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瘦男和刀疤男面面相覷,瞳孔中也流露出抗議的神色。
“不愿意?”涵熙特穆爾問道,他本以為這三個家伙貪生怕死,會一口答應(yīng)的。
江鈺琪盯著涵熙特穆爾的腦袋,她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家伙了,要不是沒人保護,她現(xiàn)在就帶著小藍離開,盡量遠離涵熙特穆爾。
“不敢不敢?!卑l(fā)福男小心應(yīng)道。
“我看你就是敢!”
涵熙特穆爾沉聲說著,靈力爆發(fā),掀起一股狂風(fēng),狂風(fēng)所過之處,除了人,現(xiàn)場的所有東西都覆上一層薄冰。
原本帶著溫?zé)岬目諝飧且幌伦泳徒档搅愣?,陰寒刺骨?p> 小藍適應(yīng)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溫度變化,捂住鼻子打了個噴嚏。
而江鈺琪只覺得腦袋被什么沖擊了一下,意識模糊,雙腿一軟,摔倒在地。
……
老乞丐走出房間,對著天邊的夕陽伸了個懶腰,弄得腰骨噼里啪啦一陣響。
恰好這時府里一個叫小橙的丫鬟端著菜籃子走過,老乞丐便喊道:“誒,姑娘?!?p> 小橙停下腳步,回身朝老乞丐欠身,神色恭敬道:“老先生有何事?”
自從老乞丐幫助江鈺琪開辟靈池,被黃氏奉為座上賓之后,除了江鈺琪,江家所有人見到老乞丐都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怠慢與鄙夷。
至于崇拜,那就算了,沒有幾個女子會崇拜不喜歡洗澡,渾身臭味的老頭兒。
老乞丐一手叉腰,又抬頭看了看天,說道:“也沒什么事,就是隨便問問你家小姐回來了沒有?”
小橙如實回答道:“回老先生,小姐還沒回來,不過小姐的信在三刻鐘前信送回來了,目前在老夫人手中。”
“呵呵,同城還寫信?!崩掀蜇ね〕葴惲诉^去,滿臉好奇道,“說了啥?”
小橙靦腆地低下頭,與老乞丐對視,小聲回答道:“這個我不知道?!?p> 老乞丐失望地收起笑意,擺手趕人道:“真無趣,你去忙吧?!?p> 小橙應(yīng)了一聲,疾步離去,生怕多留一秒惹惱了這位爺。
小橙前步剛走,容姨就踏著后步而來,她朝老乞丐欠了欠身,語氣恭敬道:“老先生,老夫人想請您到后院一趟,不知可否移駕?”
“找我?”老乞丐有些驚訝,按理說這老婆子沒有需要找他的地方啊。
“正是?!比菀厅c頭道。
“那走吧,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崩掀蜇づ呐亩亲拥?。
在容姨的帶領(lǐng)下,老乞丐來到了后院,此時黃氏就坐在后院的那顆百年老樹下。
黃氏見到老乞丐,笑逐顏開,語氣中同樣帶著恭敬道:“老先生,江府住得可還習(xí)慣?”
“習(xí)慣啊,怎么不習(xí)慣,這兒總比外邊的街頭好?!崩掀蜇すΦ馈?p> 黃氏點頭道:“習(xí)慣就好,若是老先生不習(xí)慣,盡管跟我們提。”
“沒那事兒?!崩掀蜇[擺手,轉(zhuǎn)移話題道,“不知老夫人找我老叫花過來,是有什么事呀?”
“實不相瞞,的確是有一事想求老先生幫忙?!秉S氏一點也不拐彎抹角,將手中的書信遞交給老乞丐。
“鈺琪小娃子?”老乞丐邊問邊接過書信。
“正是。”黃氏點頭道。
老乞丐擺正信紙,只見里面寫著滿滿一頁的清秀黑字:
老夫人,小姐在黑市遭人毒手,重傷暈倒,是小藍無能,保護不了小姐。好在遇到貴人,貴人乃四品高人,不僅保下小姐性命,且留我與小姐在汾陽酒館的第四層養(yǎng)傷。
何時回府,得看小姐何時醒來。
謹以此信,告知老夫人,望老夫人莫憂。
老乞丐收起信封,臉上的神色也在看信之余變得嚴肅起來。
“江府之中,無一能手,唯有老先生,所以老婦想懇請老先生,去看看我那可憐的孫女?!?p> 黃氏說著,用力抓住拐杖,且在容姨的攙扶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打算向老乞丐鞠躬,以表示自己最高的敬意。
老乞丐見狀,急忙伸手去攙黃氏:“老夫人不必如此,老叫花我擔(dān)待不起,擔(dān)待不起??!”
直到黃氏坐回椅子上,老乞丐才繼續(xù)說道:“老夫人,我實話跟你說吧,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老叫花我沒那個能力啊?!?p> “老先生此話怎講?”黃氏愁容滿面道。
“老叫花我的確有點修為,但在四品高手面前,實在是不夠看吶。”老乞丐語重心長道。
“那可如何是好啊。”黃氏臉上的失望更甚了。
“不過呢,老叫花我雖打不過,但我可以代老夫人去看看。而且老夫人不必如此悲觀,信中既然寫明了地址,那么鈺琪娃子就未必會出事兒。”老乞丐細心安慰道。
黃氏語氣底層道:“誰又能保證這封信不是那些人逼迫小藍寫的呢?”
……
“為什么,為什么你要這樣做?”
徐冰背靠著柱子,渾身乏力,她的肌膚上全都是劍痕,鮮血正從劍痕中汩汩流出,被浸透紅白色的長裙貼在她身上,將她修長而婀娜的身姿展現(xiàn)無余。
在她對面站著一名女子,那名很高很高,高到令抬不起頭的她看不到女子腹部以上的部位,她的看到的只有一襲側(cè)分繡花疊浪碧翠裙,一雙大白腿和一把沾血的白劍。
女子是誰?她不記得了,也不知道為什么,按理說她應(yīng)該能記得住才對,只是覺得大腦一片昏沉,不讓她多想。
“為什么?”徐冰再次問道。
“冰姐,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只是我逼不得已,你能理解嗎?”那女子低聲問道。
“不,我不能理解……”徐冰搖頭道。
她真的無法理解,她現(xiàn)在連那女子是誰她都不記得了。
“不管你理不理解,我都會繼續(xù)下去。”
“不行,算我求你,你不能這樣做。”徐冰有氣無力地乞求道。她不想死,為什么不想死?她不知道,好像大腦不給她思考,只是強制影響她執(zhí)行某個環(huán)節(jié)。
“對不起,冰姐,我辦不到?!蹦桥右埠芡纯嗟卣f道。
她抬起白劍,頂在徐冰劇烈起伏的胸膛上:“冰姐,閉上眼睛吧,我會給你個痛快?!?p> 徐冰沒有閉眼,她奮力掙扎著,想要反抗,但這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一點力氣都沒有,她拼盡全力也只是令身體動了一小下。
她絕望地停止掙扎,就在這時,她聽到了咽泣聲,就在旁邊,是那女子在哭嗎?
應(yīng)該是吧,不然這劍仙府內(nèi)除了,她們兩人,還有誰能哭。
緊接著,她感覺到胸口傳來劇痛,是白劍正往她的體內(nèi)刺去,估計要不了一個呼吸就會貫穿她的心臟。