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你們會很難找對地方?!蹦掳仓娬{自己的用處,打知那怪物的存在后,哥哥同自己都派了人。
這三個多月過去了,一個南疆都快被翻遍了,也就只找到了幾個可疑的點,而且還無法接近,也正是這種無法接近,才讓人懷疑。
他們不懂蠱,自然是分辨不出的,懂蠱也不一定有用,這種變異的東西,可不能按常理來判斷,唯她了。
“我知道。”蕭長翊何嘗不明白這一點,輕嘆。
“哥哥,與其你我分開,為對方牽腸掛肚,還不如一起去闖,成也罷,敗也罷,我們在一起便足夠了?!蹦掳仓@話不是在勸,而是在說自己的感受。
今個新年的第一個時辰,那種感受她再也不要經歷了。
“好?!笔掗L翊除了答應,還能說什么,這回他獨去,不能保證成功,可他又不得不去,若他出了意外,小人兒定會趕過去,到那時,她會更危險。
還不如兩人一起,闖得過是最好,闖不過,他對祖父也有個交待,小人兒在身邊也沒遺憾了。
兩人商量妥了,但行程卻沒那么快提上來,主要是穆安枝在等一批東西,她一直準備著,卻沒打算用的東西,要從北邊送過來,路上又不能走得太急,還得些時日。
既然定下兩人同去,有些事也好放到明面上談了,首要的便是這回兩人出門以什么身份了。
麻煩就出在穆安枝身上,這藥香是沒法去了,先不提這天是越來越熱了,只提本身的存在,一般人還好,不近身便不明顯,可南疆那邊玩蠱的沒幾個鼻子不靈的。
扮作安小六是真真的不合適,男人扮不成,便只能以女兒身冒頭了,好在穆安枝有手絕活,在這臉上略修飾了一下,很快多出來的媚色都隱去了,原有的也平庸了下來,乍一看只是一個甜甜的鄰家小妹妹。
雖也很好看,可比之前的打眼程度降去了三四成,只是另一個問題就沒得改了,便是衣服,南疆人女子的衣服,雖不完全是阿爾瑪的那一種,卻也足夠貼身與利落。
上了穆安枝的身,便如那件黑色紅扣的勁裝一樣,很是勾人,以至于本只是試裝的,結果就被蕭長翊又給毀了一件衣裳。
之后怎樣也不許她這樣穿了,試想一下,她這樣出去,他還要不要過日子了。
穆安枝很是無語,明明是這人自己想歪了,還怨她,最后只能定下天楚這邊接近于南疆人的衣裳,不那么貼身,也沒那么煩鎖,在南疆行走也不會太打眼。
之前定的南疆兄妹的身份也不得不換了,換成了天楚走南疆香料的夫妻,這藥香隱不去,便用混的吧,好在那些東西都在盒子里,不會令人太反感。
蕭長翊的臉恐怕南疆人都記住了,他的改動不得不大一些,用上了的是蕭三的,略木訥一些,膚色黑一些,收斂好氣勢,還真不惹人注意。
名字嘛,那就蕭三吧,姓蕭的不止端王這一家,也不用擔心誤會,他人的疑惑在姓氏上說不定還可以減少一些。
既然是夫妻,穆安枝的名字也得定下來,干脆用回了前世的那個安若涵,這人叫她叫習慣了,哪天露了餡便麻煩了。
對此,蕭長翊是滿意的,他送的表字與她前世的名字重合本就是天注定了,如今正大光明得用,更是再好不過。
為配合兩人的身份出行,定下的衣裳都是得改了,林林總總的一準備,東西也就到了。
穆安枝帶了幾顆同蕭長翊出了城,在一處開闊之地停了下來,這處是戰(zhàn)事多發(fā)之地,百里開外都無煙火氣。
“哥哥試試吧?!边@是她做的秘密武器,原本是打算在報仇時用的,莫景云不好處理,惹煩了她,直接送他走,可最終這個結果是最好的。
這些便也閑了下來,她不是好戰(zhàn)之人,也不愿讓這些東西在這個時空推廣,一直收著,沒指望用上,哪知出了那些怪物。
那日她用的是音攻,一是兩軍對陣,有人護她,二是時間緊迫顧不上太多,這回出來,那動靜就不合適了,萬一遇上麻煩的,只怕音攻還沒起效,便引來了敵手打起來了,只得靠這個了。
蕭長翊接過,對于手上是什么,已聽小人兒講過了,威力曾在皇陵的斷龍石那回見識過的,面上不顯,仍不太相信這么小小的一個鋼珠便會有造成那么大的傷害。
質疑歸質疑,該出手還是得出手,小人兒的來歷很奇特,有奇特的東西便不足為奇了,依她教導的法子,用力擲出,巨響過后,塵土彌漫起來。
只這么一下,便知這一個小球已不比小人兒那次所有的威力弱,等塵埃落地,他飛身過去看了一下,更是震驚無比。
以那小球擊中的那點散開,五米以內的地面是完全變形了,不同程度得下陷,再看之外的,被其炸開的石塊,波及到的范圍更廣。
可以想象,如若這個用在戰(zhàn)場上,就憑這一個足以令千人受傷,完全不是問題,難怪小人兒不提及它的存在。
“哥哥。”穆安枝在他思量間緩步走了過來,給他充分的時間去體會。
“這東西的確不能出世?!笔掗L翊嚴肅得說出了自己的感受。
穆安枝輕笑起來,就知他會這么想,哪怕有了這東西,足可以讓他們二人稱霸天下。
“聽哥哥的?!弊约胰说臉蹲约胰颂?。
蕭長翊收起了思緒,點了一下她的鼻尖,小人兒慣會哄人,不過他喜歡。
試了威力,學會了用法,又都安排好了,兩人便于五月初一起了程,為何選在這個日子,因為這南疆人許多人如同后世的納西族,同漢族一樣,是過端午節(jié)的。
雖沒漢族人慶祝得盛大,可也是一個節(jié)氣,作為商人,這種時候趕過去,是最正常不過的。
他們在云城本就低調,離不離開關系并不大,也是夠不可能有外人知曉,但這回偏就讓人盯上了,想打聽什么是打聽不到的,可這云城蕭府盯死還是可以的。
而這指派來的人屬于哪家,是蕭長翊與穆安枝萬萬沒想到的,伍家。
按理說他們在明城的事明面上不打眼,也沒把伍家得罪得那么狠,甚至還算是網開了一面,這些也是伍家一開始認為的。
兩個兒子都受了傷,心情便好不到哪去,二兒子這一生算是廢了,只能在家嬌養(yǎng)著,全心都放在了大兒子身上。
怎樣五十大板也是不嚇人的,伍子舟剛開始也是這么認為的,雖有些后悔自己犯了錯,卻同時也慶幸自己只受了這么一點罰。
但隨著醫(yī)治的時間延長,那傷總不見好,脾氣便也就好不起來,伍家人也急,開始到處尋名醫(yī),結果來了看了,說是一點問題也沒有,但為什么不能愈合,這就說不清楚了。
傷不在自己身上就不知那種折磨的程度,痛得完全無法入睡不說,還看不到完全好的希望,伍子舟不笨,這種憋屈便讓他把所有的恨都放到了蕭長翊的身上。
開始思索如何能搬倒他,但他一直遠在明城,對那位蕭世子并不了解,如何得手,這時想起了那個手鐲,那手鐲看起來并不名貴,可花紋卻很特別。
特別的同時,那蕭世子還很在意,說是他母親留下的,略好一些的時候,他便開始畫那個鐲子,別看他喜歡玩女子,可與他父親一樣,也不完全是不學無術,該會的都會了,到也讓他畫了個七八分相似。
巧的是,伍青楓認得這樣東西,他的風流經歷,讓他對女人的東西很了解,而蕭長翊生母的奶娘,那個羅氏能當奶娘也是有自家孩子的。
她能進宮當奶娘,除了本就是宮婦出身外,那模樣自是不差的,她的女兒也很漂亮,便被伍青楓哄到手了,哄到了手,自然有一段濃情蜜情的相處,便什么都說了。
對于她母親是前朝的人這事,伍青楓沒在意,一個女人,又是一個下人,能有什么本事,又能有什么牽連,只是問了一些宮中的事,必定對于他這樣的人來說,入宮那是件遙不可及的事,也是件令人向往的事。
見不到聽聽也是好的,巧的是奶娘的女紅不錯,總把這個鐲子繡在一只絹帕上,給小公主用,而她的女兒見了歡喜,便學了下來,這不便轉到了伍青楓眼里。
伍青楓看過了,也沒在意,可記住了那復雜的紋飾和顏色,如今看兒子畫了出來,便有些想法了,一問,才知是那蕭世子的,還是兒子見過的實物。
這就有意思了,父子倆一合計,一邊往宮里遞信,一邊派人去盯著蕭長翊,是報仇也好,是主動出擊罷,總歸沒有害處。
但云城他們真的插不進太多手,只得用這笨法子了,他們做了這些,蕭長翊與穆安枝真的不可能知道,又不是神,什么都算得到。
晃晃悠悠得出了云城,到了南疆人的地盤,就如蕭長翊穆安枝所料,他們的打扮與方向都不太引人注目,只要無戰(zhàn)事,這種流動的小販還是很常見的。
順順利利到了他們第一個目的地,一個叫湖的大城鎮(zhèn),為何叫這個名字,他們不懂,反正天楚語就是這個意思,至所以選在這,便是因為那些怪物曾在這里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