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煞林,夜霧籠罩,朦朧的月光,迷離蒙幻。高聳的石崖,赤白相間,在黑夜中偶爾閃耀光芒。
崖洞中,青衣男子和藍衣男子停下手中的事,望向紫衣男子的目光閃爍詫異,兩人對視一眼,分別說出自己的名字。
“溫夏。”藍衣男子道。
“溫冬?!鼻嘁履凶拥馈?p> 諸葛子悅聞言,手中動作一頓,然后了然一笑,道:“應該還有一個溫春,一個溫秋吧。”
“不錯,你很聰明?!弊弦履凶訓|方行風瞅著子悅道,一派評判的神色。
“很簡單的一個推論而已?!?p> 諸葛子悅自然回道,卻是沒有看到東方行風眼中漂浮的深意。她低頭將包裹的最后一層紙張打開,露出幾只顏色和肉質生嫩的肥雞。
諸葛子悅動作靈活麻利,將先前剝掉的紙張平攤在地,在將肥雞暫時擱置在紙張上,她從空間鐲中取出一大壺水,起身來到東方行風身旁蹲下,將水遞給東方行風。
“來,給我倒水,沖洗一下手。今晚讓你們嘗嘗我的手藝,自我感覺良好,不天下無雙,也獨一無二。”
東方行風深深瞅了一眼子悅,很沉默,笑容不變,接過水,很配合的給她倒水洗手。淋淋的水聲,流落在地,諸葛子悅輕快的搓手。
不遠處,溫夏和溫冬錯愕,兩人手中的劍,哐當一聲掉落在地,發(fā)出刺耳的聲音。他們反應飛快,將劍立馬撿起。
這個什么情況?溫冬和溫夏有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他們的主子……竟然允許陌生人接近?不僅沒有發(fā)怒,而且還很配合的給人倒水?
平常若不是他們主子允許陌生人靠近,或者他自己主動接近陌生人,都會惹來他無情的怒火和冷酷的殘忍……可這會,他們看錯了嗎?兩人不敢相信,伸手狠狠揉了揉雙眼,卻是更驚異。
“我不就是自戀一點嘛,很詫異?連劍都掉了?!敝T葛子悅瞟了一眼溫夏和溫冬,收回被沖洗干凈的手,站起身又回到原地。
溫夏和溫冬愣住,詫異她的自戀?他們兩忍不住嘴角抽動,暗自哀嚎,你自戀管我們鳥事!我們會詫異你的自戀?簡直是異想天開……
諸葛子悅心中暗笑,她當然明白溫夏和溫冬是詫異和錯愕什么,只是她也很奇怪,東方行風會答應配合她,給她倒水。
因為,據(jù)她表面推測,東方行風應該是一個面帶笑容,心卻異常冷酷的人。這種人,常常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喜和人太過近的接觸??蓜偛拧?p> “等一會讓你們嘗一頓今生難忘的美餐。”
諸葛子悅笑容燦爛,手中嘩嘩的出現(xiàn)各種瓶瓶罐罐,刀光閃爍,肥雞就被她理得更加漂亮,熟練而輕巧。
“你經(jīng)常自己做這個?”東方行風瞅了一眼諸葛子悅白凈線長的手,淡然問道。
“沒錯?!敝T葛子悅忙碌中回應道,她將一個燒烤架放在火堆上,然后熟練的將肥雞穿插在燒烤架上,進行燒烤。
一時,洞中陷入沉默,只見諸葛子悅手中穿插肥雞的纖長木鐵棍在翻轉,時不時火焰騰飛,肥雞一點點變黃時,她將各種香料配料灑向肥雞。香味彌漫漸漸彌漫整個洞中,偶爾因為油漬掉落在火中,發(fā)出啪啪的聲響。
“大哥,你不要一直瞅著我看,好不好?我要是個大美女,隨你欣賞,問題是,我是個大老爺們,你這么看著我,不覺得累,我還覺得心里發(fā)毛呢?!?p> 諸葛子悅臉不紅心不跳的調侃,瞥了一眼東方行風。
“你很特別,我很好奇?!睎|方行風語氣中,笑意濃烈,依舊我行我素,一雙深邃的眸慵懶的瞅著諸葛子悅。
諸葛子悅嘴角微抽,扔給東方行風一個大大的白眼,道:“我特別你就要好奇?那是不是天底下所有特別的人,你都要好奇?”
“不對。不一樣的特別?!睎|方行風搖頭。
諸葛子悅心中微驚,好敏銳的人!雖然她在這個時空已經(jīng)生活了十幾年,可是前世有些東西是帶入靈魂的,是忘不掉也改不掉的。
“不一樣的特別?說說看?!敝T葛子悅一笑,手中鐵棍翻轉,繼續(xù)烤另一個方位,然后拋上一些佐料。她不相信,這個人能看穿她。
“不一樣的性格?!?p> 話一說出,東方行風抬眸,盯著諸葛子悅,深邃的眸中閃過一絲不滿,眉間微皺起,他感覺似乎有些不貼切,可是他又不知道哪里不貼切。
“先生,每個人的性格都是不一樣的,難道在你看來,這世間人,性格都是一樣?”諸葛子悅諷笑。
其實,她心中卻是驚詫萬分,這個人……好敏銳、好深刻的洞察力和思維力,因為,他的說法再換一個方式,就是她的本質,不一樣的性格,即是靈魂所造而成。
“你的說法不對。”東方行風道。
“那請問,正確的說法是什么樣的?”諸葛子悅反追問。
“我不知道。”東方行風道。
“我暈!你都不知道,竟然說我的說法不對!這是什么歪門斜理。見過不害臊的,還沒見過你這么不害臊的?!敝T葛子悅氣憤。
“你的說法不對?!睎|方行風平靜道。
“好吧,我的說法不對,那我這么說,你見過性格完全一樣的人嗎?”
“沒有。”
“那不就是嘛,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特別?!?p> “不對?!薄?p> “什么不對?”
“不知道?!?p> 諸葛子悅深吸一口氣,道:“好吧,東方行風大人,我敗給你了?!?p> “你理應敗給我?!睎|方行風自然開口應道。
諸葛子悅幾乎吐血,忍不住爆粗口:“我草!東方行風,你哪來的自我良好感?你是不是覺得,你就是天下統(tǒng)治者?你說什么都是對的?即使沒有理由也是對的?一派高位者的模樣,不是命令的語氣,就是強制的行動,說句話也小氣的要死,永遠不超過十個字。”
突的,諸葛子悅停了嘴,恢復一臉的平靜,一心烤她的東西。她不想說了,多說無意,無親無故的,說那么多干嘛?自找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