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接嗎?”自個寫的東西,自個清楚,光那一個大概的構(gòu)思,就足以驚到這個時代的任何人。
“為什么你個孩子會想著做這些?”鐘浩澤平靜了些,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安小六再次打量了一下他,這可是塊真金,面對這么大的誘惑,居然還能冷靜下來。
“若我說,只是不想被人欺負,只是在受了委屈時,能有申訴的權(quán)利,只是適應(yīng)這個時代的生存規(guī)則,再將它掌握在自己手里,你信嗎?”
安小六停了一下,自嘲得笑了笑,達到這些目的,其實很簡單,哄好那個皇上老頭,當好她的天成郡主就成了。
“不信?!辩姾茲啥⒅劾锏哪墙z嘲諷回答,這人有千萬路可以到達,用不上這種冒險,還不知結(jié)果的法子。哪怕這個法子是最完美的,最讓人熱血澎湃的。
“你倒是看得明白?!卑残×樟诵?,鐘浩澤若是看不懂,她也不會選擇他合作,想了想還是拿出了誠意,告訴他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說白了,我也只是想求一種自由罷了?!卑残×南敕ň褪沁@么簡單,也這么繁雜,這皇權(quán)時代沒有能力,沒有后臺,沒有財富,就什么都沒有。
更別提自由,尊重這一類的東西,只是活著,卑微得活著,如螻蟻般得活著,不知哪一天會毫無尊嚴得死去。
鐘浩澤胸口起伏得很厲害,當年年少的沖動與抱負似又回來了,雖說途徑不一樣,結(jié)果不一樣,但更能讓他瘋狂,讓他大展才華,也更讓向往。
“鐘浩澤旦聽小主子吩咐。”起身跪了下來,真心誠服。
“錯了,我們不是主仆關(guān)系,我們是合作者?!?p> 鐘浩澤猛得抬起頭,有些難以置信。合作?他有什么東西可以拿出來當籌碼的。而安小六下一段話給了他答案。
“這一切只是一個大膽的設(shè)想與框架,成于不成在于你,成了,對于我來說,只是消息靈通了,辦事方便些,不成,我毫無損失,無非是一個想法落空了而已?!?p> “對于你來說,是證明能力的時候,而這種能力與手段就是你最大的資本與籌碼,成了,你一生無遺憾,不成,你連重新來過的機會都沒有,相對于我的不勞而獲,你的付出要大上許多?!?p> 鐘浩澤定定得看著說完這番話的孩子,若說剛才只是想認認主,那么現(xiàn)在就是忠心為主了,不再言語,重重的磕了一個頭,站了起來。
安小六淺淺一笑,成了。
“這個地方現(xiàn)在就是你的了?!卑训仄踅挥谒??!叭绾我?guī)化,如何培養(yǎng)人手,如何利用資源,我都有點建議,你可以看看?!?p> 再次將計劃書推了推,“若有什么想法,記下來,三日后我會再來?!背鰜磉@么多天了,她該回去了,七珂該急了。
抬步走到門口又補充了一句。“若你著實接受不了了,也沒關(guān)系,不要難為自己,我們是合作,合得來,才能做大事?!?p> 這邊她可以先放一下了,還有資金的事她要操心,皇上老頭給的幾千兩還沒動,啟動資金足夠了,可運作這么大一個暗夜王國,就不夠瞧了。
不過有個地方可以去轉(zhuǎn)轉(zhuǎn),估計這一頭還是可以勉強混過去的。
不理會還有些呆愣的鐘浩澤出了門,打了個忽哨,白十便跑了過來,見到她好一陣親昵,安小六同它膩歪了一會,才上馬回庵堂。
七珂終見到了小姐,可她這是干什么去了,如一個小乞丐樣,數(shù)落著忙去燒水給她沐浴,安小六淺笑,這七珂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只是身邊只有她一個,人手還是嚴重不足啊,不過這事急不來的,寧缺毋濫嘛。
洗了澡,終覺得自己活過來了,到不是她嫌棄乞丐,只是她喜歡沐浴,這三天不洗澡是她最大的極限了。
“小姐?!逼哏嫠蛠砹讼?,估計這幾天小姐都沒好好吃點東西。
“七珂,真好?!苯o了個大大的笑臉。
七珂不理會,小姐定是去辦什么大事了,這種被人瞞著的感覺很不好。
“七珂,你家小姐有個大計劃,但才剛開始有點眉目,等有點那意思了,我再與你說?!辈皇撬乐哏?,怎樣她都是第一個跟著自個的人,只是這事還不算了了。
“七珂只是想幫幫忙。”七珂攪著衣擺,覺得自己很沒用。
“你幫了大忙了。”安小六放下碗,覺得有必要做下心理輔導。“你瞧,我一出去幾日,這小院便是我的隱身符,沒你,我什么都做不成?!?p> 聞言,七珂抬起了頭,原來是這樣。
“七珂,我現(xiàn)在能信的人,只有你?!钡讲皇前残×壳椋媸菍嵲拰嵳f。
“小姐,我知道了,小院我定為小姐守好?!敝懒俗约旱淖饔?,七珂安了心。
到了日子,安小心又出了門,這次出門騎著白十不說,還帶上了小九,有時她都覺得自己的運氣好,遇到了黑八,才救了小九,還馴服了白十。
黑八就別提有多給力了,白十也不用說,到是這小九最近又有了新的功能,算起來它剛算長大,可安小六養(yǎng)得好,比起同月份大的大鵬鳥來說結(jié)實不少,可是個頭卻沒它們大。
經(jīng)過檢查,發(fā)現(xiàn)這小東西在蛇膽子里還是受了一點損的,可不管怎樣,在這翡翠山的飛禽中仍是一霸,有安小六的調(diào)教,它又愛顯擺,居然會教別的鳥兒送信。
發(fā)現(xiàn)這件事還是因為它嘴饞,歇著的這幾日,安小六專心制作了一些藥丸,當然也少不了這三只的零嘴,它們都大了,吃的東西當然不能一樣。
用了山溪水仔細為它們調(diào)配,黑八的別提了,一直在她懷里,做好后,它的當然第一時間嘗了一粒,而白十住得遠,只得晚些時候再給它。
而小九則是剛剛野了回來,見到有吃的當然就賴著不走了,安小六見幾天沒訓練它,怕它忘了她教的東西,便命它去叫七珂過來。
象這種簡單的命令,幾聲長短的鳴叫便可傳達,久了,一些重要的命令,由它小腦袋裝著過去便成了,哪知它懶,鳴叫了一聲,引來一只鷯哥,將安小六的命令轉(zhuǎn)為了鳥語,又說了些什么,便蹲在她腳過不動了。
不久后,七珂便跟著那只鷯哥走了過來,問起原因,才知那鷯哥把她的命令傳得一聲不差,當時一個大膽的想法便冒了出來。
想必鐘浩澤也會感興趣,來到了郊外的宅院,從里面沖出一個邋遢的男人,嚇了她一跳,定睛一看,怎么會是鐘浩澤?
別看他原先是個乞丐,那也只是住在乞丐窩里而已,平日里支個攤,與人寫寫信,畫個畫什么的為生,如今這副樣子出去,估計能得幾個大錢。
“你來了?!蔽幢淮蚶淼陌l(fā)蓋住的眼,看著安小六似在放狼光。
“停,鐘先生是否能先去收拾一下?”說起來她還是有點小潔癖的。
鐘浩澤經(jīng)這一提醒,才注意到自個的不妥,好在剛開始的那日他沒急著看計劃書,而是去同老乞兒告了假,帶著自己的物品回來了,否則這一時半會不真見不得人。
哪怕他現(xiàn)在打理自己,都是興奮的,前面那幾頁真的只是冰山一角,而這座冰山的整個面目露出來時,已折磨得他幾天幾夜都睡不著了,就等著正主來了。
終收拾好自己,重新站在了安小六的面前?!俺渣c,喝點,我們慢慢談?!币阅壳斑@人的狀態(tài)來看,過于亢奮了,需要降降溫。
鐘浩澤很想拒絕,可肚子不爭氣,終想起來已有幾天沒正經(jīng)得吃過東西了,忙坐下來,本想快點吃完好說正事,可見到小主子那四平八穩(wěn)的模樣,狂熱的心奇跡般平靜了下來。
慢條斯理得吃了東西,喝了水,整個人的思路竟全理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