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皇后提的事,莫昊與王公公兩人半天有些合不上嘴,這彎轉(zhuǎn)得有點(diǎn)大,坡下的也有點(diǎn)陡,怎就成了這兩個孩子成婚了呢?
任莫昊再精,也不會想到這兩個孩子有那么大的膽子,皇后又勸。
“風(fēng)翊那孩子早就對婷雨有心了,可婷雨這孩子一直沒開竅,不知怎的,昨個兩個孩子遇見了,竟好上了,便有了這么一出?!?p> 皇上是不愛管事,可管起來事來也沒有他不知道的,昨個兩個孩子在御花園里碰了面,一問便都清楚,還不如早早得說了呢。
“那也不用這么急啊。”
莫昊也是有私心的,莫婷雨是他的孫女沒錯,怎樣也是自己的后輩,也老大不小了,又這么愛鬧騰,好容易有一個她松了口愿意嫁的人,便嫁了吧,也好安心。
再說以她那性子,到了哪一家不受憋屈,他自個的妹妹,那孩子的姑奶奶怎樣也不會太難為她,好過去了別家,至于兩個孩子的感情,想來就是歡喜冤家的那一種了。
人老了,都盼著子女們好,無關(guān)政事,便糊涂一會是一會,說的就是現(xiàn)在的莫昊。
聽皇上這么問,皇后便知是成了大半了。“這不是那災(zāi)……”一個詞沒說完,見皇上掉了臉子,忙止住了音。
“不是那些流言不好聽嗎,不管真假,婷雨這么一嫁,總歸對國運(yùn)沒有壞處不是?!被屎笥X得自己說得挺好的,結(jié)果便對上了皇上似笑非笑的眼神。
心中一咯噔,覺得不好,可又說不出來毛病在哪,她哪知道,這都是她那孫女與她那娘鬧出來的幺蛾子。
見皇后不明白,莫昊心中有數(shù)了,還好這個發(fā)妻沒干那缺德的事,那便先這樣吧。
“婚事聯(lián)允了,只是這婚期,還得再想想。”莫昊當(dāng)然還得問問那小子的意見。
蕭風(fēng)翊心知肚明皇上找自己是為了什么,若說昨天他是腦子一熱做的決定,那么經(jīng)過了一晚的沉淀,他已拿定主意了。
有這樣一個女人陪著他演這么一出戲,正好,成了皆大歡喜,萬一不成,這女人留在后院就在后院吧,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的。如是這樣想的,便什么都無所謂了。
莫昊見這孩子也同意了,也更不會去細(xì)究為什么了。
“成吧,你同意了,那就這樣定下了,下半年如何?”就真的只?;槠谶@個問題了。
“皇上舅舅好生偏心,把一年中最好的日子給了大哥?!笔掞L(fēng)翊正防著有這么一出呢,如果日子定不到這上面,那他還娶個什么鬼。
“他的婚期是先定的,你的在后,家中總要準(zhǔn)備吧?!蹦坏囊尚臐u起,可是又鬧不明白這孩子跟著瞎摻和個什么勁。
任他一世英明也不會想到有人會拿自己的終身大事當(dāng)兒戲。
“家中的準(zhǔn)備到是齊的?!彼莻€娘早就想他娶親了,而那位已十六了,快十七了,想來也是備得足足的。
“你小子,老實(shí)說,為何非得在下個月?!边@里面定有問題。
“請皇上恕罪。”蕭風(fēng)翊忙跪了下去。
莫昊一聽便知有事,有大事,這孩子定是闖了禍了,每回都是這樣,先哄他這個當(dāng)舅舅的幫忙,哄不成了,便認(rèn)錯告罪,最后還是得自己給他擦屁股。
也正是因?yàn)檫@孩子愿意同自己玩這些小把戲,有幾分親情在,只要不太出格,他也樂意慣著點(diǎn)。
“說吧,又捅什么婁子了?”
“我,侄兒,微臣……”蕭風(fēng)翊換了幾個稱呼,也沒憋出個主題來,莫昊從書案后起了身,沖著他便來了一腳。
“臭小子,說?!彼敢獯?,便表示不在意了,蕭風(fēng)翊心中有數(shù)了。
“我與郡主有肌膚之親了?!蹦呐司湍菢?,還講什么閨譽(yù),再說她是皇上的孫女,這話定是傳不出去,別的理由可是定不下來。他可是真的查過了,最近的好日子只有那個五月十六了。
“你個混小子?!蹦贿@個氣啊,就是說這孩子怎么轉(zhuǎn)了性了,那孩子怎就同意了,弄了半天是這個。
“什么時候的事?”細(xì)想了一下又覺得不對,特別是莫婷雨變得太快了些,昨天鬧著要嫁大的,今天就變了?
“昨個?!笔掞L(fēng)翊也知這不是好時候,可日子太近了,若不抓緊,一切是真的不來不及了。
莫昊這個氣啊,又踢了兩腳才撒了點(diǎn)氣出來,兩個孩子在御花園里碰面的事他知道,可他們背著人說的話,相處的時間還不短,到底有沒有什么還真不好說。
“你……”指著蕭風(fēng)翊的鼻尖,就差打他一耳光了。
“皇上恕罪?!笔掞L(fēng)翊同以往一樣裝老實(shí)。
“昨個見婷雨哭得厲害,便想安慰幾句,得知她是擔(dān)心自己臉上有了印子,嫁不出去,便有些心疼,又見她哭成了那樣,就,就伸手抱了抱她……”
蕭風(fēng)翊說得自己都覺得惡心,他是最討厭女人哭的,哭只會讓他更煩躁,安慰那是什么,他從來沒做過。
“婷雨也沒拒絕,結(jié)果就……”蕭風(fēng)翊說不下去了。
莫昊卻似懂了,都是打年輕時過來的,女人梨花帶雨時,都易起憐惜之心,安慰時又不拒絕自己的親近,都是血?dú)夥絼偟臅r候,做出點(diǎn)什么也情理之中的事。
還好這孩子有擔(dān)當(dāng),做下了便認(rèn)了,沒說過了就過了,如今這日子還真不好往后放,若沒什么倒也罷了,萬一有個小的了,下次的好日子真要到下半年了。那肚子大了就不好看了。
“便宜你這小子了,滾?!蹦粴庀诵?,又踢了蕭風(fēng)翊一腳,把人趕了出去。
“皇上?!蓖豕趿税采癫鑱?,勸皇上消消氣。
“罷了,罷了,由他們?nèi)グ??!焙攘瞬?,莫昊的心氣更順了些,王公公卻有些神色莫名,他總覺得這里面有事,太過湊巧,也太明顯了。可他不能提,那可都是皇上的血親。
莫昊既然同意,旨便下得快了,很快就都知道了,穆安枝只是奇怪了一下,便沒在意了,人家的事與她無關(guān)的。她還真犯不著去弄個一清二楚。
也幸好有先見之明,引著皇爺爺單獨(dú)建了一個世子府,否則這一個屋檐下住著,不知要扯多少皮。
她不在意,蕭長翊卻嗅出了不同的味道,那莫婷雨從中秋節(jié)開始,就不對勁,那琴譜,那天花無不是針對小人兒的。
接著便是這些謠言了,災(zāi)星福星一說,目的就是為了破壞他與涵兒的婚事,可鬧到最后卻把自己嫁給了蕭風(fēng)翊,這說不通。
還有就是那蕭風(fēng)翊對涵兒有多執(zhí)著,他是知道的,他可不認(rèn)為那人這半年就轉(zhuǎn)了性,喜歡上那個什么都沒有的莫婷雨,定有陰謀。
把消息又看了一遍,目光落在了那個婚期上,如此近,還是與他同一天,沒問題是不可能的,這人到是膽子大,敢玩這么一手,他得讓他知道什么叫腸子都悔青了。
洞察了對方的目的,便好辦了,見了自己的小人兒,知她不在意,便也不去提醒,這種小事就不用她費(fèi)心了,這是他們的反應(yīng)。
而吃瓜群眾卻又是一番天馬行空的想象,自然有不少人認(rèn)為那兩人定是有了什么,否則不會這么急的成婚,這都是情理中的事。
這種不多見,也是見得著的,可比起之前的那個謠言,這個水花也就不大了,只是調(diào)劑了一天,整個流言便開始反轉(zhuǎn)了。
首先出來的是皇上的告示,詳細(xì)說明了年前太子府天花的具體情況,不過由頭不是從莫婷雨那發(fā)起的,而是太子妃身邊的一個老嬤嬤。
說是她回了一趟鄉(xiāng)下帶回了天花病毒,事實(shí)也確實(shí)是她帶回的,交給了莫婷雨身邊的那個侍女,才有了后來的事。
那人已經(jīng)死了,更加具有可信性,眾人這才明白,天花是真的出現(xiàn)過,且跟人家天成郡主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
其次便詳細(xì)講述了這次天花是如何控制的,以及感染后的病癥與死亡的人數(shù),一看這些數(shù)字,吃瓜群眾無比慶幸,幸好皇上有法子,否則真以這太子府傳染開,他們誰都不好說,小命還在不在。
最后一條便這天花治療法子與天花疫苗的由來,治療的法子不看也罷,總歸得了便聽天由命了,不得多好職。沒見派進(jìn)去的御醫(yī),那些隔離的御林軍們一點(diǎn)事都沒有。
這疫苗誰不想有啊,可等他們看完,頓時目瞪口呆了,原來是他們一直罵了這么些天的災(zāi)星帶回來的,由她那師父親自研制,為防止這種病爆發(fā),先在御醫(yī)與御林軍身上用了,得到了應(yīng)證,才有這次大家的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