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份目的本與安小六沒多大關(guān)系,可他偏偏愛用她最厭惡的東西,這就不行了,當(dāng)年臭老頭能被人殺了,與他中了蠱有莫大的關(guān)系。
所以復(fù)仇的安小六,恨上了那惡心的蟲子,也學(xué)會了養(yǎng)那些惡心的蟲子,最終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到了這世,聽說有南疆,有蠱蟲,還有那什么勞什子南疆圣女,便上了心,就不知幾千年后的養(yǎng)蠱術(shù),是否會強(qiáng)于現(xiàn)在。
知道了此人的住地,安小六與蕭長翊打道回了小院,自然有人接手探查,單憑黑八的表現(xiàn),安小六便知南宮謹(jǐn)身上有蠱,還是高級的。
不過她不太擔(dān)心,自從知這人入了境,許多準(zhǔn)備工作都做好了,派出去的手下也帶了防一般蠱蟲的藥包,倒不是她不愛惜羽毛,而是高級蠱太難養(yǎng)了,用起來自然格外珍惜。
他們回來的時間是最遲的一對,商四與陶五已擺弄他們的收獲好一會了。
“你們這是去哪了?”見他們加來,陶五隨口問了一句,安小六與蕭長翊交換了一下眼神,瞬間明白對方的意思。
“你們先談,我去去就來?!卑残×D(zhuǎn)身回了自己的房間,蕭長翊坐了下來,示意手下注意警戒。
“南疆二王子南宮謹(jǐn)入境了,而且到了平城?!蹦侨说哪康牟缓唵危@幾個可親近的人得先防護(hù)起來。
“他到北邊來干什么?”要知這兩個地方可是隔了整個天楚,根本沒什么交集的可能。
陶五相對單純些,聞言也站了起來,沒有插言,等待三哥的下文。
“目的還不清楚,但他的身是不能隨便沾的?!毙M跟毒一樣,有些讓人防不勝防,陶五不明白,看向商四。
“他蠱術(shù)很厲害。”在小六來之前,這位是最小的弟弟,沒有刻意得去做什么,但也保護(hù)了不少。
“可我都不認(rèn)識他?!碧瘴宕蛄藗€寒顫,倒不是害怕,一想到那些蟲子,不由很惡心。
“我們今天剛見過。”蕭長翊有些后知后覺,為何涵兒就認(rèn)得出南宮謹(jǐn)?要知道,他們蕭家軍是防南邊的,了解南疆中人理所應(yīng)當(dāng),而且涵兒似乎一直在北邊。
“今天?”這才是長在北邊人的反應(yīng)。
“對,今天?!卑残×蛲膺呥M(jìn)來,接了一句?!澳撬涡〗阌懞玫娜吮闶??!毕嘈胚@兩個哥哥也是注意到了的。
“這宋太守有異心?”不得不如此懷疑。
“不一定,宋太守的位置與他南疆沒多大益處?!笔掗L翊搖頭,單憑今天那人的落腳處,和對宋小姐的態(tài)度,就不像。更像是宋小姐自己貼上去的。
不管怎樣,他都得承認(rèn)南宮謹(jǐn)有迷惑人的好本事,幸好涵兒對他無感。
“有沒有異心都沒多大關(guān)系,盯著點(diǎn)就是了?!币粋€北城官員,想幫上南疆王子確實(shí)有心無力。
“也對?!鄙虧芍\同意這種做法。
“這兩個藥包,你們貼身戴著?!卑残×f出兩個荷包。
蕭長翊瞟了一眼,見不是她常用的枝子圖案,心下又愉悅了幾分,他的那個可是同涵兒的一模一樣。
安小六此時換了荷包的原因,很簡單,她自個繡的沒了。
“小六,這是防蟲子的嗎?”陶駿喆雙眼閃亮,他真的不喜那個東西。
“不是特厲害的,都成?!边@比配給莫邪的又要高一個檔次,到不是她偏心,位置不同,所需的保護(hù)也就不同,而藥材的配比度與珍惜度也是根據(jù)對手水漲船高的。
經(jīng)過幾天的修養(yǎng),蕭長翊的身體已改造完成,安小六的傷也養(yǎng)得差不多了,但盯著南宮謹(jǐn)?shù)娜藚s沒任何收獲,這就不正常了。
他大老遠(yuǎn)得來,目的極大可能是幫哈爾薩的忙,可現(xiàn)在哈爾薩聯(lián)系不上了,不是應(yīng)該去尋,或者離開嗎?而他卻似無事人般。
先前幾天還會入城玩樂上一番,最近幾日卻是在寺廟中潛心修佛,笑話,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皇室中人,會信佛?
安小六不得不懷疑這留音寺里藏有貓膩,莫邪的人能力如何她是清楚的,要么是這人藏得太深,要么是這人真的干凈。
她屈向于第一種猜測,于是在不用為蕭長翊行針后的第三天,她便一大早準(zhǔn)備出門了,今個是觀音大士的生辰,去拜拜也是好的。
在小院門口便遇到了同樣打算的蕭長翊。
“哥哥,這是打算去哪?”經(jīng)過這次的危機(jī),兩人的關(guān)系又進(jìn)了一步,對于自己女兒身的暴露,安小六除了小糾結(jié)了一會外,壓根就沒放在心上。
見她嬌嬌俏俏得看著自己,蕭長翊目光更加柔和,不同于安小六的大大咧咧的不在意,他很是擔(dān)心她與自己疏遠(yuǎn)了,好在她還那樣對自己。
欣喜的同時,也不由有些郁悶,必定怎樣算他們可都是有了肌膚之親,為何她仍能這樣坦然,看來涵兒還是個孩子呀,不太懂這男女之事。他得更加努力才行。
“小六調(diào)皮,哥哥去哪,你還不知道嗎?”見商四與陶五也出來了,那個親昵的稱呼,舌尖上打了個轉(zhuǎn)又咽了回去。
“哥哥昨晚可沒說。”安小六不承認(rèn),他們昨晚交換消息時,確實(shí)沒提今個的行動。
“我以為我們之間不用說得那么透。莫非是小六不這樣覺得?”蕭長翊反問。
“這不是怕哥哥忙嗎?”安小六摸了摸頭。
“怎會?明知你要去?!毙险f她最近不易動武,他不盯緊一些不行。
“你們要去哪?”商澤謀已走近了,只聽到了他們最后一句話。
“今天是觀音大士的生辰,我們?nèi)ド舷?。”安小六也不隱瞞。
“呃……”跟上來的陶五打了個寒顫,“上香不是女人們做的事嗎?”順嘴便把真心話說了出來。
“是啊,就是女人多才去?!睖?zhǔn)確來說是人多了才去,混水好摸魚。
“小六,你不會是想……”可這女人多三字一出,陶五立馬就想歪了,必定安小六今個的虛歲說起來也是十五的人了,在富貴一點(diǎn)的人家,男孩子有個想法也是正常的。
“是啊,可我就想去?!卑残×?dāng)然明白他在想什么,故意順著他的話說。
“小六,你還小?!鄙趟囊矌?。
“可哥哥們不小了啊。”安小六一臉無辜,平日里她就喜歡這樣逗最小的這個哥哥,今個連帶四哥一起了。
“是啊,哥哥們都你大,還沒……”陶五單純,只聽話面上的意思,可商澤謀不同,經(jīng)過幾年的經(jīng)商,人也磨礪出來了,立馬止住了老五后面的話。
“哥哥們的事,小六就別操心了,自個玩得開心就好?!边@小六別看小,是什么都敢往外說,不等陶五反應(yīng),忙道了別,拖著他先出了門。
蕭長翊淺笑,這小涵兒到是有法子,今個若讓他們倆跟著,反倒不方便了。
“哥哥還去嗎?”安小六轉(zhuǎn)身問他,她知這三哥也是不信佛的,而且是同自個一樣,不喜人多的地方。
“你說呢?”見她這樣,便知她想單獨(dú)行動,怎么可能。
“難道……不對,哥哥有心悅之人了,莫非今個她也會去?”一時間安小六的思維擴(kuò)散得有點(diǎn)大?!暗綍r哥哥可能指給我瞧瞧?!?p> “討打?!笔掗L翊有些郁悶,伸手在她頭上拍了一下,這小涵兒何時才能開竅。
“哥哥?!贝虻貌惶?,可安小六仍委屈得摸著頭,也不知怎的,在他面前,她很是放松。
“再胡說,還打?!笔掗L翊唬著臉,手卻伸出來摸了摸她的頭,思量剛才自己是不是太用力了些。
“關(guān)心哥哥也不行?”安小六撅了一下嘴。
“涵兒好好照顧自己,就算是對哥哥最大的關(guān)心了。”此話別扭,可安小六聽懂了,一絲異樣從心底升起,莫名的情緒讓她有些煩躁,卻壓下沒有表現(xiàn)出來。
兩人終出了門,南宮謹(jǐn)借住的寺廟在城郊,是平城最大的香火圣地,今個又是個大日子,人自然多了些。
安小六二人來到大殿,沒有跟信徒一樣上香磕頭,只是捐了一些香火錢,立身拜了拜,便出了大殿。
“涵兒禮佛的方式與眾不同?!币娦磐絺儗P倪蛋?,蕭長翊有些好奇安小六為何如此行事。
“哥哥不也是如此嗎?”兩人正在前往南宮謹(jǐn)借住的方向,緩步慢行,在這人潮中并不打眼。
“求人不如求已,對佛我有敬意,卻無敬畏。即不求他,何須跪他。”母親信佛,可最終她信的佛并沒能讓她少受苦楚。
但也不能否認(rèn),讓她心情平靜了許多,這也是他不抵觸寺廟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