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個大膽的端王世子妃,居然想謀害皇上,還不跪下?!逼藉穆曇綦y得大上一回。
“是聯(lián)免了她的跪拜之禮,怎的平妃有意見?”莫昊擦了擦手,都挺有意思啊,戲都不錯。
“皇上?!逼藉硌莸们檎嬉馇?。
“對,聯(lián)是皇上?!焙苌賹ζ藉旱哪坏闪搜郏藉蠈嵙?。
“小安枝莫怕,皇爺爺信你,來人啊,給聯(lián)查,這玩意打哪來的,首先從這個宮女開始吧?!?p> “是?!弊匀挥腥祟I(lǐng)命。
可還沒問到那個宮女頭上,那宮女便自盡了,明顯也是服了毒,她服了毒,不代表她身份查不出來,一番下來,倒也不是哪個宮里的,只是一個干粗活的掃灑宮女。
那問題來了,這樣的人是進不了大殿的,是如何進來的呢?疑惑的目光落到了平妃身上,平妃哪想到對方用上了這么一個人,一時還真不好解釋,委委屈屈跪了下來。
“啟稟皇上,這毒可不一般啊?!庇腥诉€想把臟水往穆安枝身上潑。
“據(jù)聞毒娘子與鬼婆婆可是一家?!贝_實有這種傳言。因為兩人總同時出現(xiàn)在一個地方,來往的人很少。
毒娘子的毒不好買,可買得到,鬼婆婆就難了,先不管這真假,有說法就行。
那人邊說還邊看了穆安枝一眼,這種時候,沒有什么隱諱好言,目的很明顯了,這大殿上也就她與鬼婆婆接觸過。
“呵,你是說這孩子想害聯(lián),對嗎?”莫昊才不管那些,把這些隱諱擺到了明面上來。
“那就有意思了,聯(lián)死了對她有什么好處?還是說,眼睜睜看著聯(lián)死了,你們就會放過她?明明聯(lián)是她的依靠,怎會讓她起了這種心思?”
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問別人。
這時,穆安枝已退到了一個角落,離莫昊最近的一個柱子旁,那里有侍衛(wèi),規(guī)矩得站著,不辯解,也不說話,似說的一切都與她沒關(guān)系。她站在那,便是聽候發(fā)落的。
“微臣,微臣也不知?!蹦浅加悬c慌了,在他的認知中,皇帝不該異常在意自己的性命嗎,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走一個嗎?還是小瞧了這個女子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據(jù)微臣所知,世子妃的父親還在獄中?!奔敝猩窍氲搅艘稽c。
“所以說謀害了聯(lián),好去陪她父親?”莫昊氣笑了,真是一群蠢貨。
那人也知自己犯了蠢,看了一眼太子,垂下了頭,他接受到的命令是無論如何把這個女子弄死,他已經(jīng)盡力了。
“啟稟皇上?!边@時蕭長翊站了出來,跪下。“微臣以性命擔(dān)保,內(nèi)子不會是那樣的人,定不會謀害皇上的性命。”
他知道皇上心中的明白,可眼瞅著小人作受委屈了,他不做點什么,便說不過去了,再說一會就該有危險了,以現(xiàn)在他們的這個距離,怎么能行。
“嗯,聯(lián)知道,你也是好孩子,起來吧,到小安枝身邊去,別委屈了她。”莫昊也同意。
蕭長翊同穆安枝站到了一處,穆安枝很無語,親人們好像對她的保護有些過度了,不過無所謂了,怎樣都成。
皇上莫昊的態(tài)度已很明顯了,這文章做不下去了,都收了聲。
“看來都沒會意見了,也罷,都散了吧,這事聯(lián)定會徹查的?!眲e人計謀沒成,后招沒用,他逼這一下也知敢不敢動手。
要動手呢,剛好他可以一網(wǎng)打盡,不敢動手呢,這位置還是得給他扒了,就憑這些布局,死不足惜,只是他面子上好看一些,自己也可以念一點骨肉親情,留他一條命,總是他沒教育好不是。
他這話一出來,的確是最后的催化劑,雖說第一步?jīng)]能走出去,可已沒有回頭的機會了,太多的布局已展開,沒法回頭了。
“父皇?!碧映隽?。“父皇容稟。”
“你說?!蹦粐@氣,他是希望出現(xiàn)第二種結(jié)果的,只是這個逆子的勇敢用錯了地方,或者說他屁股底下的位置太誘人了,已讓他不能不拼一把了。
“兒臣請父皇下令,令母后整頓后宮,如此有人謀害天子,可是罪大惡極。”太子的第一件事,便是想把皇后扒拉出來。
“有道理?!蹦辉谡{(diào)整心態(tài),看戲。
“父皇的年歲不小了,怕是受不得這樣的驚嚇了?!碧舆€在賣乖,不過這乖賣得讓人不舒服,提一個皇帝的年紀,以及心臟的承受能力,特別一個接班人來說,這話就過了。誰都能說,你不能說。
“是啊,聯(lián)老了。”莫昊第一次當(dāng)著朝臣面承認自己老了。“可這天楚的江山聯(lián)放心不下啊?!?p> “兒臣愿為父皇分憂?!碧記]想到事情這么順利,很快提到了這一點。
“你不是一直在替聯(lián)分憂嗎?”莫昊笑嘻嘻得問,幾個了解他的老臣心中一顫,太子危了,這位最善如此作戲,別看在笑,實則已動了殺機。
不過,這太子也的確太不像話了,這話說的……都算是,都可以算是逼宮了。他們哪知,太子就是在逼宮。
“那是兒臣的福氣,如果父皇愿意,兒臣愿做更多?!边@話便更露骨了。
“你是不是在說讓聯(lián)讓位,讓你來當(dāng)這個皇帝?”莫昊替他把話說直白了,若是平時,太子怕是早趴下去了請罪了,今個相反,他反倒站了起來。
“父皇啊,您看兒臣年紀正好,您老年紀也大了,就該讓兒臣當(dāng)家了?!贝搜砸怀?,忠臣們齊齊變了臉。
你是太子沒錯,皇上退位,這順序也沒錯,錯就錯在人家皇上好好的并沒有這個意思,你急什么急,如今你年紀是不小了,三十出頭了,可當(dāng)今上位也是快四十的年紀,真的不要太著急了。
“你想當(dāng)家就當(dāng)家啊?!蹦婚e閑得靠在一邊?!澳沁€要聯(lián)做什么。”
懂皇上莫昊的人,他能這樣便是表示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但莫興云不懂,懂也不懂了,他真的沒有退路了。
“父皇,不覺得兒臣敢這么與您說話是有底氣的嗎?”太子挺了一下背,有些虛張聲勢。
“好,讓聯(lián)看看你的底氣,若是足了,還有的商量,但如果你是想引外敵來助你上位,信不信老子現(xiàn)在就滅了你?!?p> 莫昊歪著身子,冷冷得挑起了眉,御書房里的那些證據(jù)不知是誰放的,樁樁件件都表明這個太子,他天楚朝的太子,曾做過那樣的自毀長城的事。
沒今個這一出,他這太子也是做上頭了,想來他也是知道的,才布了這么大一個局,破釜沉舟,背水一戰(zhàn),到是有了幾分血性,只是太小瞧了他,也太小瞧了端王府。
至于小孫女,只是誠心的只疼他這個當(dāng)爺爺?shù)?,與權(quán)利江山勢力無關(guān)。這種感知是也不是,對莫昊,穆安枝的確是這樣,但今個的整件事,卻也是在她的布局中。
她報仇講的就是奪去你最想要的東西,十年里他們自己送給她的證據(jù)太多了,身不正影自然歪,野心還大,自己的把自己送到了這個地步。
太子莫興云抖了一下,磨牙,就知那事這老東西知道了,在查他,不過無所謂了,怎樣都是一個結(jié)果,不再多話,拍了一下手,他準備的第一招便來了。
大殿里的侍衛(wèi)有一半都抽出了刀,可見他這么些年的太子也真不是白當(dāng)?shù)摹?p> 沒拔刀的侍衛(wèi)開始向莫昊靠攏,背著擋在皇上前面護駕。
平妃垂眸,安靜得可在自己的位置上,她在莫昊身邊也在保護圏內(nèi)。
而王公公則在站到了莫昊身前,他也不是吃素的。
蕭長翊與穆安枝早在那對父子倆開始翻臉時,便一直站在了莫昊的身后,布置是都布置了,意外卻不好說。
三人鼎足,威力如何暫時還看不出來,端王府一家是朝臣中最先動的,同侍衛(wèi)站到了一處,景王莫景云也是,只是晚了一點點,做了同樣的選擇。
兩大頭目都動了,其他的沒有不跟著動的道理,忠心的早就站了過去,而太子那邊的也是,既然已經(jīng)站了隊,已沒得改了。
成也罷,不成也罷,只能這樣了。不過依太子今個的底氣來看,成的成算很大,應(yīng)該很快就會塵埃落定吧。
莫昊瞇眼,太子一派的人居然不少,占了有快接近三成了,隨后便盯著那群沒動的,而那群人也知道,此時不站隊,再不動,就沒有站隊的機會了。
哪怕是錯了,就那樣也不太會把他們怎么地,可是萬一對了呢?這是墻頭草的想法。
與此同時,太子也想壯大自己?!皟ξ蝗绾芜x擇,都沒關(guān)系,總歸是我天楚朝的棟梁之臣?!?p> “嗯。跟著他是棟梁之臣,跟著聯(lián)便是亂臣賊子?!蹦粧吡诉^那些人的目光,心中更有數(shù)了。
這下這些墻頭草就更為難了,有一個自以為聰明的跪下了。“臣只是天楚的朝臣。”意思便是誰當(dāng)了皇上他就聽誰的,舍了最基本的是非之分。
也有幾個跟風(fēng)的,跪在了中間,余下的倒是兩邊分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