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他一直想過的生活,對能過這種生活的人,當(dāng)然想結(jié)交,最后便是一點道不明的原因了,想來想去歸咎于她身邊的那個哥哥。
能那樣親近她,護(hù)著她,讓他不舒服,那個位置應(yīng)該是他的,幾項相加,便有了這么一出。
曼玉為難,安小六不為難?!敖o他?!彼前残×谶@北城認(rèn)識她的人不多,卻也不是很少,那人在安城與平城找,若找到了這北城來,還是很容易打聽到的。
不是什么秘密的事,還能賺上一筆,何樂而不為。
“那……如若他尋來呢?”曼玉擔(dān)心的是這個。
“我不出現(xiàn),誰能勉強(qiáng)我,再說了,這人怕是在外面呆不了幾天了?!蹦觋P(guān)將近,他那個娘還不抓他回去過年嗎?
一聽這話,曼玉放了心,讓人傳話下去安排,這點小生意,還輪不到她出面。
“曼玉,你有什么地方不一樣了?!钡共皇亲詡€眼次,只是好久沒有這樣,捧著清茶,面對面好好說話的時候。
“我……能有什么不一樣?”話是這樣說,臉卻不爭氣得紅了,安小六挑了一下眉,沒有取笑,而是想了想,關(guān)于曼玉的一些事,有一個人跳了出來。
便是她的那個大哥,那天傻掉的,聽到了她們的對話后人,便很少到她面前晃了,本以為他會找自己幫忙,哪知沒點反應(yīng)。
剛開始時,她還是失望的,覺得他同別的男子是一樣的,隔應(yīng)這種不該隔應(yīng)的事,不過,這樣也好,免得她家曼玉傷心。
可現(xiàn)在看來就不一定了,努力回想了一下,最近一次見大哥的樣,沉穩(wěn)的表情中帶有一絲甜蜜,莫非……安小六審視的目光讓曼玉有些受不了了。
“主子。”羞臊得想躲起來。
“準(zhǔn)備什么時候辦事?”安小六很直接,這兩人明顯是在一起了,不就該辦了嗎?
“沒這個打算。”一提到這個曼玉的臉然一下便白了。
“是他?還是你?”安小六懂了。
“我配不上他?!甭袢赃@樣認(rèn)為的。
“呵,他也這么想?”暈?zāi)绢^腦筋。
“沒有,他說他會等我?!甭襁@段日子的心情是甜蜜的,也是忐忑的,可偏偏沒有人可以傾訴,見主子問到了,反倒輕松了一些。
“這是個什么玩法?”一個不嫁,一個就等,跑馬拉松啊。
“主子,曼玉這些日子的幸福如偷來的一樣?!甭窈瑴I帶笑,看安小六?!暗戎髯踊亓司褚搽x開了,那人便會把曼玉給忘了的?!边@便是她最真實的打算。
“如果他忘不了呢?”安小六可不認(rèn)為她那大哥是個薄情寡義之人,不在意了,便是真不在意了。
“若是那樣,若是那樣,曼玉便嫁?!甭癖揪褪莻€豁得出去的,否則也不會入了安小六的眼。
“那成吧,反正你們都還不大。”在她這就是這樣認(rèn)為的,二十四五歲算什么大齡,她前世三十歲都還沒談過戀愛呢。
對于主子這種與眾不同的話,曼玉早就習(xí)慣了?!爸髯?,不回去嗎?”正事說完了,見安小六提著包袱要走,曼玉追問。
“嗯,暫時不回去了,找卓一凡玩幾天?!蹦绢^這一塊,陶五。打鐵這一塊,卓一凡是行家。剛好,這次又無意中救了他一回,有些東西便可以找他家打一打了。
不過這回這東西看似簡單,實則是有些復(fù)雜的,還是得自己親自去盯著的好,曼玉當(dāng)然不會攔著,送安小六走了。
結(jié)果這一走,便是一個多月,連蕭長翊與眾人的道別都沒趕上遺憾是有一些,可最終計劃是不能改變的,只能再等等吧。
等他站住了腳,便有時間回來尋她了,臨走前,他到安小六的院子里轉(zhuǎn)了一圈,留下了一份特殊的禮物與信箋,不管怎樣,得在她心中劃個痕,萬不可讓別人搶了先。
卻不知他的提前離開,錯過了一件重大的事,以至于后悔了許久。
望眼欲穿得盼安小六回的還有一人,便是秦云風(fēng),邊關(guān)是越來越穩(wěn)了,他閑暇的時候便多了起來,眼瞅著都進(jìn)了臘月了,該過年了,自個的小閨女還沒回來,能不急嗎?
而且這孩子可是應(yīng)了他,滿了十五歲便換回女裝的,眼看她的生辰臘月十六就要到了,能不望眼欲穿嗎?
論起這事,安小六還真忘了,她忘了不打緊,身旁的人都給她記著呢,終于在臘月十五歸了家門的安小六,瞬間便讓人給圍了。
與幾個哥哥正常道了好,便被秦老爹嚴(yán)肅得帶進(jìn)了書房,若是別的幾個兄弟,指不定還要擔(dān)心一下,這小六,還是算了吧,老爹再兇,在她面前也兇不起來。誰讓自家小弟就這么招人疼呢!
“老爹,干嘛?”自己這次是回來了晚了些,不是忙嗎,也不置于這樣吧。
“乖六,你可是應(yīng)了我的?!崩系荒樜?。
“老爹啊,咱能不這樣不,有什么話直說,成不?”一大把年紀(jì)的真讓人受不了。
“明天,可是你及茾的大日子,你是不是給忘了?”秦云風(fēng)一看便知是這小閨女沒往心里去,根本沒記日子。
“???”安小六懵。
“啊什么啊,反正你應(yīng)了我的事,明天可得辦?!鼻乩系室鈵汉莺莸牡?。
“這……不是……”安小六難得慌了一回,換回女裝她真沒提上日程,甚至沒打算換回來。
“不是什么?老爹知道你忙,也知道你的打算,這不是先把及茾辦了,生辰過了,再說嘛!而且這么些年了,總不能讓你幾個哥哥一直把你當(dāng)?shù)艿芸窗??!鼻乩系闶强嗫谄判牧恕?p> “老爹啊,這不是我不愿意的問題,是我根本沒準(zhǔn)備的問題。”如果是這樣,她也不是不能接受,哥哥們對自己好,瞞了這么些年也確實不像話了。
“哪需你準(zhǔn)備,你應(yīng)了我就成,你那幾個丫頭都給你準(zhǔn)備好了。”秦老爹滿意了。
“那……好吧?!币姸悴贿^,便也不躲了,也好,讓自個也瞧瞧自個的真面目,免得自個都不知自個長成什么樣子了。
“對了,先別告訴你那幾個哥哥。”秦老爹壞心眼得建議。
“老爹合適嗎?”安小六也贊同,逗幾個哥哥玩,是一大樂事。
“合適?!鼻卦骑L(fēng)也是同樣的想法,一老一小是可以預(yù)測明天的轟動。
被放回院子的安小六,瞬間就被兩個丫頭堵了,這回她出門一個也沒帶,主要是在那鑄劍山莊不方便,也還算安全,便舍了這兩個,這回倒好,正好準(zhǔn)備明天的大事。
二話不說先拖著人進(jìn)了屋,將明天的衣物用品一一得展示給她看,好在都知她脾性,衣裳不算艷麗,卻也喜慶,樣子不算繁雜,也顯得大氣,裝飾不多,樣樣精致。
倒讓安小六沒有一點可以拒絕的理由,磨牙。
“明個,你們兩個也換回來?!本筒恍胖尾涣四銈?。
“是?!边€真治不了,主子什么樣,她們就什么樣,沒有一點心理負(fù)擔(dān)。
見大勢已去,安小六也無力掙扎,擺了擺手,讓收拾了,想讓她試試門都沒有,說實的,她有點怕,做這個時代的女孩子,真不知明天怎么走路。
不過也不是愛操心這些鎖事的性子,沐浴后便在桌邊坐了下來,看了一些近日的信報,在所有的信報下面發(fā)現(xiàn)了一個盒子,盒子下面還壓著一封信。
信封上書‘若涵親啟’,從字跡上看,便知是誰了,安小六的指尖觸到那幾個字,暫時未動,今天沒有看到他,他不在。
聽幾個哥哥說,今年不回來過年了,也好,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這次出門讓她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便是自己對這個哥哥太不同了。
除了會時不時想到他外,還有許多反常,而對這些反常的認(rèn)知,居然是那個二貨卓一凡提醒的。若說這段時間過得順不順心,除開那人的打擾外還是不錯的。
但那個纏人的二貨有句話點醒了她?!懊髅鞫际切值?,都是朋友,怎就只有那一人可以近你的身?”
不由回想起了同這人的點點滴滴,不得不承認(rèn)他果然是最特殊的一個,甚至那擁抱,同床共枕,都是自然而然發(fā)生的。
試想想換作別人,想來自己會殺了他,那問題來了,為什么會這樣?安小六雖沒談過戀愛,沒有過男女之情,卻也不是完全的感情白癡。
她明白自己這是動心了,或許就在他給自己取前世名字的時候,也許還是在更早的時候,總歸,他就這樣住進(jìn)了她的心里,她喜歡上了他。
這個認(rèn)知讓她有些心煩意亂,她始終記得這個哥哥有喜歡的人了,那副水滴耳墜便是最好的證明,賭氣般不太想去拆這封信,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