵,此時也單獨沖了出來。

  不過她的牙矛并不適合開無雙,只能憑借力量優(yōu)勢把牙矛當棍子用,她個頭雖然和這些奴隸差不多,看著也細胳膊細腿的,力量卻大得不符合常理,牙矛掃過去就是骨斷筋折。

  季姜之前打土匪用祝平炎的腰刀,現(xiàn)在真正開戰(zhàn),卻是從家里帶了一把青銅長劍。

  正常來說青銅是做不成長劍的,倒不是鑄造工藝不夠,而是同等長度下,青銅劍比鋼鐵劍重很多,青銅長劍要么犧牲強度做的很細,要么就非常重,不適合普通人使用。

  季姜是強化系,按說用重劍完全沒有問題,不過她這把長劍屬于前者,劍身細長,看上去徒手便能折斷。

  因為這把劍是法器,它的物理屬性是否合適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帶著怎樣的異能。

  這把劍上就有一個非常罕見的異能,增幅。

  無論是法器、靈器亦或者神器,往往都不會適合所有人。

  不提那些特別奇怪的靈器,比如日光輪、星羅盤這些,就是很純粹的攻擊防御法器,也有不適合的時候,比如某人防御特別強,那他還要防御法器干嘛?

  但也有一類法器是適合所有人的,那就是加強使用者異能的法器,這類法器非常保值,是傳家寶的最好選擇,無論后代是什么異能都可以用。

  不過季姜這把劍有些特殊,一般的增幅法器,都是直接增幅使用者,這把劍卻是獲取使用者的異能來增幅自身,比如季姜是強化系,這把劍就會獲取季姜的異能,并且強化幅度比季姜自身更高。

  從某種程度來說,這劍也是個廢物,不過強化系本就需要足夠強度的武器,在這個時代,能禁得住強化系禍害的武器也只有法器,所以這劍對強化系來說還不錯。

  以季姜的力量,再配上被強化的長劍,砍殺的無比血腥,往往能一劍將人斬斷,連砍兩三人。

  在以往季姜就已經(jīng)是最強的戰(zhàn)斗力了,但是在這種以擊穿敵陣為目的的戰(zhàn)斗中,季姜的作用也遠不如熊大。

  熊大的攻擊自帶范圍傷害,而且?guī)в袚敉诵Ч?,攻擊這些力量孱弱體重也輕的奴隸時,擊退效果直接成了擊飛,一掌下去好幾個飛上天,沒飛的也東倒西歪。

  大鵝一個人的推進速度不比戟兵陣更快,季姜殺人很猛,但推進速度也就那樣,只有熊大如入無人之地,不像是在敵陣沖殺,而像是在田間漫步。

  所以很快季姜和大鵝不再獨自戰(zhàn)斗,而是以熊大為首三角站位,熊大負責破陣,她倆清理出更大的位置讓戟兵跟隨,戟兵也慢慢被拉成了三角陣型。

  祝平炎與最后一列戟兵一起斷后,還得時不時提醒一下熊大,不要走的太快,戟兵陣型會被拉亂。

  雖然這些奴隸的戰(zhàn)斗力拉跨,但陣型還是不能亂,陣在人在,陣破兵敗,無論對什么樣的敵人都是如此。

  雖然他們現(xiàn)在也是被圍攻,但有陣型的情況下被圍攻,士兵的側(cè)面和背面都有隊友保護,只要處理自己前面的敵人就行。

  哪怕敵人再多,交戰(zhàn)的也還是一對一,雖然砍死一個立刻就有人補上,無窮無盡會讓人疲憊,但也就相當于車輪戰(zhàn)。

  如果陣型亂了,戟兵們被奴隸沖散分割,每個人就需要單獨面對奴隸的圍攻。

  到時候四面八方都是敵人,鐵戟揮舞不開,鐵札甲也會被尋到空隙,不過到這地步,裝備也不重要了。

  就算是全覆蓋防彈衣再配一把沖鋒槍,只要敵人不畏懼,也就是多帶走幾個人而已,很快就會被人按在地上動彈不得,最后只有一死。

  坦克還講究步坦協(xié)同呢,單獨一輛坦克被人圍住都不好辦,何況是肉體凡胎。

  也只有熊大能憑借加成做到這一點了,破陣勇士就是專門打小兵的,有群傷有擊退有吸血,除非提高質(zhì)量,否則數(shù)量再多對它也無效。

  有熊大帶頭,很快他們就沖了出去,雖然出了包圍,但是后方的奴隸還在不依不饒的攻擊。

  他正準備把熊大調(diào)到后面,源大夫先沖了過來,將追擊的奴兵撞得人仰馬翻,然后揚長而去。

  哪怕季姜殺人殺得再狠,這些已經(jīng)決心去死的奴隸依然敢沖上來,但是面對疾馳而來的戰(zhàn)車,他們還是會下意意識的避讓,戰(zhàn)車的威勢是步兵難以比擬的。

  其他人的戰(zhàn)車與步卒協(xié)同作戰(zhàn),所以此時還在另一邊,源大夫則是因為打賭而拋下步卒,很輕松就穿過了陣線。

  之后奴兵的攻擊越發(fā)瘋狂,源大夫不敢再輕易沖陣,便駕車沿敵陣橫掠,正好誤打誤撞幫祝平炎斷后了。

  祝平炎先是很疑惑,源大夫既然已經(jīng)沖破敵陣,為什么不去攻擊后方的吳軍,難道他看不出來此戰(zhàn)的關鍵所在?然后他才想到打賭的事。

  哪怕他的收入比源大夫高得多,一百匹戰(zhàn)馬也不是小數(shù)目,而且這東西不是大白菜,他想買也沒處買,之前他想搞騎兵,別說戰(zhàn)馬了,一百匹馬都廢了老大勁才湊夠。

  所以開戰(zhàn)之前他還記得這事,想著一定要贏。

  但是開戰(zhàn)之后,生命如同煙火一般猙獰的綻開,燃盡了一生的悲歡離合后迅速冷卻,只留下彌漫戰(zhàn)場的血紅霧靄與粘稠的硝煙味。

  賭約?早就拋到一邊去了。

  此時他忽然從戰(zhàn)爭的氛圍中清醒了,這些奴隸的死亡與我何干?以他們的情況,就算不上戰(zhàn)場也沒幾年好活了,說不定此刻戰(zhàn)死才是他們的運氣。

  再說,這些人雖然看起來有血有肉,但始終是老管為了任務虛擬出來的人物,死了也就死了,贏下一百匹戰(zhàn)馬才是要緊。

  此時戟兵重整隊形,大鵝扛著牙矛小跑幾步過來,昂著被血染得臟兮兮的笑臉對祝平炎說:“我們要去打壞人了嗎?”

  傻丫頭啊,大人的世界很復雜,戰(zhàn)爭最難辨善惡,我們稱不上好人,他們也未必是壞人。

  他彎下腰,把大鵝臉上的血擦掉,露出那曬得烏漆嘛黑的臉:“是啊,我們要去打壞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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