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說一個詞,曼玉便走一步,那些不僅是在逼對方,也是同樣在逼自己,逼自己放下,她不配啊。
“別難過,你還是干凈的,會有更好的情分在等著你,而我與你,終歸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曼玉是難受的,強忍著說完最后一個字,便想轉(zhuǎn)身,誰知卻被人抱住了。
“松開,我是臟的?!边@個懷抱她是第一次接觸,比想象中的更加溫暖。
“不許這樣說自己?!眮砣说穆曇艉車烂C,沒有了剛才嘻笑的一點痕跡。
“是事實?!甭袢套〔粻帤獾臏I水。
“不是?!眮砣颂岣吡寺暳俊?p> “不是。”接著又軟和了下來,曼玉不再說話,捏緊雙手,忍回內(nèi)心的酸楚。
“曼玉,玉兒,不是的,你不是那樣的,你的心是干凈的,我看得見,也感受得到。”來人輕柔的語調(diào),終讓曼玉潰不成軍,淚水滑落的那一刻,人也掙扎了起來。
“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什么也不需要知道。”來人把人抱得更緊了?!拔抑灰滥闶锹?,是我的玉兒就好。”
“不,我不是你的?!甭駴]有停止反抗。
“不,你只能是我的?!眮韨€的聲音異常堅定,宣誓般說完這一句人,便低下頭去吻懷中女子的唇。
曼玉沒想到他會這么做,呆愣了一下,緊接著便是更強烈的拒絕,來人不放,終歸女子的力氣是不如男子的,何況是下個常年習武的男子。
擺脫不掉,只得被動接受,可隨著纏綿的吻加深,曼玉不自覺得軟化了下來,緊握的雙手也緩緩得松開,開始攀上來人的后背。
她的柔順與回應引來了來人更瘋狂的親近,曼玉也豁出去了,自己不是什么黃花大閨女,也不要什么貞潔牌坊,抱著與自己心愛的男人,瘋一把就瘋一把吧。
指不定有了這么一回,這男人便嫌棄了自個,徹底舍棄了她呢?豈不是正好,有些悲壯得下了決定。
來人明顯也不想放過她,不知是酒的作用,還是別的什么總歸是稱了自己的心,與曼玉的心,一番瘋狂后,曼玉平躺著,沒去看仍趴在自己身上的男子,怕見到的是厭惡的目光。
“玉兒。”耳邊傳來他低沉的輕喚。
“酒,可醒了。”她的聲音很涼,完全沒有了剛才的熱情。
“我沒醉,我知道我在做什么?!蹦腥藢λ@個態(tài)度很不滿意。
“是嗎?很失望吧?!甭褚а?,總算是扭過了臉,對上的卻是一雙深情的眼眸。
“我知道你在意,可我想告訴你我不在意。我也知道說什么,如何說,你都不會同意的,便只得身體力行得告訴你,你是我的,我在意的是你的心,想娶你的人,會占據(jù)你的將來,還想幫你忘記過去?!?p> 一番話說得不快,努力得在表達自己想表達的,努力得傳遞著自己的真誠,努力得想讓對方接受自己。
曼玉覺得自己很不爭氣,居然又紅了眼?!拔也桓胰ハ嘈??!彼褪_@顆心了,再讓人給騙去,她便什么都沒了。
“玉兒,不用信,只需要用眼看,用心去聽,去感受,便可以了?!眮砣瞬⒉恢竿ⅠR就可以有成效,那么容易心軟與改變的人兒,便不是他所喜愛的。
“這對你有什么好處?”曼玉帶上了幾分審視?!耙?,雖說我不干凈,卻仍會要求別人干凈的?!备残×鶗r間久了,有些東西多少學了點。
話音一落,換來的是肩頭上重重的一咬,疼得她直抽氣,抱怨還沒出口,便被人給吞了。
“不許這樣說自己?!眮砣司?,曼玉縮了一下脖子,有些怕了他這個‘懲罰’。
“都說了,來日方長了?!眮砣擞檬州p輕撫過自己咬過的地方,這是他的印跡,表明這個人兒是他的了。
“誰要與你來日方長。”曼玉小聲嘀咕。
“玉兒,又不乖喲。”警告的意味很明顯。
“你……”武力值弱了,真是傷不起。
“玉兒,你只能是我的?!眮砣税缘赖蒙昝?。
“如此沒名沒份得在一起嗎?”曼玉輕哧,話音出了口,才知自己心底還是有些盼望著的。
“玉兒,真的想要個名分嗎?”這倒是個意外驚喜。
“不。”曼玉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玉兒,真的好狠的心。”來人把頭埋在她的頸間?!熬尤徊辉附o我一個名分?!?p> 曼玉有些哭笑不得,這是一個男人該說的話嗎?男人鬧了一會,翻身躺平,又把人摟到了懷里,聲音很輕,卻異常堅定得說到。
“玉兒,從今個起,你是我的,我也只是你的,不論你接不接受,承不承認這都是事實,你心里的那道坎邁不過去,我不催你,你也別急,我會等你。”
“如果要很長時間呢?”這個男人真的對她很好,知道她是這么一個情形,也沒舍棄她。
“很長時間也不怕,一年兩年,我等得起,十年八年又何妨,哪怕在生命的終點那一刻,你仍沒想通,也沒關系,你是我的,我是你的便成了。”
這就是他想了一下午得出來的決定,玉兒的性子他太了解了,倔強不說,還是認準一條道,走到黑的主。若是擰著來,到最后便是什么都沒有,只得這樣了。
“這……對你不公平,會耽誤你的一生,包括……”曼玉有些說不下去了,舍棄這么一個深情的男人很難,而耽誤他的一生,她會自責一輩子。
“義父為了他的義妹,終身未娶,這是事實?!眮砣司褪强沦t堯,他借用了秦云風的例子在告訴曼玉,他也做得到,曼玉徹底沒了脾氣。
“睡吧。別想那么多,我們在一起就好?!笨沦t堯的兵法學得不錯,用得很恰當,曼玉被吃得死死的,淪陷是遲早的事。
“嗯。”曼玉的心亂了,人也亂了,腦子自然也轉(zhuǎn)不過來,結(jié)果又讓人鉆了空子,怎就把人留了下來?
都說有一便有二,有二便有三,打此后,只要是軍營里沒事,柯賢堯每晚都會過來,不做什么也是好的,摟著自己的人兒,總比一個人休息得好。
曼玉也從一開始的拒絕,再到默認,最后也習慣了,護衛(wèi)曼玉的是莫邪九隊十隊的人,很快便知道了掌事的玉娘子,屋里總有一個男子出現(xiàn)。
不用打聽,便知是誰,都是安小六帶出來的人,除去任務外,個人都是是極為自由的個體,自己是這樣,當然也就不會卻是干預別人的私生活了。
在如此環(huán)境下,這兩人的事居然沒多少人知曉,包括安小六在內(nèi),打六月底從安城回來,她便開始忙著做回京的準備。
到不是沒布局好,而是要離開老爹和幾個哥哥了,在些不舍,還想為他們做點什么,這一大家子的心都是齊的,為的便是一個目標。
想來想去,她最終選擇了多給他們配一些藥丸,她最拿得出手便是這個了,別的她是已交了底。
于是她的小院,便開始彌漫出陣陣藥香味,剛開始進嚇了眾人一跳,以為怎么了,打聽后才知,是小弟迷上了制藥。
反正她會的多,已不稀奇,過問了一兩次,便沒人問了。
日子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四個月過去了,蕭長翊這才打外面回來,他也要回京了,不同于安小六,一直就是奔那條路去的,他是盡量不去碰觸那個點,以防對方發(fā)現(xiàn)自己。
而現(xiàn)在不同了,要出現(xiàn)的布局調(diào)整也就更大了一些,當然就更費心了。
回到將軍府的時辰并不早了,酉時末,簡單洗漱后,吃了點東西便坐不住了,沒讓人跟著,便去了安小六的院子,今個安小六也沒在忙,難得閑下來看看書。
前世便有這毛病,喜歡歪著房塌上翻閱,自在又舒適,聽到門口有動靜,沒太搭理,懷中的黑八只是動了一下,便沒反應了,想來是自己人。
“怎還不休息?”眼皮沒抬就問了一句。
蕭長翊淺笑,她倒是自在,安小六這個時候已洗漱過了,散著發(fā),也沒穿那些偽裝,最近家中沒什么人,她也樂得放松一些。
見來人沒回話,這才抬了一下眼,見是蕭長翊,第一反應不是遮擋,而是從床上跳了下來,歡快得叫了一聲“哥哥。”
蕭長翊覺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大步走到了她跟前,“涵兒?!焙芟肷焓直П?,卻又不敢。
“涵兒,好像長高了一些?!弊呓?,對她的細微變化,還是有發(fā)現(xiàn)的。
“是嗎?好像是喲?!卑残×鶝]太在意這個,經(jīng)他提起,不由就去同他的身高比了比,還真是,看來長不高的原因與經(jīng)脈是有關。
不過,相比起這人來,再長個五公分,在他面前還是個矮子,意識到了這一點,那點喜悅便也沒剩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